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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初見道家蛛搏虎,解鈴還須系鈴…
“位列十三...”

“做你的小師弟吧...”

聲音飄下,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王仙薷還好,嬴鳳仙卻是徹底懵住了,她心神震蕩,眼中閃過淡淡的悲傷,真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鏡花水月一場夢,終究是於一朝之間付諸東流了...

她想起許多年,自己在冰天雪地裡耗盡靈氣,卻依然拖著沉重的腳步,撐劍行走三千裡,那三千裡的冷,和這一刻的冷竟是如此的相似。

“師父...”嬴鳳仙仰面,紅唇嚅動了兩下,卻終究還是應了聲,“弟子領命。”

說完領命兩字,她一甩長袖,重瓣法袍似鳳尾迎風,越是紅豔越是襯出瞳孔裡的冰霜冷冽。

無論發生什麽,無論有多麽舍不得,她還是她,嬴鳳仙。

只是這許多的情緒波動,需得好好處理,否則便會影響修行。

從今往後,師弟必然會被師父帶去其他地方,而她這個做師姐的想再見到,怕也是困難了。

“領命?”

天空忽地傳來笑聲,“為師只是為你們收了個小師弟, 可卻沒有時間來教導他。

鳳仙,白山既是之前都由你教導, 今後也由你繼續教下去吧。

至於新擇浮嶼, 創立山門,對白山來說還為之過早, 他便住在你赤鳳谷吧。

如此,可滿意了?”

嬴鳳仙愣了下,一股強烈的喜悅之情破冰噴湧而出,她微微側頭看向身邊的玄袍男子,芳心在七上八下地折騰之中,竟如小鹿亂撞,她繼而仰面,淡淡道:“弟子定會好好教導小師弟,不辜負師父的期待。”

天空那聲音又道:“白山,我乃青雲仙宗玄雲君,你可願拜我為師?”

白山並沒有選擇,循著話道:“弟子願意。”

“好,之後,仙籙之上,你的名字便在我之下,與你師姐師兄們同列。

你且好好隨著你師姐修行,待到時機成熟, 為師自會親自教你。

望你莫要辜負為師的期望。”

“多謝師尊, 弟子明白。”

片刻後...

塵埃落定, 眾人散去。

嬴鳳仙領著白山來到赤鳳谷。

白山還沒有適應, 之前一直叫著師尊師父,這會兒突然就要叫師姐了,真是難以啟齒。

嬴鳳仙卻也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赤鳳谷的紅色楓葉在靈風裡,紛紛揚揚,從兩人身邊掠過。

再遠處,還有仙鶴靈鳥,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雲霧裡時隱時現。

冷媚嬌豔的紅衣仙子,與緊隨其側的玄袍少年,竟是未曾馭雲,而是並列行走,拾階而上,顯然是打算在散步之間重新定位兩人的關系。

氣氛有些僵...

白山率先開口道:“師...師...”

嬴鳳仙冷聲:“師弟,什麽事?”

白山感到了這位曾經師父語氣之中的冷意,也是理解的,親疏遠近,這師姐師弟的關系終究比師徒關系差了一層。

“師姐,我想了解一件事...”

“說。”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聲音。

白山道:“之前您說,作為您的親傳弟子,每年可以領取三顆中品靈石,那現在我作為您的師弟,能領多少?”

“嗯?”嬴鳳仙纖眉微蹙,冷冷道,“伱輩分雖高了,可境界卻依然是萬象境後期,如此每年當可領取六顆中品靈石。

怎麽,師弟這麽想要靈石嗎?”

白山道:“小時候窮慣了,總想著先問問這個。”

嬴鳳仙聞言輕輕一笑,隻覺師弟也是有趣,可這一笑卻讓她臉色驟然劇變,從而停下了腳步,

如墜冰窟。不對勁...

很不對勁...

嬴鳳仙俏臉覆霜,凝重而嚴肅。

她終於察覺了,她的道心亂了。

而這於她的修行乃是大忌。

亂因她也清楚,正是此時身側的小師弟。

若這小師弟是她弟子,那倒是無妨,可是剛剛玄雲君那三言兩語卻讓她心防被破,眼見著便有魔從中生出。

心魔若顯,今後渡那心魔劫時,怕不是會身死道消,化作屍體!

一切魔皆起於“求不得”三字。

她太在乎這位弟子了,甚至將他視為自己兩千年後生命嶄新的開始。

然而,如今這一切雖說未曾被徹底打碎,卻是斷斷續續,最要人命。

嬴鳳仙自是知道自己處於一種危險的狀態,好像站在懸崖的絕巔之前,再往前一步,怕不是就要生出心魔了。

“師姐,你怎麽了?”白山有些關切地問,平心而論,嬴鳳仙是對他很好,而且現在肯定頗為失望,他於情於理都需要關心一下。

嬴鳳仙聽到他的聲音,卻是嬌軀猛地顫了下,隻覺“魔音”入耳。

她忽地騰雲而起,獨自往遠處的雲霄飛去。

一道小小的黑影從半空甩來。

白山借助,卻見是個沉重的雕繪著繁複花紋的木牌。

而冷冷的聲音亦是從半空飄至...

“師弟,憑此令牌,赤鳳谷你可暢通無阻!”

聲音越拖越遠,終至不見。

嬴鳳仙也不見了。

白山有些莫名其妙,這位曾經的師父在變成師姐後,好像有些神經兮兮的...之前倒是半點都沒看出來。

不過,既然拿到了令牌,他自也不多想,而是直接騰雲而起,直奔之前的藏書閣方向了。

...

...

三個月後。

“聽說了嗎,那位在雲霄峰跪了一年多的傅行雲終於被收入宗門了。而且還是被收為親傳弟子了!”

“傅行雲,似乎曾經是魔宗的天才吧?只是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而叛出了魔宗...他若是加入我青雲仙宗,那年輕一代裡當是以他為尊了吧?

可,這也是師叔之前不想收他的原因。”

“以他為尊?師弟,你怕是不知道赤鳳谷裡的那位小師叔吧?你了解一下那位小師叔,就會知道什麽叫做妖孽。”

“噓...師兄,你所在的山峰難道沒和你說嗎?”

“嗯?說什麽,最近我一直在外歷練,未曾歸去。”

“不許討論那位小師叔,也不許亂傳那位小師叔的任何事。”

“竟有此事?”

“當然,現在我青雲仙宗上下,都知道年輕一代的天才是那位傅行雲,而那位傅行雲也確實表現得很好。”

弟子們議論紛紛。

而在一處巍峨的大殿內。

一道身影正舉著巨劍,宛如古老的雕像般,在一絲不苟地進行著斬擊,執著,認真,而刻苦。

萬般風言風語,隨著雲霄峰上的拂柳往前飄過。

傅行雲隻好像一個聽不到任何話的聾子,看著前方,看著他的劍,還有劍尖。

霍!

霍!

霍!

劍斬破空氣,每一下,都如有雷音。

再細細看去,竟能見到這劍周邊的空氣震蕩,生出重重幻景。

而法相正從這身影背後似實還虛地生出,那是一個猙獰的蜘蛛。

許久...

傅行雲終於收起了劍。

而,不遠處忽地傳來拍手的聲音。

傅行雲側目看去,卻見一個裹著青雲仙宗劍袍的少女正坐在石階上看向他。

少女喊道:“大個子,你真的好厲害,我就說師父遲早會收下你的吧?”

傅行雲道:“魔宗法相,仙宗法術,不倫不類,旁人都瞧不起我,就你還肯說我厲害?”

少女笑道:“哪裡就我說你厲害,等入夜了,你隨我去青雲仙宗的鬧市裡看看,肯定能聽到有人在誇你這傅大天才。”

傅行雲搖搖頭道:“我可不想當什麽天才...可是,我不得不當。

十個月後,青雲仙宗就要和其他宗門進行第一輪比試了,我只能勝,而且是大勝。

宗門收我,是要我做一把沒有心的快刀,幫他們斬開這前路。

是要我做一塊磨刀石,去磨礪他們真正看中的那個人。

是要我做一塊遮光布,閃閃放光,從而才能雪藏那一位。

要雪藏一個天才,最好的辦法就是捧出另一個天才,然後用這個天才的光芒卻遮住他。

而我就是後者。

可我不得不這麽做,

因為......已經沒有宗門會收留我了。”

傅行雲聲音沒有落寞,眼神也沒有落寞。

明明該落寞的人,卻沒有落寞,這只會讓旁觀者覺得越發落寞。

少女愣了半晌,才明白他說的意思,可是她很快跳起,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相信你呀!

磨刀石也可以把刀給磨斷的吧?

遮光布,也能永遠遮住其中寶玉的光芒吧?

若要你閃閃放光,那你也可以永遠發光,光亮到沒有人能夠遮掩。

那...不就好啦。”

傅行雲自嘲地笑了笑,手中巨劍緩緩回鞘。

少女名羊小純,是雲霄峰的內門弟子,之前傅行雲跪在山門前時,她就常常過去逗他玩。

羊小純跳起靴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師姐知道山裡有一處結了好些香噴噴的果子,帶你去吃!”

“好。”

兩人騰雲而起,隨意聊著。

“大個子,我知道呀,你們的比試是是牽扯到荒古的一些事吧...

是...荒古的小世界?

為了維系穩定,只能讓靈嬰境及以下的弟子進入?而且還要有熟練的限制,這才有了各門各派的比拚吧?”

“嗯。”傅行雲默然地點了點頭

“荒古,那可真遠了。”

“對我們來說遙遠,可對那些大能來說,或許很近...”傅行雲道。

“大個子,你說荒古是什麽樣子?”

“仙庭初立,後土十魙...”傅行雲緩緩吐出這八個字,“這還是我在魔宗秘書裡看到的,那是一個混亂無比的時代。”

“仙庭初立呀?那仙庭之前呢,世界是什麽樣子的?那時候的人們又是怎麽活著的呢?”羊小純顯然很擅長扯話題。

傅行雲冷冷地看著遠方,“這不是我們要知道的事,我們也無法知道。”

“那...魔宗又是什麽樣子呢?是不是殘暴不仁,殺戮無邊,每個人都是砍人頭、噬人肉、吸人血的惡人呢?”羊小純的思維又跳開了,“你是不是因為看不慣他們,所以才叛出魔宗呀?”

“...”

“魔宗的人,到底什麽樣子呢?”

...

...

那是個小小的、瑟縮的少女,神色有些局促,緊張,自卑,內向,好像冬天裡的小獸蜷成一個小團子,又把自己塞在捂不熱的山洞裡。

“師兄,我是...這是...這是令牌,仙宗同意我來看書的。”少女低頭,把雙手托舉起來。

藏書閣前的赤鳳谷弟子看了看令牌,道:“你是別的宗門過來的?”

“是,師兄,我是...”少女的聲音越來越低,像蚊子似的。

赤鳳谷弟子問:“是什麽?”

少女垂首道:“我是道家人...”

“道家?”赤鳳谷守閣弟子愣了愣,然後道,“你是那被流放到天涯海角苦寒之地的道家的?”

“是...”少女急忙躬身,臉上擠著笑容,“我叫道明空。”

“進去吧。”

“謝謝師兄。”

名叫道明空的少女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這赤鳳谷的藏書閣。

這閣,並不是荀絕守著的閣,而是一個面向所有赤鳳谷弟子的藏書閣,裡面只有一些簡單的法術書,至於核心功法則在荀絕那邊。

而白山卻沒去荀絕那邊,因為荀絕需要嬴鳳仙的口令才許放心,他還進不去...所以,只能在此處看書。

不過,這段時間下來,他倒是看了不少二級甚至三級的法術書。

然而,修了仙才知自己窮。

資源沒人準備了,他全身家竟連一門二級法術的修行都供應不起。

赤鳳谷的核心功法似和香火有關,但擺放在外面的功法,卻是些大路貨。

不過也有好的...

譬如【符字二解:風】。

這本法術書,白山是想學的,可是他算了算,要學這門法術,連同資源和靈石,他需要足足12顆中品靈石才能拿下。

然而,他現在全身上下也就6顆中品靈石,215顆下品靈石,根本負擔不起。

此時,隻好先翻看書籍,然後每日去四階靈氣之地修煉一段時間,以達成“三天等同一顆下品靈石”的進度。

然而,這卻是杯水車薪,沒什麽用處。

修仙之路,漫長無比,他想要提速...就必須要數量極多的靈石!

可他根本沒有門路,事實上...他也觀察過,所有人都沒有門路。

除非去搶靈礦,但這事兒的難度就和“前世作為一個普通人去搶銀行一樣難”...

更何況,探查靈礦所在乃是大忌,他就算想去搶也不知道到哪兒搶。

此時...

道明空走了一圈兒,看到了白山,急忙微微鞠躬,恭敬道:“師兄好...”

然後又匆匆走過。

白山聽到聲音,從原本的思緒裡掙脫出來,微微側眸,看著她的背影。

道家?

天涯海角?苦寒之地?

道月柯...那個苦求【極陽章】,然後卻被騙,結果練了假的極陽章的人是不是也是這個家族的?

別人都以為道月柯死了,可是它卻成了名為深淵災虎的存在。

正想著時,此時那守閣的赤鳳谷弟子喊道:“道明空,這位不是師兄,是師叔!”

本已走過的少女愣了下,急忙局促地轉身,一雙小手無處安放,笑著連連道歉,“對不起,師叔,我...我不知道,我剛來,對不起對不起。”

白山看她那緊張小心的模樣,忙道:“沒事沒事...你看你的書去。”

之後的日子...

白山看白山的書,那道明空看她自己的,兩人也就是個“白山點點頭,道明空每次都恭敬喊著師叔”的交集了。

道明空顯然是一心求學,看書認真無比,哪怕看不到什麽核心功法,也是拚了命地學習。

而她身在此間更是小心翼翼、低調極了,就好像一粒藏在牆角的塵埃,你不努力看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有一次兩人在仙宗鬧市偶爾相遇,道明空看中了一張符籙,可似乎是囊中極其羞澀。

白山看她可憐兮兮的,就要贈她五顆下品靈石,幫她買了那符籙。

然而,道明空根本不肯要他的錢...

白山看她這人太作,明明想要的要死,卻就是不肯要自己的錢,便直接買下,然後塞入了她懷裡,這才離去。

然而,幾天之後,道明空也不知想了什麽主意,竟又把五顆下品靈石還了回來。

這麽一來一往,再加上每日見面,還有之前道月柯的事兒,白山是對道家真的產生了好奇。

他挑了個機會,問了問守閣的弟子。

那弟子對他很是恭敬,便把知道的一一說來。

道家,自古就被流放到了天涯海角,苦寒之地...

什麽原因,沒人知道,似乎是可以追溯到遙遠的古代,有著深刻的歷史原因。

而道家門人常常在外求學,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宗門會收留他們做弟子,也沒有一個宗門肯真正地讓他們看到核心功法。

道家人,是想盡辦法,左看一點兒,右看一點兒,但因為缺乏核心功法,看來看去都是三腳貓的本事,再加上苦寒之地沒有高階的靈氣之地,所以修行極其困難,除此之外...道家人手裡的靈石似乎也少的可憐。

這位道明空,則似乎是道家人想了很多辦法,這才塞入青雲仙宗來看書的。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只能在外面看書,而無法去窺探到核心功法。

...

...

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

白山拿到了作為“青雲仙宗三代萬象境弟子”的補貼:六顆中品靈石。

他簡直感動,這麽一來,終於可以學習一門2級法術了。

他毫不猶豫地去仙宗鬧市采買了資源,然後來到四階靈氣之地,以修行【符字二解:風】。

這【符字二解:風】與【符字初解:風】有不少雷同之處。

而需求3則是:在“法術掌控”達到2之後,以正確的畫符手法,正確地觀想心法,在體悟著“風之暴動”的情況下,寫出該字。

看似只有細微變化,但畫符手法,觀想心法,還有字體都產生了變化。

白山輕車熟路地以“海上台風”為體悟對象,在合計花費了12顆中品靈石後(還剩275顆下品靈石),他掌握了這門法術...

成功後,新的信息浮現而出:

【符字二解:風(2級法術),圓滿;作用:製符2,小風暴符,小龍卷符】

製符2:您已經擁有了繪出2級符籙的力量

小風暴符:您可以繪出2級符籙“小風暴符”,“小風暴符”一旦催動,您可以引動氣流,使之形成持續的強大的風暴,並有一定幾率帶來降雨(正常製符成功率為15%)(您的製符成功率額外提高45%-僅圓滿可獲得)

小龍卷符:您可以繪出2級符籙“小龍卷符”,“小龍卷符”一旦催動,您可以引動氣流,使之形成一道存續時間較短的小型龍卷風,並精確控制該小型龍卷風的方向(正常製符成功率為25%)(該符籙的成功率額外提高45%-僅圓滿可獲得)

“還行,中規中矩。”白山又生出了畫符賣錢的作用。

他在書上看到過,小風暴符的“降雨”作用,對於一些水系的法術有著很強的促進作用,對於火系的法術則存在著克制作用,因而很受歡迎。

而符的品質越好,帶來降雨的可能性就越大。

因為降雨幾率的緣故,好的小風暴符會比一般的小風暴符貴不少倍,價格方面,白山也大概了解過。

一般的小風暴符只能賣10顆下品靈石,而好的小風暴符則能賣出20到25顆下品靈石,足足貴了一倍多。

有了這賺錢之法,白山直接取出在人間買的符筆、符墨、符紙開始了小風暴符的製作。

以他的精力,依然是每晚只能支撐畫10張,然而,2級符籙的繪製卻需要更多的精力恢復時間,他需要足足4天額外的休息,才能進行第二次畫符。

如此這般,轉眼便又是過了三個月,白山成功畫出了68張小風暴符,19張小龍卷符。

顯然,運氣只能說很一般。

不過,白山也留了個心眼,他自用的就是完美無瑕的,而對外交易的則在每張符籙上刻意留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如此就可以使得他的符籙是上品,而不是“無暇”到能夠三張疊加的那種層次。

但問題來了,他在青雲仙宗的身份很是特殊,作為師叔去鬧市上擺攤賣符籙,總有些怪怪的...這一點比不得人間的眾星拱月樓。

然而,為了靈石,他也不要這師叔的臉了。

隨著他的出場,不少青雲仙宗弟子都被吸引了過來。

他的小風暴符品質很高,每張都以25顆下品靈石的價格賣了出去,賣了50張,剩余自己使用的18張,合計賣了1250顆下品靈石。

小龍卷符雖然沒那麽叫賣,但卻也是以18顆下品靈石的價格賣了出去,賣了10張,剩余自己使用的9張,合計180顆下品靈石。

這麽一折騰,白山口袋裡便有了1750顆下品靈石,第二門二級法術也能修行了。

當晚...

白山慣例地來到四階靈氣之地修行。

他白天在藏書閣,夜晚自然要來到此處。

才坐下,便感到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緊接著,他又見白紗翻浪,遮天蔽日地覆籠而來,光線黯淡,本就已經朦朧的靈霧深處更是夢幻無比。

白山神色冷了冷,正要有所行動,卻忽地看到這交錯蛛網般的白紗長綾之上立著個紅衣仙子。

仙子身形窈窕,姿儀優雅,神色冰冷,眸子裡有著飛雪,裙裾如重瓣似鳳尾,微微張開,亭亭玉立的長腿宛如荷花根莖,不染塵,不妖豔,亦不可侵犯。

這來人不是鳳仙仙子又是誰?

自從上次一別,如今竟已過去九個月了。

白山也曾經問過不少赤鳳谷弟子,可沒有人知道嬴鳳仙下落,他是擔心嬴鳳仙受了刺激,想要安慰這曾經的師父一番,可既然找不到,那也是無可奈何。

此時,白山見到嬴鳳仙突然出現,便收起了出手的打算,而是揚聲道:“三師姐,你怎麽了?”

嬴鳳仙亭亭地立在白紗上,宛如沒有重量的雪花一般,而晶瑩的足趾微微收攏,好似幾點晨光裡的露珠,壓在在白色花瓣上,閃亮明媚。

她靜靜看著逐漸被白紗包裹的男子,冷冷道:“白山,因為你,我惹了心魔,便是我花費了足足九個月時間,還是無法解開。

人間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今日,我便拿你來解開!”

心魔?

白山愣了下,他有點沒跟上嬴鳳仙的節奏。

自己怎麽就給這位曾經的師尊惹了心魔了?

他揚聲問:“師姐,其中會否有誤會?白山從未想過對你不利!”

“我自然知道。”嬴鳳仙冷冷應了聲,裙裾似重重火焰飛舞,她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腳下的男人,“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可願幫我解開?”

白山道:“如何幫?”

嬴鳳仙冷冷道:“閉上眼。”

白山此時也不願頂撞這曾經的師父,便雙眼閉上,問道:“師姐,你還要我幹什麽?”

下一秒,他忽地感到一團溫香軟玉撲入了懷中,他好似在海上行舟的漁夫,忽地便被掀起的滔天巨浪給拍入了水中,香風陣陣,從他每一個毛孔裡鑽入。

同時,嬴鳳仙冷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還愣著做什麽?快快出手,助我解開心魔!”

...

...

...

次日早晨。

白山醒來。

白紗長綾構建的世界已經消失了。

昨晚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

可真的是夢麽?

白山看了看身側,卻見不遠處的靈泉邊正立著個高冷的紅衣女子。

嬴鳳仙昂著雪白的脖頸,幽幽站在靈泉邊,看著無根花飄過,看著無根樹隱現...

似乎聽到動靜,她側頭淡淡道:“師弟,我看你這些日子常在宗門坊市出沒,可是缺靈石了?”

白山道:“師姐,我自己能解決。”

嬴鳳仙從虛空裡摸出一個匣子,隨手遞了出去,道:“師父讓我教你,可我這個做師姐的卻失蹤了這麽久,這些算是我失職的補償。”

匣子很快落在了白山面前。

白山打開一看,頓時亮瞎了眼。

匣子裡赫然放著100顆中品靈石。

白山合起匣子:“師姐,若是為昨晚,倒可不必,師弟...”

嬴鳳仙冷厲道:“修行之道,何以謙讓?天予之,人予之,若是不受,必有大難!白師弟,最好謹記!”

白山從懷中取出18張無暇的小風暴符,9張無暇的小龍卷符,遞呈而上道:“雖然值不了100顆中品靈石,但卻是師弟留作自己使用的,贈予師姐。”

嬴鳳仙抬手一抓,那27張符籙便飛到了她手中。

她仔細看了看,美目中冰山消融,亮彩連連,隻覺這曾經的弟子實在是不世妖孽。

忽地...

她心底又蕩開了一絲漣漪。

白山越好,她的心魔就越厲害,而之前才借助昨晚之功壓下的心魔竟又生起。

這位高傲的仙子終於輕歎一聲,“師弟...你害苦我了。”

...

...

數月後。

新州。

毫無預兆地,山林震蕩,木葉簌簌,大地裂開,強烈的波紋衝擊八方。

時值初秋,正有小鹿在湖邊飲水,忽地它聽到不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

小鹿好奇地湊近一看,卻見地面生著裂隙,而裂隙裡正有翻騰的黑氣衝出,這黑氣瞬間就順著它的鼻孔鑽了進去。

頓時間,小鹿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一重又一重的血肉開始化出畸形的瘤子,而瞳孔裡的瞳仁則是渙散不堪。

“呦~~~~”

詭異的嘶啞鹿鳴聲裡, 小鹿的身體也開始“茁壯成長”,兩隻嫩嫩的小鹿角竟是如千年老樹的樹根,變得堅韌難動,其尖宛如鋼刀,利銳無比。

可能是存了痛苦的驅策,小鹿頓時狂奔起來,所到之處,樹木皆被狠狠撞碎。

這並非是獨例。

不少野外的動物都發生了類似的變化。

遠處...

一個炊煙嫋嫋的小鎮上,正有幾個孩子在鎮旁的小河邊玩耍,有的在打水漂,有的則是提著鋼叉在往水裡張望。

而他們身後,則是一片稻田。

稻田的長勢很好,雖然還未到秋收的時候,但卻可以看出今年必是個豐收的好時節。

隨著這一陣地動山搖,稻田旁裂開了縫隙,一陣黑煙飄起,稻田裡的稻子便如被蝗蟲過境了似的,頓時全部枯萎了。

孩子們嚇懵了,正在農田裡乾活的百姓也嚇瘋了。

可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覺一股奇異的暴戾情緒湧上心頭。

他們手持鐮刀,往前走動,幾步下去,他們的身形竟是結實了不少,肌膚上浮現出一股帶著灼熱氣息的堅硬紅斑。

“吼~~~~”

變異的百姓了手持鐮刀、鋤頭,往遠處發了瘋地衝去。

所謂...

天發殺機,鬥轉星移;

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這一陣不知何處而來的地動山搖,正是殺機生於千萬裡黃土之上,妖風四起,群魔亂舞!

新州,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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