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生活,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這本來也不算是多麽難的事情,而且出名還挺好的,但是當出名的緣由是因為大家對他的行為不齒的時候,那就有些別扭起來。
洛水河那叫一個鬱悶。
這幾天他實在是鬱悶得厲害,就找老朋友去喝酒。
這是從上河村過來的一個唐兄,因為跟著洛家過來,那真的是日子好過了太多。
這會兒被洛水河拉著出去喝酒,就有些不明白。
“我說你圖什麽?”
老朋友很是不解,這要是換做是他的話,可能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呢,他到底是腦子清楚,知道千萬不能夠小看女人。
這不,這位老兄就吃了苦頭。
洛水河那叫一個鬱悶。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又不是真的睡了人家姑娘,我只是稀罕,稀罕你懂嗎?”
他灌了一大口。
就感覺自己太倒霉了。
“你稀罕就稀罕唄,我還稀罕好多呢,可是這稀罕跟自己家的媳婦,這是可以分得清楚的,你不知道咱們小鎮一直都在宣傳,男人女人都一樣,婦女也能夠頂半邊天,你看看你弟妹,再看看在哪買小鎮上,那女人跟男人一樣厲害的多了去了。”
不是他這個老朋友故意不幫著洛水河,實在是感慨太多。
要是十年前,有人跟他說,這女人就應該跟男人一樣,他肯定罵回去,千百年來,都是男尊女卑,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娶回來的媳婦就是私有財產,不能夠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收拾媳婦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看看現在。
誰敢說一句這種話?
誰要是敢說,肯定會被罵。
十年前,他去城裡,那滿大街的婦女們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你看看現在的幸福小鎮,這一到了天熱的時候,哪個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一個個跟花似的,誰看著不開心?
這女人要是厲害起來,那就不怕人家說。
他算是長見識了,就連他媳婦,年齡都一大把了,還買了不少擦臉的,說是這女人到了一定歲數,一定要對自己好。
現在可不就是。
整天塗塗抹抹的,前幾天跟幾個小媳婦一起,還燙了頭,那一腦袋羊毛卷,還以為多漂亮。
總之呢,現在的女人呀,輕易不要招惹。
他在這裡感慨,洛水河也在想。
算起來他確實因為喜歡鮮亮的小姑娘,還不是因為自己當年結婚的時候,就考慮著找個好生養的,又能夠乾活的,家庭就是一般家庭,好好過日子的就成。
可是誰能夠想到現在日子好過了,怎就不能夠多想想自己了呢?
他還是有底線的,沒有做過分的事情,就是給喜歡的姑娘一些便利,這都不成嗎?
洛水河把這個話問出來,他朋友就罵道:“你是不是傻?這是成不成的問題嗎?你給人家的便利,是讓人家可以想辦法踩著你搭上你弟妹的關系,這是啥?人家心算計你,你還認為自己很厲害,圖什麽?”
洛水河灌了一口酒,“我知道,她比我小那麽多,比我大兒子都沒有大兩歲,可是我就是稀罕她那叫我大哥時候的樣子。”
老朋友就想說,你這是犯賤。
那一聲大哥能夠上天?
這就是腦子不清楚的原因。
“那你現在怎想的?你媳婦跟生份了,孩子跟你也不親近了,現在還分家了,你跟你二弟一家可就不是一個鍋裡吃飯,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老朋友提醒一句。
洛水河搖頭。
他沒有感到有什麽很大的區別。
老朋友看到他這一點察覺都沒有的樣子,就感到無語。
“你是真蠢還是裝的?這麽明顯的事情,你都察覺不出來?你想想之前你們沒有分家的時候,你跟那個女人好的事情,是沒有人知道嗎?可那個時候為什麽沒有人說你是個人渣?可是為什麽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說你?”
洛水河愣住。
“還有呀,你再想想,就算是你曾經的樣子跟現在沒有什麽區別,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奉承你?你再看看現在,你走出去沒有人罵你就不錯了,這難道不是變化?你一心想著那個女人可能是因為壓力不搭理你,可你怎麽不想想,人家是發現你根本就沒有人家想的那麽好利用,所以乾脆不要你了呢?反正你這個蠢的,沒有睡都可以心甘情願的送上門給人家送好處。”
老朋友說完,洛水河陷入沉思。
他看著朋友,他又不是真的蠢,有時候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原來漏洞竟然這麽多。
他不由得苦笑。
原來是他自己想得太少。
“水河呀,你多想想,你就說值不值?你媳婦現在工作做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多少人羨慕?再看看你,你有什麽?分家之後,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難道說以後就要靠著子女養著?你好意思嗎?”
洛水河辯解道:“我有錢。 ”
朋友撇嘴:“你是有錢,可是你有多少錢?在小鎮上,每個人都有錢,但是他們還在努力賺錢,為的是啥?”
洛水河搖頭,他哪裡知道,認為是骨子裡的行為,窮怕了,現在可以賺錢,就想著多賺點錢吧。
朋友歎氣,這洛水河簡直了。
“因為大家都清楚,現在的錢是最好賺的,而且誰還沒有個孩子,以後孩子們的生活,都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打下基礎的,我可是聽說咱們一起過來的一個兄弟現在給他爹娘在老家起了新房子,那氣派的喲,誰不羨慕?人活一輩子,總得找點價值吧?”
洛水河疑惑道:“我家已經很不錯了,我還要什麽?朝陽已經長大了,幾個孩子也成年了都一個個的很有本事,再就是你嫂子也很能夠賺錢,我還需要什麽?”
感情這位如同吃軟飯一樣的存在,還心安理得?
“你還需要是個男人,不是一邊靠著你媳婦養著,一邊惦記著其他女人,身為男人起碼的良心還是應該有的吧?”
洛水河問道:“可我只是惦記,又不是想要睡了她,這也錯了嗎?咱們村子裡多少男人都偷偷去睡小寡婦,我都沒有過。”
朋友吼道:“你簡直是無可救藥,那你是不是要被所有人嫌棄,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