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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權》七百三十一 源頭(2)
因為垂誕於杏兒的美色,周寶沒有一點吝嗇的表現,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能耽誤秦王朱志均安排的行程,他要趕回西安,於是就想極力遊說杏兒跟他一起到西安,只要是到了西安,這個杏兒難道還不落到他的手掌心嗎?

 杏兒的哥哥還沒有醒,當時也沒有了主意,但是聽周寶說,西安的名醫要比涼州高明的多,而且西安乃是古城所在,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肯定能找到比在涼州好的名醫。

 再加上一些不能說的原因,這個秦王府大管家的招牌,一路上也會方便很多。杏兒就答應了下來,但是也少不了一路上受到周寶的滋擾,要不是杏兒機靈的整天到晚都在昏迷著的哥哥面前,就算是睡覺也在哪裡將就一下,估計周寶早就露出那種好色的本性了。

 就這樣周寶在這裡磨磨唧唧,始終不肯離去,很顯然,他今天雖然是剛剛回到秦王府,剛剛將杏兒兄妹安排到自己所住的院落,顯然是不想再等下去了,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能看到快要燃燒的火焰一般,就知道周寶此刻的饑色心情。

 杏兒也不由的有些慌亂,雖然答應了周寶一起到西安,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為了哥哥,他怎麽也豁出去了,但是到了事情的緊要關頭,還是不由心慌意亂的望了望房間裡面。

 “杏兒,你真漂亮......”,周寶誕著臉慢慢的走向前去。

 “寶哥,你別這樣......。裡面還有人呢!!”杏兒不由一陣慌亂,就在這個時候。室內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令兄醒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隨著聲音走出來一個胡須半白的中年人。正是周寶請來給杏兒哥哥治病的郎中,一臉不耐煩的氣勢。但是轉眼看到在一旁正伸著魔爪的周寶,臉上的不耐煩馬上就變成了諂媚的笑容,拱手忙道:“周總管過來了!”

 嘴裡這麽說著,心裡卻是後悔不已,周寶正在想做什麽,誰都能看出來,自己打擾了這個周大管家的好事,他會不會以後給自己小鞋穿呢?

 但是這郎中卻是給了杏兒一個絕佳的借口。就像是跳出虎口一般,杏兒急忙扭過身子,朝周寶福了一下,道歉說:“寶哥,我哥哥醒了,我現在去看看,寶哥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回頭我會和哥哥一起前去拜謝您的,您自便。病人的房間,寶哥這種貴人是不方便進入的。”

 這一頓軟刀子下來,周寶就算是有話也說不出來,隻好瞪了那郎中一眼。冷哼道:“你跟我過來拿診金吧!”

 話雖然這麽說,卻是沒有絲毫給錢的意思,那郎中隻好自認倒霉。連稱不敢,只是為周總管效犬馬之勞之類的話。隻想及早脫身不提。

 那周寶在外面猶豫了一會,想著那杏兒哥哥一副癆病鬼的模樣。始終還是沒有勇氣進去,隻好走出這個地方,另去他處找樂子去了。

 杏兒進了屋,他的那個哥哥還是沒有完全清醒,仍然在呢喃之間徘徊,要是此刻朱高熾在的話,就會赫然發現,這個杏兒的哥哥,正是他的第四個兒子朱瞻垠!!

 朱瞻垠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頭腦裡散亂地飄忽著瘴霧,踉蹌著的雙足困陷在布滿荊棘的泥沼中,幾個面目猙獰的魔鬼同時伸出形同骷髏般的手緊緊地叉著他的脖子,他窒息得透不過氣來,身子漸漸沒入腥臭的泥潭,他奮力掙扎,竭盡全力嘶叫著:

 “不!不!”

 “哥哥,哥哥!”

 “噢!”

 杏兒從進房間就一直守護著他,聽到他微弱的呻吟聲,杏兒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俯身在他的耳畔興奮地喊道:“哥哥,您好些嗎?”

 朱瞻垠聽著杏兒的呼喊,似是從遙遠的天際飄來的細樂,他想用力睜開眼皮,但怎麽也睜不開,隻覺得渾身如針砭火炙般疼痛。

 “水……”朱瞻垠感到喉頭生火,五內焦灼。

 杏兒趕忙從櫃頭上揭開草悟,拎出青花瓷壺,倒了一碗開水,用匙子喂他。

 像一股股甘泉滋潤著乾枯的禾苗,朱瞻垠覺得一陣沁心爽肺,眼睛慢慢地睜開了,輕聲喚道:“杏兒......。”

 抽出手來想抓住杏兒的手,忽然一陣劇烈的震痛,抬起的手臂放了下去,說,“不要難過,不礙事。這次發生的事,我一定……”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他頓了一下,面額上沁出了汗珠,繼續說道:“我一定會討個公道的。”

 “你剛剛醒來,不要多說話了。”杏兒用手巾輕輕揩去他臉上的汗珠,說,“等你養好傷再作計較。”

 朱瞻垠又閉上了眼睛,睡著了。兩個時辰之後,他醒來時一睜開眼便想坐起,杏兒將他按住,他迫不及待地問道:“杏兒,咱們這是在哪兒?”

 “在西安,就在秦王府的別院裡。”杏兒不安的回答道。

 “噢,其他人有消息麽?”朱瞻垠並沒有露出很驚訝的態度,中途他醒了幾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事情的經過還是知道個大概的。

 杏兒搖搖頭,替他掖好被子。

 “那個秦王府的家奴呢?”

 “他剛才還在外面,聽說你醒了,我沒有讓他進來,然後他就走了……。”

 “委屈你了,杏兒,這個秦王府的家奴不是好人,你要小心,看來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的比較好。”

 “那你的傷,恐怕短時間內不行……,”

 “沒有問題,現在只是身體虛弱,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虛弱不是大礙嗎!”杏兒幾乎急的快要哭了出來。

 “謝謝你,杏兒,你不用擔心我。”朱瞻垠眼睛閃亮。就想翹起頭來,杏兒將他按了下去。他喃喃地說道:“要是你被那惡奴糟蹋了,才是我最大的遺憾。”

 “他沒有那個本事!”杏兒想了一下剛才周寶的大膽。說著這話也沒有太大的底氣。

 “嗯,但是這是在西安,這樣子的地頭蛇,咱們以後再收拾他,但是現在卻是惹不起啊。”怎麽想,朱瞻垠都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也幸虧這個半路上撿來的妹妹杏兒,要不可能她早就暴屍荒野了。

 只是一個偶遇,朱瞻垠在回大明的路上。看到了一個準備被買到西方的女子,那種淒慘的眼神打動了他,於是沒有什麽猶豫,就出錢將其買下。

 販賣人口這種事情,雖然被朱標深惡痛絕,但是從奴隸到家奴,然後到歌姬,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無時無刻的不在發生著,就連朱標生活過的另一個時空。不過也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那麽依著朱標短短穿越這幾十年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而朱瞻垠並不是討厭這種行為,他府上就有不少買來的歌姬、家奴什麽的,這次的善舉純粹是被杏兒的淒慘眼神打動。但是也就是這次善舉,救了他的性命。

 “總是在這裡也不好,我們要想辦法離開。要不周寶這個惡奴,恐怕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之舉。”朱瞻垠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能找機會出去一趟嗎?”

 “應該可以的,我就說去給哥哥抓藥。應該可以出去的,正好剛才郎中留下一份藥方,讓我給您抓藥呢!”杏兒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張龍飛鳳舞的藥方來。

 “那就好辦,明天早上你出去一趟,西安城你來過嗎?”

 “來過!但是不太熟悉!沒有機會出去的。”說起了這些,杏兒才想起自己被販賣的悲慘,眼淚差點沒有掉下來。

 朱瞻垠此時正閉著眼睛,雖然沒有看見,但是從杏兒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異樣,但是也顧不得這麽多了,提起了點精神,趕快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他此刻身體虛弱,恐怕經不起太久的集中精神。

 第二天,杏兒裝作隨意的問了一聲,才知道周寶一大早就被秦王叫走了,而且聽院裡的丫鬟說,周寶這廝,也就是下午或者晚上的空多一些,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要去侍候秦王的。

 杏兒大喜,向周圍幾個見過的丫鬟和家仆打了個招呼,要去給哥哥抓藥,問杏兒需不需要人陪著,杏兒拒絕了,而周寶走的時候也沒有交代不讓杏兒出去,於是事情十分順利。

 擠過摩肩接踵的東大街街,順著和平門朝北,還是那麽擁擠。水磨青磚大道被行人久踩久磨顯得更其鋥亮,街兩旁朱樓畫棟,層樓櫛比,一個商肆連著一個商肆,杏兒看著那些商家用各種樣式做出的匾、牌、幡、燈箱……,目不暇接,直看得眼花繚亂。

 西安城因為絲綢之路商業的發展,現在已經成了五十萬人口大城,真是富甲天下了。在三個月前他被販賣,只是在車裡看到過這些情景,……今天杏兒在半個時辰前路過輕煙樓、澹粉樓、翠柳樓三處酒樓,抬眼之間,已到了人山人海的彌陀寺前廣場了。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幾個姐妹當初哀求人販子好多次,有幾個姐姐還受到凌辱,才得到他們來彌陀寺上香的機會,她們不為別的,只為了乞求被販賣到好人家,千萬不要是青樓妓院等地方。

 望著彌陀寺前萬頭攢動人流如潮的廣場,杏兒盤劃著怎樣完成哥哥交付的任務,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哥哥的真實身份,但是知道這個哥哥是個好人,救了她的好人,並且到如今還沒有碰過他一根手指。

 隨著湧動的人流朝彌陀寺信步走去,走過一排排算命測字攤位,有個相命先生突然攔住她,驚詫地說:“小姐面布陰雲,必有大禍臨頭!”杏兒心裡一驚,旋即冷靜下來,反唇相譏道:“呸!不安好心,我看你才大禍臨頭呢!”

 在一排明瓦廊的飲食小店,掛滿了彩燈彩綢,店店相接。每個店埠門前又飄揚著招幡……店小二們用各種招數招徐顧客,呐喊吆喝,檀板絲弦。一片喧嚷。

 杏兒早晨出門沒有吃東西,肚子有點餓了。經不起食物香味的誘惑,便踏進一間叫做“江南粥棚”小店。要了一碗冰糖粥,杏兒是江南人,特別喜歡吃這種甜食。這是一種用粳米煮得既有稠米湯,又顯得米粒分明的冰糖粥,原來以為只有江南有,誰知到竟然在西安的街上又遇見了。

 一隻白瓷藍花碗往面前一放,清香撲鼻,喝一口,溫涼適中。清爽甜潤,回味可口。杏兒食罷,交了三隻銅錢,店小二接過錢笑眯眯地說:“姑娘,味道如何?”

 “不錯。”杏兒頓了頓,問,“請問夥計,到北橋梓口怎麽走?”

 “北橋梓口就在附近。你順著這明廊往前走,到盡頭向東拐。再往前約兩百步便是一個丁字路口,往東就是北橋梓口。”

 “多謝店家。”

 杏兒循著店小二指的方向,快步走著。從明廊向東轉彎處,見沿路擺了許多賣葡萄乾、哈密瓜乾等小攤。然後走到一所院落的門前。

 “你找誰?”門子叉著腰,喝斥著跨進門檻的杏兒。

 “我找劉夫人。”杏兒稍微有些慌亂,但是還是鎮靜下來。連忙又補充說道:“夫人上次看民女的繡荷包繡得好。讓我改日到府上當面做給夫人看。”

 門子這才注意到杏兒生得水靈,色迷迷地盯著她。笑道:“喲,倒是守信用。不巧。夫人到彌陀寺進香去了,你過一個時辰後再來吧。”

 “噢……”

 “要不這樣,你進門房坐坐,喝點茶,等夫人回來。”說著伸手順勢在杏兒的手上捏了一把。

 見那個門子賊眼溜溜地瞅著她,見過周寶這個色鬼,沒有想到連這個門子也一樣是色棍,因想見到劉夫人,心裡雖然厭惡但還是裝著靦腆的樣子說:

 “大哥,那我過一個時辰再來。”

 離開劉府,心中惆悵,他又不認識那個劉夫人,就算是彌陀寺距離這裡不遠,他去了也找不到啊。猶豫了一會,還是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趕到彌陀寺。

 偌大的彌陀寺其氣勢很像開封的大相國寺。她跨進山門,進進出出的香客擠得水泄不通,便聞到陣陣濃重的香火味。步入寺內前院,人聲鼎沸,院中鐵塔形的巨大香爐內香煙繚繞,善男信女們擎著香把互相擁擠著,正殿、側殿門口人流如湧,絡繹不絕。

 杏兒也買了幾束香把,順著人流走進觀音堂,她並無心燒香拜佛,眼光在出出進進的香客中瞟來瞟去。觀音堂裡與外邊大院的熙熙攘攘判若兩個世界,一片肅靜,一派虔誠,只有木魚聲聲和悄悄的腳步聲;披著黃色錦緞的長方供桌上供滿了鮮花酪果,燃著一字排開的數十支紅燭,進香點蠟的香客太多,燭台香爐不夠用,於是不等蠟燭燒完便吹熄取下,點燃新燭插上,那案前香爐裡的香,未等燒完燒透,便撮往殿旁一處巨大石槽內任其燃燒。

 觀音塑像下供桌前擺了十個繡有花草的蒲團,香客們虔誠地跪伏於上,或默默禱告或求簽問卜,磕頭拜叩,彼起此伏……臨到杏兒,她心不在焉地插上紅燭連香也沒燒著便插入香爐,慌忙跪在蒲團上,匆匆草草地叩了三個頭,起身往外走。

 忽然,她聽到旁邊有人說了一聲,“劉夫人,請走這邊......”

 驚異地睜大眼睛看時,卻是一個老僧正引著個貴婦出來,看來是剛從裡面解完簽或者是上完香油錢,難得這老僧這麽殷勤。

 心裡一橫,走向前去問道:“這位可是鹹陽知縣劉大人的夫人?”

 正準備跨出觀音殿堂的劉夫人猝然見一村姑站在面前,戴著花頭巾束著扎花圍裙,弄得懵懵懂懂。

 “我是,你……。”

 “劉夫人,我是從鳳陽來的同鄉,有人托我給劉大人捎一封信!”

 “哦!同鄉!”劉夫人不驚不喜,機警地朝四周瞥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我家老爺現在鹹陽,不在西安城中。”

 “據我所知,夫人才是鳳陽人啊,劉大人倒是江西人士。”

 杏兒笑道,心裡卻嘀咕著哥哥和這個夫人的關系,誰也不知道,這只不過是朱高熾布下的一個棋子而已,那個所謂的劉大人,才是朱高熾的嫡系,這個劉夫人曾經是朱高熾府上的一個侍女,被賞賜給了劉大人做妾室。

 經過一番試探,兩個人一前一後,繞過幾座大殿,順著一個兩面殿牆的狹卷走了去,踏上數十級台階,便是一片松林,穿過去,是一個小小的漫坡,松林中掩著一座涼亭,她們走上去。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杏兒將朱瞻垠的要求傳達給了劉夫人,劉夫人考慮之後,覺得沒有太大的問題,兩個人約定了時間和地點,因為杏兒以後出來不一定方便不方便,約定了劉夫人派人去秦王府找她,具體怎麽找,劉夫人自有辦法。

 然後,杏兒先自離開了涼亭,然後這次先去藥店抓了幾服藥,就回秦王府周寶住的小別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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