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義在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忙忙碌碌的把粗繩子找好,木架子車拉在門外,張良友就走了進來。
“張大哥來了,今天辛苦你了……”
於正義走上前去,遞上大前門香煙,來,先抽一支煙都。”
張良友接過於正義手中的香煙,用火柴點燃後,便吧噠吧噠”的抽了起來。
正在這時,於正海,於慧從不同的房間走出,不約而同說,“良友弟辛苦你了,大清早的就過來幫忙。”
“沒事,鄉鄰鄉親的互相幫助,不足掛齒。”
廖佳紅圍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喊道:“爸爸,張伯伯,大伯父,姑姑快來吃早飯了。”
“好呢,紅紅飯已做好了,幾點起的床啊?”
廖佳紅手拿杓子,面帶微笑地說,“五點鍾起床的。”
於正義接過話說,“以後不用那麽早起床,知道嗎?”
“嗯呢。”
廖佳紅邊答應邊轉身又端出一碗碗玉米粥和切成小塊的酸紅蘿卜一起放在桌子上。
然後轉身忙碌的去弄家禽飼料,一桶一桶的提到豬圈門口,一瓜瓢一瓜瓢的舀入石槽裡,等後大黑豬過來吃,它們似乎知道要離開這個家,從小到大都是小主人精心的照料下,才使它們茁苗成長起來,現在要離開了,真有些不舍,淚眼汪汪的看著廖佳紅。
廖佳紅雙眼通紅的說,“快吃吧……吃飽喝足了,等會就走了,真舍不得你們走。”
三隻大黑豬明白了廖佳紅的意思,開始低頭吃著小主人為它們提供的可口食物。
正在這時,房間裡傳出:“野丫頭去哪兒了?我肚子餓了?”
於慧抬頭望了一眼於大娘的房間,說道:“媽媽是不是故意的?”
於正義抬頭看著於慧,“每天早上到了這個時間,媽媽都會喊紅紅,已習慣了。”
廖隹紅還是學往常一樣,急忙走進房間,順手拿著尿盆,“奶奶,要拉尿了吧?”
“差不多該拉了吧。”
“來,屁股抬起來。”廖佳紅邊抬起屁股邊說。
“野丫頭,今天要去讀書嗎?”
“嗯呢。”
“唉,不去讀書,在家陪我該多好呀!”
“我下午放學回家再陪奶奶,好嗎?”
於大娘歎了一口氣,說,“只能這樣了。”
“謝謝奶奶,不過奶奶,在家時,要聽大伯父,姑姑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不過野丫頭,讀書要認真學習,不要老想著我,家裡有你大伯父,姑姑呢,他們會照顧我的。”
廖佳紅聽完這暖心窩的話,瞬間,感動得熱淚盈眶地哭了……整整十二年多時間了……是第一次和藹可親的對自己說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喊著:“奶奶,奶奶,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非常感謝奶奶為我操碎了心,紅紅在這向奶奶鞠躬致謝,奶奶,我永遠愛您!”
於大娘不動聲色,神情鎮定自如的樣子,聽完廖佳紅的話後,面無表情地說,“有那麽激動嗎……快起來吧,去吃飯,吃飽了,快上學去。”
廖佳紅感動得一塌糊塗,哭得稀裡嘩啦,很聽話的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握住那乾癟的手,“奶奶,謝謝您。”
於大娘搖搖頭,眯著眼睛,哽咽著說,“是奶奶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廖佳紅含著淚不知說什麽好,只顧:“奶奶,奶奶,奶奶”的喊著。
於慧聽到哭喊聲,趕緊跑進房間,
“你婆孫倆在說什麽呢?紅紅怎麽哭了?” “姑姑,奶奶認我當孫女了,我感動得哭了……”
於慧喜出望外的喊著:“媽媽,媽媽真的嗎?”
於大娘忍住眼淚,只顧閉上眼睛,不吱聲。”
廖佳紅看了一下,脫口而出的說,“在這十幾年來奶奶辛苦了,雖然您沒有表露出來,但我知道您一直都在關心我,愛著我,奶奶謝謝您!”
於大娘聽後,但她仍然保持不冷不熱的態度,不言不語,令人不可捉摸。
於慧似乎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不敢相信媽媽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急忙上前去拉了拉廖佳紅的衣服,“快去吃飯,吃完飯後,帶弟弟妹妹上學去。”
“好的,奶奶我出去了。”
於大娘仍然堅持不動聲色,鎮定自若。
於慧用右手示意廖佳紅快走。
廖佳紅回應著,先離開房間,剛剛走了兩步,於正義面帶微笑的喊著:“快來吃飯吧。”
“爸爸,我等弟弟妹妹一起吃。"
“好吧,隨便你,那我和你張伯伯一起把豬趕出來,今天把它賣了,以後我們家的大女兒就沒那麽累了!”
“讓爸爸費心了,我會努力學習的,請爸爸放心吧!”
“好,相信你。”
“爸爸,謝謝您!”
廖佳紅說完,轉向豬圈說,“我真舍不得它們離開。”
於正義歎了一口氣,說,“沒辦法,舍不得還是要賣啊!”
張良友邊朝豬圈方向走邊語重心長地囑咐:“紅紅啊,你爸爸為了你,把豬都賣了,現在讀高中了,希望你能安心的讀書,知道嗎?”
廖佳紅聽後,感動不已,再次流下眼淚,泣不成聲的點點頭。
於正海,於正義,張良友三個人走進豬圈,迅速的把三頭豬趕出走出院門,迅速地把一頭一頭的捆綁在木架子車上,三個人累得滿頭大汗,汗流夾背的推著木架車朝孝泉方向走去。
他們走後,廖佳紅走進房間,“小和,小馨起床了,怎麽沒有反應呢?”說著,走上前去,邊推邊喊:“快起床了,快起床了。”
兄妹倆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姐姐幾點了?”
七點十分了。
“啊,小馨快點。”
“好。”
兄妹倆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跑出房間,直接端著碗吃飯。
廖佳紅急忙喊道:“還沒洗臉呢?”
“吃飽了, 再洗。”
兄妹倆扮個鬼臉,異口同聲地說道。
於慧笑呵呵的說,“今天算了,明早記得先洗漱,再吃早飯,知道嗎。”
“這不是起床晚了嗎?知道了,姑姑,明早一定早起。”
“明早起來再說,每天都說早起,但每次都是喊起床的。”
廖佳紅不慌不忙地說道。
兄妹倆笑呵呵的說,“姐姐,我們說到做到,請相信我們。”
他倆說著說著,手臂彎曲,喊道:“姐姐,你看,我們信心十足哦。”
於小和看了看於小馨,喊著:“妹妹加油努力吧!”
“好哇,明早我不叫你們,看看你們自覺不自覺。”
“不許耍賴哦,姑姑給你們作證,看誰先起床。”
“好嘞,就這樣決定。”
兄妹倆一前一後放下碗筷,走到洗臉盆旁,開始刷牙,洗臉。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於小和,於小馨走了。”
“來了,來了,磊磊哥。”兄妹倆急急忙忙地喊著,於小馨忙拿起木梳梳起馬尾辮子來。
廖佳紅走到廚房門口,喊道:“磊磊哥先送他們去,我等會再走。”
“好的,紅紅騎車慢點啊?”
“好的。”
廖佳紅話音剛落,兄妹倆已背起書包朝門口走去。
廖佳紅送走弟妹後,趕快收拾好廚房,忙碌的把豬圈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才走進房間,背起昨天晚上準備好的書包走到房間門口,喊道:“奶奶,我讀書去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