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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權》五百二十三 各方籌謀
林子雨見到此情景,繼續稟報道:“但似乎皇上和太孫殿下都未看出高麗人的底細,依屬下看,應該只是惱怒那周管家破壞了皇上看煙火的興致,而那些高麗人並未出聲,所以應該不至泄露。 ”

 安慶公主聞言一喜,道:“那就好辦,林總旗,你去中山王府找一下徐增壽徐都督,把此事言明,請其往大理寺周旋。”

 林子雨正準備領命而去,那邊有個家丁慌忙而入,稟報道:“啟稟公主、駙馬,外面錦衣衛求見,說是送府中管家回來,請嚴加管束。”

 “這個該死的殺才,回來的更好,本公主這就要你的狗命。林子雨,你先和本公主走一趟,殺了這廝再說。”

 說罷,就要起身,嚇的連忙勸住,道:“暫時還不能殺周保,周保一死,父皇肯定疑心,先讓他活一段時間再殺也不遲。”

 平日溫文爾雅的駙馬都尉,現在臉上也是充滿了恨意,由於克制,顯出猙獰的嘴臉。嚇的林子雨倒退一步,行禮退下,往中山王府而去。

 畢竟是年邁,即使朱元璋有多好的興致,也抵抗不了生理上的困頓,過了子時,就覺得身體不適,又強撐了一會,在侍衛們的極力勸解下,還是回乾清宮休息了。

 接到侍衛的奏報,已經換來巡邏兵卒將那些高麗人押送大理寺收押,其他諸如安慶公主府已經派人監視,侍衛們也在興致勃勃後的疲憊回宮休息。

 翌日早朝,還未來的及問事,都察院僉都禦史鄧文鏗便站出奏本,指責不顧皇上安危,便衣潛行於鬧市之中……。

 緊接著。吏部侍郎吳觀玄、通政司通政使吳公達,甚至是剛剛進京的方孝孺等十余人都站出來複奏此事,勸諫以國事為重,莫要沉迷於民間娛事。

 同時遭到這麽多官員的勸諫彈劾。侍衛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昨夜的事情,就是不想這些腐儒們聒臊。所以連東宮的舊臣也未曾帶上一個,隻命宮內錦衣衛和自己內廠宿衛處暗中保護,怎麽不到半天,竟然是朝堂上下皆知了。

 不由心生警惕。表面上接受群臣的諫議,內心深處仔細思量了一番,要說這些大臣都是出於忠心的話,他們從哪裡得知的詳情,在奏折中,甚至連望江樓出現的糾紛也赫然在目,要不也不會成為群臣的攻擊方向。到底是誰泄露的呢?

 絲毫不懷疑自己內廠的宿衛,也不用管那些護駕的錦衣衛,自己監國幾年,自信還是能夠把握住一部分力量。再說了,單憑這些小小的侍衛,也根本不可能有在幾個時辰內就讓滿朝文武都知道詳情並作出反應的本事。

 在侍衛們謙和的接受諫議,群臣自覺遇到聖主明君的氣氛下,早朝匆匆的結束,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理寺卿周志清被留於奉天殿問對,有的人也許心裡有數,有的人卻是莫名其妙的,心道自己剛剛勸諫,難道就有刑獄之事?

 但無論怎麽猜測,當侍衛們問及昨夜送至大理寺的那十三個人犯時,周志清竟然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聽到問及,思索了一會,遲遲艾艾的回奏道:

 “……也許送到了,可能是還未告知老臣,待到稍後老臣回去後,馬上詳加詢問,將結果報於。”

 侍衛們心裡有了一種不祥的預兆,昨日由於帶的人手有限,對方又有十三人之多,分不出更多人手的前提下,侍衛們接受侍衛的建議,用錦衣衛腰牌召來正在附近巡邏的京畿禁衛,好像是一個試百戶率領自己所屬的一個總旗來接收人犯,且傳下命令,必須交與大理寺卿周大人的手中。

 現在周志清竟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怎麽能讓侍衛們不感到震驚,讓大理寺卿回衙門等候消息,然後火速傳昨日的首領侍衛和葉孝天前往東角門待命,這件事情不搞清楚,實在是讓人有些心裡不安。

 下午時分各路消息都傳了回來,昨日巡邏的那支總旗,原本屬於右軍都督府在京管轄留的虎賁右衛編制之內的,昨天已經驗明身份,總旗叫柏金堂,絕無可能假冒。而且,今日去核查,的確有此人存在,不過柏金堂今日並未應卯,和其手下計五十六人全部失蹤。

 而由於柏金堂以及所屬全部失蹤,所以大理寺並未收到那十三個高麗人。

 而今日上奏勸諫的大臣,大部分都是在今日凌晨醜時左右被人敲開府門後,說是有緊急事務交與大人處理,然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所收信之內容基本一致,就是專門針對皇上和太孫殿下夜遊秦淮河,與山野村夫發生爭執,但奇怪的是,對於公主府的周保卻是隻字未提。

 侍衛們聽到各方面的匯報後大怒,天子腳下,自己原本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卻是發生了如此事情,士卒成建制的失蹤,自己羈押的人犯失蹤。而早朝之上,身為卻被群臣說是不顧皇上安危的攻擊。

 心裡明白,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利用間隙擄走人犯,害怕自己警覺的早,所以提前挑動群臣的義憤,在朝堂之上形成糾纏。迷惑自己的心神,不過有一點他們想錯了,就是忽視了侍衛們對於那些高麗人的重視,反而引起了注意。

 將錦衣衛召來,吩咐了一番,然後再命令,畫圖通緝柏金堂以及那十三個人犯,同時,緊閉城門,同時展開全城搜索,雖然也知道有些徒勞,但總歸要在京師中掀起一番風浪來,朱元璋駕崩在即,使侍衛們再也忍受不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班小醜在那裡跳梁。

 看著有些惱怒的侍衛們,錦衣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今天是正月十六……。”

 侍衛們這才想起,在大明過了正月十六,年才算是真正過完。一般的情況下,都是在今天晚間把燈籠都拆除罷燈,而且有個習俗。這天晚上,京師的女眷大部分會結伴夜遊,由其中一人持著點燃的香在前面走,其余的人跟在後面。名為“走百病”。祈禱在新的一年裡無災無咎。如果走過的地方有橋,就三五個婦女相攜而過。取“度苦厄”之意。在城門處,婦女還會在黑暗中摸索城門釘,如果能摸到,就是吉兆。這一夜。太平門、金川門、鍾阜門都通宵不閉,任由百姓往來,朝廷還要派出兵卒維持秩序。

 那樣倒是增加了難度,侍衛們現在可以肯定的認為,那些高麗人在京師中藏匿絕不容易,但是由於時間關系,百分之九十以上。還逗留在京師之中,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清那支虎賁右衛總旗的下落,是被人滅口,還是被收買。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接受兵符,還未來得及整肅軍隊,馬上就出了這樣的問題,為了一些高麗棒子,值得和自己這個未來的大明皇帝為敵嗎?

 現在主要的矛頭,集中在兩點,第一,是安慶公主府,沒有人比安慶公主更詳細的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要說有能力蠱惑那些朝臣勸諫自己,安慶公主在京師幾十年,又頗得老朱青睞。應該是根基比較深,那周保被自己打折了一腿一手,抬到公主府,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就證明了安慶公主並未將口諭中,將周保逐出公主府那條詔令放在心上。

 第二個矛頭卻是在另外一個不顯眼的人身上,吏部侍郎吳觀玄,也是今天發起奏議的其中之一。本來藏身於眾人之中,不會引起注意,但是內廠情報處的探子果然詳細,基本在兩個時辰內走訪了今日早朝上書勸諫之人的府中,在吳公達、方孝孺、鄧文鏗等大臣的門房處都打探到的確有人深夜傳書,但是在吳觀玄府上的門房處,無論怎麽試探,對方顯然都是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看來其中必有蹊蹺,錦衣衛匆匆調來吳觀玄的內廠檔案,發現這個才二十八歲的吏部侍郎是洪武二十一年的進士,憑著他絕頂的精明幹練,也藉著與駙馬是同鄉的這層關系,左右逢源,平步青雲。

 不到十年便由知縣、國子監教席、禦史而一躍為三品吏部右侍郎,要說沒有和安慶公主提攜之恩,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有了這種關系,又沒有接到傳書而跟隨上書勸諫,其中肯定有貓膩,這一點就算是一個文盲侍衛也能想到的事情,背靠皇親的蔭蔽,使吳觀玄體察到一般同僚所難以企及的便捷、榮耀,許多希冀能巴結皇親的朝臣和封疆大吏深諳這層惟妙的裙帶關系,也有意靠近吳觀玄,巧妙地製作他們的網絡圖和護官符……。

 這是錦衣衛觀看檔案後得出的結論,現在事情總算是有些眉目,但是京師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那吳觀玄又是出於什麽目的這樣做呢?一旦暴露,絕對是抄家滅族,難道這個吳觀玄沒有看到孤王殺人嗎?侍衛們這樣想,這個問題就值得深思了。

 正在眾人收集資料做分析的時候,那周保卻是被人抬著離開安慶公主府,回到承恩寺牌坊街自家宅第。

 說是打折了手腳,不過侍衛們還是看在安慶公主的份上,使了點巧勁,只是打的脫臼而已,回到公主府稍微有經驗的醫師都能看出來,接上後,雖然行動有所不便,但是比斷了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過掌嘴那五十,可真的是實實在在,開玩笑,五十個耳光打下來,如果要是不走形,估計侍衛們也不好交代。所以此時的周保猶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本來肥胖的臉上現在更是如同嬰兒皮膚一樣吹彈可破,醬紫色的耳根牽動著臉上的每一塊肌肉,使他苦不堪言。

 被抬出來,只是給外界人做個樣子,回到自己院中,周保馬上反手插上院門,在院子裡失魂落魄似地來回走動。他看著那一樹碧葉如翡翠,紅花似瑪瑙的石榴樹若有所思。

 他的這個寓所京師最繁華的承恩寺附近的一條小街上,離駙馬府不遠,門樓圍牆不奢華,一是怕犯了朝廷有關居宅等級規模的規定,二是怕過於露富引起人家注目起疑。

 周保從小跟隨駙馬從一個小小的書童、隨侍,到今日公主府的管事。在駙馬身上學到了許多乖巧靈敏、沉著機警的情性。回想著剛才公主府的情景,在那一片祥和中,周保感到一陣的心驚。

 原本以為自己捅了簍子,回到府中肯定是一陣狂風暴雨。可是沒有想到。除了安慶公主暴怒時又增添的那兩個耳光讓他頭暈目眩之外,但隨即被駙馬製止。命其去後院看傷。等接上脫臼的臂腿,回到前院,小花廳裡已經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而公主恢復了祥和、駙馬滿面微笑叫他入座,直慌得伏地磕頭:

 “小人有罪。小人不敢!”

 “叫你坐,你就坐,不必拘禮。”安慶公主的聲音特別柔和,沒有剛才氣急敗壞的嚴厲。

 “小的是什麽身份,根本不配!站著侍候公主、駙馬就好了。”

 “周保,你坐下就是。”駙馬更是和氣,白皙紅潤的臉上布滿春光。“你八歲就跟著我,盡職盡責,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家室,也攢了幾個錢。娶了妻妾,與京城王公大臣的家丁管事相比,你也能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了吧。”

 “小人能有今日,全靠公主恩德,駙馬提攜,奴才感恩戴德,沒齒難忘。”說罷又咣咚咣咚磕了幾個響頭,心裡卻直犯疑公主。公主為啥忽然變得這般客氣。

 自從自己受命接待那些高麗人後,駙馬每天都是一臉冰霜,生怕出了問題,今日出了問題卻一反常態,莫非……。

 殺人滅口這個詞在周保的心目中並不陌生。想到此,脊梁溝頓起一股冰氣,打了個冷顫。連忙擺動雙手,失態地後退,結結巴巴地連聲說道:“不、不……不敢、不敢。”

 “周保!”駙馬微蹙眉頭,道:“你跟著我這麽長時間,今天的酒就算是送行吧,稍後,我就派人送你出府。”

 “出府?!”周保已經陷入了死角,還是結結巴巴的問道:“難道昨天那個連公主也惹不起?。”

 “雖然是公主府的人,不過,還是保險一點好。”

 “駙馬爺的意思是……?”

 “我想讓你暫且離開京師到六安躲一躲。”說著,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只要是他們找不到你,也便一了百了。”

 “那……我什麽時候動身?”

 “今天夜裡。夜長夢多,越快越好。”

 周保迅速轉了轉眼珠,見安慶公主和駙馬一副慈祥關切的樣子,但總覺的有些不對勁,他跟隨二人近二十年,對於兩人的脾氣極為熟悉,但還是做出深為感動的樣子,連忙離席作揖說:

 “多謝公主、駙馬佑護,周保至死不忘,奴才這就回家準備……敢問駙馬,奴才能帶著家眷同行麽?”

 “此事務必嚴守機密。”搖搖頭,也離席站起:“若是你那家中問起,隻說去鎮江田莊看租。”頓了頓又說:“輕裝簡束,帶些銀兩花費便是。另外,為了出城安全,我吩咐林子雨暗中護送你過江。到了六安之後,你在山裡潛影逍遙,切莫到處走動。”

 “奴才謹遵駙馬訓諭。”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猶如做夢一般,周保在自家的庭院內走來走去,怎麽也琢磨不透公主和駙馬的心思,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他真的沒有往皇上身上去想,到底是招惹了那位貴人,把公主和駙馬嚇的非要把自己送走?

 跟隨駙馬和公主經常出入達官貴人的府邸,也使他對於危險的嗅覺特別敏感一些,總覺的不對,被滅口的心思卻只是一閃而過,暗笑自己的多心,絲毫沒有感到中間的殺意,更加沒有感覺到的,有幾雙眼睛,正分別從牆頭、屋脊上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諸多大臣等人在東角門大殿的籌謀注定要失敗,在京師中暗流湧動,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老皇帝已經不問政事,習慣了侍衛們的和風細雨,難免對於侍衛們有了一些輕視的念頭,對於實施仁政,那是清流名儒的夢想,而對於某些人,永遠都是崇尚強權。

 就算是自己無緣強權,那也和崇尚無關。

 世間總是有那麽一些人,是這樣想的,其中身為皇室中人的朱楹,就是其中之一,被封為安王,才十六歲尚未就藩的他,對於強權的崇尚,可能來自於父皇的威嚴的崇拜,也有可能是由於太子一直顯得十分疏遠,沒有培養起來感情,也可能由於來自各界的籠絡。

 也有可能是對這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哥哥不滿,最有可能的,就是來自於魏國公府的誘惑……。但無論是因為什麽,當接到徐增壽的邀請後,還在群臣紛紛勸諫侍衛們的時候,就到了徐增壽的府上,此時,徐增壽已經離開魏國公府,搬至下浮橋附近的一處宅院中居住,雖然不大,但是也有十余畝地左右的光景,裡面矮樓花園練武場等等一應俱全,在這皇子、公主、公侯、將帥府第的聚居之區域也算是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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