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陽在目送紀邵北一家進了小區後也開車走了。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軍區大院那邊。
池陽心裡不舒服,他想找黎喬出來談談,想讓她開解一下自己。
自從上次黎喬參加了孫茵的生日宴,後面兩人就開始聯系了。
池陽在追求黎喬,他喜歡這個長得漂亮,看起來還純潔的女孩子。
剛開始黎喬給他的感覺若即若離的,雖然理他,但不會輕易出來跟他約會。
不過最近,黎喬的態度松動了,甚至還主動找過他一次。
池陽覺得,他已經通過了考驗,兩人有戲。
所以像今天這麽苦悶的日子,他就想來找她。
池陽沒有進去,讓大門口的警衛幫他叫人。
沒過多久,一身白裙的黎喬出來了。
黎喬真的很喜歡穿白,池陽幾乎沒見過她穿別的色彩,不過白色也很適合她。
“都這個點了,你不回家,怎麽還跑過來了?”
現在已經九點過了,對於現在這個還沒什麽夜生活的年代來說,大家都要準備睡覺了。
池陽夾了一根煙在手上,他說:“心裡有些悶,陪我一會吧。”
黎喬向他走近,“你怎麽了?”
池陽點燃手裡的煙噴出一口白霧,“沒什麽,就是突然多了一個堂哥。”
黎喬在他點煙的時候其實就想退開了。
她不喜歡男人抽煙,更不喜歡聞那股煙味,頭都會暈。
但是,在聽到池陽的話後,黎喬忍住了後退的腳步。
池陽多了一個堂哥,黎喬心中震驚,她幾乎猜到了,那個人就是紀邵北。
上次孫茵找她打聽紀邵北的身世,後面她回來將事情跟父親說了。
黎寬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張有著池錦洲的舊照片,對比了一下,發現紀邵北跟池錦洲有些像。
孫茵失去一個孩子,紀邵北是個無姓孤兒,加上有些相似的相貌,真相差不多已經有了。
黎喬不知道父親後面又做了些什麽,只是知道最近他心情不太好,感覺有什麽心事一樣。
現在,聽到有關紀邵北的消息,黎喬根本不可能離開,有關他的一切她都想了解。
黎喬:“我陪你去喝杯咖啡吧。”
她當然知道池陽為何會不開心,池家要過繼池陽給孫茵做繼子的事情她聽父親提過。
但是現在紀邵北回來了,自然沒他什麽事了。
南城的惠民路上今年開了一家咖啡館,之前兩人就去過一次。
池陽其實不喜歡喝那玩意,苦的,像喝中藥,可是黎喬喜歡,他就得陪著去。
地方有些遠,兩人去到的時候裡面都沒什麽人。
好在這個咖啡館開到晚上十二點,他倆坐二個小時都行。
其實剛剛在車上池陽就跟黎喬將紀邵北歸家的事情說了。
他是真的喜歡黎喬,也不清楚黎喬跟紀邵北之間還是老相識,所以根本沒有多想。
再說這種事情沒什麽好瞞的,無非就是一個家庭八卦。
兩人來到咖啡館,池陽一直在說自己今天像個小醜,在三房人眼中像個大笑話。
黎喬勸他,“孫阿姨肯定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只要她不這麽想就行了。”
池陽淡淡一笑。
以前,對於這件事情孫茵心裡怎麽想他真不知道,因為那人成天工作工作,其實大家接觸得並不多。
但是今天,見過她對親兒子的好,池陽總算知道人家根本沒這些想法,無非就是別的人剃頭挑子一頭熱。
池陽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也跟手裡的咖啡一樣,苦得很。
黎喬又安慰他,說孫茵就算認回了紀邵北,
也會當他侄子一樣愛護。而且不光孫茵,不是還有池老太太。
池陽小的時候可是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
這些安慰無力而又蒼白,對池陽來說並沒有太大效果,但是黎喬的心他感受到了。
池陽很感動,也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看著黎喬,深情地說:“黎喬,最關心我的就是你了。你知道嗎,我爸媽為了讓我能去大房,連我這個兒子都可以丟棄,他們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但我知道,無非就是想從家裡推個人出來為他們掙面子,為他們出頭罷了。
今天,我明明是被人笑話的那一個。結果事後我爸還讓我去送堂哥一家回去,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我在他們心裡,就像是一個讓家裡飛黃騰達的工具。
整個晚上,沒有人關心我心裡怎麽想,沒人說一句話安慰的話,除了你。”
池陽說完,就將黎喬放在桌上的手握住了。
黎喬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就將手縮了回去。
池陽一愣,明顯有些詫異。
黎喬主動約他出來,他覺得這已經是一種暗示了。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年輕男女如果不是處對象,根本不可能夜裡還出來喝什麽咖啡,這擺明了是約會啊。
但是黎喬剛剛的態度,明晃晃地又是拒絕。
所以池陽愣了,弄不明白黎喬到底什麽意思。
黎喬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強烈了,她趕緊笑了下道:“還在外面,你這是做啥,不要亂來。”
這句話歧義可多了,也能說是嚴厲的拒絕,也能說是情人之間的責怪跟提醒。
就算兩人處對象,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這樣胡來,影響不好。
池陽自然就想到後者了,想到黎喬終於接受他了,池陽非常高興,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什麽笑話,什麽心裡苦,全部都沒有了。
黎喬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心裡想的啥。
她很想否認,但是又不能否認,先前出門的時候父親就說了,好好把握住池陽,不然他就要隨便選個人將自己嫁了。
想到自己的婚事,這下換黎喬心裡苦了。
為什麽當年她沒有好好把握住紀邵北,為什麽當年沒有死皮賴臉留下他,還扮什麽清高,裝什麽矜持。
當初她以為他回到鄉下很快就會後悔了,結果人家結了婚孩子都生下來了,現在又認回了孫茵這個親生母親。
黎喬可以想象他畢業後事業的輝煌,只是這一切跟她都沒有關系,更不無法跟她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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