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隱蔽,對奇木駐地最外圍的哨點以偽裝觀察為主,契合周圍的環境,犧牲了一部分防禦力。如果對方是普通人,哨點能起到很大防禦作用,但現在打前鋒的是狂暴武士。
幾名狂暴武士抬手就是精準的投矛,因為血顱神善使長矛,自身神職有這方面影響,導致體內有血顱神神力的狂暴武士同樣擅長長矛,最擅長的,就是戰前遠距離投矛,精準且殺傷力極強。
哨點的衛兵只是身體強壯的青年,扔出去的投矛軟綿綿飛出二十多米,敵人的邊都沒摸到,便被撕裂空氣的金屬長矛貫穿身體,釘死在地上。
狂暴武士偶有幾支投矛落空,扎在木製的防禦設施上,炸起一大片木頭碎片。
一個照面,守衛山下入口的哨點守衛就僅剩大小眼一人,就是他也沒能全身而退,身側被投矛刮掉一大塊肉,狼狽逃回。
不費吹灰之力,狂暴武士攻陷哨點,剁下哨點守衛的腦袋,抓著頭髮高舉起來,興奮地嚎叫著。
狂暴武士隊長奇達得意道:“斯丁大人,您看到了吧!這群老鼠,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斯丁面色淡然,眼角微微帶著笑意,向前甩甩手,說道;“去吧!帶著你的人,征服這片土地,就像你征服的所有土地一樣,我只要我要的東西。”
奇達心領神會,高舉長矛,大吼道:“攻破敵方,財寶自取,男人殺光,女人蹂躪!血祭吾神!”
“血祭吾神!”
“血祭吾神!”
血顱戰士嚷叫著口號,如脫韁野馬般衝進戰場,去晚了,殺敵殺得少,搶財寶女人都沒底氣。
斯丁祭司周圍很快只剩下五名狂暴武士,這是守衛祭司的私人武裝,和參戰的那些人並不一樣,更為精銳,更為忠誠。
血顱戰士勢如破竹,很快推翻了三座防禦工事,卻被阻在了半山腰的第四座防禦工事上。這是對奇木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禦陣線,在幾百米高的懸崖和峭壁之間,用土石圓木壘建出一個高五米,厚有兩米的城牆,底下的圓木大門有前後兩道,每個都是由水桶粗細的圓木組成,就是狂暴武士有非人力量,一時間也難破開。
而城牆上的守衛居高臨下,瘋狂向下砸著籃球大的石頭,拋投著木矛,還有灼熱的木炭,壓製住血顱戰士進攻的腳步。
上山道路狹窄,一側是光滑的萬仞峭壁,猿猴難越,一側是雲霧繚繞的百米危崖,限制住了血顱戰士的人數,守衛短時間密集的攻擊,讓血顱戰士無法突入。
朱堯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幅場景。
對奇木的臉色卻不太好看,此時戰況雖然看起來己方佔據優勢,但城牆上的圓石投矛有限,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攻擊產生間隙,狂暴武士就可以憑借著強大的身體素質躍上城牆,大開殺戒。
他一邊組織著人向城牆上運送守備物資,一邊提起長矛想要跳上城牆參加戰鬥。他剛要躍上城牆,朱堯斜出一隻手攔住他,說道:
“你安心組織人手,這城牆有我在,丟不了。”
對奇木望了望敵人的數量,憂心道:“阿古都你可能不太了解,血顱部落的戰士等級按照軍製來分的話,為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按具體實力則分為奴隸、普通戰士、血顱戰士、狂暴武士、隊長級狂暴武士,兩者交叉,互不衝突。血顱戰士往往擔任十夫長的職位,狂暴武士多為百夫長,隊長級的狂暴武士一般擔任千夫長。
這回對方數量約有百人,是狂暴武士和血顱戰士組合的戰團,足夠毀滅一個千人部落,不是我們能擋得住的,你盡量拖延時間,我先將老弱婦幼從暗道轉移出去。”
“不必那麽麻煩。”朱堯晃著肩膀,躍躍欲試道:“要是在平地放開了打,肯定繞著他們走,但有這裡的地形幫助,我足以埋葬他們。”
“也讓叔叔你看看屍骨部落的戰鬥力,我之前所說,向血顱部落復仇,可不是小孩子鬧家家,說著玩的。”
對奇木看了眼地穴矮人和寒雪蜈蚣,欲言又止,最終說道:“不是叔叔不信你,只是你此前沒有參加過戰爭,可能覺得戰爭之事很簡單,其實血腥無比,稍有不慎就會身首異處。”
——啊!!
他說著,一名狂暴武士頂著雷石滾木登上牆頭,整個人籠罩在血色蒸汽中,顯然已經全力開啟血顱秘術,戰力大增,前來阻擋他的守衛被他兩斧劈在腦殼,白紅色的粘稠物迸濺一地,惹得他猖狂大笑。
趁著機會,有一守衛猛地抱住狂暴武士,帶著他撞出牆頭,雙雙跌下百米懸崖。
這個高度,狂暴武士摔下去不死也是重傷。
對奇木面露悲戚,握著長矛的手臂緊緊攥住,知道此刻不是長篇大論的時候,言簡意賅道:“不要衝動,守住城牆,爭取時間就行。”
“放心!”
事態緊急,朱堯也沒有辯論的心思,事實要比言語有力量的多。他領著地穴矮人大步跑上了城牆。
先前那名狂暴武士登上牆頭,順利使防守的攻勢一頓,立時有三名狂暴武士緊跟著跳上來。
朱堯剛上城牆,忽地眼前一黑,來不及多想,縮脖低頭,隻覺得一道勁風從頭頂刮過,吹得頭皮發涼,回首一看,一個小號的石斧嵌在岩壁裡,斧柄嗡嗡顫動。
是把飛斧!
飛斧、投矛、投石,是原始部落最擅長的遠程打擊手段,不過石斧製作不易,而且重,想要作為投擲物品,使用者必須是個大力士。
果然,他仔細一打量,離他扔出飛斧的狂暴武士體格比另外兩個登上城牆的狂暴武士要大上兩圈,似一個小巨人,武器也不同他人,是一把長柄金屬大斧。
大斧橫掄,刮起嗚咽的狂風,籠罩半個城牆,數名守衛躲閃不及,被劈飛城下,慘遭亂刀砍死。
見到朱堯穿著與眾不同,照尋常守衛華麗許多,大斧狂暴武士不禁露出笑容,這應該就是奇達隊長說得首領了,當下問道:“你是這兒的首領?”
朱堯瞥了他一眼,心說擱著玩鬥將呢?還問對方來頭,便回道:
“我是你爹!”
怕對方聽不明白,又補上一句:
“爹就是父親。”
大斧狂暴武士一怔,旋即大怒,噴著朱堯聽不懂的血顱髒話,大斧兜頭劈下。
這一擊可謂氣勢凶猛,大有五丁開山之勢。
只是大斧狂暴武士眼角一花,一道旋轉的黑影打在大斧側面,巨力襲來,雙臂握持不住,令大斧歪了很多,擦著朱堯的邊砍了下去。
“糟糕!”
來不及糾結飛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戰鬥的本能讓狂暴武士橫轉斧面,力從腳起,強扭腰部,化豎劈為橫斬,雖是倉促變化,卻依舊力道十足,掃在人身上,腰斬不過是小菜一碟。
此時他才看清,打歪他斧頭的是一柄漆黑的單手錘。
無所謂了,此人必死!
這一招變化橫斬,全靠身體戰鬥本能驅動,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如此出招,現在回想,簡直羚羊掛角,精妙絕倫。
朱堯踏步向前,平平無奇的一劍斬出,然而這一劍距離狂暴武士尚遠,連對方的衣角都夠不到。
是對著斧柄斬出的。
白癡!
那麽薄的劍身,怎麽可能斬斷我這雞蛋粗的金屬斧柄。
大斧狂暴武士心裡嘲諷,大斧橫掃之勢又猛烈幾分。
劍身斬過,如過空氣。
狂暴武士隻覺得雙臂一輕,沉重的大斧頭部打著旋甩飛出去,轟然砸進岩壁中,隻留下半截光滑的斧柄。
居然真的斷了……
短暫的震驚後,他大叫不好,急忙用半截斧柄當做棍子砸出,企圖攔下朱堯,然而青銅劍此時已經沒入他的腹部。
提腕掀肘,右上輕輕一劃,經過大腸、肋骨、肝、脊椎,自右肩出來。
狂暴武士呆在原地,雙目圓睜,望著身上逐漸裂開的筆直血線,最後隻留下一個念頭:
好快的劍!
——Duang!
地穴矮人跳起來一錘子砸狂暴武士的腦袋上, 徹底將其終結。
這邊解決了一名敵人,另外兩名狂暴武士沒有猖狂多久,被數名守衛抱住,摔下了懸崖。
可是此時城牆上的防禦已破,數名血顱戰士抓著城牆的縫隙,再度躍上牆頭。
朱堯眉頭一皺,喝道:“都讓開!”
寒雪蜈蚣咆哮而出,張口便是一道極寒吐息掃了過去,血顱戰士本能舉起武器抵擋,但這屬於法術攻擊,寒流掃過,隻留下一堆姿態各異的冰雕。
體型膨脹三倍之後,寒雪蜈蚣技能的范圍和威力也上漲很多。
寒雪蜈蚣身軀扭動,將冰雕都甩了下去,掉下百米懸崖,片刻之後,隱隱能聽到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
突然出現的寒雪蜈蚣,使攻城的敵人一驚,但事情還沒到此結束,朱堯敢和對奇木誇下海口,必然有著自己的想法。
狹窄的山道地面,猛然爬出一條四五米長的無皮大蟒,全身肌肉腐爛,內髒骨骼清晰可見。這僵屍大蟒出來不吞人也不纏人,尾巴猛掃,直接將兩名躲閃不及的血顱戰士打下懸崖。然後整個身子瘋狂亂滾,攪得對方陣型四散,稍不注意就會被掃進深淵。
血顱戰士和狂暴武士一時沒有想出辦法,只能先避開發狂的僵屍大蟒。
)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