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有一座邪惡洞窟
朱堯這時才反應過來,玉魂神所說的解救,是讓人有一個寧靜、沒有痛苦的死亡。
部落裡的一個老人……
誰?
達石還是克尼?
前者學識淵博,精通諸多類別的文字,見多識廣,現在主掌屍骨部落的文教工作;克尼善於建造,精通木匠技能,主掌屍骨部落的建設工作。
二者都是少見的人才,缺一個都會使屍骨部落的發展速度大大延緩。
朱堯咽了口唾沫,詢問起是誰死亡了。
冬季對於老年人來說是一年中最難熬的季節,俗話說老人過冬一個坎兒,講的就是老人很容易熬不過冬季。
老人要是能扛過冬季,熬到春天,則又能平安度過一年。
這是因為低溫容易引起心腦血管疾病和呼吸系統疾病,加上感冒和路滑跌倒,很容易出事。
屍骨部落那糟糕的醫療水平,朱堯敢說,達石、克尼這倆老頭任何一個人染上感冒風寒,都很難治愈。
玉魂神歪著腦袋,思考了好半天,脆聲道:“不知道呢。死亡面前,生命都是一副面孔,不分美醜。你看,我連五官都沒有。”
她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臉頰,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音。
“我只能辨認出死亡是人類還是其他種族,是兒童、壯年人還是老人,他們的面貌我不識得,抱歉啦!”
“幫不上你。”
是的!就像朱堯總是忽悠屍骨部落的村民時說得話:
死亡面前一切平等。
故而在執掌死亡神職的玉魂神眼裡,面貌五官沒有意義,美麗和醜陋也沒有意義。
朱堯想繼續追問,玉魂神一個閃身,出現在十幾米外,散發著瑩瑩光亮,說道:“有人在呼喚我,他很痛苦,我要去解救他。”
“你向東一直走,會見到一座被劈開的黑色山峰,過了黑色山峰,再向東北方向行進,就到屍骨部落了。”
玉魂神來匆匆,去匆匆,隻留下悵然若失的朱堯。
這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色未亮,朱堯便啟程出發,坐在寒雪蜈蚣的大腦袋上,繼續走在這茫茫雪原之上。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行進兩天后,一片純白的雪原盡頭,終於出現了兩個黑點,隨著朱堯的靠近,在視野上快速擴大,最終兩座起伏高峻的黑色山峰徹底展現在眼前。
說是山,其實就是兩塊巨大無比的黑色巨石,突兀地扎在地裡,山體微微向兩側傾斜,中間有一道筆直整齊的缺口,寒風卷著大雪從中飄過,是黑色山峰中為數不多的異色。
黑色山峰光禿禿一片,外表也十分光滑,不似水土流失裸露岩層的山脈,岩石凹凸不平,泥土和岩石混雜著,這裡就是鏡子般的平滑外表,全是黑色岩石構成。
滑到山體表面都沒有幾塊積雪。
積雪都堆在了山腳下。
古怪!
第一眼看到這座黑色山峰,就覺得它和周圍的環境極不協調。特別是見到中間整齊的裂口,加之玉魂神所說“劈開”,更讓朱堯覺得黑色山峰不是善地。
所以他決定繞山而行,不橫穿黑色山峰。
不是說不信玉魂神的話,只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玉魂神覺得沒有危險的地方,對朱堯來說未必沒有危險。
反正也知曉方向,黑色山峰不過才蔓延了幾十裡,繞過去無非是耽誤一些時間。
風雪之中,黑色山峰中上部一處隱蔽的洞窟。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見到朱堯繞路而行,“嘁”了一聲,扭頭鑽進身後的洞穴。
洞穴幽暗深邃,直入地底,有著一處上方下圓,見棱見角,規模不小的冥殿。
冥殿歲月悠久,不知何時所建,頂穹刻著日月星辰,閃閃發亮,如晴朗的夜空,若是細細辨別,就會發現上面星辰的位置一一與夜空中的星辰對應。
四面以山為壁,寫滿了複雜深奧的咒文,大殿中央佇立著一根銅柱,高三米,直徑一米,下方深入地下,通體鏤刻著與四周牆壁上一樣的咒文,八方分別凸出一個猙獰的人臉雕像,口銜銅環,銅環上纏連著八根粗大鎖鏈,延伸到八座造型怪異的石像上,緊緊纏繞其上。
隨著鎖鏈嘩啦啦的響聲,五座石像的眼睛動了起來,無一例外,皆是殘忍的猩紅之色。
見到一隻最小的石像回來,其中一個石像迫切問道:“老八,怎麽樣?幾人?”
老八背生羽翼,長有鳥身,獅頭虎口,腹有四足,不是石像的身子,而是活生生的肉體。他搖搖頭,“一個人加一隻異獸, 謹慎的很,沒靠近,繞路走了。”
聞言,四座石像的眼睛黯淡下去,恢復了石頭材質的眼眸,成為冰冷死氣的石雕。唯有說話的石像劇烈掙扎,想要擺脫身上纏繞的鎖鏈,憤聲怒吼:“可恨!可恨!吾等禍苦八獸,難道真要泯滅與此”
老八歎口氣,蹲坐在一處,身上鎖鏈快速收緊,整具身體快速石化,說道:“四哥不必著急。吾等秉承世間災禍苦難之氣誕生,災禍不止,苦難不熄,吾等便是不滅。大哥二哥不過是再度化成災苦之氣,日後會有再見之日。
吾察覺到,大亂降臨,屆時便是吾等出世之日。”
它說完,便徹底化作石像,冰冷而毫無生氣。
第四座石像掙扎的力度弱了下來,眼中猩紅之色閃爍不定,卻是被安撫下了情緒,獨自呢喃道:“三千年的仇怨,通靈一族,等著……”
朱堯並不知道自己避開了一場危機,他沿著黑色山脈前行,終於見到了人煙。
一隊行商。
其時月光如水,數十號人點著篝火,卸下物資,正在搭建臨時營地。
朱堯欣喜,急忙靠了上去。對方見到怪獸一般的寒雪蜈蚣,頓時引起了一陣慌亂,少頃,才有人看到蜈蚣腦袋上的朱堯,響起數聲喝罵和命令。
一名精健如狼的老者帶著兩個年輕戰士走出營地,恭敬問道:“敢問閣下是人是神?”
朱堯朗聲道:“是人如何?是神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