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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秒不掉龍王的我只能作弊了》第143章:日野山久
最新網址: 入夜,東京的上空白色的天幕逐漸褪去,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亮了起來肆無忌憚地灑著耀眼的光,它們顯得密集而又擁擠,甚至於有些閃亮到“吵眼睛”的地步。

 街道兩旁連帶著招牌上的霓虹燈互相交織在一起,渲染著夜色好似要把夜晚的天空都變成彩色。

 歌舞伎町一番街。

 這裡是東京當之無愧的最大娛樂中心,簡直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只有到了夜晚的時候才會煥發它該有的生機。電影院,酒吧,電競酒店,夜總會……還有藏在暗中的風俗服務業。深夜到黎明人潮不停,走在這裡一個不注意都有可能被洶湧的人潮裹著走向與自己目的不同的地方——因為實在是太擁擠了。

 歌舞伎町也會分為一丁目和二丁目,但是往往是歌舞伎町一丁目的人流多一些,至於原因的話……自然是因為風俗店大多都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這裡,在二丁目這些服務是很少很少有的。

 但是今天夜裡一丁目街道上的人很稀少,一排排漆黑色的奔馳安靜地停在路邊像是伏低了身子埋伏的野獸, 只等待一個機會就騰躍而起將面前的敵人撕成碎片。

 如果有人敢於大膽到貼近車窗去看估計也會駭得說不出話然後屁滾尿流地逃跑,因為每輛奔馳車裡都坐著至少三個身穿黑西裝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黑墨鏡架在眼眶上顯得格外凶狠。

 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把小巧的手槍,在車方向盤的上方還擺著一把IngramMAC—10,這是著名的烏茲衝鋒槍家族的一員,在1996年由美國人哥頓·英格拉姆()在MR64的基礎上改造,創造出使用9mm口徑子彈的MAC—10。

 隨後,在美國索尼克公司的協助下,又成功設計出不同口徑的MAC—10和MAC—11,幾年後交由美國軍用武器裝備公司生產,因為其射速超快的特性迅速風靡全球。

 這樣的陣勢不由得令人猜測,這群冷酷的黑衣壯漢到這裡來究竟是因為什麽?

 但是大概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沒有興趣跟旁人解釋,因為他正站在一條街的中央,道路兩旁是劍拔弩張的烏泱泱兩群人,手裡拿著棒球棍撬棍或者乾脆鋼筋之類的凶器在舞動著,看起來像是隨時會爆發衝突的樣子。

 日野山久。

 他此時兩腿岔開就站在兩群人的正中央,黑色的西裝被他脫下來搭在肩上,一柄細長的日本刀握在手裡, 刀鞘嚴絲合縫。

 “諸君應該明白這柄刀的含義吧?”

 他輕聲開口,冷眼各自掃過兩邊的領頭人,眼神中帶著與刀鋒一樣凌冽的清光,居然給人一種感覺他就是插在刀鞘中的那把刀且如今已經出鞘。

 震動的刀鋒在空氣中嘶鳴渴望著品嘗敢於忤逆命令之人的鮮血。

 日野山久這句話一出兩邊還躁動不安的人們瞬息間就像是被拔了電源的音響一樣停止了騷動,各自領頭的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起來十分的難看。

 “這位執法人,本家……”

 年輕人右側那個高個子的領頭人張口想說什麽,敞開的胸口上顯露出各式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刺青,最為顯眼的一頭青覷覷的獠牙惡鬼大張著血口好似要將面前之人一口吞下。

 但是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被年輕人給打斷了,火藥的氣味彌散在空氣當中,“砰”得一聲震響讓所有人都是渾身一哆嗦。

 在那個說話之人的身前地面上多出了一個子彈多出的孔洞。

 而那個站立在大街中央的年輕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把格洛克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緩緩上移指向了說話之人的胸膛。

 “我隻說一次,正常的競爭可以,但是如果爆發這樣影響一丁目正常營業的衝突……你們兩家以後就沒必要出現在歌舞伎町了。”

 日野山久再次開口,簡略地闡述了一遍,左手握著那柄日本刀的刀柄右手抓著格洛克手槍,威風八面活像個黑道大佬。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今晚在這裡發生衝突的是新宿區的沼鴉會和火堂組。

 這是他們兩個幫派之間第一次大規模的衝突,原因是兩家吃飯的家夥都是負責歌舞伎町的物流,沼鴉會是老牌組織火堂會是新生血液,因為火堂會在歌舞伎町的胃口越來越大引起了沼鴉會的不滿, 後者想要小小地“敲打一下”前者。

 可兩邊都自認是硬茬子所以就演變成了現在這樣幾百人聚眾鬥毆的樣子,每個人都臉紅脖子粗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只打算一開打就把武器朝對方的腦袋上掄過去。

 這樣的衝突一旦爆發起來是一定會出現死傷的,所以蛇歧八家派出了執法人。

 說起來在蛇歧八家當中風俗業一直是犬山家在負責,今夜派出來維持這裡秩序的當然也是犬山家的後輩。

 日野山久是犬山家第四代裡最出色的年輕人,今夜正巧在歌舞伎町犬山家將有一次秘密的家族集會,這些本家管理下的黑道組織自然不容許在這個時候作亂。

 果然在日野山久放了那一槍之後想要開口的中年人不作聲了,轉而非常恭敬地低頭向著中央深深鞠了一躬大喊道:“對不起!給本家添麻煩了!”

 跟在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自然也都隨之一躬到底,就連對面的家夥們也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大喊,一時間整條街面上都是此起彼伏的“すまない”(對不起)和“本當に申し訳ありません!”(真的非常抱歉!)。

 “例を挙げてください(下不為例)。”

 日野山久把槍收了起來,放下披在肩上的黑西裝重新穿在身上,雪白色的襯衫從袖口和領口露了出來,單單看他的臉就像是剛剛畢業還沒來得及找工作的大學生一樣,可這個“大學生”卻是整個日本黑道當中地位最為尊崇的那一檔。

 於是兩撥人群嘩啦嘩啦很快就散了個精光,日野山久冷冷地看著最後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忽然抬手揉了揉臉換上一副沒有那麽僵硬的神色。

 這個時候他才像是個涉世未深的溫和學生模樣,但是眼眸深處如果仔細去看的話還是能夠體味出一股子狠厲的味道。

 谷憐

 他轉過幾個街口,一面還閃亮著的招牌闖進了眼簾。

 ムーンナイトクラブ(月亮夜總會)。

 “ムーンナイトクラブ,ムーンナイトクラブ。”日野山久在嘴裡念叨了兩遍走過了閃得耀眼的廣告牌進入了洞開的大門,走過一段不算長的走廊後一扇大門前站立著兩個滿臉橫肉的黑西裝大漢,和外面車上那些人一樣一水的墨鏡,IngramMAC—10直接拎在手裡,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但是日野山久看到兩人後身影沒有片刻停頓,繼續向前走著。兩個壯漢則是恭敬地低頭行禮,然後為他拉開了那扇青銅色的大門。

 在跨過門的瞬間日野山久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犬山家的重要幹部幾乎都坐在了這一間新宿區歌舞伎町夜總會的小小房間裡,昏暗的燈光下幾位老人齊齊扭頭看向剛剛走進門的日野山久,整齊地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進來吧。”

 坐在房間最上首的老人開口說道,他額頭上的皺紋已經像是小山一樣層層疊疊,可仔細觀察之下眼睛中的銳意和寬大衣服下難掩的塊壘肌肉難免讓人有一種正在面對著《刃牙》當中的郭海皇一般,如果面前立著他的仇敵的話很難確保下一秒這個老人會不會已經拔刀斬去了他的頭顱。

 但是僅僅從遠處看卻不會察覺到這種鋒芒,就像是個尋常的老人,至多長得有些凶相。

 老人沒有郭海皇那樣頑童般的性格,他坐在那裡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樣穩重,彌散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嗨!”

 不久前還雙腿岔開站在兩撥即將火並的黑幫面前用槍指著他們頭頭腦袋威風八面的日野山久此刻雙手緊貼褲縫緩緩低頭,過了三四秒之後才又重新抬起頭來,找了最下首的一個座位落座。

 這裡既然能被犬山家當作秘密集會的地點自然不會是尋常向外界開放的夜總會房間——這家ムーンナイトクラブ是蛇歧八家當中犬山家的隱藏產業,這間房屋自然也不會向犬山家之外的任何人開放。

 日野山久腦海中念頭翻動,他知道本次開會的原因據說是本部即將派出一位大一年級的交換生來日本方面交流學習,可只是一名交換生而已為什麽犬山家要召開如此隆重的大會?

 日野山久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為自己緩緩斟著清酒的老人又趕緊移開了視線。

 就連家主也到場了。

 但是最詭異的部分在於——為什麽這次集會會容許自己參加?

 日野山久心中明白自己雖然是犬山家第四代裡最傑出的年輕人可這種家族高層聚會的會議一般來說他也是絕無資格入內的。

 犬山賀仔細地將面前隻堪一握的小酒杯斟滿,輕輕地將酒壺擱在石製的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既然諸君都已經到齊了,那麽本次會議就可以開始了。”犬山賀的聲音蒼老而又悠長,聽來像是一位老人在不緊不慢地念詩。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雙手規矩地放置在大腿上,跪坐的姿勢異常標準。

 “想來諸君心中也知曉這次會議的主題,是為了一位從本部來的交換生而召開。”

 犬山賀的聲音繼續在這間寬闊的房間當中流淌著,無人敢於去出聲打斷。

 “也許你們在疑惑,為何一名本部的交換生也會引得犬山家召開一次會議。”

 犬山賀頓了頓,“其實原因很簡單,這名交換生,名為蘇廷。他的導師是本部的執行部部長施耐德,據說還經受過希爾伯特·讓·昂熱的教導。”

 一部分人的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訝異的神色。

 本部派來的交換生本身倒沒什麽,畢竟聽說以前也曾派來過不少交換生,而且一個個都被本家的年輕人們調教得非常好,許多家族老人聽過之後只會淡淡一笑拋之腦後,但是由施耐德作為導師昂熱親自出手教導……那這名學生來訪日本背後的意味就很耐人尋味了。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等待著犬山賀的下文,日野山久自然如此,只是他不清楚犬山賀口中講到的施耐德和希爾伯特·讓·昂熱到底是誰,居然能夠使得犬山家的前輩們有了這樣的反應。

 是的,日野山久在心底也覺得一個交換生並不成什麽問題,引發驚奇的應該是跟在交換生後的那幾個名字。

 “諸君應該都很清楚希爾伯特·讓·昂熱這個名字對於蛇歧八家來說意味著什麽。”犬山賀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陡然提高了音調,讓在場的所有人身子下意識一抖,“昂熱!在六十三年前徹底斬斷了蛇歧八家的脊梁,讓我們趴伏在地上臣服於秘黨!”

 如雷般的吼聲一下子打斷了日野山久的思緒,他下意識看向上首的老人。

 犬山家的幹部們沉默不語, 這是一個令高貴的蛇歧八家難以啟齒的事實,那個來自西方的老家夥硬生生地撕掉了整個蛇歧八家的高傲面具將之狠狠地踩在腳下,強製性招安了日本的混血種勢力並建立了卡塞爾學院的分部。

 許多年來眾多家族老人在夜裡噩夢驚醒時都會夢到那年那天那張面孔,冷冷地站在場地中央用日語喝問“それだけか?”(就只有這種程度了嗎)“日本には男がいません?”(日本沒有男人了嗎)

 在那一刻所有圍觀的人都幾乎要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衝上台去挑戰那個高傲的家夥。

 但是已經沒有人敢於邁動雙腿張口提出挑戰的請求了,因為蛇歧八家最強者已經七零八落地躺在了那個老人的腳下。

 那時候他們多恨為什麽昂熱用的是日語而不是英語,那樣他們中的某些人還可以托詞“聽不懂英語”來減少一下心中的無力感。

 這麽多年來昂熱一直是懸在蛇歧八家頭頂的一座巨大山峰,每當提起時就會給人帶來無匹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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