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頭,張亞瓊,一家七口人,一路上不言不語,默不作聲地朝回走去。
張亞瓊走在路上,回想著女兒,從小到大都是那麽聽話乖巧,去年要不是為了他大哥沒錢結婚,才不會這麽快結婚生子呢!
張亞瓊想到這時,看了看大兒子,大兒媳婦,眼淚順著臉頰兩側流了下來!
不是說女兒的婚姻很好嗎……這才多久啊……說死就死了……她越想越難受,越難受,心裡越是發慌。
楊老頭全家老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一個半小時後,走到德新公社至黃許三忿路口時,張亞瓊流著淚,喊著:“老頭子,小強,小慧你們先回去,我到街上去一趟。”
“媽媽去哪呢?”
“到東街口去一趟,你們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楊老頭面無表情的說,“上街幹什麽呢?”
張亞瓊沒好氣的說,“有事。”她回答後,心裡特別難過,急急忙忙地走進了街道,街道上過往行人,匆匆而過,穿過了西街,來到了東街外的一家農家小院。
張亞瓊忍住淚,“咚咚咚”的邊敲邊問:“裡面有人嗎?”
“有,是誰啊?”裡面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找你有事。”
“來了。”
門“吱”一聲開了,張亞瓊大呼小叫:“你怎麽算命的,這才多久啊?”
算命先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又哭又鬧的?”
“你不是說他們倆好嗎?為什麽會成這樣啊?
“大姐,你究竟怎麽回事……快說啊?”
“你記得去年五月底,找你為我女兒算命,你說他們倆命好嗎,這才一年多時間,他們倆就……就……”張亞瓊說著,說著哽咽著,泣不成聲!
“大姐,大姐,你想說的是;我,我算的命,沒為你們算準嗎?”
張亞瓊摸著腦袋,擦擦眼淚,說道,“算準了我跑來找你幹什麽呀……”
“我,我想起來了,你算的是女命,是不是?”
“是,是女命啊!”
算命先生用手撓撓鼻子,道:“我沒記錯的話,五月底,那天應該是中午吧,你來找過我,對吧?”
張亞瓊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對啊,你不是說他倆幸福美滿,白頭偕老,還說他們倆的八字很和嗎?完全是騙人的,騙子,你算的全是假的,完全是騙錢”
“怎麽騙你了……我基本上都說的是對的啊!”
“你……你……你……信口雌黃……純粹是一派胡言……你算命就是十足的瞎說八道……你簡直就是在騙人……騙錢的騙子!
“騙誰了,本來算對的啊,他們倆的命天注定的結局。”
“什麽,你怎麽說的,給錢算命的時候,你不說命是天注定的?”
“大姐,大姐,你不哭了,好不好?”算命先生無可奈何的看著張亞瓊怒氣衝天,火冒三丈的鬧個不停……哎,沒辦法,他抱著腦袋,低著頭,不言不語。
正在這時,門外進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頭髮低矮的扎著馬尾,上身穿藍碎花外套,下穿黑色直筒褲,腳穿布鞋,滿臉橫肉的陰著臉,紅不說白不說,開始怒吼著:“是誰在這撒野啊,什麽事啊,在外面都聽見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算命先生接過話, “哎,去年找我為她女兒算了卦,
合了八字,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剛剛不分青紅皂白的走進來又哭又鬧,我還沒摸不倒火門呢……這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遇到起了……” 張臘梅聽著聽著被氣得青筋凸起,暴跳如雷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打在張亞瓊的臉上,罵道:“日媽的……死女人,敢在這裡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也不看看是誰?”說著說著倆個人扭打在一起。
算命先生聽著不對,吼道:“張臘梅,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誰叫你打人了……快住手!”
張亞瓊大聲怒道:“打死人了,大家來看看呀,倆口子聯起手來打我一個人,打死人了!”
“打死你,又怎麽樣,誰叫你說我老公沒算對啊!”
張亞瓊也不甘示弱,怒吼咆哮著:“什麽,你老公不是算他們幸福美滿嗎?他們才一年多時間,雙雙身亡,為什麽,為什麽啊?”張亞瓊在抓扯中,用力在去打張臘梅時,她卻重重的倒在院子裡。”
“張臘梅,快……快……她……她……倒地了嗎,怎麽辦啊?”
“天呐,怎滴啦?”張臘梅看著倒了下去,來個措手不及……說道:“怎麽回事?倒地裝死嗎?”
算命先生聽後,無所措手,惶惶不安起來,喊著:“這是性命關天的事,刻不容緩……快去找醫生來啊!”
“好。”張臘梅看了看張亞瓊,覺得不對,嚇傻眼了……火急火燎地跑出門口,只聽見大門哐當的一聲,年久失修的木門軸隻嘎吱噶的響個不停……她在驚慌失措的朝醫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