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紅戰戰兢兢地伸出雙手。
於大娘勃然大怒地抓起細竹條子……眼睛不眨的打在斷掌手上;邊打邊怒罵道:“打斷你的斷掌,就是你這斷掌害死我們家老頭子,兒媳婦的,是說嘛,這才幾年,活生生的人,說死就死了……就是你害死的,之前老娘就說過,斷掌會害人,蘭女人不相信,還給你撐腰,結果今天連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聲嘶力竭後,氣急之下的用手去掐廖佳紅的脖子;而廖佳紅用手一擋,讓於大娘落了個空;頓時激怒了她,大發雷霆,吼道:“你膽子大了,敢給老娘還手了,你要打我嗎?來啊,來啊,今天老娘不相信我收拾不了你。”
於是,於大娘凶神惡煞的眼神和表情,帶推帶拖的把廖佳紅直接推出了門外,怒吼道:“給我滾出於家去,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想看到你,害人精!”吼完後,砰地一聲,關上院門。
廖佳紅跪在嚴寒的寒風中,隔著門,心在滴血,只顧喊著:“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我只能站在外面陪著您了……”她鼻涕橫流,反反覆複的念叨著。
晚上越來越冷,冷的人們直打哆嗦……刺骨的寒風肆無忌憚地吹著,不時地向廖佳紅襲來……打在臉上如同針扎一般,冰涼刺骨,一直進入骨髓,她的手腳開始麻木……牙床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正在這時,張良友接兒子上夜自習回家,張磊習慣性的看了看廖佳紅家的大門。
他驚訝地喊道,“爸爸您聽,是紅紅的聲音,這麽冷的天氣,好像在門口,幹什麽呢……怎麽在哭呢?”
“走,過去看看,肯定又是她奶奶把她攆出來,這老太婆真不是人,怎麽能這樣做呢?也不看時候,下雪的天氣多冷呀。”
說話間,張良友父子倆,一前一後到了,張磊迫不及待的喊著:“紅紅你跪在門外幹嘛呢……這麽冷的天氣,還不進屋去?”
廖佳紅眼淚汪汪地說,“張伯伯,磊磊哥,我……我……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已哭得稀裡嘩啦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張磊走上前去,“紅紅慢慢說,不著急。”
“媽媽生病去世了……張伯伯是不是我害死媽媽的。”廖佳紅面無表情,淚流鼻涕的問著。
張良友聽了廖佳紅的話,大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自想:生病死了,早上還在路上碰見她呢?怪了,怎麽回事?正在納悶著呢……
又聽見廖佳紅說,“是我害死媽媽的,是我……是我……害死的,我沒有媽媽了……張伯伯我該怎麽辦啊……”
張良友拍拍廖佳紅的肩膀說,“孩子不需自責,走我們進去看看。”
張良友說話間去推院門,怎麽推都推不開,喃喃低語道,“這老太婆,怎,真不近人情,令人心寒齒冷。”於是他又大聲喊著:“於正義,於正義快開門,開門啊!”
“不開,今晚上讓她凍死,讓她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離開於家。”於大娘像鬼哭神嚎一樣的在院子裡怒吼道。
於正義坐在床邊,呆呆的望著蘭蘭,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兄妹倆流著淚挨著於正廠義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蘭蘭。
張良友,張磊眼看沒人來開門,喊道:“紅紅去我們家住一晚上好嗎?”
廖佳紅搖搖頭,“不去,我就在門口陪伴媽媽,媽媽一個人在家睡著了……媽媽好可憐呀!”
“外面太冷啦,
小小年紀你扛不住啊……” “張伯伯,磊磊哥請回吧……我沒事的。”
張良友沒辦法,“磊磊,同妹妹說說話,我回去一趟。”
“嗯。”
張良友推著自行車走了。
張磊在黑暗裡看了一眼……感覺到廖佳紅冷得哆哆嗦嗦,牙齒不停地打寒顫,手也因寒冷而發抖,心疼的喊著:“紅紅,我們來蹦蹦叉,跳房子,好嗎?”
“我不跳,現在這心情能跳起來嗎?”
“來,紅紅,我們跳一會吧!”
張磊說著說著,用手去拉廖佳紅的手。
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在院門口跳起了房子和蹦蹦叉。
張良友過了一會,端著一碗面條走了過來,“紅紅快來吃麵條,暖暖身子。”
廖佳紅含著淚水接過張良友手中的熱氣騰騰的面條,感激不盡……
張良友親切的說,“快吃吧,不需想多了,吃飽了再說。”
廖佳紅點點頭,吃著張伯伯送過來的面條,心裡暖暖的。
“磊磊你快回去吃。”
“好,紅紅你慢點吃,我回去了。”
“好的,謝謝磊磊哥。”
廖佳紅很快吃完面條後問道:“張伯伯您還沒吃,快回家去,我已不冷了。”
“我等會回去。”張良友說完,又去敲門,“於嬸,於嬸快開門呀?”
沒人回答。
在房間裡面的兄妹倆聽著,趕緊跑出房間,正準備跑過來開門,被於大娘看見了,大聲呵斥:“不許給我開門。”
兄妹倆嚇得半死,立即停止腳步。
於大娘惡狠狠的說,“今晚上誰也不許給我開門,知道嗎?給我回去。”
兄妹倆謹慎小心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淚流不止……隻好回到了房間。
於大娘自言自語:“今晚上凍死你……都活該!”
張良友隻好作罷,“紅紅到我們家去,明早再回來,好嗎?”
“張伯伯,您快吃飯去吧……爸爸會開門的。”
“那我先回去,你注意點。”
“好的,謝謝張伯伯。”
“不用客氣,唉,可憐的孩子啊!”張良友邊走邊後悔,早知這樣,當初真不該搭這個橋,讓這麽小的孩子受苦,受累。
廖佳紅隻好站在門口,走走跳跳的等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