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的夜躍,站在原地看了看畫君和木紫杉所走的方向,他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寬敞的院落裡,就只剩木天和千依涵,終於,千依涵走到了木天的身邊,輕輕的挽住了木天的手,“此時,你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木天的心很抗拒千依涵的觸碰,可身體卻誠實的向著千依涵,跟著千依涵一起走進了屋裡。只是,還是一言不發。
水仙騎著馬,狂奔在大地上,不問方向,不問路人,不問目的,隻想把心底的一切想不通都拋掉。
龍希苑終於追到了水仙,她再這麽繼續跑下去,不被摔死都會被抖死。
“小姐,你停一下。”
龍希苑隻好把水仙叫停,此時,她才看到水仙臉上被吹乾又掉下來的淚水,龍希苑能深深的體會這種被別人拋棄的痛,只有鐵靈兒在旁邊兩眼茫然的看著倆人,因為她根本不懂。
“改變不了的事情,我們只有去習慣和控制,自欺欺人也好,佯裝忘記也罷,我們都必須學會離開一個人,或者隨時被某個人拋棄。”
龍希苑說的這麽好,可自由她自己知道,這麽多年,那些習慣和偽裝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但卻不得不這麽做,因為一個要離開你的人,你怎麽樣可憐,怎麽樣表現出愛,他也不會因為你的原因而回到你的身邊,每個人都只會隨心而欲,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水仙看了一眼龍希苑,一個人,一個深愛過的人,真的可以這樣嗎?可是她的心為什麽那麽難受。
“走吧!也許,我該試著去想一下的。”是啊,她該靜下心來縷一縷最近所發生的一切,她相信沒有無緣無故就發生的事情,她和木天之間的事,一定有原因可尋。
“等到了世城,你和師父聊聊,可能會有新的收獲。”
龍希苑一直相信她師父有不一樣的能力,她一直走不出來,只是想躲著他們,想多沉浸在這樣的心思裡,可想著想著,沉浸著沉浸著,就是十幾年了,她甚至忘記了為什麽不回去,忘記了為什麽要把那些記憶那麽深刻的留在心裡。
但水仙何不是向她之前的想法一樣呢?那可是唯一的美好,僅有的美好。
“世城,是什麽樣的?”
水仙來這裡這麽久了,她從沒有聽說過有世城這個地方,就算以前在夜花城,她也沒有聽鐵靈兒說起過。此時,水仙看向鐵靈兒,她看起來輕松快樂,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幾歲的人,整個人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包括說話的樣子和語言表達的方式,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此時,水仙也才發現了鐵靈兒除了記憶的其他方面的變化,她的眉蹙了起來,難道這一切的變化,都有聯系?
“我已經很久沒回去了,我也不知道那裡變成了什麽樣子,在我的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望無際的海,以前,我常和靈兒在水裡捉魚,在水裡打鬧。”
那些記憶雖然在最深處,但龍希苑回想起,還是記憶猶新。
好與不好,美與不美,此時對於誰先來說,有個去處既是最好的,她不想整天過沒有家的日子,更不想整天過沒有歸屬地的日子。此時,她突然很想回到龍希苑所說的那個地方,聽說那裡就是家。
“你知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去尋找那些還未歸為的幻化之物?”
龍希苑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師父有可能會知道。”
在龍希苑的心裡,她的師父是萬能的。什麽都知曉,什麽都可以解決。
水仙的想法和龍希苑的是一樣的,只是水仙是疑惑而不是肯定,因為她覺得世間不可能存在這麽萬能的人,但是想想連世界都可以被設定,連人生都可以被控制,還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她們走到了一條河邊,一個男孩和一個美麗的小姐,正在優雅的劃著船,欣賞著河邊的山水,美極了。
水仙看著這裡,這條河雖然很寬,可也沒到一望無際的程度,難道龍希苑說的是這裡?
“這裡,是我們的目的地嗎?”
水仙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這和一望無際,差的也太遠了點。
“當然不是,還遠著呢!”
龍希苑和水仙並沒有想要去玩水的衝動,可鐵靈兒已經跑到了河邊,褲子都濕了一截。船上的倆人也看到了河岸邊的三人,只是並沒有打招呼。
“易大哥,那裡好像是一個人。”
船上的男人,是龍城大公子易全,同行的小姐,是龍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王老爺的千金,王靜瑤。幾人同時看向上面的岸邊, 那裡確實躺著一個人。
兩人下了船,水仙幾人已經去把那個女孩抱起,王靜瑤看著躺著的人,嚇了一跳,趕快往後面退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覺得好髒。
此時,倒是沒有人在乎王靜瑤的任何舉動,易全伸出手指試試人死了沒有,“她還沒死,一起幫忙,我們送她去醫館。”
易全這句話,不是對著王靜瑤說的,他看向的方向,是水仙幾人的方向。幾人一起抬著昏迷的女孩往龍城的方向走去,跟在後面不幫忙的王靜瑤,都跟不上他們。但走了好一段的易全才發現,這裡離醫館還有好一段路,反而離自己家,很近,於是他決定把女孩帶回他家,畢竟他家的醫者也不差。
“快來人,拿點乾衣服來,趕快去請醫者過來。”
一直服侍他的小安跑進來,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就又衝忙的跑出去叫人去請醫者,他去找衣服。可是龍城就只有三個公子,沒有小姐,只能給一個丫鬟找了一身最好的衣服來。
衣服是找來了,可易全發現他的屋裡平時沒有女孩,隻得麻煩水仙給床上的女孩換了。
醫者給女孩診斷後,表明這位姑娘只是在水中泡了很久,受涼,加上受到驚嚇,沒什麽大事,喝些調理的藥,就會醒過來。
易全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此時,他才想到旁邊站著的幾人,王靜瑤是父親要他去見的,多少要給些面子,其他三人,也算是幫了他的忙,更不可能怠慢。
“不好意思,剛才太擔心,所以......走,我們去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