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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權》七百一十五 君臣父子(8)
當兵部尚書奏呈關於遵旨置行太仆寺於山西、北京、陝西、甘肅、遼東事時,朱標諭示說:“馬政一事尤為當務之急,國家強盛,軍旅勇武,在於多有良馬。`頂`點`小說`.2wx.om著太仆寺嚴督緊抓,與勇王所屬、以及塞外諸夷多設馬市,毋庸懈怠!”

 戶部尚書俯身應諾:“臣謹遵聖諭。啟稟皇上,臣自聖上重申馬政優先,臣下便每月派出四人,巡視山西、北京、陝西、甘肅、遼東等處,臣昨日已呈上奏折,請皇上禦覽。”

 “朕知道了。朕敕命僉都禦史鄧文鏗攜禦史鄧宇、兵部侍郎楊成晨去甘肅巡察邊關,另遣松江侯李景隆前往北平鎮守,嚴諭遼東諸夷……”朱標頓了頓,微微欠身說:“今日朕疲倦了,就到這兒吧,宣勇王世子朱高熾午後禦花園覲見。”

 向左側自然地抬了抬手,侍衛立即向群臣朗聲說道:

 “退朝!”

 朝臣們一片驚噓,有些吃驚皇上的果斷,今天的朝會也讓他們大失所望,皇上只是處理了一些俗務,但是對於他們想要了解的事情卻沒有多講,比如說宗室會議的結果,太子仍舊滯留鎮江該如何處理,上次登聞鼓的結果等等。

 特別是上次登聞鼓的結果,讓大臣們十分的期待,他們從各種渠道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消息,知道了之後,就更加好奇了,勇王病重,要求世子返回接掌勇王基業,這個事情真的算是驚天的消息,太敏感了。皇上的處理結果基本上可以代表了以後對於西方的政策,還有大名安寧幾十年的祥和。

 但是皇帝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讓世子在禦花園覲見,而其中今天朝會上的一些諭旨。也很令人回味,都察院和兵部聯手巡查邊關,而李景隆調往北平鎮守遼東,直指朝鮮和日本行省,這個諭旨代表什麽呢?

 是查喬三的登聞鼓事件,還是整肅邊關,又仰或是在防備著什麽呢?

 大臣們默默地站在殿內,皇帝的態度使他們心裡充滿了猜想,心情時而沉重。時而又感到興奮。目送著皇帝的背影轉過屏風,大臣們才逐漸的散去。

 天氣晴和,沒有一絲風,十月底的南京城深秋,便顯得稍微寒意了。朝會之後,朱標換上一件杏黃色團龍緞袍,外罩一件絲棉坎肩,招了幾個侍衛便去去禦花園看看。周圍的幾個近身侍衛十分欣慰,皇上好久沒有這樣好的心情好的興致了。

 諳熟這位皇上的脾性的他們。知道每當皇上心曠神情興致所至,往往喜歡舞文弄墨禦製詩文,所以悉心安排宮女們在禦花園八角亭內預備好文房四寶。

 緩步來到禦花園,朱標在魚池邊佇立俯視。碧清的池水中遊戈著數十條形態各異的金魚,或自由自在悠然飄行,或晃如凌空停滯泰然不動。或仰首吮吸,或俯衝池底。或嬉戲追逐,或活潑翻騰……順著魚池繞了一圈。欣賞著魚池邊擺放的精美絕倫的盆景:古松、雀梅、佛肚竹、拘杞、榆樁、梅樁。卵石徑邊盛開的菊花、月季豔麗繁茂,香氣襲人,卻沒有引起他的注目。他在兩隻黃色彩繪龍文缸前站住,每隻缸裡栽著一株梔子花樹。茂密濃綠的枝葉撐開渾圓的華蓋,雖然到了秋天,在宮人的刻意培養下,好像也沒有感到秋意的降臨。

 伸手摘除幾片黃葉,心中漾著甜蜜的回味。按理梔子花本是一種最普通最常見談不上是高貴的名花奇葩,歷代皇家花園很少有關栽種和帝妃們喜歡梔子的記載,可朱標卻對它懷有特殊的感情。每看到梔子,他便想起自己曾經是兩世為人,便想起另外一個時空中他們家在後院裡栽種的幾株大梔子花樹。每到五月梔子花開時白花花一樹雪白,母親每天摘下來數朵,掛在帳子裡,供養在案上的瓷水瓶中,還給他用一根紅線拴著,掛在脖子上。那梔子水靈靈,純淨潔白,樸實無華,清香撲鼻……近四十年過去了,情景恍如昨日,令人沉醉、留戀、惆悵。

 侍衛們稟報勇王世子朱高熾求見,朱標伸手又摘去梔子叢中的兩片鏽葉,說:“叫他來吧。”

 對於這個朱高熾,朱標不知道怎麽評價,這個朱高熾,手腕是有的,而且對於籠絡人心方面,甚至有些蠱惑的天分,這種人到哪裡都是討人喜歡的,但是朱標對於已經改變的現象,卻是有些不喜歡,他對於朱高熾這個人甚至有些忌諱,回憶起另外一個時空的他,可以為總是想殺自己的兩個弟弟多次求情,求的連朱棣都覺得他懦弱,而且也沒有顯示出甚麽過人的能力,總之歷史上說是一個比較仁厚的皇帝,仁厚這兩字對於皇帝來說,可以算是中性的評價,也可以說沒有魄力,也可以說是優柔寡斷。最多算的上一個老好人。

 但是就是這個老好人,在自己控制住朱棣之後,悍然的發動了靖難之役,繼承了他父親在這個時空沒有完成的事情,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確實取得了比他老子朱棣還要顯著的成果,成功的逼自己放出了朱棣,雖然自己是有心放人,但是其中的因素卻是不言而喻,還成功的把握住了朝鮮,比歷朝歷代甚至另一個時空的清朝還把控的完全,也正因為如此,他算是為剿滅日本提供了一個完善而又有力的大後方。

 之後,竟然拋棄所有的一切,甘心作為一個質子,閑居鳳陽城這麽多年,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朱標真的有些忌諱,他不覺得朱高熾是一個聖人般的老好人,但是他圖什麽呢?

 朱高熾走進禦花園參拜問安之後,跟著朱標走進八角龍亭。兩天前他已經回到京師,一直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居所,但是皇上今天在禦花園龍亭上擺了文房四寶。不由的朱高熾在頭腦裡立即轉了轉。想到今日皇上可能出什麽題目呢?

 皇帝坐定之後,朱高熾雙手奉上畫軸。宮女伸手接過去。

 “臣在鳳陽閑居,覓得這幅五代蜀後主花蕊夫人的真跡一幅。進獻給皇上,恭請陛下聖鑒。”

 “噢?!”朱標有點吃驚,花蕊夫人那首亡國七絕傳誦數百年,從未聽說有墨跡傳於世,如今能親眼目睹,確是一件快事,忙命人將畫軸擺在長案之上。

 親手打開裝裱得十分精美的橫幅,顯得灰黃的行書赫然入目,花蕊夫人這四句詩膾炙人口。而花蕊夫人親筆書寫卻是聞所未聞。老皇帝審視一番,說:

 “詩是花蕊夫人所作,似乎已作定論;書是否此女親筆,尚不敢斷定。”

 “皇上,依臣觀之,必是真跡無疑。皇上看這字寫的剛勁瀟灑,大氣磅礴,恰如驚雷趕雲,何等氣魄!”

 “這筆力這氣勢恰恰證明。此書可能是男人偽托。從紙質墨跡看來,都很像南宋之作——對!一定是南宋士人對朝廷君臣怯於金人淫威,書以譏刺。”

 “這……”

 “來人,把這字交翰林院鑒驗。無論真偽,都送交內庫存放”。

 朱高熾表面上有點失望,讓人覺得是。本想獻上這稀世珍藏會得到皇帝的歡心,卻沒有想到皇上如此漫不經心的失望。

 “高熾。朕這次召你進京所為何事,相信你心裡也有些底氣吧。”

 朱標卻是不理會他的失望。因為這幅失望的表情,恰恰證明了朱高熾是偽裝出來的,故意藏拙而已,借機顯示自己的淺薄,這種小招數,在朱標的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之後早就看得多了,也就不理會這麽多,直接把話帶入了正題。

 “臣下有些耳聞,皇上召見侄兒,應該是為了父王的病重之事吧。”

 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覺得心事被皇帝看出來,不再進行偽裝,還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關系著自己的前程,不由得他不把注意力轉過來。

 “那你怎麽想,想什麽時間西去,想要朕給你什麽幫助?”

 “啟奏陛下,臣據實回答,說句心裡話,臣已經習慣閑居,恐不能勝任父王基業,故此正想奏明聖上,請皇上恩準!”

 朱標不由一愣,這句話的確有些意外,他雖然想到朱高熾會有這種說法,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直接,於是也不動聲色,擺擺手,示意朱高熾繼續說下去。

 “臣閑居已久,已經不署理事務多年,早就荒廢了之前的學業,有心為陛下分憂,但是卻有心無力,惶恐之下,只能這樣說,請皇上見諒!!”

 朱高熾不卑不亢,而朱標卻是聽後臉色一沉,道:“你是在怨懟朕這麽多年對你的冷落嗎?”

 “臣不敢!!”嚇的朱高熾連忙跪下大聲說道。

 朱標擺擺手,說道:“起來吧,什麽敢或者不敢的,今天不在朝會召見你,而是改在禦花園,就是不想以君臣之禮相見,而此刻你一口一個臣的,豈不生分了咱們皇家的情誼,好像朕薄待了你一般。”

 “臣不敢,豈能怨懟皇上,而且臣一直是待罪之身,皇上能不計前嫌,而讓臣留在鳳陽,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臣豈可奢望更多。”

 說這番話時,朱高熾已經站了起來,卻是有意無意的撫去了膝上的灰塵,這個細微的動作皇上正在喝茶,似乎沒有看見,但是落到幾個侍衛眼裡,卻是有些怒意,這樣的動作,基本上就算是大不敬的罪過,要是在正規的場合,馬上就可以治罪的。

 但是這畢竟是禦花園,侍衛們看看皇帝沒有注意,誰也不敢說出來,但是朱高熾的這個動作肯定引起了忠心於皇帝的侍衛反感。

 “沒有怨懟之心,但是為什麽不肯為朕分憂呢?而且這也是皇弟的意思,朕不好違逆的皇弟的心願吧!!”喝完茶,朱標淡淡的說道。

 “皇上仁德,聖明燭照!”朱高熾聽聞立刻回道:“臣先替父王感謝皇上的關心和體貼,但是陛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嗯,說說看!”

 “陛下也知道。臣荒廢了多年,對於繼承父王的基業是有所心悸。這種惶恐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現在我在京師。而父王遠在西方,距離京師何止萬裡之遙,而二弟和三弟一直跟隨父王東征西戰,對於當地的人物、地形、風俗都有相當的了解,而且相對而言,比臣更了解父王麾下將士們的底細,而臣在足不出戶的在鳳陽,已經十余年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已經落後於二弟和三弟很多,實在不敢壞了皇上的大事啊!”

 “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朱標笑道:“呵呵,高熾的學問漲了很多,但是足不出戶可以這麽說,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朕看就不一定了吧!”

 “朕可聽說,世子的一句話,還是可以影響朝鮮參議院的一舉一動,而那邊的王孫貴族。每年還會定時拜見世子你,可見高熾的威望一如既往啊!!”

 朱高熾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皇帝會提這件事情,馬上拱手道:“皇上。關於此事,臣已經盡量製止,他們執意。臣下也不好翻臉,不過臣每年都會把他們所送的禮物列出清單。連同禮物報告並送到皇事院,相信這些陛下知道。用此也可證明臣對於皇上的一片忠心啊!!”

 朱高熾說的這些話,朱標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人家明著給他送的,他已經上繳,但是暗中的來往,朱標豈能不知道,但是這些在公眾場合,反而不能說出來,反正不傷大雅,送的也不是朱標的錢,遂也不提及這個事情。

 但是幾番話說出來,朱高熾一直繞來繞去,不肯表明自己的心跡,也口口聲聲的聲稱自己沒有野心,也沒有能力去繼承勇王基業,那麽不給點下馬威,看來還是不老老實實說話,朱標這樣想到。

 朱高熾這葫蘆裡賣的什麽藥,是想索取更多的支持,更大的籌碼之後在西去繼承基業,還是他在中原所圖甚大,甚至不想去繼承勇王的基業呢?

 朱標也頗為頭疼,朱高熾這種說話的方式頗為讓他頭疼,沒有想到歷史上一個忠厚老實的人,狡猾起來。竟然不比任何人遜色。

 正在這時,侍衛們過來稟報,錦衣衛指揮使藍勤堂大人在外侯見,朱標就暫且把這些事放在一旁,也不讓朱高熾退下,直接宣藍勤堂覲見了。

 “有什麽事情,直接奏報便是,正好勇王世子在此,他說荒廢政務很久了,也好讓他熟悉一番。”

 朱標看到藍勤堂那偷看朱高熾的模樣,就知道所要奏報的事情與朱高熾有關,而現在正是敲打的時候,朱標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朱高熾,淡淡的說道。

 “謹遵皇命!”藍勤堂應聲道:“剛剛接到錦衣衛外事局西北事務司的消息,勇王病重,且被其三子朱高燧氣至昏迷,終日不能視事,現在西北十二旗的管理異常混亂,各自為政,基本上戰事陷入癱瘓狀態,勇王二子朱高煦和三子朱高燧,現在均已修書上奏,想讓自己繼承勇王大權,因為錦衣衛外事局的奏報走的是飛鷹傳書到甘肅,連站又是飛鴿傳書至京師,所以這次外事局的消息,會比他們的奏報提前十天的功夫,皇上需要慎重考慮。”

 “傳書回來的日期距離現在多久了?”

 藍勤堂知道皇帝問的是這封錦衣衛外事局的快遞,所以馬上回答道:“本月初七,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了十二天。”

 朱高熾的臉色變了一下,兩拳不由自主的握緊,卻是沒有插話。藍勤堂索性繼續奏報道:“還有一個從肅州衛發來的加急文書,三根羽毛級別的,內容是肅州衛指揮使羅永輝遇刺身亡,其內情......。”

 藍勤堂這才真的是有些猶豫,朱標怒道:“連朝廷軍方大員都可以遇刺,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藍勤堂知趣的連忙把密信呈送上來,朱標接過,打開看時,卻看到一行字,不由驚訝了一下,隨即把字條遞給朱高熾,說道:“高熾,你來看一下,能給能給朕一個解釋。”

 朱高熾心裡一跳, 接過字條看去,密信由於要通過飛鴿傳書的緣故,所以寫的很短,只有幾句話,上面寫著:“肅州衛指揮使羅永輝遇刺,之前一天勇王世子之四子朱瞻垠曾前去拜見,後不知所蹤!!”

 朱高熾被嚇唬了一跳,立即又跪下請罪道:“陛下,臣的確不知,但是臣在三年前,已經送朱瞻垠前往父王處效力,這些都是經過陛下恩準的,這幾年也甚少和微臣聯系,請陛下明鑒,而且,臣請皇上詳加查查,或者是看錯了也不一定,若是真的和逆子有關,臣絕對會大義滅親的。”

 他可比皇帝要牛氣的多了,皇帝有三個兒子,而朱高熾卻又九個兒子,不過除了長子朱瞻基和兩個小兒子之外,其余只要滿十六歲的都送到了西北勇王朱棣之處效力。

 那個四子朱瞻垠是朱高熾和一個朝鮮籍貫的妃子所生,的確已經送去了幾年,在一個小藩國主事,已經三年了。

 點了點頭,朱標表示知道了,但是藍勤堂顯然還有事情沒有稟報,也明顯看出來皇帝象要敲打朱高熾一番,接著還沒有等這件事結束,又奏報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卻是和朱高熾直接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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