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岩繼續侃侃而言:“生命能量是可以通過鍛煉增強的，一個普通人，可以通過鍛煉成為強大的戰士，這句話放在諾爾巴魔法師身上也是一樣，他們認為精神力是可以鍛煉的，並由此開發出了鍛煉方法，成為各個學派的不傳之秘。”

　“而靈魂能量的增長， 一直都是隨著年齡的增加增加，是被動式的增長。從這方面來說，我們無疑落後了許多。”

　“不，你是通靈族人，情況比較特殊，靈魂能量也是可以通過鍛煉增強的，只不過方法比較被動。”朱堯側頭看向窗外， 抬了抬下巴， 那裡是屍骸之主祭壇的位置， 說道:“靈魂能量強的人，一般都會視作有成為祭司的天賦，而祭司與圖騰神進行溝通，主要用的就是靈性力量。人類的靈性力量和圖騰神的靈性力量相比，無疑是弱小的一方，每次與圖騰神的交流，其實都是在與圖騰神靈性力量的對抗，久而久之，人類的靈性力量也會獲得增長，所以在部落中，年紀越大的祭司靈性力量越強。”

　灰岩沉默片刻，點點頭，“原來如此，這點我確實不知道。”

　朱堯見他意猶未盡，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精神力與靈性力量的不同，還體現在應用方面。這段時間， 我仔細觀察了闊伯恩施展法術的細節，學習了一些低級的法術， 副作用……有點大。”

　朱堯驚訝道:“施展魔法還有副作用?”

　“是用靈性力量施展魔法，會有副作用。”灰岩一字一頓說道:“用精神力施展魔法沒有副作用。”

　灰岩攏起右臂的袖子，露出乾瘦的手臂，上面竟長著一層泥黃的土塊，活物一般不斷湧動，想要向四周擴散，但被周圍的禦靈秘文死死擋住，寸進不能。

　朱堯“噌”地站起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用靈性力量直接施展魔法的副作用。”灰岩放下袖子，淡淡道:“沒什麽大礙，主要是為了給你看看，才留到了現在，隨時都能抹消。”

　朱堯這才放下了心。

　灰岩繼續道:“魔法師施展魔法，有著固定的步驟，先用精神力虛空刻畫魔法陣，不熟悉的會在這步加上魔法咒語，通過魔法陣引來周邊的元素， 對元素進行組合排列，進而施展出魔法。”

　“用不同方法鍛煉出來的精神力， 會配合不同的魔法進行使用。而我直接試著用靈性力量操控土元素，結果差點被……汙染了。”

　“根據闊伯恩的說法，魔法元素惰性非常強，精神力調動魔法元素，其實是非常吃力的事情，魔法元素是否活躍，取決於本身精神力的強弱和體質對元素的親和程度。但我用靈性力量感知、調動魔法元素，魔法元素卻非常活躍，或者說……”

　“過度的活躍。”

　“它們蜂擁而至，短時間內就快速匯集，向我湧來，依附在我的靈性力量上，結果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靈性力量已經被汙染了許多，無奈下只能斷尾求生，但還是反饋到了身體上。”

　灰岩抬抬手臂，說道:“就是你剛才見到的樣子。”

　“可以確信我不是個例，我的妹妹用靈性力量直接調動魔法元素，同樣發生了一樣的副作用。”

　白岩露出手臂，上面滿是凍傷後的紫青色於痕。

　朱堯問道:“所以，想要使用諾爾巴的魔法，就不能直接用靈性力量去操控，必須用精神力去操控?”

　灰岩鄭重道:“沒錯，否則就會出現副作用。”

　朱堯一陣後怕，幸虧沒在回來的路上接觸元素，使用魔法，否則又落入一個大坑裡。

　灰岩有些喪氣道:“我嘗試著用精神力去操控，卻發現感知不到精神力，我的靈魂能量太強大了，完全壓製住了生命能量，想要發掘精神力，簡直像是徒手從大山裡挖出一塊金子。”

　來了來了，通靈一族日常的凡爾賽。

　朱堯笑而不語，靜靜看著灰岩裝B。

　同時暗自尋找自己體內的精神力，有至尊咒脈的效果，很快就將其找到，並發現了一處灰岩說錯了的細節。

　精神力不止由生命能量組成，它也內含著靈魂能量，只是其中靈魂能量的比重非常低。

　外側是生命能量構成的殼，內部核心處一點點是靈魂能量。

　所謂的精神力操縱魔法元素，其實是魔法元素受到核心處一點點靈魂能量的吸引，自動匯集在精神力的周邊，並隨著精神力的運動而運動。

　朱堯瞬間明悟了二者的差別:靈性力量與精神力，其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只是生命能量與靈魂能量的配比不一樣，所展現的效果不一樣。

　原理知道了，許多事情就能想得通了，已有的信息在腦海中快速拆分、理解、整合、推演。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漸漸浮現。朱堯隱隱覺得前面出現兩條道路，一條是發展靈性力量，一條是發展精神力。

　二者暫時只能選其一，令他一時間猶豫不決。

　沉入思考的朱堯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他才回過神來。外面天色微亮，竟是一夜過去了。

　灰岩兄妹閉著眼睛，腦袋低垂，竟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朱堯站起身， 不知是因為過度思考，還是久坐一夜的原因，感覺腳跟發軟，像踩在棉花裡一樣，行動間動作就了一些。

　灰岩聞聲驚醒，突然叫道:“我想到辦法了，我可以試著構建靈性障壁，隔絕魔法元素的汙染……”

　“咳！”

　朱堯輕咳一聲，說道:“魔法的事情先這樣，我們手裡的信息有限，光憑闊伯恩提供的皮毛知識，貿然深入研究是有風險的，至少要先把闊伯恩腦子裡的相關知識全部榨乾再說。一夜都沒睡好，趕緊回去休息。”

　灰岩呆了呆，不甘心地“哦”了一聲，領著妹妹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朱堯從一旁摸出風乾肉，撕成小條放在嘴裡咀嚼著，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光研究魔法了，都忘記討論邪神屍蘆的事情了。

　希望探九三那裡一切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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