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而為即可。”
凌嶽祥微笑道,似乎在此刻並不想給他們壓力。
秦歡看向李太白,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李太白上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凌嶽祥,揮手施出一道法力,凌嶽祥緩緩升空而起,一朵碩大的蓮花出現,李太白將凌嶽祥置於蓮花之上,凌嶽祥的臉色一瞬間好了不少。
一朵朵微笑的青蓮湧入凌嶽祥的體內,凌嶽祥臉上浮現一抹痛苦之色,李太白彷佛未曾看見,誰又知道面目平靜之下,他的心情是什麽樣的滋味。
聞問切雙目凝神的看著凌嶽祥,只見在凌嶽祥的胸間浩然儒氣逐漸消失,化作一片血紅,陣陣煞氣似乎要透體而出。
某刻,李太白臉色逐漸變的慘白,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接著一滴的淌了下來,顯然這件差事並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松。
“動手。”
李太白沉神喝道。
聞問切雙眼一凜,手中春秋筆脫手而出,懸掛在凌嶽祥的胸口之上,一股煞氣猶如被吸引一般朝春秋筆而去。
從一開始的小河緩緩的變成了滔天大江,洶湧的煞氣充斥著整個房間,趙文茵在煞氣之下已然被逼迫到了牆角,聞問切腰間君子劍浮現一抹浩然之氣將他穩穩的包裹在其中,李太白周身浮現一朵虛幻的蓮花同樣將他守護在其中。
一息,
兩息,
三息,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春秋筆的吸收下,凌嶽祥胸口的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半刻後,再無煞氣透體而出,聞問切將春秋筆收回,李太白將凌嶽祥放置在床上,而後手中浮現一枚丹藥,扔入口中,迅速盤膝在地陷入的了恢復之中。
這短短的半個時辰,他體內的靈氣已然損耗一空,若是再多上半個時辰,恐怕他的道基都會受損。
看了一眼李太白,聞問切上前走到床邊,伸手將凌嶽祥的手握在了手中,幾息後,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如怎麽樣?”
趙文茵上前問道。
“無事,修養幾日就好了,只是凌老體內五髒六腑皆被那煞氣腐蝕的嚴重,若是不能恢復,恐怕對他的壽命會有影響。”
“呵呵,無妨,些許靈丹妙藥罷了,這個簡單。”
“既然如此,那小生就出去了,這裡就交給郡主了。”
聞問切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
“謝謝。”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聞問切腳步一滯。
“事關天下興衰,匹夫有責,郡主不必告謝。”
吱嘎!
秦歡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見門外一眾大儒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從房間出來的聞問切。
“如何?”
聞問切微微一笑。
“無事了。”
聞問切的話一出口,眾人頓時大松一口氣,而後相視一眼,朝他躬身行了一禮。
聞問切一臉無奈的看著這些儒門前輩。
“諸位都是前輩,這不是折煞小子嗎?”
“小友挽救凌老便是相當於挽救了整個儒門,小友當的起我們一禮。”
話裡話外已然將他擺到了同等地位之上。
聞問切無奈一笑,朝眾位前輩行了一禮下樓去了。
“諸位怎麽看?”
一眾前輩相視一眼後,一位老者緩緩開口問道。
“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
“文氣透頂,聖人之資。”
“赤子之心,不迂不腐。”
“少年聖人,可堪肱粱。”
······
聞問切救下凌老一事讓他徹底在文士之中出了名,而切也因此一舉進入了儒家高層。
秦歡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隨後就是一陣驚喜,沒曾想聞問切後來居上,已然進入儒家高層。
來到這個世界鹹魚一生顯然不是秦歡想要的結果,而自己入世謀劃顯然有些太危險,正好自系統之內抽出了分身,秦歡隱在心底的心思才緩緩的有了一點兒苗頭。
法海出世僅僅只是為了聚斂功德嗎?
並非如此,聚斂功德,降妖除魔只是一部分,秦歡的心思是在整個佛門身上,只要成為佛門魁首,即便是仙神回歸,那主動權也是在自己手中,千萬不要小看人間勢力。
至於聞問切也是一般,行醫濟世只是一個目的,秦歡真正的心思實在儒門及天下學子,這才是一股絕對的力量。
沒想短短半月,聞問切就能做到如此程度,正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接下來就看法海了。
秦歡望著藍天烈日,這個世界誰說了算,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赤血教,萬妖山,陰司,呵呵,乾坤未定,世事難料啊!
秦歡微微一笑,朝花園而去。
“相公。”
秦歡坐到婉兒身旁,和虞姬打了一個照顧,隨後看向不遠處玩兒瘋的三個小家夥。
“怎麽樣,住的可還習慣?”
“還好。”
“有什麽事兒直接吩咐小蝶去做即可。”
聽了秦歡的話,小蝶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但是也沒有反駁。
“相公,年關將近,不如咱們去買些東西怎麽樣?”
“好呀好呀。”
小蝶急忙插嘴道,這幾日在府內差點兒憋出病來,只是婉兒也不出去,她也只能呆在府中,總算有一次外出的機會,她又怎麽會不把握住呢?
“虞姬,出去轉轉吧。”
婉兒看向虞姬問道。
“也好。”
秦歡起身朝正在玩耍的三個小家夥喊道:“別玩兒了,出去逛逛。”
“好矣,能出去玩兒了。”
虞姬臉色一擺。
“沒個正形,哪裡有一點兒女孩子家家的樣子。”
小翠小臉一攤,高興的神色瞬間消失,嘴角不由的嘟起。
“小孩子,管她作甚,正是玩兒的時候。”
秦歡不由的開口道。
見慣了嚴厲的父母,卻從未見過給過孩子童年的父母,年幼的孩子正是童心乍起的時候,這時候如果泯滅的了孩子的天性,那孩子這一生都會碌碌無為。
君不見,老實孩子出了校園後一般都混不開,那些叛逆的孩子出了社會後,反而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有時候,真的是天性決定未來。
或許是年關將近,北安縣的街頭顯的更加繁榮了一些,不過有著阿虎他們的存在,這街頭倒也沒人敢惹事,見到這種情況,秦歡不由得感歎,城管這種職業還是很有必要的。
各種擺攤的商販都賣力的叫喊著,能多賣出一點兒,那今年的年就要過的開心一些。
“秦公子好。”
“你們好。”
“秦公子~”
···
秦歡和善的與眾人打著招呼,秦家的聲望在此刻可謂是一時無兩。
這一切都取決於這北安縣的管理,在北安縣從來沒有優越的有錢人,你有錢歸你有錢,但欺負人就不行了,正所謂沒錢的怕有錢的,有錢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在這裡則不一樣,人人平等,當然也只是相對的,畢竟在這個世界想要弄出一個人人平等,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時間悄然而逝,小蝶手中拿著一大堆東西,就連身上也掛了不少,看著眾人的悠閑,小蝶一陣欲哭無淚,早知道這般,就不出來了。
“快點兒,快點兒,不是嚷嚷著要出來嗎?”
小蝶頓時又是一陣氣急。
秦歡看了一眼天色,日上中天,應該是晌午了。
“找間酒樓吃飯吧。”
小蝶頓時松了一口氣,東西雖然不重,但心情煩躁的厲害,若是再不停下,她有種將這些東西扔了的打算。
尋了一個酒樓剛要進去,一陣爭吵聲就傳入他的耳中。
“咦?”
秦歡微微一怔,看向不遠處吵鬧的人群,不由的心頭一動。
“將東西放在店內,咱們看個熱鬧去。”
“這有什麽好看的。”
小蝶撇了撇嘴,將東西放下急忙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婉兒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怎滴如此吝嗇,給人家一個梨子,你不是還有一車嗎?”
“是了,是了,真是吝嗇。”
秦歡舉目望去,只見一個破衣襤褸的老人,拉著一個小孩正在祈求一個賣梨人施舍他一個梨子,但那老人似乎極為吝嗇,引得了眾人的不滿。
秦歡四下掃視了一眼,發現不遠處一個老道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也不問事實原委,徑直的插了話。
“你這老漢,人家正餓著肚子,你就施舍人家一個梨子能如何?”
“你這道士,他沒付錢,我這梨子怎麽予他?須知這梨子也是老漢辛辛苦苦種來的。”
“老漢,施予一個梨子又要不了你幾個錢,怎麽如此吝嗇。”
“你這道士,老漢全靠這點兒梨子補貼家用,若是給他一個,倘若再來一個乞丐祈要,那老漢又該如何辦?再說了,這一個梨子也就幾文錢,你雖是方外人,但也不至於幾文錢都拿不出來吧,你就替這爺孫兩付了錢,老漢自然會給他梨子。”
秦歡怪異的看著眼下的這一幕,腦海之中不由的閃過兩個字“賣梨”,秦歡看著那個道士,平平無奇,看不出底細,恐怕是一個高人。
在秦歡打量那道士的時候,那道士也一臉疑惑的撇過秦歡,見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少年,也就收回了目光。
“好,你不給,那老道給。”
只見那老道從背後的袋中拿出一個小鐵鏟,在大街之上就挖起了坑。眾人一臉疑惑,這道長不是說贈與梨子嗎?怎麽挖起坑來了。
“道長,你這是作甚?”
“當然是種梨子。”
“哈哈,道長莫不是被氣糊塗了,這寒冬臘月的怎麽能結出梨子來,再說了,你就是現在種下,那也長不出樹來啊。”
那道長也不甚在意,自顧自的刨了一個大坑。而後看向那老漢腳邊的梨核,走過去撿了起來。
“這梨核你該是不要了吧。”
“不要了。”
那老漢也是疑惑的回到。
只見那道長將梨核埋進坑中,朝旁邊看了一眼。
“不知可有人願去那酒樓之中替老道借一壺熱水來?”
眾人見此,相視一眼,一個漢子不由的開口道。
“道長,澆水哪裡有用熱水澆的,這豈不是要把那梨核燙死了?”
“不妨事,這天氣寒冷,想要這梨子快點長大,還是需要熱水的。”
“道長稍等,熱水馬上就來。”
眾人也是看熱鬧,顯然是想要看看這老道在玩兒什麽花樣,冬天種梨子,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一會兒,一壺熱水就遞到了那道長是的手上。
“諸位睜大眼睛看好了。”
那老道緩緩的將熱水倒在那埋上的土壤之上,寒冬凜冽,熱水出壺後在空中冒起一陣熱氣,熱水倒完後,那道長將水壺遞還給了店家。
幾息後,那土壤依舊冒著熱氣,半點兒異樣沒有。
“哈哈哈,道長,這熱水怎麽能種出梨子呢?看來道長是唬我們了。”
一個人哈哈大笑到。
那道長微笑的抬手示意。
“稍安勿躁,且看~”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那熱水澆過之處,一抹嫩芽緩緩的破土而出,而後愈長愈快,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中,變成了一個成人手臂粗細的梨樹。
“這···”
眾人一陣驚訝,熱水居然真的能長出梨樹來,而且居然在瞬息之間就完成了。
“道長,這梨樹之上可沒有梨子。”
“呵呵,且看。”
那道長微微一笑指著梨樹道。
只見那梨樹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出了花。
“寒冬臘月長樹開花,這道長莫非是仙人不成。”
“應該是,看快要結出梨子了。”
眾人驚訝的望著那梨樹,梨花盛開,而後必定就是結果了。
只是,
一息,
兩息,
三息,
····
一刻鍾過去,那梨樹依舊是梨花盛開,不見半點結果的模樣。
秦歡也是微微一愣,這劇本貌似不對啊,果子呢?秦歡撇古那老漢的一車梨子,只見那老漢一臉憨厚的坐在梨車之上,微笑的看著開花的梨樹,似乎也在等待著結果。
那道長輕松的臉色也逐漸消失,而後變的疑惑起來,指間微動,只見那果樹依舊如此,梨花盛開,毫無半點結果的意思。
秦歡扭頭看向婉兒,只見婉兒搖了搖頭,虞姬見狀也搖了搖頭,至於小蝶,秦歡直接忽略了,這家夥還不夠格。
“道長,莫不是寒冬臘月結不出果子。”
一旁的眾人詢問道。
並沒有取笑的意思,畢竟能做到這程度,已然是代表著他的不凡。
只是,在他的耳中已經有幾分取笑的意思了,只見那道長老臉一紅,望著眼前的梨樹,再打量著四下的人群,頓然明白,必定是有高人在場。
心中暗暗苦笑,看來今日出門是沒看黃歷了。
“諸位,還是撒了吧,這梨子是吃不到了。”
那道長望向依舊穩坐在梨車上的憨厚老漢,眸間閃過一抹恭敬,他的術法最終是那一車梨子,現在這梨樹結不出果子,那老漢卻是穩坐在梨車之上,說不準這老漢是個隱士大能。
“老人家,晚輩適才有所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你這後生,想要做做善事,隻管拿錢來就是,何必弄這一出,強拿老漢的梨呢。”
那老道身形一震,聽著腦海中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