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哥!”薛立新教授恢復了一些神志,看到身邊徐中軒被雨水泡出了皺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死去了一樣。
“還有一口氣,如果再得不到有效治療,恐怕...”冷凝也哽咽起來。
“冷大哥,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距離我們車隊還有多遠?”幽蘭環視四周,除了雨水還是雨水。
帕西腦袋早就被雨水衝擊麻木了,此時耳中都是雨水打在身上的劈啪聲。
趙飛絕望了,坐在地上看著身邊每一個人,知道大夥兒沒有力氣走回車隊了。
幽蘭冷凝眾人除了被雨水肆虐,還有一個致命殺手一直環繞在他們身邊,這個殺手就是低溫。
長時間被雨水澆注,身上僅有熱量漸漸被水流帶走,加上很久沒吃過東西,身體先是感到寒冷,隨後變得麻木再也感覺不到冷暖,只是四肢越來越僵硬,手腳逐漸不聽使喚。
薛立新教授緩緩倒在水中,趙飛看到老師倒下,想去把老師扶起來,但是無論如何使勁兒,身體也沒有一點反應。
冷凝也感到自己四肢正在失去知覺,帕西也早已倒在地上緊閉雙眼。
幽蘭仰望天空,看著無盡雨線,第一次感到自然力量竟然如此強大,看著探險隊員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倒下,也許過不了多久,連同自己在內都將化為黃土。
幽蘭看著遠方有黑色小點在朝這裡快速移動,小點逐漸變大,原來是一支隊伍。
幽蘭苦笑了一下,心中想著,這些契卡雇傭兵真是頑強,竟然頂著這麽大的雨還在搜捕大家。
還沒等那些人衝到身前,幽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幽蘭在昏迷中感到自己被放在什麽物體上面,隨著身下那個物體移動,幽蘭感到有些顛簸,但是耳邊除了雨聲什麽聲音也聽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幽蘭逐漸張開了眼睛,自己躺在一個圓圓的帳篷裡,這個帳篷很大很圓,和平時見到的帳篷不太一樣。
幽蘭身上蓋著柔軟暖和的棉被,手腕上插著很多管子,一些儀器就放在床邊。
“哦,你醒了。”幽蘭聽到了關切的聲音,幽蘭扭過頭來,看到在床的另一邊坐著一位年紀很大的女士。
“我、我這是在什麽地方?徐伯伯呢?薛教授呢?還有冷大哥他們都在哪裡?”幽蘭想起自己昏倒前,大夥兒都快要被凍死了。
“你不要起來!快躺下來好好養傷,他們都脫離了危險,目前都在接受治療。”女士看到幽蘭要掙扎著起身,急忙上前將幽蘭輕輕按住,要她躺下身子。
“大姐,您是?”幽蘭看到身邊這位大姐和藹可親,和契卡那些雇傭兵完全不同,就一臉疑惑。
“幽蘭,這裡很安全,你不用考慮任何事情,隻管養傷,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姐。”王姐一直朝著幽蘭微笑。
“王姐,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幽蘭越來越感到奇怪。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帕西,冷凝等人的名字還有你們很多事情,你先養好傷,後邊有機會我會將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王姐說完,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接下來一周裡,王姐每天都來探望幽蘭,給幽蘭簡單講述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冷凝比幽蘭早一天醒來,也是目前所有人中恢復最好的,帕西年輕,身體恢復也很快,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
趙飛在被救援隊剛剛發現時,低溫症比較嚴重,而且身體機能也出現了紊亂,
在救援隊找到趙飛的時候,趙飛將自己身上衣物全部脫掉,眼看就要凍死了,可是嘴裡卻一直喊熱。 目前趙飛還在昏迷中,國內對低溫症有研究的專家也在兩天前來到這裡,會同這裡的醫療專家,給趙飛制定了一套比較穩妥的治療方案。
薛立新教授身體本無大礙,但是由於年紀比較大,加上這幾天一直超負荷運動,導致身體出現很強的應激反應,思維和思緒都比較遲緩,目前離不開專人照顧。
幽蘭沒從王姐那裡聽到徐中軒的情況,就找個機會向王姐問了起來。
王姐聽幽蘭問徐中軒的情況,原本微笑著的王姐難過的低下了頭。
“徐老師的情況是你們幾人中最嚴峻的,咱們的救援隊找到他的時候,基本已經沒有了脈搏,只剩下微弱心跳,在救援隊急救下,徐老師頑強堅持到了這個營地,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
“他前胸上有兩處貫穿傷,體內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毒素,這種毒素已經感染體內所有器官,目前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
“營地的醫療專家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書,說如果徐老師能挺過來,最好的情況也是不能下床了,終身癱瘓在病床上。”
幽蘭聽完王姐的話,立刻從病床上起來,不顧王姐阻攔,執意要去探望徐中軒。
“你現在還不能去探望,徐老師還在重症監護室沒有出來。”王姐看到幽蘭心急火燎的樣子,告訴她徐中軒目前的狀況,這才打消了幽蘭要去探望的念頭。
兩天后,幽蘭百無聊賴躺在病床上,帳篷被人從外邊掀開,冷凝和帕西走了進來。
幽蘭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高興的從病床上跳了起來。
“謝天謝地!總算見到熟人了,再讓我躺下去,我就要憋瘋了。”幽蘭看到冷凝帕西後無比激動。
“幽蘭,身體好些了嗎?”冷凝笑著問道。
“我幾天前就沒事了,只是王姐和醫生不讓我出去,說我身體還有點小問題,具體什麽也沒有告訴我,就一直讓我待在帳篷裡。”幽蘭指著病床說道。
“哈哈,幽蘭姐。這個可不是帳篷,這個是蒙古包,這也難怪,你一直沒有出去,肯定沒有看到這個營地的樣子。”帕西朝著幽蘭做著鬼臉。
“對了,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們,咱們怎麽會被這些人找到,這些人是什麽人,我只聽說王姐說起過救援隊。”幽蘭好不容易見到同伴,就像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冷凝朝著幽蘭笑笑,說道:“我也是剛剛弄清楚,其實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能被救援隊找到,這個多虧了趙飛。”
隨後冷凝給幽蘭說了他們離開烏蘭巴托後的一些事情。
“趙飛回國向上級請示,得到批準後就安排趙飛幽蘭等人組建野外科考隊,並且跟隨國內文化交流團一起行動,在交流團回國後,趙飛幽蘭等人開始啟動這次野外實地科考,進入大草原深處,尋找傳說中的遺跡墜星之城,國內有關機構在趙飛出發前,就給趙飛體內注射了皮下定位芯片,按照原計劃,整個探險過程順利就需要一周左右時間,就算不順利,也不會超過兩周時間,畢竟在趙飛出發前就接到過指示,一定不能冒著生命危險去進行探險。”
“誰知道趙飛帶著大夥兒一頭扎進草原就是二十多天,國內收不到探險隊一丁點信息,感覺探險隊可能會出意外。”
“國內有關機構立刻聯系蒙古外交機構,將趙飛他們在這裡野外實地科考失蹤的情況反映到了蒙古官方相關部門,讓國內沒有想到的是,蒙古烏蘭巴托方面比國內還要著急,據說蒙古安排了一個向導給科考隊,這個向導背景很神秘,不但蒙古官方在尋找,蒙古軍方也在尋找。”
“最後中蒙兩國達成協議,兩國聯合展開野外搜尋救援,國內緊急組建跨國救援隊,用軍機將救援隊運送到烏蘭巴托,隨後和蒙古方面匯合,就開始展開搜尋救援。”
“由於趙飛探險隊使用的那三台車都安裝了衛星定位,很快就被救援隊找到了那三台車,但是車上留下了很多物資,沒有發現一個人,當時救援隊想通過趙飛體內定位芯片來尋找大夥兒,那個時間大夥兒都在地下遺跡,趙飛體內微型定位芯片信號根本無法穿透地面,所以救援隊也就失去了目標。”
“茫茫大草原,找幾個人就等於大海撈針,蒙古方面不斷加派人手,可是一天天過去,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直到地下遺跡發生爆炸,白色蒸汽噴到天空,救援隊在距離很遠的地方看到天空中出現異象,就朝著這邊趕來,在途中接收到了趙飛體內信號,這才可以準確找到我們。”
幽蘭聽完冷凝將救援過程講述了一遍,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暗自感歎這次真是太幸運了,如果救援隊晚來十分鍾,結局肯定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王姐在這裡做什麽工作,她沒事就來病房看我。”幽蘭向冷凝打聽。
“我聽其他人說王姐好像是什麽外事聯絡官,負責處理我國和蒙方之間糾紛的。”冷凝還沒有說話,在一旁的帕西將自己聽到說了出來。
“我們和蒙方的糾紛,有什麽糾紛?”幽蘭想不明白。
“哎!還不是塔娜把咱們害的!”帕西一臉苦笑。
“塔娜!塔娜還活著?”幽蘭聽到塔娜,就一臉關切。
“目前還不知道,要是塔娜還活著,就沒有後邊這些麻煩事兒了。”帕西嘟囔著。
“後邊的麻煩事兒?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幽蘭聽著有點著急。
“我聽營地裡參與野外救援隊的搜救員講,當時野外救援隊發現了咱們,除了蒙古方面人員,中方隊員都高興壞了,立即將大夥兒用毯子裹好,放到馬背就朝著直升機降落點趕去,要將大夥兒空運回來,就是我們現在待的這個營地。可是蒙古方面人員說什麽也不讓咱們離開,一定要救援隊將咱們大夥兒交出來, 跟著他們回烏蘭巴托治療。”帕西說道緊張的地方,就用眼睛瞄向冷凝,然後有瞄回幽蘭身上,故意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
“然後呢!”幽蘭問道。
帕西有點小得意,這個消息只有他知道,就連冷凝都沒有聽他說過。
“中方當然不幹了,將扒著直升機門框的蒙方人員幾腳踹了出去,告訴他們不能耽誤搶救時間!”帕西說的很高興,好像自己就是中方救援隊裡的一員。
“蒙古方面為什麽不讓咱們離開。非要將咱們帶回烏蘭巴托?”幽蘭有點不理解。
“還不是因為塔娜,阿古拉將軍將她插進我們團隊做向導,結果我們團隊裡的人昏迷的昏迷,負傷的負傷,至少人員都出來了,可以塔娜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蒙古方面起了疑心,估計是懷疑咱們大夥兒聯手將塔娜害死了吧。”帕西說出了蒙古方面的顧慮。
“據說咱們剛剛回到營地,國內就派出王姐飛過來解決兩國糾紛,也是就塔娜的問題,蒙方要我方以及咱們團隊給他們一個交代。”帕西將兩手一攤,表示話講完了。
幽蘭聽完帕西的話又想到了塔娜,知道不論怎麽說,蒙方是不會相信自己和自己團隊與塔娜相處是那麽的親熱友好。
“帕西,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幽蘭一直想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我們在營地啊!”帕西回道。
“我知道這裡是營地,我說的是這個營地在什麽地方!”
“營地在什麽地方,當然是在蒙古大草原啊。”帕西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