吳倩交代出一個聯系人,是通過聖武的學生會,發現她的。
但那人估計也是個二道販子,先抓住再說。
連夜突審……
聖武高學年,七品高手,梁浩。
據梁浩交代,他也是通過黑市的一個賞金任務,找上吳倩的。
為了表示誠意,並讓吳倩相信這份誠意,梁浩的確是拿著公司,蓋有大紅章的邀請書,交給吳倩。
事成之後,你就是公司的人。
“這封信,誰給你的?”
“我不認識。身份,姓名,社會關系,一無所知。”梁浩嚇壞了,他沒想到這件事,私下裡鬧這麽大。
許征年萬盛雪,一左一右,看周景致的意思:“線索斷了嗎?”
“當然沒有……”周景致目視梁浩:“學長,我知道你只是為了錢,沒有真心想害我的,所以我不怪你。但以學長的智商,不會一點線索都沒能留下吧。做這種事情,不做雙保險?”
“學弟你很門清啊!”梁浩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不雙保險,不給自己留後路的就是傻逼:“可我怎麽能相信你們,我不會像吳倩一樣,被凌遲削骨,慘死一地。”
“因為如果那樣做了,你就不會坐在這裡跟我對話了。”陸蕭然攤了攤手:“還是那句話,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你只是中間人,你和吳倩不一樣。但為了讓你放心,我可以讓刑部,給你開一份赦免書,上面有胡萬才大人的親筆,如何?”
“成交。”
梁浩交代,和那人分開之後,就暗中跟蹤來著。
最後那人去了一個府邸應該是交差,府邸的名字叫……
“跟朝廷有關?”
“涉及到高層?”
“應該,不太確定……”梁浩回憶道:“我當時跟了許久,才看見那人拿著錢財跑了。跟他交易的,不是府中老爺,而是公子,目前在公司掛職,是你大哥周浩然,頂頭上司趙晴的姘頭,他有老婆了。
他爹是都察院左副都禦史,陳山河!
他是陳山河的大兒子,陳錢豹!
諸位,二品大員啊……”
這梁浩,還真說出不少有價值的東西。
可對方老子是都察院左副都禦史,朝廷的二品大員。
這陳錢豹仗著老子的關系,在公司掛職,成天出入萬花樓不說,還到處沾花惹草……
強搶民女不說,連不少官家的黃花閨女,都讓他給霸佔了。
民怨沸騰,多少次告也不倒。
老百姓告狀,不是被打的死去活來,就是全家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陳錢豹的手段,還是略見一二的。
當然這是對付老百姓的手段,對付下層官員,陳錢豹,還沒這麽大的膽子。
可下層官員被逼急了,也不慣著他。
女兒被禍害,上吊的上吊,尋死的尋死。
官員們憤恨而無力,團結起來寫聯名折子,告到長安衙門,可衙門給回絕了,回絕的理由牛逼叼造天,說陳錢豹少爺年少有為,不受理案件,是為你們好……
官員們不服,告到刑部,刑部回絕說,這事歸大理寺管。
官員們告到大理寺,大理寺回絕說,你們去問問應天司,看看他們,能不能介入此案。
於是官員們告到應天司,應天司回復,要告的官員級別太高,只有總局可強製介入,你們找總局去吧。
於是官員們又費勁巴拉的找到總局,總局回復更牛逼:“那二品都察院左副都禦史,
是皇帝看中的大臣。你們告他,等於打了天子的臉。天下敢罵天子的,只有儒學聖地,你們去找儒家試試吧……” 底層的官員,到底是底層的官員。
從前都是他們踢老百姓皮球,這一次,他們被系統內的給踢皮球啊。
走吧,去儒學聖地。
到了聖地,官員們求院長白雲大居士,給他們主持公道。
可儒學聖地官方回復,也很辣眼睛:皇帝本就看我儒家鬧心,正想找借口乾掉我們,讓我們出頭,你們是要毀我聖地嗎?你們是猴子派來的反派嗎?
最終官員們告狀無門,也只有把牙打碎,往肚子裡咽了。
“強搶民女,看見誰家漂亮小姑娘就要拿下!當街搶別人的新婚媳婦,直接在轎子裡給……聽說誰家姐妹好看,就敢帶著人,砸門用強……”
刑部這邊,還有當初告狀的狀紙,周景致翻了翻,全是關於陳錢爆,如何殘暴的描述。
這小子不光欺壓百姓,連底層的官員都不放在眼裡。
這狀紙裡,竟然還提及陳錢豹,能在公司掛職的原因……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給公司開綠燈,大肆圈地,不顧百姓死活。
為了所謂經濟效益,給長安提供源源不斷的金錢,大趙除長安之外,哀鴻遍野。
老百姓連樹皮都沒的吃了,他們還要刮一層皮。
唯一的草房子,給推了。
唯一的家園,給強拆了。
公司就像一頭猛獸,除帝都長安外,大肆掠奪。
“媽的!”周景致看完狀紙,猛地拍了桌子,啪——:“這幫狗娘養的,他們以為把整個大趙的資源都集中在長安,讓皇帝高興。可皇帝就不知道這樣下去,民都沒了,那還有國。”
“是有點過份了!”許征年看完狀紙:“可問題是, 大趙底蘊還在,也許皇帝不知道,外面的真實情況吧。”
“那是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周景致吼去:“每一個老百姓都是這個國家的根基,是大趙要保護的子民啊。他們的生活得不到保證,連最後的尊嚴都要被剝奪,如果連百姓都成草芥,那這個家國,大趙,存在的目的是什麽?是皇帝一個人的饕鬄盛宴嗎!!”
“你小點聲?”
“這是刑部?”
周景致的吼聲,震得大牢都跟著晃動。
許征年,萬盛雪,都動容了。
“學弟,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挺難受的。”梁浩歎道:“這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吳倩接到的命令,是要滅你全家,這錢賺的,真特麽操蛋。”
“所以這件事,沒有可操作的空間。”萬盛雪終於明白,為什麽遲遲查不下去了,都察院左副都禦史陳山河,算得上百官之首了吧。
打工的,跑老板那裡告老板,不是開玩笑?
許征年收好狀紙,和萬盛雪一個態度,沒有操作空間,此事,到此為止。
“我要滅了他,我一定要滅了他……這種人渣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周景致仰天大笑,眼含熱淚:“不管這小子什麽原因要滅我全家,他惹我,我就滅他。他爹惹我,我就連他爹一起滅了……”
“你冷靜點?”
“你弄不過他們的?”
“我弄不過,有人弄的過他。”周景致狡猾的看向兩位大人:“他滅我全家,我滅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