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爺,這就算是查封,總得有個查封的緣由吧,不能說查便查了吧,我們齊順齋,生意一向做的是堂堂正正……”
鄭掌櫃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太大。
沒辦法,底氣不足,甚至有些心虛。
齊順齋口碑連年下滑,陸齊順那裡,又一門心思地想著賺銀子,這偷工減料,中看不中吃,量也眼瞧著減少的事兒,越發的多。
鄭掌櫃對這些都是了如指掌,所以這會兒說話也不敢往太大了說,連問心無愧這樣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是不是堂堂正正,不是你們說了算,是律法說了算。”
衙差一臉鄙夷,瞥了鄭掌櫃一眼,“齊順齋未能按時繳納稅款,現在已經被查了出來,你的東家陸齊順這會兒已是被請到衙門去了。”
“你既是這齊順齋的大掌櫃,也跟我們走上一趟吧,到衙門去,好好把這件事給說一說。”
鄭掌櫃聞言,面如死灰。
偷逃稅款之事,他也是知道許多的,甚至也勸阻過陸齊順,說顧修文為官爭執,做事又是雷厲風行的,斷然不會容忍商戶如此。
陸齊順便並沒有聽他的勸告,反而讓他放心,說上下已經打點妥當,不會出什麽事的。
現在看來,不但出事兒,而且事兒出的還很大。
當朝律法,對於偷逃稅款處罰的十分嚴厲,像齊順齋所做的這些,除了要補繳稅款,再罰上許多銀錢以外,只怕還要被罰上幾年的勞役。
這稅補也就補了,錢罰也就罰了,最關鍵的是這勞役……
修河堤,挖水渠,樣樣都是要命的活,吃不飽穿不暖,病了不管醫治,這服勞役期間,再也回不來的人也大有人在,且勞役之後,再想尋點活計來做,就變得十分艱難了。
鄭掌櫃越想越怕,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直拽著那衙差道,“差爺,這些事都是我們東家要我們做的,這帳本也是他指使我們做了兩份的,都是我們東家……”
“有什麽話,到衙門去說吧。”為首的衙差吩咐旁邊的人,把剛才搜羅的帳本抱好,又讓人把這鄭掌櫃,和那一乾夥計一並都帶到衙門去。
衙差走後,這看熱鬧的人卻並沒有離開,反而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陸齊順,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可不是麽, 報應到頭上了,看看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淨是生孩子沒屁眼的,這要是不遭報應,我都得問問老天爺為啥眼瞎了。”
“哎,我可聽說,縣太爺對這陸齊順下狠手,是因為他去陸家長房提親的緣故呢。”
“可別這麽說,先不說咱們縣太爺向來為人公正,做事公私分明,就算是偏袒自家未婚妻,陸齊順要是沒有小辮子,任是誰來了也揪不著的,說來說去,也是這陸齊順活該。”
“到是說起來縣太爺跟那陸家長房了,這陸掌櫃能乾漂亮,縣太爺也是相貌堂堂,這二人倒也十分般配的。”
“可不是麽,陸掌櫃一家也是良善之人,去年冬日裡頭下大雪,周遭有些村子受了災,陸掌櫃還專門開了粥棚,送了棉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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