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是不是太過份了，明知道這幾年裡至親一個接一個離我們遠去，大家都還沉浸於悲傷中不能自拔……媽媽您還不理解。”

　　“您知道爸爸這幾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常常看見爸爸躲在房間裡哭泣，您幾十歲的人了……怎麽不理解你丈夫連續失去親人的痛苦呢?”

　　“我怎麽了，我就是說了不帶紅紅嘛，也沒什麽啊?怎麽叫不理解了呢?”

　　“你理解爸爸嗎?”

　　張小英直盯著廖莉，不言不語。

　　廖莉看了一眼張小英，氣呼呼地大聲地說，“媽媽怎麽不說話了呢?”

　　“我問您那紅紅誰帶呀?您當二伯母，幫忙帶一下，難道不行嗎?”

　　“是不行啊，別人都不帶，我為什麽要帶啊?黃雲花為什麽不帶?她不帶不說，還同生產隊裡的長舌婦們……罵她是斷掌女、禍害家人的害人精……你們為什麽不長找她理論理論。”

　　廖莉聽後，氣得咬牙切齒地說，“媽媽說你什麽好呢?”

　　張小英歎了一口氣，氣呼呼地說，“我就知道你們把我看得緊，對不對?”

　　廖莉被氣得直蹬著腳。

　　張小英裝著沒看見，接著說:“我呢……只是不帶她而已，萬一我帶了，家裡出事了，那怎麽辦?你們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啊！”

　　“她那麽小，能出什麽事情，我看您不想帶孩子就是了……找借口而已……對吧?”

　　張小英聽後，氣得捶胸頓足入，比劃著說，“我找借口了嗎?再說了，這年代誰願意多養一個孩子，要吃沒吃，要穿沒穿，自家都難保，誰還願意去養個斷掌女回來，萬一害死人了，一個家就完了，傻丫頭……明不明白……唉……你們自己想想吧……。”

　　“您就是自私自利……不想帶……還找借口。”

　　“你們怎麽勸我，也沒用，反正我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帶就不帶，我就是要看看你們，一個個吃裡扒外的能把我怎麽樣！”

　　“紅紅是我妹妹呢……怎麽又叫吃裡扒外了呢?媽媽您、您太過份了。”

　　張小英被氣得暴跳如雷，惱羞成怒之下，高高舉起右手打了過去，左手抓住廖莉的衣服，說，“我怎麽過份了，你給我說清楚，死女子，不給我說清楚，我今晚上要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要說，爸爸是你的愛人呢……你不幫她，誰來幫?”廖莉說到這裡，口水嗆到了，邊哭邊咳嗽幾聲後，立即吼道:“那爸爸一個人帶，多累呀?您考慮過嗎?”

　　“你爸爸活該……誰叫他答應帶孩子……我又沒叫他去帶。”

　　廖莉聽後，氣得直蹬腳，使勁掙脫張小英抓緊的衣服的雙手，趕緊扯了一下衣服，又撓撓頭皮，楞在那裡，斜眼看著張小英。

　　張小英不甘示弱地說道:“你爸要帶就讓他帶唄，他要掙工分，又要開動員大會，又要帶娃，我就是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去帶一個三歲的孩子。”

　　廖莉緩解一下情緒，大聲說道:“媽媽叫您理解理解爸爸目前的狀況;況且紅紅還是我們的親妹妹，您答應帶帶，難道不行嗎?”

　　“就是不行，你能把我怎麽樣?”

　　“媽媽，我對你無語了。”廖莉說到這時，眼淚奪眶而出。

　　正在這時，房間門“吱”一聲開了，吼叫道;“媽媽，我做為你的女兒，我都聽不下去了。”

　　“怎麽了，又來一個，今晚上，你倆姐妹，要把老娘吃了不成，我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