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忐忑不安地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什麽,又折回醫院,正好碰到門衛楊師傅正在關門,“請等一下,我回辦公室拿東西,謝謝!”
“不用客氣,是應該的。”
楊師傅看了看楊帆,迫不及待的喊著:“楊醫生冒昧的問一下,剛剛是你什麽人啊?”
“我老公的弟弟啊”
“於醫生的弟弟,他……他……怎麽了?”
“他生病了嗎?”
“哦,什麽病啊?看見他腦子有問題……說錯話沒?”
楊帆似乎沒聽見,直接朝辦公室走去。
楊師傅站在大門口,左思右想;啊,難道是——紅紅的爸爸嗎?我上次碰見廖大姐說過,紅紅被抱養給於醫生的弟弟家,會不會是她爸爸呢……
正自想著,楊帆手拎東西出來了。
趕緊走上前去,“楊醫生,我在冒昧的問一下,於醫生的弟弟在十多年前,抱養一個三歲多的女孩子,對嗎?”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哦,沒什麽事。”
楊師傅摸了摸耳朵,心裡明白了,妹妹唯一的骨肉就在他們家裡。
“謝謝你,楊師傅,今晚上打擾你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是我份內的工作,不用客氣。”
“好,我走了。”
“請慢走。”
楊帆走了,楊小強大門關上,走進門衛室,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閃現出廖佳紅的樣子,苦命的孩子,越想越睡不著,一直熬到六點左右,從床上一躍而起,我今天怎麽了?哎,等會抽時間,到廖大姐家去一趟。
再說於正海,於慧兄妹倆人在路上各自想著同一個問題;媽媽,小弟,三個孩子,以後怎麽過?
他們接近走了兩個小時,終於走到家門口,於慧邊敲門邊喊著:“紅紅、紅紅快開門,你爸爸回來了。”
廖佳紅正在廚房忙碌中,
聽見喊聲,奪門而出,朝院門跑去,急不可耐的拉下門栓,“吱”一聲,門開了,“張伯伯,爸爸嚴不嚴重啊?”
張良友愁眉緊鎖的說,“紅紅啊,不著急,你爸爸不嚴重,會好起來的。”
廖佳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趕緊拉著於正海的手,“大伯父您是醫生,能告訴我嗎?爸爸究竟怎麽了?”
“你爸爸不嚴重,紅紅放心吧!”
廖佳紅邊說邊鞠躬,“請大伯父一定把爸爸的病治好。”
沒等於正海回答,廖佳紅慌忙中,喊道:“張伯伯,磊磊哥,姑姑,謝謝您們!”說著說著,又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你爸爸會好起來的,快起來,先扶你爸爸去休息一會,整個晚上沒睡覺了。”於正海邊說邊拉起廖佳紅。
於慧含著淚說,“良友哥,張磊,今晚上辛苦了,休息一會吧!”
“不了,我們回去了。”
廖佳紅急忙轉身過來,喊著:“張伯伯,磊磊哥,吃點玉米粥再回去吧!”
“紅紅啊,這麽早,飯都做好了?”張良友心疼的問著。
“我睡了一覺,心裡有事,睡不著,就起床了。”
於慧拉著廖佳紅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張磊看著廖佳紅,“對了,七點半左右,我一便帶上小和、小馨兄妹倆去學校好嗎?”
沒等廖佳紅回答。
於慧接過話說,“好,這樣也行,那紅紅怎麽去?”
廖佳紅咬著嘴唇,想了一會,
下定決心的說,“我等會同磊磊哥一起去學校,我退學費去。” 張磊第一反應,瞪大眼睛,“什麽,名已報了,不去了,那怎麽行呢?”
於慧流著淚,“紅紅不行,讀書重要啊,昨天不是說好的嗎?要去讀書嗎?怎麽變卦了呢?
你爸爸也希望你去讀書啊?”
於正海看著廖佳紅,“紅紅去吧,家裡有我,有姑姑呢,你不用操心,知道嗎?”
於慧心裡明白,這孩子太懂事,太孝順了,這個家只能靠紅紅支撐著,不然,怎麽辦?
於正海同樣的心情,我年齡大了,雖然嘴上說著,但實際上什麽都不會做啊,雖然是醫生,治不了媽媽,小弟的病,唉,怎辦呀!
於慧左右為難,這個家,倆個病人,倆個不懂事的孩子,我當女兒,當姐姐的,當姑姑的只能幫助一部分,還得靠紅紅照顧。
廖佳紅其實也明白,自己在這個家的重要性,她喊著:“大伯父,姑姑,張伯伯,磊磊哥,我非常感謝您們一直以來對我們家的幫助,同時,關心我的前途,我真心的感恩有您們在我身邊,對我的關心與幫助。不過,這次爸爸病了,我是老大,就是這個家的頂梁柱……。”
於慧婆口相勸說,“紅紅聽大人的話。”
“姑姑,多讀書肯定是前途無量……多讀書,才能讓自己的人生更加的精彩;不過,對我來說:家就是我的一切,爸爸媽媽不顧一切給我了一個完整的家,現在家裡需要我的時候,我就要去承擔起這責任;所以,大伯父,姑姑,張伯伯,磊磊哥,請不要在勸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