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紅很快就回到了家,推開院門……
只聽見於大娘在房間裡,哭泣哭訴:“我……我不去,哪裡……也……也不去,只在……家……家裡,我要……野丫頭,這……這野丫頭……又……又跑……哪裡……去了?走了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回來呀……難道……她……她……真不不要……我了嗎?”
廖佳紅聽到這聲淚俱下的話,心裡難受極了……蹬著腳,自言自語:“我該怎麽辦才好?”
於慧耐心地說,“紅紅那麽小,不去讀書,別人要說閑話呀;你要理解理解正義,他有難處,紅紅成績好,不去讀書,多可惜啊,媽媽你怎麽這麽倔呢?”
於大娘不聽勸後,那長滿橫肉的臉,在不斷地抽搐,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開始大喊大叫道:“我不……我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就……就要……野丫頭……死女子……從早講到晚老娘我也不跟你去……除……除非……我死了。”
於大娘見於慧沒有服軟,開始聲嘶力竭,嚎啕大哭起來,簡直把整個房間攪得天翻地覆……哭著哭著,忽然停止;眼珠子朝上翻起,雙手直接順勢的放在床上;無病呻吟的不搭理於慧,眼淚滾落下來,順著臉頰的流淌下來,直接流到了床單上。
於慧見此情形,不知所措的樣子……被嚇得哭了起來……大聲的喊著:“媽媽,媽媽你這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媽媽,你說話呀?”
廖佳紅心急如焚的架好自行車,馬不停蹄地跑進房間,喊道:“姑姑,姑姑,奶奶她,她怎麽了?”
“奶奶,奶奶,野丫頭回來了,野丫頭回來了,你討厭的野丫頭,回來了……奶奶,您不要嚇我們啊!”
廖佳紅邊哭喊邊搖晃著於大娘,此刻的內心,一陣陣疼痛難忍,心如刀剜。
於大娘豎起耳朵聽著,確定是廖佳紅的聲音,雙手顫抖地抓住廖佳紅,怒吼著:“你姑姑罵我了……你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就欺負我……一直欺負到現在……”
一臉無辜地眼神看著廖佳紅,她抽了一口氣……哭泣著說,“野丫頭,野丫頭,你死……死哪去了,現在……才……才回來,在不……不回來,我……見閻……閻王爺……去了!”
“奶奶,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廖佳紅握著於大娘那乾癟的手說道。
“以後您不要嚇我了,知道嗎?”
“嗯,嗯……知道了,哪裡都不去了。”
於大娘邊哭泣邊語無倫次的說,“她們……想……把我……弄走啊……我才不去呢?我……死……也要死在……這張床上,我……我哪兒……都不去啊……野丫頭……你要給我做主啊!”
廖佳紅潸然淚下的去抱著於大娘,說,“不去,不去,哪裡都不去,就在家裡,就在家裡面待著。”
於慧看見這非祖孫倆,真讓人心酸,見哭興悲的流下眼淚。
“奶奶啊,紅紅要做午飯去了,您好好的躺著吧!”
“你不走,不要騙我哦。”
“不騙你,我煮好飯再進來,好嗎?”
於大娘“嗯”了一聲,像小孩子一樣,嘟起嘴巴,看著廖佳紅走出房間,瞪著眼睛看著於慧,不加理睬的閉上眼睛。
廖佳紅迅速的跑出門外,走進菜園,采摘豇豆,茄子,辣椒,看看夠了,連忙跑進廚房,把菜放好,開始著手做飯,撓撓腦袋想著;姑姑是客人,做紅薯稀飯,還是做乾一點。
“紅紅,姑姑來幫忙,好嗎?”
“姑姑您休息一下,我一個人能行。”
於慧拿起豇豆扯了起來,講到:“紅紅啊,這段時間,你侍候奶奶,洗洗刷刷多累呀……不然的話,你奶奶能活到今天嗎?你在這個家付出太多太多,流了不少的辛酸淚……才走到今天,我代表於家大小謝謝你;這些年來奶奶把你都折磨死了,還不計前嫌地來服侍她,姑姑我都感覺慚愧啊!”
於慧說完,淚如雨下……
“姑姑,姑姑,你不要在說,這是我應該做的,要不是爸爸媽媽領養我回來,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我是斷掌,命裡不好,他們都沒嫌棄我,更沒拋棄我,還教育我,讓我學會做人的道理,給予我很大的信心和勇氣……我才,才長到這麽大。姑姑,我們是一家人,親人,照顧奶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足掛齒……”
“姑姑我都沒做好自己。”
“姑姑請不要客氣,其實我也沒做什麽,這些都是應該要做的事情!”
“姑姑我在你面前都不好意思啦……”
正聊著,外面傳來聲音,“我們回來了。”小和、小馨兄妹倆一起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