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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三百二十六、三百二十七.天人屠魔,宗門3虎1豬
宛月城。

  縣衙...

  隨著這惡念魔兵的消失,知縣癱倒在地,精疲力盡,暈了過去。

  以人之力抵抗魔鬼誘惑,這已是值得敬佩了。

  不遠處,燕玉珠則是喊道:“知縣大人,知縣大人!你沒事吧?”

  這位俠女在軟塌上掙扎著,想解開繩索,但繩索捆綁極緊,越是掙扎,便越使得那繩子緊勒入肉,難以動彈。

  梅兒對此情此景,並沒什麽感觸,人類的善惡和她沒關系,但她卻感到了白山的不快,白山的不開心讓也她不開心了。

  白山的不開心也很奇怪,此時的他努力地想執著“善惡觀”,可卻很難代入這種觀念,讓他憤怒的反倒是“異族竟敢如此侵犯人族,而他是從人族而來,這異族怎敢當著他的面針對他的母族”???

  梅兒道:“那條蛇花費了數千年培育惡念魔兵,如今應該到豐收的時候了...它想把這個世界攪亂,讓這個世界成為一個源源不斷的負面情緒提供場。

  它其實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這些惡念魔兵最終會成為它體表的鱗片。

  它每一枚鱗片上都有著張閉目的人臉。

  這些人臉正是魔兵的臉,等到這些魔兵返回後,那些人臉上的眼睛就會睜開,而那條蛇也會更強一些。”

  《天阿降臨》

  見到白山看著她,梅兒又道:“其實...這條蛇和我做過交易,我曾經幫它準備好了魔兵的溫床,這溫床就在北地的無盡山深處,西方的紅雲谷深處...

  我也曾遵循交易,幫它挑起過戰爭,讓它的那些魔兵能夠從戰亂裡攫取力量,剛開始那些魔兵還是野獸的模樣,現在...卻已經成人形了。

  可是,我只是在國與國的君王層面進行的挑撥離間,並沒有...想把這個世界毀掉。”

  白山聽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恍然。

  之前他曾在無盡山深處發現了一些詭異的野獸,又聽到了野獸吼叫,本來他還準備轉移白花的汙染地點的,只不過那些野獸跑了,再未出現,他便沒管。

  原來...這其中還有梅兒的一份功勞。

  此時...

  梅兒低下了頭,這一路上她已經感知到了不少深淵的氣息,那些氣息所有若無,彌漫八方,顯然是大規模入侵的架勢。

  “對不起,白山...我也是個魔鬼。”梅兒心底輕輕歎息,她已經預感到了和姑爺之間即將產生的隔閡。

  可下一秒,她愣住了。

  白山道:“你說什麽對不起?”

  梅兒道:“你沒聽我說嗎?我...我也挑起過戰爭,我...”

  白山道:“我又不是好人。”

  梅兒:......

  她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忽又舒展,抬手掩唇,鵝鵝笑道:“姑爺怎麽對我,和對蛇不一樣,是不是就因為我是個漂亮的小女鬼,還天天陪你困覺?”

  這是個有關雙標的問題,它能夠很好地約束聖母,讓聖母痛不欲生,也能夠很好地成為陰謀家的武器。

  可白山不是聖母,也不是陰謀家。

  他又道了遍:“我又不是好人,那條蛇想毀了這個世界,而我想在這個世界種滿樹,它入侵了我的地界,所以...我想它死。”

  梅兒笑了起來,“姑爺可真有趣。”

  白山道:“我只是在搶佔人類的道德最低點而已。”

  梅兒知道道德是啥意思,可她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她一向很不道德,若是個尋常女子,那怕不是要被天天浸豬籠...

  所以,她不理解為何道德最低點為什麽還要搶佔。

  她鵝鵝地笑道:“那我可比姑爺裡厲害啦。”

  白山:???

  梅兒笑道:“姑爺還要搶,我一直就在。”

  白山:...

  ...

  ...

  白山並未現身,而是隨手斬斷了束縛燕玉珠的繩子。

  燕玉珠愕然之後解開繩索,喊了半天前輩,見無人現身,便救知縣去了。

  她知道知縣不是壞人,也察覺到了整個事情的怪異之處。

  白山和梅兒則是來到了野外一處空地,繼而浮空而起。

  梅兒用蘊含了深淵氣息的手捂了會兒白山的眼睛,又湊到白山耳邊哈了口深淵之氣,算是幫他開了視力和聽力,專門用來看隱藏著的深淵生物。

  一瞬間,五十裡范圍的“地圖”出現了許多異常的聲音。

  白山再低頭看去,竟見到這小小的宛月城多了不少黑黢黢的魔影,這些魔影正是惡念魔兵。

  五十裡范圍既是白山的領域范圍,也是桃花源范圍。

  這位存在此時看起來有些駭人,眸子裡閃爍著某些火焰。

  “桃花源,降臨。”

  “降臨...”

  “降臨...”

  刷刷刷!

  刷刷刷!

  刷刷刷刷!

  五十裡范圍內,惡念魔兵們一一消失,那些被蠱惑之人也因為精神世界過度亢奮的衰減,而暈眩過去。

  這其中也包裹圍捕何白原的衙役,包括正在出謀劃策、一心想著怎麽得到賞識的師爺,還包括正持刀血戰的何白原...

  他們都暈了過去,好似在精神世界的荒漠裡奔跑了三天三夜,此時再沒半點力氣。

  ...

  ...

  數日後...

  知縣上門,尋到了何白原,親自道歉。

  可何白原早聽燕玉珠說了來龍去脈,也知道知縣和自己、甚至是師爺、衙役,還有許多人都似是中了邪。

  可在這等情況下,知縣卻是控制住了自己,什麽都沒做;反倒是他,卻抓起了屠刀,一陣亂殺,雖說未曾真正殺死人,卻傷了許多。

  此時,這位俠客看到知縣如此屈尊來訪,亦是心生羞愧。

  雙方和解,何白原更是願出山追隨知縣,以維護這宛月城的治安。

  ...

  ...

  另一邊,白山禦車,一路西行。

  所到之處,惡念魔兵都被攝入了桃花源,成了肥沃土地的化肥。

  初春二月。

  馬車回到了大興古城。

  白山對“世界血髓”的消化算是徹底完成了,他又取出一枚“世界心炎果實”吞下。

  神魔果實的好處在於,同一類果子只需要吃一枚便足夠,所以白山無需吞下剩余的三枚果子。

  隨著“世界心炎果實”的入腹,白山再次明白了這“世界心炎”和“扭曲烈陽”確實不在一個層面上,“世界心炎”或許很強,但卻遠不如“扭曲烈陽”,就好像是“星球級”遇上了“星空級”。

  ...

  大興古城裡...

  東方裳的孩子還未出世,可兩人已經看出是個女孩。

  白山走前將碧逍玄女留了下來。

  這裡毫無靈氣,碧逍玄女身上亦無寶物或靈石,她想要恢復力量,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所以,碧逍玄女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幫這惡徒誕下後裔,從仙人陣營轉移到天人陣營,成功入劫,那也不必再被劫針對了。

  當白山返回後,碧逍玄女大著肚子,隨著東方裳拜見了白山,請白山為孩子賜名。

  白山並不喜玄女,因這玄女縱容門徒,作惡許多,老死於森林監獄已是一種恩賜......可一來他生命層次提升了,螞蟻若變成了人,那和原本螞蟻之間的恩怨便淡了,二來孩子是無辜的,並沒有錯,總不能讓打掉,所以,他賜名為東方婉。

  碧逍玄女恭敬道謝,旋又退下。

  在她眼裡,這位曾經的大仇人已經不再是仇人了,而是今後陣營的支柱......活久了的人,就是容易想得開。青雲老祖都被抓了,玄鈞天尊都跑了,她一個玄女還計較什麽?

  東方裳卻沒有離開,他半跪在地,如馴服的獸,臣服在白山面前的長階之下。

  白山問:“你做好晉升天人第五境的準備了麽?”

  東方裳道:“父神,兒子隨時準備赴死。”

  白山問:“不見你女兒一面麽?”

  東方裳道:“不必。”

  白山取出一枚“世界心炎果實”...

  這紅寶石螺旋紋理的果實飄到了東方裳面前。

  風火並不相斥,而且東方裳身體基礎良好,服用額外一枚神魔果實,應該沒有大礙,

  若有的話,白山會盡力救治挽回,

  可如果如此了還是不行,便代表這條路走不通,

  屆時,白山會下達“神魔果實只能吃一顆”的禁令。

  屋室台階下,東方裳仰頭,看著這果實的飄近,他能感受到果實裡存在的可怕力量,而這......正是他追求的神明之地。

  他對著白山恭敬地又行了一禮。

  白山問:“可有心願?”

  東方裳搖搖頭,然後雙手捧著果實,湊到嘴邊,但雙目微微凝視,卻稍頓了下,然後誠聲道:“小女出生後,請父神勿要讓她知道父親是誰...也勿要因我而對她有所偏袒。”

  白山道:“準了。”

  東方裳豪爽一笑,然後大口吃下這果實。

  “好吃,像辣椒。”吃完後,他還在哈哈笑著。

  可突然之間,他的笑容如被狠狠揍了一頓,戛然而止了。

  繼而,他全身開始顫抖。

  可很快,東方裳身形稍稍穩住。

  閉目,盤膝。

  入定,無念。

  刺針般的火苗從他周身毛孔一陣陣湧出,又在風雷之間被帶動成起伏焰浪,焰浪從外包裹著他,使得他成了個風雷火人...

  緊接著,整個屋內氣溫開始升高,大風忽起,在密閉的大殿裡,以他為中心...來回盤繞,如數百數千條豔紅的巨蟒在跳著詭異的舞蹈。

  “啊...啊啊!!”

  東方裳血肉如遭撕裂,仰頭咆哮,卻又立刻以莫大意志穩住。

  周而複始。

  而白山則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待到東方裳身體狀況平穩了,他才將一棵早已備好的黑玉塔放在了東方裳身旁。

  這黑玉塔吸取了大半個五階靈氣之地,而顯得巨大、怪異且多角,其堅硬的外殼和異常的力量,使得它並不會輕易被摧毀。

  轉眼三天過去。

  東方裳還在修行。

  又過半個月...

  東方裳依然維持這原狀。

  白山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態,見無事,便令唐顏差人嚴加看守,然後離去了。

  ...

  另一方面。

  白山並沒有準備放過“惡念魔兵”,也並不慫“惡念魔兵”背後的那條蛇。

  在梅兒的幫助下,白山調配了一種“一旦服用就可以見到惡念魔兵”的藥劑。

  他將配方告知了唐顏,唐顏大量生產,之後交予巡查天下的天人,並吩咐“見則殺,不必上報,有多少殺多少”。

  天人們頓時出發,去剿滅這些惡念魔兵去了。

  大戰將至,為王先驅的總是一兵一卒一將...

  平靜裡,藏著將至的風暴,和難以預料的可怕危險與詭譎敵人。

  就算是白山,也未必能夠應對。

  ...

  忙碌稍稍告一段落。

  白山的生活暫時恢復了平靜。

  如今,他和妙妙姐都算是顯神境初期了,自然可以在桃花源的同一靈石室內雙修。

  除此之外,他看著白花不停地擴展森林地盤,那綠油油的樹木花草,正在悄悄地包圍世界。而白花顯然已經有了自保之力,再非如當初那般孱弱。

  於是,白山又把視線轉向了無盡宗。

  這宗門其實就是掛了個不同的牌子,職能和天人學堂類似。

  學堂裡,小寧正在用心練武。

  隨她一起的練武的則是些資質絕佳的小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經過了嚴格測試的,能夠來到這裡,可謂是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選拔裡殺出了血路。

  各處的孩子都會去往天人學堂分部參加測試。

  第一次測試,是“對黑玉塔”的敏銳性測試。

  時間是一周。

  一周裡,這些孩子會待在黑玉塔附近,以某種簡單的呼吸法修行。

  一周後,極少的孩子能產生“天地將融”的特殊感覺,可因為還只是孩子的緣故,這些孩子在產生此類感覺後,會發燒感冒,甚至嘔吐不止。

  相反,那些對“黑玉塔沒有如此敏銳”的孩子則會顯得正常。

  生病的孩子會被留下,直接進入天人學堂。

  但健康的孩子,卻並未直接淘汰。

  他們會去參加第二個測試——武道天賦測試。

  這次的測試時間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孩子們會收到一門名為《武百道》的頂級武學裡的部分章節。

  參與測試的孩子們只要一個月裡能有所進展,那便初步證明他們在武道之中的天賦上佳,之後必然能夠更快地達到武道六境,也能因此更快地踏入天人門檻。

  這種測試法是唐顏推廣的,用以幫父神最快地建造天人世界。

  而能夠被送到大興古城天人學堂總部的孩子,可以說都是天才裡的天才了。

  這些孩子不僅天才,而且不少性格老成。

  在見到小寧這個姐姐之後,部分孩子鄙夷,可還有部分孩子竟直接親近了過來。

  鄙夷的孩子是直心眼。

  親近的孩子則是心思拐了彎的。

  寧姐姐這種年齡都能進入天人武堂總部的武道班,那她該有多特殊?和她搞好關系總沒錯。

  小家夥們自詡為天人世界未來的頂尖強者,悟性超群,心眼如鬼...

  沒多久,寧姐姐身邊就有了三位“常駐”的孩子。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

  寧姐姐雖說沒學到本事,但過的卻頗為開心。

  能夠在這片大陸的最高學府修行,她覺得挺心滿意足的,就連外出吹噓都有了資本。

  可寧姐姐卻也真想認真修行的。

  然而,無論怎麽,她卻學不會。

  寧姐姐在無盡宗穩定下來後,白山便帶著飯菜來看她了。

  寧姐姐見到白山,便帶著三個娃來蹭飯。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裡,有一個名叫陸沉舟的孩子。

  這孩子曾在江南和武神有一面之緣。

  因為他是江南第一大世家陸家的人,陸慎篤是他的三爺爺。

  在看到那位武神居然來送飯給寧姐姐的時候,陸沉舟整個人都懵逼了,有種難以置信和狂喜的感覺。

  他從小在世家成長,耳濡目染了世家的權謀手段,之後又通過了“黑玉塔”與“武道”的雙重測試,這可謂是真正的未來精英了...

  陸沉舟也一直覺得未來是自己的。

  就算是尚王,那也不過是早生了幾年的豎子。

  若他處如此風雲際會之時,翻手之間,五指可鎮尚王。

  陸沉舟一向有著強大的自信,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苟賊,從來都不做出頭鳥,就算心氣高傲,卻很少表現出來,就算覺著尚王是個垃圾,卻還會對身邊的人客客氣氣。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才十歲。

  此時,他認出了武神,他想努力維持平靜,可卻維持不了。

  他的一顆心跳的像抽了筋似的...但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同伴,又努力地邁開腿。

  可有些事一旦知道了,就偽裝不了。

  小寧看著面容僵硬、身子發抖的陸沉舟,笑道:“沉舟這孩子怎麽了,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他對人可禮貌了。”

  旋即,她又道:“沉舟,你是不是病了?”

  白山招招手,道:“來吃吧。”

  他說了後,陸沉舟如得聖旨,哪怕身子軟著,卻也邁開腳步過來了,小心翼翼坐著,小心翼翼地吃著...

  ...

  ...

  “三爺爺,我...我...”

  陸沉舟跪坐在地,垂著頭。

  而他面前,一名錦衣中年人正在喝酒。

  看著是中年,其實不過保養良好罷了。

  這正是世家的大家主——陸慎篤,如今在天人學堂教學,和陸沉舟這孫子在同一座城市裡。

  “每逢大事,需有靜氣,而且...你這小娃娃能碰到什麽大事?這般沉不住氣?”陸慎篤痛飲後,又教訓起這個被他看重的孫兒來。

  陸沉舟猛然抬頭,道:“我們無盡宗武道學堂來了個少女,姓秦,名嬰寧,十七歲,大小姐脾氣,愛慕虛榮,武學資質低下,武學境界未入鍛體......”

  陸慎篤驟然停下酒壇,眯起了眼,甕聲道:“有趣...繼續。”

  陸沉舟道:“可是,今天武神來給她送飯了。”

  嘭!

  話音落下,陸慎篤一驚,手裡抓著的酒壇直接落地砸成了碎片,酒水橫流,酒香四溢。

  “不可能。武神...武神怎麽可能...”

  陸沉舟道:“孫兒擔保,那人便是武神...而且他似乎也看出了孫兒猜到了他的身份,但並不遮掩。”

  陸慎篤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起身來回踱步,又驟然停下,道:“乖孫兒,你和這秦嬰寧是什麽關系?”

  陸沉舟頗有幾分自得地笑道:“我叫她寧寧姐,如今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你說我和她什麽關系?”

  陸慎篤奇道:“你是怎麽尋到她的?”

  陸沉舟道:“我只是覺得她空降的奇怪,便想押寶試試,反正沒什麽成本,卻未想到竟是如此的驚喜。”

  這十歲孩童說話之間,極為老成,和家主一來一去,對答如流,而在寧姐姐身邊,他卻一直在扮嫩。

  陸慎篤道:“那你可知今後該如何做?”

  “當然知道。”陸沉舟思路清晰,淡淡道,“我會視她為親姐姐,但凡有我一口的,絕對會分一半給她,待她以誠,而絕不弄巧。

  同時,我會越發刻苦修行,然後壓下所有同齡人。”

  他握著拳頭,尚且稚嫩的雙瞳裡閃爍著名為野心的火焰。

  拳即為權,握拳就是握權,他陸沉舟做任何事,出任何拳,都必定抱著破釜沉舟之心。

  陸慎篤笑道:“我家的乳虎終於尋到契機了,時運天賦,一應俱全,那我這老頭子也有盼頭了咯,哈哈哈。”

  ...

  ...

  無盡宗,一處練武室外的庭院。

  雖已入春三月,但風雪猶存,細撒漫天,宛如銀屑,隨風落在這庭院涼亭的石台上。

  石台邊,卻是坐著一個男孩與一個女孩。

  男孩女孩都才十歲大,可不知為何,此時卻氣場驚人...遠遠不是孩子該有的氣度。

  男孩叫燕狂浪。

  女孩叫雷雲舒。

  這倆,都是白天跟在小寧身邊,一個一個“寧寧姐”叫著的孩子。

  雷雲舒用平靜無比、甚至毫無感情的聲音淡淡道:“陸沉舟看似恭謙,其實是個心比天高的人...

  上次唐閻羅經過,旁人都去拜見,激動到聲音顫抖,可他卻舉止有度,毫無慌張;

  上次看到尚王,別的孩子都跑過去看,如拜偶像,可他卻眉宇間多有不屑之色。”

  燕狂浪嘿然一笑,露出森然的牙,繼而狂妄道:“草,這小子算什麽?他就是不藏拙了,老子還是在他之上!有老子在,他永遠只能第二。對了,這些我都沒注意到,你是怎麽注意到的?”

  雷雲舒不管這位沒抓住重點的同伴,而是繼續冷靜道:“林州府雖是改善,卻猶存賊寇猛獸,陸沉舟在八歲時就曾經斬寇數十,又屠野獸若乾。”

  燕狂浪不屑道:“那算什麽?若是我,他們就不會有一個活口。”

  雷雲舒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道:“可是,今天他緊張了,而且...緊張的厲害,直到那個男人喊他,他才如大夢初醒。

  看來...我們的寧寧姐果然不簡單。”

  燕狂浪摸著光溜溜的下巴道:“那...這男人是誰?”

  雷雲舒沒回答,而是反問了個問題:“這普天之下,有誰在尚王和唐閻羅之上?”

  燕狂浪道:“沒了吧?唐閻羅可是武神的寵兒,尚王是武神的得意兒子,不說那些天上下來的仙人,這兩人已經站到巔峰了。”

  忽地...燕狂浪咽了口口水。

  無聲之間,他對上了同伴的眸子。

  雷雲舒輕輕比了比口型。

  周邊雖是黯淡到只有燈籠的光華,但燕狂浪還是清晰地讀出了她說的那兩個字————武神。

  ...

  ...

  兩天后...

  白山日常修煉結束,見無大事,就又做了一份檸檬無骨鳳爪,一份紅燒無骨魚,去找小寧。

  他這無骨鳳爪是無骨的相當徹底,骨頭都是直接被他碾碎,然後從指尖裡流出來的,如此又是在做菜,又是在鍛煉操縱力量的手段。

  無盡宗。

  小寧看著這美味的食物,又招呼了三位小跟屁蟲一起來吃,然後笑著和白山介紹道:“這三個孩子都挺好玩的,又老實又可愛,以後你過來,我叫他們一起來吃飯,你...不介意吧?”

  白山掃過三個孩子。

  陸沉舟一動不動,宛如雕像,而背後的汗珠正在緩緩滑落。

  燕狂浪動個不停,可當被白山的視線掃到時,他就立刻不動了,白山掃過後,他又瘋狂動了起來。

  雷雲舒一臉茫然,雙眼努力地大睜著,好像是在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麽?”

  小寧也感到了三個孩子的異常,然後笑道:“喂,你們三個,是不是怕生呀?我跟你們說,我小時候也挺怕生的...”

  小寧“巴拉巴拉”講了起來,她希望孩子們能夠自信點,至少不要內向。

  白山為她和三個孩子分起魚肉。

  孩子們吃的很開心。

  一頓午餐,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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