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眼見著梅兒姑娘再度飛身,想要從窗口溜走,卻見姑爺眼疾手快,一爪子再度扣住那雪白藕段似的腳踝,繼而毫無憐香惜玉之感地“嘭”一下砸到軟塌上。
梅兒姑娘嬌軀在塌上彈了兩彈,在第二彈的時候借助反彈之力,想要再溜,可姑爺哪裡會讓她跑?姑爺的手和梅兒姑娘的腿如同兩道閃電掠出,可待到在半空交叉時,卻聽得又是一陣“嘭”聲。
嗖嗖嗖!
嘭嘭嘭!
嗖嗖嗖嗖嗖!
嘭嘭嘭嘭嘭!
梅兒姑娘不停地跑,姑爺不停地拽回。
這追截戰持續了足足一百回合後,梅兒姑娘蜷作貓兒狀軟倒在床上,顯出個小女兒家被郎君欺負了的委屈模樣,水潤的瞳孔隨著回眸汪汪地看著白山。
白山古怪的看著她,一時也不知從哪兒說起,再看梅兒姑娘,卻又覺著和之前不同。
之前的梅兒姑娘像是個塗抹了胭脂水粉的屍體,而現在的卻像是個活人,精氣神都足的很...
小梅姑娘也是心情複雜,按理說她若想逃,肯定不止於此,可她究竟想不想逃?
白山率先挑出個話題:“小梅姑娘,你的屍體我還給你存著...要看嗎?”
梅兒姑娘擺擺手道:“那個是屍蛻之術,所以屍體是真的。哦,對了,吃了大補。”
白山:......
他眼中多了一絲希望:“那寧寧的也是屍蛻之術?”
梅兒姑娘欲言又止,眼珠子瞥向旁邊道:“小姐曾經和姑爺說過,若是姑爺入了我深淵,那自會將真相相告...”
白山道:“那我隻問一句,寧寧是死是活?還是...已是來世?”
梅兒姑娘伸出手,又攤開,五根蔥白的指頭在半空搖了搖,糯糯地笑道:“姑爺若是肯和我睡這麽多次,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白山看著那五根手指,道:“五次?”
梅兒姑娘抬頭,桃花眸裡春水蕩漾,她櫻點的唇兒一翹,興奮道:“是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次,少一次,都不算。對了,每天不管多少次,但隻算一次,如果姑爺手段非凡,讓梅兒心情大好,可以多算姑爺一次。”
說罷,她長腿隨著紅裙翻舞了一圈,又疊翹著帶動嬌軀直了起來,玉白的小足勾著血漿紅的繡花鞋,如春風枝頭掛著的花朵一顫一晃,她托著腮,笑道:“姑爺,我數到三...時間過了,姑爺可別怪我。”
梅兒姑娘抬眼,盯著白山的眼睛,嘴巴像一陣風似的數道:“一二...”
她數的極快,似乎其實是打定了主意,怎麽都不給姑爺時間,不讓姑爺有機會知道真相。
眼見著這個“三”字就要脫口,梅兒姑娘忽地被撲倒了...
她花容失色,可兩人卻已經揉到了一起,在軟塌上連轉幾圈,最終“啪”一下定在了床裡頭。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
梅兒姑娘猛然想起了什麽,急忙道:“姑爺,不可以的,我們不可......”
嘭!
一聲床咚。
梅兒姑娘的話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這寒冷的屋舍便如火焰般燃燒了起來。
...
...
次日,早。
一隻柔荑般的素手從被褥裡伸出,卻又旋即縮回。
熱氣騰騰的棉被下,兩人依然在感受著狂熱後的余溫。
白山隻覺莫名的身心舒暢,小梅姑娘顯然不是普通人,身體堅實無比,竟是可以承受他的力量,這是近二十年以來,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重新感受到夫妻之事。
昨晚...兩人利用遁術去到了無盡山裡,好了又回到了屋舍中。
梅兒也是無比的愜意,雖說她重傷已愈,但平白得了這麽一大筆陽氣的饋贈,也覺著心裡歡喜,此時身體暖洋洋的,骸骨酥酥軟軟,竟是回味無窮。
“昨晚算兩次。”梅兒道。
想了想,她又道,“姑爺本就是寧寧的相公,而我又是寧寧的貼身丫鬟,合該通房。”
白山問:“所以呢?”
梅兒嘻嘻地笑著,卻不回答。
白山又道:“我不問小姐的事,但寧寧究竟是什麽情況?”
梅兒很欣慰,姑爺終究不是負心薄幸,便過去這許久了,還在關心宋幽寧,可這問題她不能回答,於是道:“還有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三次喲~~~生意人呀,最講究了,姑爺給足了這麽多次陽氣,梅兒我保準什麽都說。”
白山腦海中飛快地計算了一下,然後道:“你是想用緩兵之計,拖上一百五十多年?”
梅兒喜滋滋地道:“是一百五十二年零兩個月帶十三天,這還得是姑爺每天勤勤懇懇播種的情況下。”
白山覷眼看著她,“總之,你受限於規則,不肯告訴我了,對麽?”
梅兒傲然地伸長脖頸,道:“對。”
然後又道,“姑爺若是肯每日都如昨晚那般,可是能夠打對折的喲,只需要七十六年零一個月帶六天。
看在是熟人的份兒上,這零頭的一天我直接抹去了。是不是很劃算,姑爺?
姑爺若還不信,那我們可以簽訂深淵契約,在等價交換的原則下,共同執行。”
白山疑惑道:“這也能等價?”
梅兒道:“這種無法預估,是憑借個人意願而簽訂的契約,既然雙方當事人默認為等價,那便是等價了。”
白山想了想,道:“七十多年,太久了...”
梅兒姑娘桃花眼一挑,斜了一眼枕邊男子,掩唇笑道:“喲~~喲~~~姑爺就這麽自信,覺得每次都能得兩分麽?”
...
...
就在這時,唐嫣小棉襖惻惻地來到門外,卻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喊。
她昨晚即便隔得遠遠兒的,依舊能聽到老爹屋裡那天崩地裂的轟隆聲,她聽了一晚隻覺面紅耳赤,浮想聯翩,覺沒睡好,可精神卻依然亢奮著。
就在這時,門扉從裡打開了。
白山又變回了唐老爺子的樣子,梅兒則是又重新入了花珍夢的身體,兩人皆是衣裝整潔,神色尋常。
唐顏小棉襖喊了聲:“爹,小娘,早餐備好了,快去用餐吧。”
她直接改口喊小娘了。
旋即,唐顏竟是不去攙扶老爹,而是直奔小娘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
平日裡,她都是對著老爹的,可因為昨晚上她已經深刻地認知到老爹的身體好的跟頭壯牛似的,老當益壯的便連小夥子也趕不上,反倒是小娘可能吃不消。
梅兒姑娘本也是遊戲人間的主,早先又從花珍夢處得知了此處的情況,所以也明白,自不會露餡......於是軟著身子和腿子,半依著過來攙扶的唐顏。
唐顏感到吃重,越發知道小娘昨晚被折騰的厲害。
兩女再無意對上視線時,唐顏更是從小娘眼裡看到了虛弱和疲憊。
小娘和她年齡相仿,她心裡本還是有一些愧疚的,可終究人有親疏之別,既然老爹喜歡,小娘願意,她便沒什麽了。
吃早餐時,唐顏特別照顧小娘了。
“小娘,這是二色腰子,是鮮豬腰和鮮雞腰製成的,腰子還是昨晚從林州府鎮在冰裡才運來的,今早下的鍋,多吃點...”
“爹,你也吃。”
“小娘,這是爆炒腰花,大廚的手藝可好了,你快嘗嘗。”
“爹,你也吃。”
唐顏小棉襖說個不停,為了給老爹和小娘補腎,今早竟是讓人做了個大腰子全宴...
待到吃完了,她又端來些山參靈芝煲的湯,給兩人補了補,這才作罷。
...
當天,白山難得地沒去無盡山。
小梅這邊的事沒結束,而且他也不清楚小梅現在的立場,所以不敢輕易暴露。同時,他又擔心小梅逃跑,小梅跑了,他想知道的事就都沒了。
至於把小梅拉到桃花源用強,他暫時沒這個打算。
一來小梅深不可測,他沒把握;
二來不至於化友為敵。
另一邊,對唐顏來說,老爹沒去無盡山也屬正常,畢竟昨晚太過操勞了。
...
...
入夜...
唐顏豎著耳朵,偷偷聽著。
果不其然,屋裡動靜雖是小了不少,卻還是能聽到。
唐顏聽著,臉頰發燙,想起前些日子一些約會的俊俏公子,雖是因尚王之事而斷了情緣,但此時卻依然在被窩裡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
...
早。
小雪紛飛,昨晚才掃淨的門前積雪又堆了不少。
唐小芽雖然癡癡傻傻,但卻還有著孩子玩鬧的天性,她在院子裡不顧手腳凍的通紅,硬是堆出了個大雪人,取了胡蘿卜作鼻子,然後拍手鼓掌“呀呀呀”地喊著旁人來看。
而暖暖的屋子裡...
梅兒姑娘桃眼迷離,身形泥水似的,癱軟在軟塌香被裡,輕輕嬌歎出一句:“做生意呀,得講誠信,該是什麽就是什麽。
昨晚這品質呀遠超我的想象,再算姑爺兩次倒顯得我不地道了,生意貴在長久,唯有童叟無欺才是個好的生意人。
那....那昨晚便算姑爺三次好了...”
白山奇道:“自從見面了,你總是說著生意誠信的,怎麽了?”
梅兒姑娘糯糯道:“姑爺還看不清麽?我家就是專門做生意的......深淵裡雖是講究等價交換,可專門做生意的魔鬼卻不多。
它們偶爾做幾次還行,其他時候頂了天便是些力量租賃給凡人的活兒,可像我們這樣一直專門做的,卻少得很。
至於品質,姑爺也放心...這普天之下,旁的男人便是動了色心,那點兒陽氣也只夠我遙遙一招手,便可任意收割了過來,何須梅兒以身體去認認真真地吸收呢?
只有姑爺,不愧是準劫主,梅兒和你歡好了,真有一種劫後余生的舒暢感,怎麽都不會厭煩呢。”
說著說著,梅兒姑娘似是想到了妙處,桃花眼兒輕佻地揚了揚,鵝鵝鵝地笑了起來。
白山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你們深淵有十扇門,十個世界。第四扇是血火,第七扇是暴食,第九扇是詭秘...你們是哪個?”
梅兒糯糯道:“我們是生意人,可總有神仙不讓我們做生意,新仇舊恨加一起,那就是不死不休。”
白山問:“究竟是第幾扇?”
梅兒道:“姑爺要付出什麽,來獲得這個信息呢?”
白山看著懷裡的女子。
顯然,這次相見小梅姑娘變化了不少。如果是最初的時候,他這麽一問,小梅姑娘就會老老實實地把真相和盤托出。但現在...這小梅姑娘明顯是恢復了的,想要再鑽漏子,可就難了。
對小梅姑娘來說,“生意”兩字似乎是刻在骨子裡的,就算是兩人這樣了,她依然堅持著這個原則,而不會如某些凡間女子一般但凡失了身子就沒了自己,什麽事都圍著相公轉。
再細細想想,之前這一家子做的事,確實是生意上的事。
自己受了好處,卻也給小姐解了毒,又陪著寧寧度過了一世,雖說這一世並不完善。
小梅和道月柯之間,也是做了交易,換取了【火魔章】。
不過再說回來,生意歸生意,但小梅姑娘若是對他沒有好感,也不可能做這般的生意,這又是另一邊了...
此時白山見她不說是第幾扇門,也不想額外付出代價再去強求。
不過,這邊不強求,另一邊卻還需要繼續努力。
三次,還不夠...他等不了五十多年。
既然是做生意,那麽總歸還有拉扯的余地。
...
...
第三日,黎明時分。
風消雪霽,這荒蕪之地難得照曬到了陽光。
陽光穿過油紙窗,在木地板上投下薄薄淡淡的金色田字,微微晃著。
梅兒姑娘呆呆地看著床頂落下的紗帳,輕佻的桃花眼有些呆滯,她輕聲道:“算四次......姑爺太厲害了。”
白山道:“可那還需要三十八年時間了...”
梅兒姑娘雙眼恢復了神采,她心裡其實很糾結,一方面她其實不太想告訴白山真相,一方面姑爺又給的太多太多了。
她小腦瓜子飛快轉動,計算著各種得失,良久道:“姑爺若是著急,那我可以稍作讓步,只要姑爺每天都如昨晚那般對我,十九年之後,我會把真相告訴姑爺。
不過之後十九年...一旦上了榻,姑爺需得按我說的來做。放心吧,梅兒是不會讓姑爺受委屈的。”
白山直接道:“你家小姐不會不許麽?”
梅兒姑娘糯糯道:“信息是有著隱秘權限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隱秘權限會越來越低,十九年...應該勉強夠我剛好揭露真相,卻又不至於受到致命懲罰。”
說罷,她又捏著小拳頭,捶了一下白山的胸口,糯糯笑道:“雖然懲罰會很重,可姑爺會獎勵我,兩相彌補...唔,簽契約吧。”
十九年時間...
白山想了想,道:“可以。”
梅兒姑娘口中念念有詞...
黑暗的天秤於虛空升起,兩人的意願被放到一邊。
兩邊托盤上下浮動,這是雙方念頭在進行了細節的磋商。
最終平衡等價。
一陣玄妙的爍芒後,對等的契約印入兩人神魂之中,由神秘的力量強製執行,無可逃避。
至於補充的細節,也很簡單,其中有一條便是這十九年裡...梅兒姑娘不可以借故逃避以使得白山無法履行義務。
說白了,就是梅兒姑娘必須每晚都和白山待在一起。
這一點,梅兒姑娘並沒有意見,因為她在此處本就有其他交易,那交易雖說好像是完成了,但卻還有些瑕疵,關鍵的時刻還需要出手以維持好的剩余。
除此之外,她還在等一個人。
所以,十九年時間並不算什麽。
更何況,在梅兒姑娘看來,十九年本就是彈指的功夫,能夠用這功夫享受到和姑爺之間的歡愉,那可是美極了。
...
...
契約完了,兩人用完餐。
白山不怕小梅跑了,就準備繼續去無盡山。
可見著小梅眼巴巴地好奇樣子,便道:“你若想來,也可以,但需得保密。”
他又想了想,繼續道:“這樣吧,我做事不瞞你,你也不瞞我,我們都不可破壞對方的事,也不可以對第三方存在泄露,如果可以的話...就繼續締結深淵契約。”
小梅想想,沒什麽問題,便糯糯應了聲:“依姑爺的。”
片刻後...
第二個契約又達成了。
於是,唐顏小棉襖眼裡,唐老爺子帶著小娘一起去無盡山散步了。
...
...
一入山,白山直接把依舊處於虛弱昏迷狀態的花珍夢送入了桃花源。
梅兒姑娘雖然驚奇,卻也暫沒細問。
隨後,兩人化作兩道掠地閃電,往遠而去。
雖是速度極快,但對這兩人來說,卻猶如靜坐桌前,喝茶聊天,悠閑自在的很。
梅兒似乎知道白山要問什麽,直接道:“我是在第二深淵世界的,我這個世界叫做輪回。”
她頓了頓,又道:“姑爺應該已經知道了,傳說之中,在太古末年,深淵還不存在...那時候有的是陰曹地府。
這當時的地府管理著世間智慧生靈的轉世輪回,這輪回可不是死了,再投胎那麽簡單的事,還需得先判一判善惡功德。
善惡功德自有天道來判,無法私心擬天心,故而一眾神魂無有不服。”
白山問:“不是智慧生靈便入不得地府麽?”
梅兒道:“總體來說,山石泥沙,皆無神魂;
林木花草,初具神魂,卻無紫府;
百獸動物,紫府神魂,一應具備,卻不懂善惡......
當跨越了三者之後,才有了智慧。有了智慧,才是有了善惡。有了善惡才需要經過地府的審判而去投胎轉世。
若無善惡那就是走另一條道去輪回了,只不過這輪回卻並非還是自身,只會碾碎重組,化作新的生命。
然而,便是先前有智慧的生命,這一世卻罪孽深重,那很可能落入畜生道,渾渾噩噩,一世不得開化,待到再輪回,那反倒是退回去了。由此,神魂被碾碎,重組,那就是徹底無了。
當然,世間萬物有靈,新的靈在不停誕生,舊的靈在不停輪回亦或湮滅,由此...世界欣欣向榮。
可若是爆發一些浩劫了,那便會有許許多多強大的靈轉入輪回,又因為惡行而徹底湮滅,世界...由此開始衰敗。”
白山點點頭,覺著這輪回制度還挺合理的,這補全了他對這個世界的一些基礎性認識。
梅兒姑娘繼續道:“可是,自上一個生靈魔經的量劫以來,地府就沒了,而因為各種原因而化作了十個深淵。
深淵脫胎於地府,雖說已然不同,但卻還繼承了之前地府的特性。
譬如姑爺所說的血火,暴食,這是地府之中的惡人審判受罰之地演化而來的。
至於詭秘,則是地府裡長久以來積累的一些神秘未知延續的。
而輪回,則是繼承了地府之中的負責轉世輪回的那一塊兒...雖說輪回台被攔腰斬斷,成了一片兒虛無,但卻還可以知道一些輪回的事。
黃泉曲,孟婆湯,生死簿,來世書,我們都沾了點邊,不過這並不是全部,而只是冰山一角。”
白山好奇道:“那原本地府的那些大能呢?”
梅兒姑娘道:“成了後土十魙的養分唄,或者說融一起了...但真是怎麽回事,卻又不知道了。包括我自己...我心裡有很多傷心的事,可那些事生來就存在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梅兒姑娘回答完問題,便開始反守為攻。
她一直很好奇,前一個世界那麽混亂,甚至小姐說可能有被天道認可的劫主出世了,從而引來了那許多古神,那麽...姑爺是怎麽逃出來的?
要知道,“準劫主”只是有著成為“劫主”的契機,而被天道認可的劫主,那就是真真正正地擁有了天道的加持了。
古神們對“新量劫的劫主”肯定是又怕又恨。
絕大部分古神是想在萌芽之時就斬殺這些劫主,使得新量劫能多晚就多晚,再或者削弱其威力,使得這新量劫不足以摧毀祂們。
要知道...古神是前一個量劫的產物。
新的量劫到來,理論上,祂們是注定要被清洗掉的。
那...這種情況下,姑爺是怎麽順利跑路的?
要知道,姑爺不僅面對著古神,還面對著仙人,甚至是那真正的、受到了天道認可的劫主。
這種逃脫,簡直是超地獄難度。
不懂就問,梅兒姑娘就直接問了,“姑爺,你是怎麽從前一個世界逃出來的?”
白山也不隱瞞,直接道:“我尋了個又黑又長的深淵裂縫,就跳下去了。”
“額......”梅兒姑娘頓時被嗆到了。
白山一看這表情,就知道那深淵裂縫不是個正常的路徑,便道:“我看道月柯總是從這種縫隙出來...”
梅兒道:“姑爺,進入深淵當然要從大門進入,你去的那兒是地府遺跡...我們雖然是從縫隙出來,但我們的進出和你的進出是兩個通道...
對了,那你怎麽出來的?”
白山道:“我又從裂縫爬出來了。”
“噗...”梅兒姑娘傻眼了,姑爺之猛實是她平生僅見。
白山問:“那怎麽才能找到門?”
梅兒姑娘道:“那你得本來就是深淵裡的,否則找不到門...又或者,有人給你開了門。”
說到這裡,她那血液般的紅唇微微勾了勾,似乎想到了什麽,只不過兩者並行,且視線朝前,白山並未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沒多會兒,兩人在一處怪異的林子裡停下腳步。
白山從懷裡取出白花。
頓時,精神世界裡顯出紅色漩渦,一縷一縷的濃煙又往四方飄去,使得此間的植物神魂開始重組雜交,而隨著白花的到來,整個詭異的林子如同古老信徒迎來了它們的造物主及母神,頓時活了過來。
“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葉濤湊成奇異的聲響,鋪天蓋地地覆籠而來。
若是普通人身處其中,驚懼之感,神秘之意,早已生出,再扭頭四顧,又見著蔓藤枝乾皆如人臂,花朵似人臉,果實如肉胎,任何人怕不是都被此情此景給驚到尖叫,好像一不小心掉入了某個古老神明的居所。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梅兒姑娘自然是注意到了精神荒原上那許多怪異的神魂,還有中央那碩大的漩渦。
梅兒姑娘心裡暗道:謔,姑爺做的這事看起來還挺厲害的,至少我還從未見過哩。這第二次的深淵契約締結的不虧。
略作思索,再做觀察,還是一竅不通。
再一扭頭,又見那清風朗月般的男子端坐在高處的岩石上,看著白雲,似在參悟著什麽。
梅兒姑娘決定不懂就問,反正雙方締結了深淵契約,互相知情,但互不破壞。
“喂~~~”
梅兒姑娘仰頭喊著。
白山轉過視線。
梅兒姑娘指著那許多怪異花草,還有白花問:“姑爺,你到底在做什麽?”
白山言簡意賅道:“木魔經,應劫。”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梅兒姑娘忽地陷入了沉默。
欲言又止,再言再止...
忽地,她嬌軀一震,似有所悟。
不過,她還是不信,便又問道:“姑爺,你這應劫和之前世界那些古神到來,有關系嗎?”
白山開門見山道:“有。”
梅兒姑娘默然了下,強顏歡笑道:“是什麽關系呀?”
白山淡淡道:“那些古神是被我吸引來的,只是我跑了。”
嘭!!!
梅兒姑娘摔倒了,躺在這詭異的林地上,桃花眼兒呆呆地看著天空。
...
...
入夜...
大雪再起。
寒風呼嘯的暖屋子裡,夾雜著輕微卻急促的求饒聲音。
“姑爺,求求你,不可以色色,我...我還想多活兩年呀...”
“嚶嚶嚶...”
“姑爺,咱改一改第一條契約吧,那十七年我不要了,我不想入劫。”
“啊,不行,我現在還不能把真相告訴你,否則...否則...嚶嚶嚶...”
“對了對了, 姑爺,我還有個姐妹,我找她來,你認識她,真的認識她,我把她交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姑爺!!”
“嗚嗚嗚,怎麽會這樣?”
“小姐不是說過姑爺絕對不會是劫主嘛,小姐騙我,嗚嗚嗚...”
午夜,梅兒姑娘哭了,哭的很傷心,然而該履行的契約卻還是逃不掉。
只是...這後半夜,她腦海裡,四個大字宛如雷公開了複讀機,反反覆複地來回著轟炸。
————小!梅!入!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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