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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一百四十一、一百四十二.運教,岩漿金火,撩撥,約定,…
深山,高崖之上。

遠處的雷鳴漸悄,火焰落定,大戰已然結束。

長公主穿好黑金長裙,又理了理頭髮,粉如霞火般的臉重新恢復了平日的高冷,周身散發著端莊高貴的氣息,好似剛剛那個揚頸引吭、勾欄風塵似的蕩婦不是她似的。

她冷靜道:“師叔,玉真去看看那邊的戰況,您繼續感悟。”

白山點點頭。

長公主握著弧月長刀,如飛鴻般快速遠去,很快只剩背影。

白山收回視線,感受並思索著此時的力量。

“假設以1作為真氣攻擊力的計算單位。”

“以靈氣驅策的1級法術力量則大概是10,2級法術類比下來應該會提升2到3倍,叁張疊加,則又能額外提升2倍。”

“而理論上,我運用真氣的最強狀態應該是加持了坐忘、鯨吞氣,然後在夜間握著兵器,再以兩個小丹田動用金行或火行的力量,同時在第一擊時觸發絕世。”

“那麽,最強的真氣戰鬥力就是1*2*2*1.5*2.2*2.2*1.5*1.5,亦即能夠發揮的力量為65.34。”

“而靈氣理論上最強的力量,則是我動用叁張小風暴符或是叁張小龍卷符,再配合【香中蓮種】的十縷香火...”

“那麽,最強的靈氣戰鬥力就是10*3*3*1.6,亦即可以發揮的戰力為144。

但事實上,我作為青雲仙宗萬象境的叁代弟子,每年的資源補貼為6枚中品靈石,以及20縷香火,亦即...每年我可以施展兩次。

所以,正常情況下,我的攻擊必然會將10縷香火的因素排除掉,而使得戰鬥力為90。”

“可即便是靈氣的90,卻也比真氣的65.34高了。”

“果然,武者即便再如何強大,也根本無法匹敵修士。

我尚且如此,別人更不用談了。

功法,終究比不上法術。”

“可是...如果我把極陽章修煉到了第九層。

我的真氣力量不僅能達到了靈氣的效果。

還應該能再多出裡六個小丹田。

那麽,此時我的真氣戰力應該就從65.34先變成了653.4,再附加上額外六個小丹田,那麽...這數據便遠勝過靈氣戰鬥力了。

這還真是人是有極限的...

只要不當人,就可以變強...”

白山很無語。

但他不想變成一隻老虎,哪怕這個老虎是象征著火山的深淵災虎。

哪怕他變成了災虎了,還至少有個道月柯能作為同類...

他想好好活著,活的有滋有味,而不是去做個怪物。

白山壓下修煉【極陽章】的衝動,默默地體悟著此時的狀態,運用前世的思維嘗試著將自身的戰力數字化,同時思索著自身最強和最適合的作戰方式。

無疑,除非他有其他真氣方面的大突破,否則今後他的主要作戰方式就是“叁符疊加,然後甩出去”。

繪製符籙,消耗的是精力,和靈氣境界無關。

不過,白山繪製符籙會比別人多出近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而且他也不浪費時間,每到點兒就會會一些存放在芥子袋裡,如今下來,也算得上是...存了不少“子彈”了。

合計:51張2級小風暴符,36張2級小龍卷符,22張1級神行符,15張1級小控風符。

“可是,小風暴符,小龍卷符這種都偏向范圍攻擊...真的交鋒起來,終究也不是那麽方便。”

“唔...我在青雲仙宗看到過2級法術【真禦劍術】,但禦劍術無法如符籙般進行疊加...還是學符籙比較好。

符籙,就需得符字。

但赤鳳谷放在外面的法術書裡也就只有個【符字二解:風】,就連叁解都沒有。

而且就算我拿到了其他的二解符字,那也需要至少十五六顆中品靈石,才能修煉。

若是拿到叁解,則需要兩百顆左右的中品靈石...

可現在,我還欠了鳳仙師姐150顆中品靈石。”

白山暗暗苦笑。

“若是老祖真將我當做奪舍之體,那麽我返回仙宗索取資源,應該是可以的。

可是,那麽一來...就容易打草驚蛇,讓我真實的修行進度被掌握...

那麽說不定還會加快老祖的奪舍計劃。

當然也未必如此悲觀,畢竟我見機行事還是會的...

可若是玄雲君他們以神魂觸碰一下我的身體,那就會知道我的境界。

終究,會瞞不住。

還是先想想其他辦法吧。”

“長公主的話...也不行。

她如今傾心於我,自然願意幫我,然而她雖說在凡間權勢滔天,但人間的貨幣和天上的貨幣終究不對等...”

“欸,我可真窮...

還是先賣符吧...”

白山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

想變強,就需要資源和靈石。

而歸根到底,還是靈石。

...

...

此時...

仙界。

一座浮嶼上。

神宮林立,舞女抓著披帛,踮著足尖在雲層上翩翩起舞。

而細細去看,這些舞女的足踝上竟都是有著鐐銬,跳起來“叮叮當當”,悅耳無比。

舞女們都是凡間的美人,或許此前各有身份,各有家庭...

但她們因為各種原因而來到了此處,然後就服用了定顏丹,成了此處神宮的舞女。

平日裡,跳舞,為來此的修士們助興。

而若是修士們需得歷練心境,她們也需要滿足修士們的任何要求...

坊市裡有青樓,官府裡有教坊司,這仙界卻也有不少人喜歡在自己、或者小范圍群體的宮殿裡設置類似的組織,稱為——仙樂宮。

而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將一兩本普通的修煉功法教給這些仙樂宮的女人,讓她們慢慢修行就是了。

神木桌外,則有一個個年輕、仙氣無比的男修女修在飲著仙釀,看著這歌舞。

他們個個不凡...

年輕,父母一輩皆是仙界的強者,天賦很高,且都極度排外,認為仙凡乃是兩個徹底不同的族群,彼此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相互轉化的可能。

如此,他們匯聚在一起,組建了一個名為“運教”的勢力,意圖將未來的天地大運掌控在他們的手裡,而使得他們成為仙界未來的高位者。

其中一個男修名為蕭運法。

他一頭刺針似的短發,披著深青雲紋法袍,可內裡卻是未著一點衣衫,取而代之的是作用未知的金色繃帶。

蕭運法轉動著酒杯裡的仙釀,傾聽著這鐐銬發出的聲音,笑道:“這才是凡人該發出的聲音,也只有自覺為我們帶來快樂的凡人才有資格在這裡...”

他笑著笑著,忽地神色變得陰冷,“可是,現在卻有這麽一個凡人,變得危險起來。

這樣的凡人,必定會引發溷亂,給我們平靜的修煉之旅帶來波折。”

說著說著,他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目光裡生出火焰。

旁邊有男修奇道:“運法兄是青雲仙宗的吧?

我聽說青雲仙宗此時如日中天的天才當是那傅行雲...

可那傅行雲雖強,但我猜他之所以被收入青雲仙宗,應該只是被當成了一把快刀而已。

出生魔宗的天才,就算背叛了魔宗,又怎可能被看重?

運法兄不必擔憂。”

蕭運法道:“你消息可真不靈通...”

那男修奇道:“難道不是?”

蕭運法道:“我們這樣的人,都喜歡推些天才在外面擋擋風雨,畢竟以我們的身份,再去進行爭奪並不好,而且...我們也不缺那點資源。

所以,我本是推了郭辰子,讓他在外面風風光光,卻不與他爭。

可是...郭辰子被殺了。

只是一次小小的試探,就被殺了。

這是我出關以來才剛剛知道的消息。

殺他的人,是個凡人,而且這個凡人竟被收為了第叁代弟子,師從玄雲君,在年輕一輩裡輩分最高。

傅行雲不過是他的磨刀石和遮光布罷了!”

“哦?竟有此事?”旁邊一個男修來了興趣,“那凡人叫什麽名字?”

蕭運法道:“白山,境界為萬象境後期。”

說罷,他微微側過身子,道:“玉靈子,這忙你幫我,可好?

你已入靈嬰境,法器眾多,要殺他就像踩死一隻螞蚱。

可我不想看到這螞蚱在我面前跳來跳去,礙眼的很...這幾日,我都心底積鬱,若是順之,必有心魔。”

剛剛問話的男人正是玉靈子。

他身形魁梧,身旁蹲著一隻足足四五米長的巨蠍。

他摸了摸身側的這巨蠍的頭,身形微微後仰,掛著傲慢的笑容道:“運法兄,我可不殺你們青雲仙宗的天才,那會招來麻煩的。”

蕭運法眉頭皺起。

玉靈子隨手咬了口仙果,咀嚼了兩下,然後沉聲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毀了他。”

蕭運法問:“怎麽毀?”

玉靈子道:“你幫我查查那人信息...他是你們青雲仙宗的,你去查總比我更方便。”

“有用麽?”

“有,是人都會有在意的東西,這個東西是力量的源頭,卻也很容易變成心魔。

我就是要玩弄一下他在意的東西,讓他生出心魔。”

蕭運法道:“那不必查,他在乎是他妻子,之前郭辰子去動他妻子,他就直接斬殺了郭辰子。”

玉靈子笑道:“凡人終究是凡人,居然還在乎那等壽元數十年,青春十多年的女人...螻蟻終究是螻蟻。

不過,我還是想再了解一番,然後再選擇如何出手。

對了,這次我出手幫你,下次...我宗門若是出現了問題而不方便出手的話,你來幫我解決。”

蕭運法道:“當然!如此...我們互相幫助,就都可以洗脫嫌疑,且無人知曉,這樣就不必擔心問責了。”

玉靈子道:“好,我等你消息...”

他摸著身側的巨蠍,冷冽地笑道:“該給你吃點兒好吃的了。”

巨蠍發出“哢哢哢”的怪聲。

另一邊,蕭運法便起身準備返回了。

只是,在返回前...

他抬手指了指一個舞女,道:“你跟我來。”

那舞女愣了愣,旋即欣喜而緊張地跟了過去。

她聽說過,若是被仙人寵愛,或可得到機緣。

可是,她今天卻注定得不到了。

因為蕭運法只是想找個凡人來發泄下心底的陰鬱,發泄...最後一步是將她帶到附近一個叫亂獸山的地方,然後將她丟下去,看著她被那些古代的凶獸追逐而死。

如此...他心頭的陰鬱才會略略消散。

凡人就是凡人,就算有天賦了,也絕不該擋在他前面。

...

...

人間。

懸崖上。

長公主已經轉了一圈返回了。

她俏臉上頗有些迷茫之色。

“小師叔,呂師叔還有丹谷都不知是什麽情況...”

“我去看看。”

兩人重新來到山谷盡頭。

內裡的山地近乎被狂暴的力量衝擊地粉碎,大片大片的石頭正在剝落而往下墜落。

但這山石的墜落,就好像肉塊而落入了煮沸的湯鍋,不停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而其裡,則是濃鬱的煙霧,根本看不清內裡有什麽,發生了什麽。

長公主昨晚媚態迭出的精致臉龐卻是一臉肅然,秋波的雙瞳也在仔細觀察。

白山拈住一張小控風符,靈氣點燃,往下射去。

頓時...

狂風起,吹散內裡騰騰的煙霧,而顯出其下的場景:

深谷絕壁之上是崩碎的山石在往下落著。

之下則是一波又一波糅雜著雷電的金色火焰,在空氣裡緩緩流淌,這應該是丹爐的火。

再下,則是地面上覆蓋的岩漿,紅黑巨蠕般地緩緩動著,同時散發著嗆鼻的濃煙。

白山這小控風符雖說完美,但卻只是將些濃煙吹去了刹那,就又彌漫地遮蔽了視線。

長公主道:“他們都死了...屍體都被岩漿和神火給燒沒了...”

她語氣裡有些莫名的興奮。

白山明白的,長公主喜歡受虐,也喜歡戰爭、衝突和死亡,鬼知道為什麽一個好好的皇朝公主會變成這樣,也許是職業原因嗎?

作為杏花巷主,神靈的眼睛,過目著無數信息,策劃著許多陰謀,戴著不知多少面具,而且還渴求著修成仙人......長公主可能心理已經略有變態了。

工作壓力大的人,都可能心裡扭曲。

但白山卻沒扭曲。

他親眼看著血獅子、伍紅衣、還有那許許多多的人衝殺入這峽谷,但轉眼之間這些人都沒了。

這是真正的屍骨無存。

不是被丹爐給煉化了,就是被大地下湧出的岩漿給吞噬了。

白山想試探著下去看看,但稍稍看了看,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對火焰的抗性雖是很強,但此時下山谷下卻根本不是人能夠去的地方...就算鋼鐵落下去,也如落入了煉鋼爐,很快就會消融。

“師叔,怎麽辦?”長公主還肩負著“寫報告”的任務。

白山道:“等。”

“呂師叔也不知怎麽樣了?”

“再等等。”

“欸,那先等一晚看看。”長公主應了聲。

入夜...

長公主舒展著柔軟修長的白腿,閉目調息。

一襲黑金長裙鋪在崖地上,展成一輪不可侵犯的姣姣滿月...

清輝月光裡,她神色端莊高貴,便連一根小手指都顯出高不可攀的天潢貴胄氣息。

她沒媚著神色,露著渴求地再來與白山說什麽公乾的話題...

白山則是靜靜盤膝,端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邊。

不過,他心底很是有些古怪。

這古怪一直持續到了天明。

白山終究是正常的男人,沒什麽心理不能的障礙,希望著能有後代的,也會正常地享受雲雨,而在妙妙姐的支持下,他和長公主算是木已成舟了,那便沒什麽好扭捏糾結,覺得什麽“女人會影響道心”、“女人會惹麻煩”、“女人這不好那不好”,再然後需要什麽徹底斬斷聯系,將之視為路人、老死不相往來之類的。

事實上,昨晚他自己並沒想那事兒,但他覺得以長公主之前的表現,她肯定會來要求做那事兒,之後必然會在這野外發生點兒什麽...

但結果卻是什麽都沒發生,這就很奇怪,有一種奇怪的預期感落空的失落,以及對回憶裡長公主之前病嬌亢奮畫面重現的渴望。

甚至...他還產生了一種長公主根本沒有在他掌控之中,而依然是獨立的,無法想得到就得到的感覺。

男人都會對得不到的,卻會給自己甜頭的東西鍥而不舍。

然而,白山終究有著前世的閱歷...

不至於因為長公主這麽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被反客為主,從而變成他主動拜倒在石榴裙下。

他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可這套路,卻是意外的不反感...

由此可見長公主的高明了。

而想通了這一點,知道了長公主的心思了,竟是有些莫名地更期盼下次雲雨了。

次日...

早。

熾熱陽光照耀在大地上。

夏日,天氣格外熱。

而峽谷裡,那蒸騰的嗆人濃煙依然未曾散去,這就更熱了。

白山嘗試著再用了一張小控風符,濃煙還只是如昨天一般,僅僅散去了片刻,就又恢復了。

而谷底的情況和昨晚一樣。

蘊藏著雷電的金火沒散,最下的岩漿還在“咕嘟咕嘟”地翻滾著。

除此之外,呂乙也沒出現。

白山繞了一會兒。

對於五師兄,他是不怎麽關心的。

甚至相比起來,他更關心血獅子。

可他知道,血獅子肯定已經死了。

那麽,他現在只是單純地想下去撿漏...

雖說寶物十有八九都被岩漿和金火給融化了,但如果此時還有留下的,肯定是好東西。

長公主也沒辦法離開,她要“寫報告”。

“師叔,玉真身體還有些黏糊糊的,想去附近的溪流清洗一下...”

“夏天這麽熱,流汗也正常,去吧。”

“可不是夏天熱,而是師叔的原因呢...

師叔還有些東西留在我...哎呀...”

玉真公主原是一本正經地說著,此時卻忽地嬌媚地放低了聲音,繼而雙頰飛霞,轉身跑開了。

白山腦海裡閃過昨天玉真公主亢奮與媚態的畫面,隻覺一陣心猿意馬,好像有隻手在他心裡挑動著欲念的癢意。

但很快,他又明悟過來,不禁無言...

長公主實在太會了。

這是把套路的技能點點滿了嗎,最可怕的撩撥總藏在這般的不經意之間...

僅此一點,她已經勝過了寧寧和妙妙姐,至於鳳仙師姐,那是一個意外...

他沒有追過去。

因為玉真公主說她要洗澡。

女人洗澡,男人去幹什麽?

然而,很快遠處傳來玉真公主的聲音:“師叔,玉真想請您幫一個忙。”

白山問:“什麽事?”

玉真公主道:“山中多禽獸,玉真若是將衣物放在一旁,或被禽獸取走,所以希望師叔能夠幫我看著。”

白山想了想道:“你應該是有芥子袋的吧?”

玉真公主:???

她終於反應過來,執著道:“可是,芥子袋也可能被禽獸取走。”

白山歎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

於是...

他守在一條小溪邊,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又是輕輕潑水聲,還有玉真公主變得嬌媚的聲音。

“師叔,這溪水好清澈~~”

“這裡還有魚兒在親我的腳面,好癢,嘻嘻~~”

白山默默聽著。

良久,玉真公主洗好了,上了岸,換上了新衣裳,同時幽怨地剜了一眼小師叔,問:“師叔有沒有看到禽獸?”

白山搖搖頭道:“昨天這裡動靜而很大,岩漿金火至今還在焚著,周邊的野獸應該都嚇跑了。”

玉真公主心底默默嗔了聲“禽獸不如”,就跑開了。

白山看著她頗為失落的樣子,心裡暗暗點頭,看來掰回一局了,這也算是報了昨晚的“仇”。

...

...

叁日之後。

這荒山都快成火焰山了,但谷中的濃煙還是沒散。

“師叔,我們該怎麽辦?”長公主終究是對白山產生了依賴之心,想靠男人,也為了滿足男人的保護欲。

白山也不想久拖了,他取出叁張價值遠超過75下品靈石的極品小風暴符,然後叁張符籙同時引燃,往深谷甩射出去。

緊接著,長公主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那叁張符籙引發地氣流一陣動蕩,而這動蕩不過是開始,緊接著一股狂暴風席卷過來...

長公主隻覺一股推動力傳來,她急忙運氣,這才能勉強定下身子。

要知道,這符籙並不是對著她射來。

只是波及的余威就如此恐怖?

而白山則是往她身邊靠了一些,至於撐開一個大氣罩這種他不會...所以,他抬手抓住長公主的手,以免她被這叁重疊加的法術給吹上天。

此時...

天空之上,剛剛還是蔚藍的穹蒼轉瞬開始變暗...

厚積的黑雲開始出現,越積越厚,厚的好像焦黑的鍋底。

壓抑的大地上,開始飛沙走石,身子有不少樹木被攔腰折斷,亂飛亂撞著。

接著,鍋底裂開,雨水劈裡啪啦地落了下來。

長公主俏臉駭然,旋即又生出開心,這就是她選定的男人,這就是她想要爭取為道侶的目標,她沒有選錯...

這等天賦,這等力量,實在是可怕。

她挽住白山的手,雙腿有些緊了起來,亢奮地喊著:“師叔,師叔,師叔~~~”

...

...

暴雨足足下了半天。

卻怎麽也無法剿滅谷底的岩漿和金火,反倒是這峽谷成了個巨型鍋,內裡煮沸的水汽漫山遍野的彌散開,化作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這岩漿是活的...大地之下還在持續的爆發著。

那金色火焰,似乎是不滅的...所以一直覆蓋在這裡,和岩漿形成了平衡。”長公主輕歎一聲,“師叔,不如我讓屬下來看著吧,我們回去吧。”

白山看著這濃霧裡的峽谷。

隱約間,他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代表著火山的災虎,力量竟然如此可怕嗎?這應該只是借出的力量吧?”

“我如果在冰天雪地裡喝了那血...會否也走上這樣的路線?”

“如果能夠再變回來,那我肯定喝。”

“現在,還是算了吧。”

諸多念頭閃過。

他看向長公主,道:“好,那我們先回去。”

說罷,他便招了雲,帶著長公主返回了。

...

...

數日後。

白山這邊的事兒算是塵埃落定了,便想著返回京城。

但如何處理韓陽、花曉霜這些少年少女,則是個問題。

最好的路子是為他們選擇一個勢力,讓他們進去好好修行。

可白山卻不認識這樣的勢力...

然而,長公主人脈極廣,能量極大。

別人各種找關系,再加申請都辦不成的事,她一封信就可以搞定。

一番商量後,她選擇了兩個靠近、且彼此存在著互助關系的江湖勢力,以讓這些少年少女加入。

這兩個江湖勢力都處於相對和平的吳州。

其中一個勢力叫做淨衣山河幫,另一個勢力叫做神農谷。

前者是吳州最大的江湖勢力之一,後者則是一個看病與下毒的幫派。

韓陽,祝羽,魯七,還有叁個男孩都選擇去淨衣山河幫闖蕩,而花曉霜以及兩個女孩則是去神農谷。

“白大哥,白姐姐,我們會努力修煉,然後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名堂!!”韓陽眸子裡都是光。

祝羽深深鞠躬道,“白大哥,白姐姐,祝羽修煉有成後會來找你們,如若不棄...祝羽願追隨大哥大姐,以報恩情。”

魯七想了想,撓了撓腦袋,感激道:“俺也一樣。”

花曉霜則是舍不得兩人,尤其是白妙嬋,兩人宛如母女,又似姐妹般挽著手說了好會兒話,這才背起包袱,跨上大馬,出了天翼府。

至於領隊之人,則是長公主的心腹。

路途雖是遙遠,但煙雨杏花樓這一路上都有分樓,可謂是處處都有接應。

至於盜匪之類的,長公主更不擔心,這片大地上,但凡成點兒氣候的盜匪背後都有影子供奉的影子,這還不至於大水衝了龍王廟。

“師叔,你們先回去吧,玉真在這裡還有些事要做。

您回去之後,若想要什麽,可以去我的月心小築找我的四位仆人,只需出示我之前給您的玉梅花,她們就會幫您去辦理任何事。”玉真公主依依不舍。

白山點點頭,應了聲:“嗯,那我們先走了。”

說著他就要招雲。

白妙嬋卻是上前拉住玉真公主的手,不舍地問道:“姐姐什麽時候回京城?”

她很看好玉真公主,想著這公主能給白山多生幾個孩子,然後好分她和寧寧一個。

玉真公主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地想隨著兩人離去,可是事務繁忙,而且又需要她主掌大局,便歎息道:“還不清楚...”

白妙嬋忽地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姐姐,我回去後先和寧寧說說...然後,嘻嘻...我們就等你來了。”

玉真公主愣了下,心裡明白那句“我們就等你來”是什麽意思。

她拉著白妙嬋的手,眼裡閃過感激之色,然後重重應了聲,繼而又湊到白妙嬋耳邊笑道:“到時候我帶妹妹真正地逛遍這大乾山河。”

白妙嬋又湊過去,悄悄道:“那便約好了,我會讓白山一起的。”

玉真公主隻覺心花怒放,她柔聲道:“一言為定。”

白山道:“該走了。”

兩女卻不睬他,只是拉著手,又絮絮叨叨了一會兒,白妙嬋這才依依惜別,上了白山的雲,繼而騰空而起,遠去無蹤。

玉真公主見兩人遠去,便收回視線,笑容逐漸收斂,化作雙目裡銳利而黑暗刀,繼而取出白紗鬥笠戴上。

這一刻,她再度成為了神秘的杏花巷主。

...

...

仙界。

雲教。

仙樂宮。

荒郊。

蕭運法把一封冊子遞給玉靈子。

“這裡是所有關於白山的信息,你看看準備怎麽出手。”

玉靈子正坐在一個峽谷上,俯瞰著他豢養的巨蠍在追獵凡人。

那些凡人個個身手不凡,都是從人間捉來的高手,此時面對這蠍子也是竭盡全力地逃著,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無法逃脫巨蠍的追捕。

玉靈子很喜歡看這個過程,這讓他能夠從中參悟到不少戰鬥法門,以及大局的變化,畢竟這些凡人的應變與掙扎手段還是頗有些不錯的。

此時,他接過冊子,卻也不翻看,直到峽谷裡的那幾個凡人全部死了,這才回眸快速翻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笑道:“看來你那鳳仙師叔應該是熬不住寂寞,而想和白山結為道侶了。”

蕭運法冷聲道:“別胡說,鳳仙師叔可與那些人間而來的凡人不同。

她本就是仙界的美人,更曾是仙宗的第一美人,過去是,現在依然是,她那份彷似乎神山雪峰的高冷,哪個男人不想去融化?哪個男人不想去與她結成道侶?

鳳仙仙子便是曾想收白山為弟子,卻也絕無可能熬不住寂寞什麽的。”

玉靈子道:“我看她很可能已經和你的白師叔試著雙修過了,他們只是師姐和師弟,卻不是師徒,這不正好麽?”

蕭運法愣了愣,雙眼裡閃過一些越發深邃的陰冷。

這倒不是他喜歡嬴鳳仙,而是嬴鳳仙乃是仙人中的美人,這般的美人豈能被那來自凡間的小子褻瀆?

僅僅是想一下,他心底便怒意不止。

玉靈子繼續翻頁,忽地他手指頓下,目光靜靜地盯著一個名字:大乾皇朝長公主——趙玉真。

他唇角勾了勾,顯出頗有幾分氣度和從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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