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鵬之所以把他們三人帶上來,自然是想要勸降招攬他們。
作為現代人,易鵬深諳唯才是舉的道理。
他麾下什麽都不缺,獨獨缺少的是人才。
文臣武將,都是他稀缺的,尤其是頂級的文臣武將。
眼前這三人,在董卓軍中, 都不是泛泛之輩。
先說徐榮。
在滎陽的汴水之戰中,他殺的曹操丟盔棄甲,如果不是曹洪舍身相救,估計恐怕就沒有之後的三國史了。
同時,在魯陽與梁縣之間,徐榮率領麾下騎兵,殺的孫堅潰不成軍,其部下祖茂換成孫堅的頭巾吸引追兵, 這才讓孫堅逃出生天。
能夠連敗曹操和孫堅, 這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了。
徐榮是東北那嘎達的,因此在董卓的西涼集團中並不受重用,歸屬感不強。
也正因此,在歷史上,當董卓被呂布刺死之後,徐榮非常識時務的‘改邪歸正’,宣布接受了王允的領導,成為了王允麾下的馬前卒。
也就是說,這家夥根本不是董卓的死忠粉,別人稍微一勸降,他便立即投靠了王允,是武將中,很容易勸降,並且非常識時務的。
可惜的是,他的運氣並不好。
當呂布殺了董卓,控制了長安城之後,董卓的部將李傕和郭汜, 便率領大軍前來報仇了。
徐榮奉命,在新豐阻截李傕和郭汜的大軍,但是最終因為寡不敵眾,而戰死沙場。
第二員被俘獲的敵將,便是易鵬一直心心念念的陷陣營統領,高順。
作為東漢末年一支獨樹一幟,並且戰鬥力超強的王牌部隊,易鵬一直以來都想要組建自己的‘陷陣營’。
只不過,這支部隊在史書中,記載很少,僅僅只能通過隻字片語,推測出,這是一支重甲步兵。
但是其究竟是如何訓練出來的,以及訓練出來後,該如何使用,這些史書上,都無一字記載。
想要知道這些,肯定只能從一個人的身上獲得, 那便是眼前這個男人,高順。
不過, 高順性格嚴肅,剛直不阿,以忠誠聞名。
呂布被滅之後,他不發一言,引頸受死,這在反覆無常的呂布陣營中是極為罕見的。
曹操滅掉呂布之後,受降了其帳下諸多大將,如張遼、宋憲、魏續、侯成等,獨獨只有兩人寧死不屈,一個是陳宮,他與曹操有仇,因此沒有投降,倒也情有可原。
而另一個,便是眼前這漢子,高順。
高順與曹操之間沒有任何仇怨,他之所以寧願身死,也不願意投降,便是因為他忠誠的性格。
他忠誠的甚至有些死板了。
對於能夠招降他,易鵬有些信心不足,但是他願意嘗試一下。
第三個猛將,便是胡軫。
胡軫武藝高強,雖然不如華雄、呂布、張遼,但在三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不過,他雖然有些本事,但是他脾氣暴躁,心氣很高。
在奉了董卓之命,駐守梁縣的時候,他曾經放出大話,“這一戰必定砍下幾顆‘青綬’的人頭。”
“青綬”,指的便是“銀印青綬”,代指兩千石以上的高官,如九卿,或者各地的州牧郡守等,僅次於“金印紫綬”的三公。
想要殺幾個九卿一般的高官,你說他胡軫狂不狂妄?
不過他和徐榮有些相似,都是挺識時務的,當董卓的死訊傳出之後,他迫不得已投降了王允。
只不過,王允似乎瞧不上他這個五大三粗的西涼糙爺們,這使得胡軫混的十分失意。
後來,李傕和郭汜反攻長安,胡軫便趁機反戈一擊,聯合李傕郭汜的西涼軍,裡應外合,攻下了長安城,王允見大勢已去,便跳下城樓自盡了。
由此可以看出,胡軫這個人,還是很容易勸降的,不過,他天生反骨,一旦混的不如意,他可能隨時倒咬一口。
易鵬看著眼前這三人,腦海中一直浮現著三人的生平,最終他得出結論,除了高順,其他兩人,很容易便能招降。
只不過,相比之下,胡軫的忠誠度,會更低一些,需要提防。
像胡軫這樣,容易反覆無常的小人,到底該不該錄用呢?
蒙牛的創始人牛根生曾經說過一句名言,“有德有才,破格重用;有德無才,培養使用;有才無德,限制錄用;無德無才,堅決不用。”
這四句話,算是道盡了用人的道理。
牛根生,出生貧寒,尚在繈褓之中時,便被親生父母以50元的價格賣給了當地一個養牛的農民。
少年時期,他一直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放牛娃,直到他18歲那年,他進入了呼和浩特一家牛奶廠工作,當了一名養牛工人,從此跟牛奶結下了不解之緣。
經過十幾年奮鬥,他從一個普通的刷牛奶瓶工人,一躍坐上了伊利生產經營副總裁的位置。
而這時,他與公司總裁的矛盾越來越深,於是他辭職,先到北京大學進修了一段時間,學了一些企業管理的知識,隨後他孤身創業,創辦了蒙牛。
如今蒙牛的名氣,恐怕已經在伊利之上了。
牛根生,算是真正意義上,從一個貧苦工人,靠著自己的奮鬥,逆天改命,登到富豪榜的企業家。
而這四句話,便是他管理公司,舉用人才的絕招。
胡軫屬於哪種人?
他武藝不凡,在當世也算是二流以上水準,勉強夠得上有才無德。
背叛主公,反戈一擊,胡軫的品德怎麽說都不能說好。
這樣的人才,按照上面的理論,應該是可以錄用,但是需要限制錄用,也就是要提防著,不能讓其進入核心圈。
果然,經過易鵬的一番遊說,很快,胡軫和徐榮便同意歸順,對著易鵬連連磕頭,高呼主公。
易鵬微微一笑,連忙把他們扶了起來,立即松綁,並且好言勸慰。
對於人才,他一向是很尊重的。
尤其是像徐榮和胡軫這樣,征戰沙場多年,作戰經驗豐富的將領。
然而當輪到高順時,勸降卡主了。
高順果然還是那個高順,強驢一頭,不論易鵬怎麽寬慰勸降,甚至許予重利,高順都是面不改色,一直伸長了脖子,讓易鵬一刀宰了他。
易鵬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家夥能力出眾,陷陣營天下無雙,易鵬真想立即一刀宰了他。
冷靜下來之後,易鵬頭腦開始飛速旋轉,尋找著招攬的契機。
高順這個人,很忠誠。
而他忠誠的對象,是呂布。
為什麽呂布名聲如此之差,他卻一直誓死相隨呢?
其實,呂布也十分信賴他。
有個小故事,在下邳,有人在呂布面前進讒言,稱高順圖謀不軌,呂布笑道:“這世上,誰都可能背叛我,唯獨高順不可能!”
尤其可見,呂布對高順,是絕對信任的,這種信任,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反常。
他們二人之間,肯定有一番故事。
根據史料推測,兩人是同鄉,都出生於五原郡五原縣,在很早的時候,高順便跟隨了呂布,跟著一起南征北戰。
在戰鬥中,難免會遇見危險,說不定,呂布曾經對高順有救命之恩,高順感激之下,便決定誓死效忠對方。
如此深情,令人感動。
易鵬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於是,他決定從這一點出發,遊說高順。
他說道:“董卓倒行逆施,霍亂超綱,人人得而誅之,而那呂布,認賊作父,濫殺無辜,同樣也是幫凶,如今他雖然逃入了長安,但是,以他手上那點兵力,豈是大漢幾十萬雄師的敵手!只等大軍整裝待發,不過數日,便能拿下長安城。那呂布就算再勇猛,也不過是困獸猶鬥,注定將會被擒獲。”
“我聽聞,高將軍精通練兵之法,訓練出了一支特殊的步兵,番號陷陣營,頗為厲害。昨日一見,的確如此,因此,我想要拿那呂布的性命,跟將軍做一筆交易。”
“交易?”高順原本已經求死了,不過當聽到呂布的名字,他還是瞬間猶豫了一下。
他當然清楚,以呂布的兵力,是不可能獨擋諸侯幾十萬大軍的功伐的,敗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作為曾經最忠實的部下,高順自然不希望呂布身亡,於是他問道:“做什麽交易?”
交易的內容,其實也十分簡單,便是用呂布的命,換取高順的命。
易鵬答應,如果他抓到了呂布,便帶回來,任由高順處置,是放是留,任由高順擇決。
而作為籌碼,高順需要從此效忠於他,幫助其訓練陷陣營。
一命換一命,並不過分。
而且,呂布的家眷,也在洛陽,原本作為叛臣的家眷,呂布的妻女,要充為官妓,供士兵享用。
而其男丁,則充當奴仆,發配到各地,乾一些繁重且危險的苦力活,如修築河道等。
可以說下場十分淒慘。
而易鵬對高順保證,他會把呂布的家眷完好無損的救出來善待。
一方面,是自己毫無意義的死去,一方面,則是可以挽救呂布和其妻兒老小的性命及尊嚴,高順的心裡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最終,為了報答呂布的恩情,他同意了這筆交易。
“很好,今日,我便能把呂布的家眷帶過來,至於呂布,還需要等幾日。”
呂布也不是無敵的存在。
曹操水攻下邳的時候,便把他綁縛著抓住了。
易鵬手中手段眾多,他可以通過各種異獸,用不同的方法,拿下這一頭猛獸。
用他換取高順,易鵬覺得,這一筆交易很值。
當然,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呂布,到時候,他自然有一番準備,能夠令高順乖乖聽命,而呂布又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三個敵將,招降了兩人,一人還在觀望,對於這個結果,易鵬十分滿意。
他讓黃忠和魏延,帶著徐榮和胡軫,去軍營熟悉環境,而他自己,則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昨晚的大戰,他連續控制多頭巨獸攻擊,十分損耗他的精神力,精神力消耗過大,便會滿是困倦,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
晚間,易鵬帶著黃忠和魏延,如約赴宴。
晚宴上,王允不僅請了易鵬,還請了洛陽一些有身份有才學的名士顯貴。
酒宴上,眾人一邊飲酒,一邊談天說地,吟詩作賦,氣氛活躍而又富有雅趣。
易鵬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麽富有書卷氣的晚宴,他不由舉起酒杯,多喝了兩杯。
眾人飲酒的過程中,王允突然提議道:“有酒無詩,甚是無趣,在座的各位,都是當世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名士,不如,今日我們便應景,以夜宴為題,各作一首詩賦,如何?”
文人雅士集會,對酒當歌,吟詩作對當然是少不了的,不然怎麽叫文人呢。
王允的提議,得到了在座所有名士的一致同意。
能夠被王允請進來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吟詩作賦,個個都是極為擅長的。
其中又以蔡邕為最。
不過這一次,王允並沒有讓蔡邕率先賦詩,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易鵬,笑著說道:“聽聞冠軍侯不僅足智多謀,能戰善戰,同時,還精通詩賦,一首《洛神賦》,冠絕洛陽,不如就讓冠軍侯給我們打一個樣,讓我們瞻仰一下冠軍侯的文采,不知冠軍侯意下如何?”
四周許多名士都讀過《洛神賦》, 對於易鵬的文采,也十分好奇,他們紛紛附和,想要親眼驗證一下,這位戰功彪炳的冠軍侯,究竟是不是如傳聞所說的,文武雙全。
畢竟,在古代,豪強雇傭文人做代筆,代替寫詩賦博名聲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哪怕到了後世,也有各種假唱,代唱。
易鵬可是擁有貨真價實的才華的,尤其是隨著他精神力逐漸提高,前世所看的書籍,時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記憶猶新。
不就是一首以夜宴為題的詩賦嘛,容易!
“那在下便拋磚引玉,卻之不恭了。”
在易鵬的腦海中,一首首詩賦浮現,最終,他把目光盯在了一首詩上。
清了清喉嚨,易鵬站起身來,走了七步,每走一步,他便念出一兩句,七步已停,整個詩賦便作完了。
又是一個七步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