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抱著自家青牛師兄的大牛蹄子抱怨了半天,然後又覺得苦悶一些,捧了小半雪紗甜給自家牛師兄嘗嘗,誰知道大牛舌頭一舔就舔走了,不僅一舌頭舔走了小半雪紗甜,還眼睜睜的望著自己懷裡面的桃木盒子,這能舍了都讓他吃了,這可不是李長安的風格,於是松開了抱著牛蹄子的雙手抱緊桃木盒子,學著先生當時的樣子說了牛師兄幾句,就是忘了打不過這青牛,被一蹄子揣倒在草堆裡面,還好那牛蹄子受了大半氣力,雪紗甜的盒子也蓋的嚴實,不然自己屁股跟雪紗甜都要給踹的半天難受。
李長安心裡面還是不舒服,這老青牛,叫他師兄還免不了欺負自己,哪裡有先生那麽好?想起先生,又想先生了,自從自己記事以來一直跟著先生讀書寫字,何曾離開先生這麽久過,時間久了,還是會想那個總是拿著教鞭打自己屁股的倒霉先生。李長安想到這兒,眼睛也有些紅腫了起來,不禁有些忍不住了,淚花也不聽話的從眼角爭著落下,老青牛見到李長安落淚,以為自己剛剛踢他那一腳有些重了,有些道歉的意味“哞哞”叫了兩聲,牛蹄子也輕輕的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
李長安把抱著的桃木盒子放在草堆裡面,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有些說不出的可憐,看著前面最熟悉的老青牛,還是繃不住了“師兄,我…我想先生了……”
李長安也不顧自己是在草堆裡面了,也無所謂雪紗甜和剛剛踹自己的那一蹄子,抱著青牛蹄子抽泣起來,自己和青牛離開先生那麽久,剛剛跟山羊胡子出去他對自己倒是不錯,可是那種被人圍著,推著,誤會,誣陷的感覺真的讓人難以接受,更何況李長安不過十幾歲的年紀,離加冠禮還差六七年的男孩怎麽受的了那樣大庭廣眾之下的誣陷,甚至連辯解的話都擠不出來,心裡面天大的委屈也隻向一頭老青牛說了,若是先生在,自己如何能受的了如此委屈。
青牛聽見李長安的話,也有些動容,他也是先生當初從屠戶哪裡救下來的,受先生點化,才能夠有人類難以企及的智慧,離開先生這麽久了,也不知先生如何了,可是自己畢竟還是師兄,總不能在小師弟這裡矯情了吧,想了想,也不管李長安抱住的大牛蹄子,任他抽泣,人,總是要慢慢長大的。
大漠以西,距離那一條開辟不知道多久的絲綢之路多遠的地方,白須老者踩過腳下枯黃的土地,望著眼前的無邊荒蕪,甚至連枯草都顯得那麽,繁茂。
這裡,被人們叫做不可知之地,曾經多少人從這裡往前面走,卻是再無半分音訊,讓人提起來便會覺得地方,除了埋骨不知道幾千上百萬的天門以外,最常出現的就是這所謂的不可知之地了,那天門好歹也知道要面對的大概是個什麽東西,可是這不可知之地便是真真正正的不可知了,畢竟,還沒有人能夠進去後再出來,就連天庭也隻敢在幾百裡在駐扎天軍,別提人間了。
白須老者捋了捋胡子,一步不停的跨了進去,但是看起來什麽變化也沒有,甚至連頭髮絲都沒有顫動半分,可是,平靜的有些奇怪了。
白須老者想了想,袖子一掃,枯黃的土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棋盤,自己屁股下面也跟著出現了半截子木墩子,高度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上面,而棋盤卻是放在地面上,看起來有些不舒服,老者眉頭一皺,棋盤也跟著皺起了的眉頭飄了起來,正好穩穩當當的浮在空中,按照高度一會兒下棋也會比較舒服。
白須老者覺得自己弄的不錯,然後抬頭看了過去,正好跟著視野,棋盤前面不遠處的地方,走出來一個看起來還要年輕上許多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任誰都會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又經不起深思,倒是像那種丟進人群就找不到的一樣,看起來平常不過,誰能想到會平常憑空出來一個大活“人”呢?
中年男子見這老頭子不給自己準備坐的木墩子,反而自己屁股下面坐著半截木墩,也不氣惱,朝著老者笑了笑,然後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等坐下去的時候已經莫名其妙的坐在老者前面了,屁股下面卻是一個石頭墩子,自己手邊和老者手邊也憑空出現了兩樣棋子。
白須老者突然忍不住閉上眼睛好像要打噴嚏一般,又想這個時候打噴嚏會不會有些丟臉了,竟然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