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為無意中撞菜的事,弄得有記者來問她是不是想與焦樹田一較高下。
今天更離譜,踢館這種事都出來了。
顧謹謠總算知道什麽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來這裡考核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還有踢館這種事。
結果才過一天,這頂大帽子就戴到她頭上來了。
顧謹謠皺眉看向, “誰告訴你的?”
曾鵬的笑容一僵,“我聽人家討論的。”
“胡說八道的事情,別瞎聽,有空多想想接下來的考核,畢竟關系著能不能入社。”
顧謹謠說著,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有好幾個都望向她這邊。
想來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傳言都影響了大家。
這真是……
她有些生氣了。
郭保根跳了起來。
“誰在這兒胡說八道呢?”
考核還沒開始就往外冒的傳言,肯定是這幾個家夥嘴巴賤。
郭保根也是火氣正旺的年輕小夥, 脾氣比較大。
其實換做別人他不會這麽激動,但對方欺負的是他小師妹,這個不能忍啊!
郭保根現在還記得當初是小師妹為師傅買了辦席面所用的東西,才讓他跟雷老二免費獲得一個學習的機會。
後面也是因為小師妹,他哥哥才得到一個工作機會,現在他也來南城工作了,年底鄉客居還會給他分紅。
這些自家親戚都很難做到的事情,她卻二話不說就做了。
郭保根雖然叫顧謹謠師妹,但心裡卻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噢不,是姐姐。
誰欺負自家姐妹,他肯定生氣啊。
郭保根的樣子有些嚇人,看過來的幾人瞬間就轉回頭去不敢說話了。
曾鵬的位置就在顧謹謠旁邊,他被郭保根瞪了好幾眼,尷尬得不行。
考核開始前焦樹田上來了。
跟昨天一樣,被那個精英男士陪著。
之前不知道那人就是師父的兒子,今天清楚身份了,顧謹謠觀察了一下他。
看著挺沉穩的樣子, 對焦樹田很恭敬,兩人應該是師徒關系。
師父出獄回村已經快三年了,父子倆很顯然都不知道彼此的消息,又或是知道了沒當一回事。
看來當初,郭坤與他的妻兒之間的確發生過一些事情。
焦樹田的氣場很大,從一開始就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樣子。
沒人有敢在他面前說那些八卦。
至於昨天顧謹謠跟他撞菜,從這人的神情中也看不出什麽,感覺上他並沒有在意。
只是視線滑過的時候,焦樹田還是會在顧謹謠身上停留一瞬。
顧謹謠不清楚他是否看出了自己跟郭坤之間有關系。
昨天杜良工會確認,是因為郭坤為他倆寫了推薦信,加是相似的菜色,很容易就能想到他們的關系。
但是焦樹田並不知道推薦信的事,所以顧謹謠想他現在應該是不太確定的。
跟郭保根聊了會,考核時間很快就到了。
評判員還是昨天那幾個。
顧謹謠覺得,他們就是南湖飯店的大師傅吧,同時也是仙肴社的骨乾成員。
今天第一場的考核內容是炒菜與鮮湯。
兩個菜品,限時十五分鍾。
這十五分鍾內你不光要處理食材,還要開火弄出兩個菜來。
而且這還是不同的菜品。
在場的不少人開始緊張,然後腦子飛快地運轉著要做什麽菜才能好吃好看, 讓評判員眼前一亮。
沒錯,考核到了這裡已經是體現大家的應變能力跟技巧的時候了。
十五分鍾內做出兩個不同的菜品,對有經驗的人來說其實也不難。
但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要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就算主辦方提供高湯,但選擇也並不多。
如果你放棄深思熟慮,很可能會跟別人撞菜。
昨天顧謹謠無意中與人撞菜還沒什麽,今天要是再有人撞菜,很顯然兩人中必有一人退場。
這是入社考核,不是入門考核。
給大家思考的時候只有五分鍾,然後小夥計就過來收紙條準備配菜了。
當所有人都拿到自己選定的東西後,計時開始。
這一場考核的時間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浪費。
顧謹謠這次打算弄一個菠菜雞蓉湯,一個家常蒜苗炒臘肉,再配一碗白米飯。
其實主辦方提供的配菜裡面一直都有主食,只是很少有人叫。
她選定的這兩個菜都是普通餐桌常常會出現的菜品,時間上完全來得及,想要晉級,得看廚子的本事,還有能不能將常見的東西做出不一樣的感覺。
顧謹謠先將半塊雞胸肉切片過沸水,再配合刀背將雞肉細細剁碎。
處理完雞肉先放在一旁備用,然後是菠菜。
菠菜她先剁碎,在現有的時間裡,能多碎就多碎。
剁好菠菜裝在大碗裡,之後給這兩樣食材調汁,分別放入適量澱粉調水,再放在鍋裡讓食材沸騰熟透。
雞蓉跟菠菜顧謹謠是分開做的,在鍋裡東西還沒有好的這個間隙,她開始處理下一道所需要的食材。
臘肉、蒜苗,還有青椒。
為了節省時間,顧謹謠準備的食材數量都不多。
等雞肉羹可以出鍋的時候,她切好了臘肉。
後面菠菜羹好的時候,她將蒜苗跟青椒也處理好了。
就這麽一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不過是在她計算的時間之內。
菠菜雞肉羹已經出鍋,現在就等著裝入湯盤了。
顧謹謠一手端一個碗,雙手並用,對著湯盤不緊不慢由左右兩邊開始倒入雞肉羹跟菠菜羹。
由於做的是有些粘稠的羹類湯品,雞肉羹跟菠菜羹倒進去後並沒有融合,而是順著她手轉動的方向,呈現出廚子想要的形態,一個米白與翠綠色的太極圖就形成了。
顧謹謠並沒有全部將東西倒進去,她留了一匙,放入彼此的太極點位,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做好這道湯,顧謹謠的東西幾乎完成了一大半,因為接下來的禁苗臘肉很簡單了,三四分鍾就可以出鍋。
南湖飯店三樓的飯廳四面環窗。
此時所有的窗戶都是打開著的。
十月的底的天氣,寒風從外面灌進來,遇熱後變成了白霧。
整個小廳像是被一層水霧籠罩,那些熱氣從湯鍋中冒出,將廚師隱入其中,唯有顛鍋時冒出的火光才可以驅散這股白色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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