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人眼裡,顧謹謠可真是個香餑餑。
開著那麽大的飯店呢,聽說生意好得不得了,吃飯的時候還要排隊才能進。
白臘梅昨天晚上回去,將兒子女兒全部叫到身邊,將顧謹謠那是好好誇了一通。
她告訴兒女們,只要好好巴結住這個親戚,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不愁沒工作,不愁沒錢花。
所以今天全家都來了,還大方的提了不少東西來看元馡。
他們覺得元馡這個顧家女兒現在認祖歸宗了,有顧謹謠這個姐姐在,以後不就是跟著鳳凰得道升天。
怎麽也沒有料到白纖會向他們借錢。
“小纖啊,你缺錢,可以跟謹謠借啊。”
人家那麽多錢,借個幾十一百,根本不用還了。
白纖一臉為難的樣子,她說:
“我開不了這個口啊,人家也有一家人,男人也在上學,也需要錢。而且顧家那邊也有兒有女了,當年我拋棄了他們父女,現在剛認回來就去要錢,到時人家心裡怎麽想,還不得說我勢利貪財。
元馡這次跟她姐姐相認也是無奈,實際人家心裡恨著我呢。
我再表現得這麽貪得無厭,不認我也就罷了,到時聯累元馡可就不好了。
這次身份已經挑明,元家那邊已經沒關系了,再沒有顧家的支持,以後元馡身邊沒個親人幫稱,日子多艱難啊。”
白纖又向三人伸手,“醫院那邊又催帳了,那個祈小兵做了兩場手術,腿能不能保住現在還不好說。他受傷也算是受到連累,我不可能不管啊。
放心,等後面法院那邊判下來了,我就還給你們。”
白纖將前因後果這麽一分析,幾人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
現在剛認親,重要的是將顧家,將顧謹謠穩住,別到時讓人不開心,直接撂挑子走人。
白臘梅跟他們說過,白纖還有個弟弟在店裡做事,人看起來可凶了。
上次白臘梅去找顧謹謠認親,被劉磊警告了。
那時劉磊叫顧謹謠為姐,白臘梅不清楚顧家那邊的情況,還以為劉磊是她的親弟弟。
三人對視了一眼。
江濤說:“借多少?”
白纖:“你們仨兄妹一人借五十給我吧。這住院費,生活費,還有後續的營養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放心,有了我就還。”
五十!
三人眼睛都瞪大了。
這麽多錢她拿什麽還,聽說白峰的兒子要定親,正是用錢的時候。
白纖對她那個弟弟啥情況他們都知道,有錢了還不拿到那邊去,怎麽可能還給他們。
三人不想借,一分都不想借,這種錢借出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收得回來。
可是他們現在又不想跟白纖將關系弄僵了,最後東說西說,各借了十塊。
白纖看著手裡的三十塊錢還在發愁,這些連醫院的錢都不夠交。
“大哥二哥,琴妹子,這些遠遠不夠。過幾天你們就要發工資了,能不能再借點?”
借出十塊已經肉疼得不行了,還借她?
那是不可能的。
三兄妹都得到了白臘梅的真傳,全是吝嗇鬼。
他們嘴裡答應著,實則已經打定主意,這段時間都得避著點白纖,可不能再來了。
至於顧謹謠那邊,先打個照面,等白纖將人籠絡住了,再過來。
因為白纖借錢的事,江家人也沒待多久,很快就走了。
白纖破天荒借到錢了,還很熱情,主動送他們出去。
整個病房一下子就清靜了。
元馡逗弄著顧謹謠懷裡的小思銘,她說:“都是一幫子見錢眼開的勢力眼,以後少理他們,這些人有沒有都無所謂。”
元馡一直以來對白家的這些親人都沒什麽好感。
顧謹謠點頭,還問,“沒吵著你吧。”
元馡:“我沒事,一會都能出院了。姐,我外甥長得真可愛,像你又像姐夫,簡直就是你們倆的融合版。”
經過一兩天的適合,姐妹倆說起話來也隨意放開了。
白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女兒圍著外孫討論,一邊說一邊笑。
看見這一幕,白纖眼角泛紅。
好一會,她收了收情緒,上前對她倆說:“人都走了,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來了。”
顧謹謠還有不明這句話的意思,白纖就跟他講,江家一行人都喜歡貪小便宜,趨炎附勢的人,讓她以後不用理會。
那些人有手有腳,還有工作,日子又不困難,不需要別人幫忙。
清楚了白纖的態度,以後面對江家人,顧謹謠大概知道怎麽做了。
顧謹謠在病房裡待了會,就打算回店裡看看。
臨走的時候白纖跟她說一會要給元馡辦出院,後面別往這邊跑了,有空了,她們再過去看她。
元馡雖然出院, 但是很顯然要在這裡照顧祈小兵,白纖下午就要回去上班,一切回歸正軌。
“派出所那邊麻煩邵北了,有什麽事要幫忙的,及時通知我就行。”
剛剛顧謹謠將案子的情況也給她們說了說。
孫小龍拿著一個精神報告當擋箭牌,元馡很顯然有些怕,怕那人得不到懲罰,到時又來報復。
顧謹謠就告訴她,相信法律,相信這世間還有公平。
……
下午一點,紀邵北去到案件處理派出所。
昨天他跟辦案同志約好,今下午去醫院那邊調查一下孫小龍的身體狀況。
這邊的人也很配合他,派了兩個人,準備跟他一起過去。
只不過紀邵北臨時改變主意了,他說:“我以受害者代理人的名義,申請對孫小龍提出複檢,相關檢測醫院希望可以做指定。”
紀邵北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律師。
律師已經將相關申請文件全部準備好了,選定的醫院也是被認可,擁了鑒定權威,只是跟之前孫家找的不同。
這些都是正常的案件質疑結果流程,按情況將得到法律的支持。
派出所的同志顯然沒有想到他突然來了這一手。
有人說:“行,我現在就將申請提交給所長,等他簽了字就可以帶人過去了。”
有人在悄悄擦手心裡的汗,這個紀邵北是內行人。
孫小龍這次怕是逃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