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目前這個列車上的情況還算安全,但車下的?神木村又是哪裡?他搜索了腦子裡記得的臨澤市方圓二十裡村落的情況,很遺憾,沒有一個類似。
放輕松,說不定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苟熠呢?
他扯扯嘴角假笑,想回憶一下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脊背後壓完全貼在椅子上,小臂蓋在眼睛處,意識漸漸模糊……
“他怎麽又閉上眼了?”中年警官一心二用,嗯嗯嗯的敷衍醫生,眼神全在床上那人的身上,有一點動靜都要嚷嚷出聲
“……可能是外面的陽光太熱烈了?”醫生愣了愣,從暮光之此刻的姿勢分析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是下午兩點,正是太陽最熱烈的時候,窗外的馬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今年七月的臨澤,要比去年更熱。
中年警官看了眼窗戶,咳嗽了幾聲,當真是關心則亂。
醫生極有眼力地閉了嘴,拉上窗簾,就離開了。
此時的病房裡,只有三個人,睡著躺著站著,無一相同。
最先有動作的自然是中年警官,他找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沒有講話,只是看著他,眼神漸漸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床上傳來一聲呻吟,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在列車裡了。
暮光之放下手臂,一個扭頭,好家夥,“師傅?!”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中年警官冷哼一聲,“那我當初教導的,遇事冷靜,不要一個人逞英雄,忘記了?”
如果不是暮光之一人前往,就不會拖延救人時間,也就不會等到大巴爆炸。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致命傷,報導出的新聞也是各種喜聞樂見,奇怪的暈厥被勒令不往外傳,所以外界對於此次意外還是保持良好的心態,接回去的學生和家長也被下了禁口令。
暮光之一個人糟了禍,也幸好只是他糟了禍,商場後面的居民樓居住的民眾可不是少數,身為警察不為人民分憂就是失職,更遑論增加危險,二者相加,罪加一等,所以中年警官可以在他還沒醒來的時候多加關注擔憂,醒來後,等待他的就是職責和教育了,再嚴重點,延遲考試,甚至取消考試資格都是可能的,人民警官不是這麽好當的。
中年警官見他呆愣,就知道他記憶錯亂了,受到爆炸的衝擊波得個輕微腦震蕩算是輕的了,失憶什麽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於是他簡單講解了一下現在的局勢。
“……是我的錯。”暮光之低頭抿嘴,“事情結束後我願意接受局裡對我的處分。”
做警察沒有可能,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拚盡力氣,拚自己來換民眾的命,在他們眼裡是很值得的。
“算你小子有良心。”中年警官哼哼,又板著臉,“當務之急是查清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學校那邊我已經了解了大概,就是很普通的一場組織出遊,租賃大巴的公司也是市裡有名的企業,唯獨……”
“那個司機!”暮光之緊接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