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看,暮警官的身體特征還算平穩,之前的一些暗傷也好了大半,再觀察一天看看,沒事的話可以出院了…”
出院?他什麽時候進醫院了,不是一直在一輛走不到頭的列車上嗎?
暮光之睡了三天,腦子還有點不靈光,他記得他走著走著,看到一輛車,苟熠在車上向他招手,好像要說些什麽,他就上車了。
車上很黑,外頭是白天,裡面卻像晚上一樣黑,看了看前頭的車窗,沒有遮擋物,從裡像外看也是黑的。
他遲疑了下,潛意識地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想倒退著下車,咣當一聲撞在了車門上,門已經關上了。
既然如此,只能順其自然了。
暮光之頓了頓,開始觀察這個車頭,環境黑卻不代表他看不見,意外的是,面前就是個很普通的列車車頭,操作台上的按鈕一應俱全,雖然不懂哪個是哪個,也不妨礙分析現在的情況。
黑暗中,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窺探自己,他按壓住內心滋長的必要情緒,冷靜摸索著站在操作台前。
前進的按鈕是亮著的,加上車廂輕微地晃動,都表明這輛車在行進的路途上,所以,他是怎麽上車的?還是一上車就發車了?
暮光之保持懷疑的走到座位後面,與車廂連接的地方有扇門,但打不開,不是被鎖,而是根本沒有把手!上面滑滑的按不住,沒有著力點。
他試了幾次就放棄了,繼續回到操作台前研究。
列車上自然會有對講機或者喇叭。
暮光之腦光一閃,拉起右手邊的小盒子,嘗試對著講話,很可惜,一陣嘈雜,聲音根本無法穿過,他看了它半天。
“的確是時候該去學習一下怎麽開高鐵了。”他摸了摸下巴,道。
暮光之一向很擅長調節情緒,當初就是他哄騙自殺的苟熠回來的。雖然他還沒使盡渾身解數就成功感到詫異外,也欣然接受了,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果不其然,後續的調查發現寄養親戚存在家暴,與其進行深入溝通後,保證不會了也只能把苟熠又送了回去,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能互換了聯系方式以便後續監督。
再之後,他結束實習回了學校準備畢業論文答辯,因為某些巧合,和別人撞主題了,推翻重來需要大量的時間,他漸漸忘了這個苦命的女孩,一個午後,他在校門口看到了臉上青紫的她。
她又被家暴了,在鄰居姍姍來遲的阻止下,掙脫束縛,一個人坐車來到了隔壁市來找他。
看到苟熠的時候那一瞬的情緒波動他還記得,有點羞愧?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預備役,竟然沒有保護好一個未成年!有點憤怒?那個該死的親戚根本不是人,孩子都下得去手?種種情緒交加,卻因為教導的遇事冷靜,他那時候的眼神一定很奇怪。
“我來投奔你啦~”然而她隻說了這一句,笑著說的,眼睛眯成月牙,好看的比午後的太陽還要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