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佳聽見洛水寒的聲音,不由得打個哆嗦。
她看向洛水寒的目光裡帶著一種害怕。
意識也終於恢復。
“寒叔,你別聽水落落那個女人胡說,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她爬到洛水寒腳邊,伸手要去抓住洛水寒的腿,卻被他直接給甩開。
“起來說話!”
對一個小輩,還是曹駿的孩子,洛水寒無法做到殘忍到一點不在乎,但是一想到曹建佳做的事情,他又感到了無比的惡心。
曹建佳哆嗦了一下,還是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不敢坐下,只能夠站在那邊。
等洛水寒說話。
“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被抓過來吧?”
曹建佳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夢,再看看洛水寒,腦子終於恢復正常,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洛水寒全部知道後,肯定沒有好結果。
她哆嗦著嘴唇,“我是沒有辦法,剛剛畢業就被那些人找上門,他們用你威脅我,我……”
洛水寒冷笑一聲:“用我威脅你?”
曹建佳早已經不是十多年前的那個小姑娘,她如今也已經成年,而且參加工作多年,做了什麽,為什麽會堅持做下去,到底是因為誰,一目了然。
她試圖把水落落拉下來說一些不好的話,在洛水寒這裡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
洛水寒看著曹建佳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寒叔,他們知道我喜歡你,就用這件事情逼我,我不敢不去的,我怕你知道了之後對我生氣。”
曹建佳哭得特別的慘。
洛水寒嗤笑了一聲。
“我好像本來就知道。”
他一句話噎住了曹建佳。
比起十多年前的小女孩,此時的曹建佳實在是讓洛水寒毫無一點點的同情心。
“你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是害死你爸的凶手嗎?”
他聲音不大,卻讓曹建佳臉色慘白。
“那你知道,當年為了抓捕那些人,你爸還有多少人死了嗎?”
“你可能不知道,你爸爸的死亡詳細過程,他明知道斷後可能面臨的死亡並不見得,還是把希望留給我們,最後他是被折磨死的,而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曾經在你爸爸身上實驗過的。”
曹建佳的臉色已經不好看,她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看洛水寒的眼神依然不敢直視,似乎很害怕他一般。
洛水寒也不著急,就那麽等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有人說話,很快屋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因為是背對著門,光線從後背穿透過來,曹建佳竟然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但是隨著對方的動作慢慢地靠近,她終於知道這位是誰。
對方走到曹建佳的跟前,抬手就對著她的臉抽了下去。
“我本來以為你最多是自私,但是現在才知道,不單單是自私,你還惡毒!”
此時曹建佳捂著臉,什麽話也沒有說,腦袋因為被抽歪到一邊去,這會慢慢地抬起頭,看到她嘴角冒出的血絲。
下手的人很用力,一點沒有留情。
“怎麽著?現在想著教育我了?早幹什麽去了?”
曹建佳臉上的癲狂越來越濃重,對方看著曹建佳的表情,不斷地深呼吸,已經年過三十,現在也在部隊裡的曹建國,他捏緊了拳頭,看想曹建佳的眼神裡都是厭惡。
“我也得找得到你的人,你不是說你去了西北了嗎?我拜托那麽多人找你,結果你留下信息說你死了,這就是你死了?”
曹建國在曹建佳消失的時候,就發了瘋一樣地尋找過,父母都不在了,他這個大哥就是如同父親一般的角色,對家裡的弟弟妹妹,真的是盡量的照顧,特別是這個妹妹,最是不省心,可是比她小的弟弟妹妹都好好的,唯獨這個二妹,最是自私。
他最後調查到人死了,還難過了很久,自責很久。
本來以為過去了多年,對曹建佳的記憶也沒有多少的怨,只剩下了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再次看到曹建佳,特別是在來的路上,已經得知她做的事情,曹建國整個人都處於怒火中。
這件事情要是別人說的話,他還不至於這麽生氣,但是告訴他事情的是劉洪波,那可是他父親最相信的人,他怎麽能夠懷疑?
而當他看到曹建佳好好地站在這裡,開心是有的,至少人還活著,但是當想到她做的事情,就感覺她還不如去死呢。
至少死亡的人,不會做出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
唐建國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洛水寒。
他很是慚愧。
“你們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嗎?為什麽還要管我?就當我死了不成嗎?”
曹建佳的質問,換來的是曹建國又一巴掌。
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動手打曹建佳。
“我倒是想,可是你沒有死,而你做出來的事情,以死謝罪都不夠格。”
曹建國當兵多年,太清楚曹建佳做的事情到底有多惡劣,也清楚當年自己父親經歷的是什麽,再次看看她的行為,恨不得親手把人殺了。
曹建佳看著洛水寒。
“寒叔,這就是你的處理辦法?讓大哥過來,是想著羞辱我?”
她再不是滿眼的愛慕,而是怨恨。
她對這個男人動心那麽多年,可是他一直裝看不見,甚至不給予一點點的肯定,此時還讓大哥來羞辱自己。
洛水寒看著執迷不悟,還一心想要算計自己的曹建佳。
“建國,你應該清楚她的行為結局是什麽,有什麽話你們現在聊,等過了時間,她要被帶走。”
洛水寒不可能對曹建佳做什麽的,但是也不會放過她。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要承擔後果,這就是她必須要知道的。
洛水寒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說話。
曹建國就問曹建佳一句話:“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曹建佳吼道:“你說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能夠不知道自己做什麽?還是說你不清楚我在做什麽?”
曹建國已經不想再說其他的。
“那你知道因為你,對咱父親的名譽帶來多大的侮辱嗎?”
曹建佳哈哈大笑,只是那個笑容裡一點溫度都沒有,諷刺至極。
她猛地收了笑容,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就那麽死死地盯著曹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