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兩個孩子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飯菜,卻還在等他們,賈彩書心中一酸,趕緊讓孩子們上桌吃飯,她自己直接吃起了中午莫光耀剩下的飯菜。
莫秋:“媽媽,爸爸怎麽還沒回來?”
莫梨:“他還在努力學習嗎?”
賈彩書笑著點頭,“是呢,最近爸爸很忙。”
莫秋:“那我們多給他留些油果子吧,他可喜歡吃這個了。”
賈彩書:“沒事,你們隨便吃吧,吃完了到時我再做一樣的。”
兩個孩子胃口小,吃不了幾個,賈彩書吃了剩飯也半飽了,最後桌上的油果子跟菜都留下了一大半。
她將菜放在鍋裡溫著,那時莫光耀還沒有回來。
賈彩書也不想管他了,打理好兩個孩子,給他留了門,直接睡下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湖湖的,感覺身邊有動靜,不過也沒理,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醒來,發現身邊的被窩又空了。
賈彩書打著哈欠出門,就看見丈夫正在廚房的陽台上,一邊刷牙一邊看書。
上次他這麽拚還是高考那會,現在怎麽又將那種狀態撿起來了?
賈彩書問他,“是有考試嗎?”
莫光耀看得入迷,沒有回應。
賈彩書本來也不想理他,可看見灶台上昨晚那些裝飯菜的盤子都空了,糖油果子也是一個沒剩下,應該是吃光了。
於是她直接將丈夫手裡的書抽掉,問他,“我問你,這麽拚是不是有考試?”
管你有沒有,吃了我做的東西,好歹要吭一聲吧!
學習被人打斷,莫光耀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上了,不過看到媳婦有些生氣的樣兒,他回想了一下剛剛這人的問話,漱了一下口道:“沒有考試。”
“那你怎麽連刷牙都看起書來了?”
提起這個,莫光耀的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慌亂。
他內心的慌亂並不複雜。
無非就是沒辦法向賈彩書坦然地說出自己的不足,更不想將學習上遇到的問題講出來。
面對紀邵北時他可以很大方地說自己有些地方不如他,面對導師,他也能虛心地去請教。
但面對妻子,那些我還有做得不夠好,還有需要學習的話,不知怎麽就說不出口。
或許是見多了自己拿獎得第一時她高興的樣子,又或許是因為她這麽支持自己的學業,他卻有不及他人的地方,有種羞愧跟不安吧,反正莫光耀不想說。
莫光耀不清楚這種心理是何時出現的,以前他沒有這樣的煩惱,他是高考狀元,是學校裡無人能及的存在,他沒有對手。
但是現在有紀邵北,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喂,我問你話呢,你看著這個杯子做啥呢?這杯子上有答桉?”
賈彩書昨天晚上的氣還沒消,所以說話有些衝。
莫光耀張了張嘴,差點就將有個留學機會的事說出來了,但最終他忍了下去,因為現在能不能出國留學還沒個結果,他怕自己失敗。
算了,拿到機會了再跟她們說吧。
莫光耀將書拿回來,“沒什麽,就是覺得最近浪費了不少時間,得補一補。”說完直接就跑掉了。
賈彩書隻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什麽叫最近浪費了不少時間?
難不成他是在說先前送兩個女兒上學的事?
那也沒幾天啊!
一想到這個可能,賈彩書心裡就有些冒火了。
以前他忙著高考,後面上大學之後學業重她也就罷了,現在眼看都要畢業了,熬出頭了,自己還指望著他參加工作給家裡分擔一下,花點時間在家庭上,怎麽還是那種臨考的狀態?
這樣他是舒服了,
反正啥也不乾隻管讀書,可自己跟兩孩子在他心裡叫什麽事?賈彩書惱火了,那口氣堵在心裡特別煩悶,早上也沒給丈夫做飯,帶著兩個孩子去外吃了早餐,之後送她倆去學校,自己去上班。
只是她心情不好,在路上一個沒注意摔在了馬路旁邊的水溝裡。
水溝不深,裡面都是黑乎乎的臭雪水跟冰渣子。
賈彩書是因為沒有認真看路,自行車撞到了石頭,整個人頭著地栽下去的。
當時她的意識就有些迷湖了,要不是那些發臭的冰水刺激著她的腦子,估計就暈了。
賈彩書出事時剛好是早上上班上學的時間,路上來往的行人很多,大家見到有人出事,都過來幫了一下手,很快就將她拉上來了。
“同志,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賈彩書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汙水,正想說她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結果就有人驚叫道:“哎啊, 你頭出血了。”
賈彩書:“……”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果然看見了一抹紅。
最後圍觀的群眾幫忙叫了派出所的過來,賈彩書被那些人送到了醫院。
賈彩書剛開始感覺自己好像還沒事,包扎一下傷口就行了,她還能去店裡上班呢,怎知道剛到醫院人直接就往地上倒,要不是旁邊有人扶著,指不定就得二次受傷。
這下賈彩書總算感覺到不對勁了,頭暈,暈得要命。
醫生給她看了診,說是腦震蕩了,要臥床休息,讓她住院觀察。
沒想到摔一跤還摔出事來了。
賈彩書是一個人來的,她現在不能隨便走動,想辦個住院手續都不成,而且她身上也沒帶夠錢。
送她過來民警就問她的家人跟電話,賈彩書沒緊著自己的事,先讓民警幫忙打了個電話到鄉客居,說明情況,請一天假,之後才讓打到學校傳達室找丈夫。
只不過半個小時之後民警過來告訴她,工作上的假請了,但並沒有找到她丈夫,他打了兩個電話,傳達室那邊說根本沒人來。
“同志,你丈夫是不是有事,不在學校?”
賈彩書想著,有可能吧,要不然怎麽就找不到呢。
“同志,再麻煩你再打到學校一下,不找我丈夫,找我朋友,叫顧謹謠……”
顧謹謠今天沒去店裡。
她在這邊的工作安排也跟以前在南城一樣,一個星期隻接兩場席宴。
所以當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她的時間還算寬裕。
傳達室裡的廣播叫她之時,顧謹謠剛好在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