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抱著桃木盒子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認真想著山羊胡子和那個“天可汗”看見自己選擇那東西的表現很奇怪,他們告訴自己這東西叫做墨刀,還拿一根布條裹住那柄墨刀。
李長安覺得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長布條,也許會顯得有些奇怪,山羊胡子把自己送出來讓自己到處轉轉,看一看長安城裡面會有什麽感興趣的東西,還給自己塞了一些白花花的“鐵餅子”,告訴自己可以換吃的和玩的,不過這樣會不會有些欺負人了,莫名其妙的“鐵餅子”換別人的吃的和玩的,別人豈不是很虧嗎?
李長安抱著懷中的桃木盒子,雖然自我感覺非常奇怪,但是旁邊來往的路人好像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他好像在這樣的城池裡面並不是很顯眼,而且好像也沒有人會對一個抱著桃木盒子的小孩子感到奇怪。
李長安穿著灰色的麻布衣服雖然穿了不知道多久,但是看起來依然乾乾淨淨的,在這熱鬧的長安城裡面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扎入大海的小魚一樣不顯眼,普通的就像背了一柄二十多斤重的長刀的單純孩子一樣普通。
李長安正默默往前面走著,也不管來往的行人和路邊攤上的吆喝聲,先生說過的人市應該也就是如此了吧。
前面的一堆的行人把前面堵的水泄不通,好像那些個人都在吆喝著,在旁邊高高的石頭樁子上面,還站著幾個穿著官袍的人,那是鴻臚寺和四方館的官員,專門負責接待外來國家的使者,他們也算是大唐對外的儀仗和臉面,也算顯示是大唐對外面蕃國的重視。
前面的幾乎佔滿了整個街道的石頭擂台,每個月都會有外面蕃國的使者在上面來領教大唐的功夫,也順帶顯示大唐對武的重視,還有大唐武道的繁榮。
李長安呆呆的看向前面氣憤吆喝著的圍觀人群,也不知道那裡究竟在做著什麽奇怪的事情,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去圍著觀看,而且看起來情緒波動很大,也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不如?擠進去看看。
李長安想了想,能這麽有意思的事情,自己如果不去看看,豈不是對不起這偌大的長安城嗎?正想著,兩腿就不自覺的朝著人群擠了過去,好在自己年齡不大,個子不高,雖然抱著個桃木盒子,還是從人群裡面擠了進去。
擂台上面也是一個年齡與李長安相仿,或者說是要大一點的孩子,從穿著的衣服看的話,也的確是外面蕃國來的子弟,據說還是那位叫做頡利可汗的兒子,從小習武,如今使得一手好彎刀,銀色的彎刀寒氣逼人,刀柄上鑲嵌著的紅色寶石看起來更是添上了幾分華貴。
奇怪衣服對面勉強招架著的半大男孩據說是從山上道觀裡面下來的小道士,或者說是一個道童,手裡面的拂塵來回揮動,揮舞起來也不比對面的彎刀差上多少,甚至還能聽到隱約之間傳來的破空之聲,不過在對面大汗子嗣的猛烈攻勢之下還是顯得十分勉強。
“砰!”道童終究還是招架不住,轉身的時候還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綻,那蕃國子嗣飛身一腳踹在了道童的肚子上面,那道童的拂塵還停留在空中沒來得及揮下去,便被一腳丫子踹在了肚子上面,一口酸水返上胃來,連帶著身子與拂塵被踹飛了出去。
人群大呼丟人,而站在旁邊小一些的石頭樁子上面的那些個官員,也覺得出手阻攔會顯得有失風范,而且,擂台之間的規定是不可以傷及性命的,更沒有阻攔的必要了。
那蕃國子嗣穩穩的站在擂台上面,面色傲然,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仰著頭,手裡面的彎刀慢慢的收回來掛在腰間灰色的牛皮套子裡面,然後用著有一點乾巴巴而且並不熟練的漢語朝著擂台下面圍觀這的觀眾大喊道“難…難道…大唐的…人…人都這麽孱弱嗎?”
隨著蕃國子嗣的話落下,就好像是一滴水濺到了油鍋裡面一樣,人群瞬間炸開了花,人們烏拉拉有的爭吵著辯解著,就連擠到前面只看到結局的李長安也被旁邊大聲叫嚷的老大爺的唾沫星子噴了半臉。
旁邊的石頭樁子上面,幾個負責招待蕃國使者的官員也覺得這位王子的做法有些過火了,贏了便贏了,又不是無敵,在這裡大放厥詞最後還是要丟自己的臉,我大唐人才濟濟,一會兒丟臉了也不能怪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