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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入深淵》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收長公主,第2身份
數日後。

桃花縣的居民們抵達了天翼府,知府親自命人去安頓這些居民。

趙懷嶽則是滿臉笑著,一口一個“白公子”“白夫人”的喊著。

其間,白妙嬋嘗試著喊了聲“義兄”,趙懷嶽急忙擺手說那等事不作數休要再提。

白妙嬋又要去看趙大娘,趙懷嶽卻也推脫了一番,最後推脫不了這才領著白妙嬋和白山去見趙大娘。

然而...

趙大娘卻似乎是躺在床上, 睡得很熟。

“乾娘這是怎麽了?”白妙嬋有些擔心。

趙懷嶽急忙道:“白夫人切莫再喊乾娘了......您如果還記得當年的那一點點恩情,便幫忙與白公子說說,讓懷嶽叫白公子一聲義兄吧。”

白妙嬋:???

“什麽?”

她呆了下,紅潤小嘴微微張開。

趙懷嶽哪裡敢再覬覦面前女子這等嬌美的模樣,他垂著頭,用懇切之聲道:“懷嶽是想請白夫人從中牽線, 能夠讓懷嶽拜白公子為義兄。”

白妙嬋道:“可是...你比白山要大。”

趙懷嶽忙道:“白夫人說的對, 但在懷嶽看來,長幼並不以年齡區分......懷嶽對白公子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崇敬之情恍如懸在半空的心臟根本無處安放。還請白夫人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能夠成全懷嶽。”

說罷,他竟是說跪就跪,一邊跪一邊道:“請白夫人和白公子放心,懷嶽保證......”

白妙嬋隻覺腦瓜子嗡了,後面趙懷嶽表忠心的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知道趙懷嶽這個人內心可能和表面有些差別,可沒想到差別這麽大。

在外的時候,趙懷嶽明明是個正氣無比,動不動就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的男人,可現在...怎麽會這樣?

趙懷嶽在京城還認了個義父,他認義父不會也是這麽認的吧?

一時間,白妙嬋隻覺的有些無言。

她對不遠處的白山招了招手, 喊道:“相公...”

白山站在窗前, 他也聽到了趙懷嶽說的這些話,此時也是有些無語。

這般的場景,他也是萬萬沒想到。

趙懷嶽根本不起身, 一副“孝氣”的樣子跪在白妙嬋面前, 往下的臉龐上沒有陰霾,而只有緊張。

事實上,這是有一個過程的。

六年前,趙懷嶽從義父趙赤鱗那邊得到了少量的關於白山的消息,起初他還以為是重名,後來卻發現這白山竟然真的就是他認識的白山。

他頓時想到了宋家招婿的問題,便對義父匯報了此事,說“白山乃是被桃花縣的宋家招婿,而竟成了逍遙侯家的姑爺,這其中必有問題”,結果他被義父狠狠教訓了一頓。

趙赤鱗告訴他“這裡面存了逍遙侯家的私鬥,牽扯到北蠻金帳皇室的風碧野,當朝雪妃,還有五皇子,以及許許多多的勢力...但私事終究是私事,做娘的為了讓女兒和心愛之人私奔,在外設了一個宋家分家又能如何”。

趙懷嶽經這麽一點,才明白了內裡乾坤。

再後來, 他對白山的關注就沒斷過。

雖說京城太遠,但他終究也和泥腿子們不同,是有著了解渠道的。

這不了解還好,越是了解越是感到震驚。

尤其是在白山被仙人收為親傳弟子,成為了青雲宗小師祖後,他更是震驚到了極致。

再後來,白山居然消失了兩年,他從各方打聽消息,隱約知道白山去仙界了。

所謂“物極必反”,震驚到了極致的趙懷嶽也就不震驚了,他隻覺這或許是一個比義父更大的機緣所在。

義父再強終究是宮裡人,而白山卻是天上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改叫白山義父。

可他也不傻,知道以白山和白妙嬋的脾性,這麽稱呼的話只會惹來不快,所以才謹慎地選擇了“義兄”這個稱呼。

至於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什麽不要臉之類的,見鬼去吧。

若是跪一跪就能跪來前途,趙懷嶽願意天天跪,開心地跪。

當然,在外面該維持的面子和場子還是得繼續維持的,那可是一層衣裳。

話說回來,誰會光著身子去街上跑?那不是下賤麽?

此時...

他又忐忑,又緊張,又期待。

白山卻並不喜歡這個人,也許他這種不擅長與人交流的本就能輕易看破偽君子裹著的外衣,他道了聲:“義兄就不必了,你是吳王,還是晉王,亦或是其他什麽派系的?”

趙懷嶽壓著緊張的心情,乖巧道:“偏向晉王吳王一脈。”

白山道:“那好,我若見到了晉王、吳王、長公主或是其他皇室,會提一下你的名字。”

趙懷嶽聞言欣喜若狂,他心裡明白,白山的這一提分量可不清,今後他的仕途當是走上康莊大道了。

“白公子如此恩情,懷嶽永世不忘!永世不忘啊!

白公子今後若有事,盡管吩咐懷嶽,懷嶽定會竭盡所能,為您做到!”

他連連拜謝。

白山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拉著白妙嬋離開了。

兩人離開了一會兒,

床榻上,趙大娘忽地睜開眼,看了眼屋子內自家兒子,輕聲問:“走了?”

趙懷嶽舒了口氣道:“走了。”

趙大娘嘀咕道:“這白山明明就是個泥腿子,怎麽會有這般的好運......”

她話還沒說完,趙懷嶽急忙衝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趙大娘挪開他的手,歎息道:“好好好,娘不說。”

趙懷嶽道:“人家已經做的不錯了,當年你想讓白妙嬋給我做小妾,人家肯定是看穿了的,可直到今日卻也沒有提起,反倒是願意幫我一把,算得上夠意思了。這也多虧了娘你能夠認識那白姑娘,兒子的機緣還是在您身上啊。”

趙大娘冷哼一聲道:“你這點德性也想著辦大事?若當初你能娶了白妙嬋做小妾,今日就是那白山的姐夫了,他會不幫你?

那時候,我是看你一個人在外面忙,總需要有個人照顧著幫忙煮飯洗衣,壓力大了也總需要有個女人上床陪你睡覺,幫你把那些不好的情緒發泄掉。

白妙嬋那姑娘手腳勤快,人又漂亮,而且就一個兄弟,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了,我把她帶到慶元了,她也只能依賴我們,到時候是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

她只能順理成章地嫁給你,如今怕是你和她怕是把孩子生下來了。

你用孩子和白妙嬋去逼他,他會不幫你?

這是你自己沒把握這個機會,後來沒能把她帶回來。”

趙懷嶽道:“幸好沒帶回來,若真帶回來了,我可不會好好待她...現在怕是要結上一個惹不起的大仇家了。”

屋內,兩人絮絮叨叨。

屋外,原本該去遠的白山和妙妙卻蹲在屋頂上,靜靜聽著屋裡的談話。

繼而,白山挽著自家妻子,翩然遠去。

...

...

“駕!”

“駕!!”

快馬如龍,驚踏過初夏的路邊草。

紛紛草芥隨鐵騎濺射而起。

而馬上,卻赫然坐著個穿著暗沉長裙、戴著遮面白紗的女人。

女人腰間懸著把細刀,氣魄強大,恍如女王。

而她身後,則是隨著十八個塊頭很大、體魄強健的黑色勁衣男子。

眼見著前方的地界牌上顯出“天翼府”叁個字,女人有力的長腿猛夾了下馬腹。

駿馬嘶鳴著揚蹄而停。

女人也不轉身,只是左手微微撐著刀,而她身後的十八個勁衣男子則急忙停下,下馬,畢恭畢敬地半跪在地。

為首大漢道:“巷主,請指示。”

女人,或者說長公主趙玉真,冷聲道:“隱士會內奸的事,按計劃行事。”

寥寥五個字卻藏了莫大的威嚴,那十八個大漢竟在這夏日裡聽得心驚膽戰...他們並不知道杏花巷主的真實身份,可卻對這位巷主的力量有著莫大的敬畏。

十八人又行禮,上馬,然後調轉方向往遠而去。

在他們身後,神秘的杏花巷主卻宛如頒布了聖旨後的女皇,正靜靜騎跨在大馬上,看著遠處的山河。

風過,白紗如飛雪漫漫。

趙玉真用長腿又夾了夾馬腹,繼而抽鞭往天翼府而去。

她已得到消息:白山已到天翼府。

...

...

片刻後。

知府迎來了一位貴客。

貴客疊著長腿,坐在大椅上,知府則是有些畏畏縮縮地在大堂下。

貴客正是長公主。

趙玉真忽地冷聲道:“趙赤鱗是讓你們來幹什麽的?”

這知府早不是原來的知府,而是換了人的,此時他全身一哆嗦,忙道:“長公主,趙大人讓我們來,乃是配合您還有其他大人行事啊...借天時地利,以助仙神。”

“你還知道是配合我們?”趙玉真聲如寒霜,“可我聽說,數日之前,你們府裡居然還有一支一百余人的騎兵膽敢對白公子動手。”

說到“動手”兩字時,她饒有興趣地玩弄自己的指甲。

知府早聽說這事兒,當時他最初以為是有刁民,後來一查才知道是白山,於是急忙派了認識白山的趙懷嶽令人去。

他正想著,忽地聽到一聲巨響。

啪!!

趙玉真纖纖玉手直接拍在了石桌上。

石桌粉碎。

知府嚇得直接跪下了。

趙玉真冷冷道:“嚴懲不貸!”

她甚至連“查”都沒說。

“是!”

知府冷汗涔涔,急忙恭敬答應。

...

...

“小師叔,師叔~~”

華貴暗沉長裙的女子看到白山,杏眉便挑了起來,眼裡也有了光,“良久不見,玉真甚是思念,隻想著師叔不知能否過慣這等地方的生活。”

白山道:“我本是在鄉下長大的,挺習慣的。”

“呼~~~”趙玉真輕輕舒了口氣,好像是放下了一件擔心的事似的,然後又上前看著白妙嬋,笑道:“白夫人應該比我小兩歲,玉真冒昧,稱一聲妹子,可以嗎?”

白妙嬋笑道:“聽長公主的。”

趙玉真也笑了起來,她上前自然而然地挽過白妙嬋的手臂,然後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匣子,然後抓出一根泛著海洋藍晶瑩光澤的翡翠珊瑚簪,“妙嬋妹子,這發簪是本宮帶給你的,你試試看...”

白妙嬋笑道:“這麽名貴和好看的簪子,我都不敢戴著走出去呢。”

趙玉真道:“妹妹說的哪兒話,美玉配佳人,這等最名貴的簪子自然當配妹妹才是...走走走,我們去鏡子前試試。”

兩人說著笑著,便往遠處的銅鏡走去。

趙玉真是朵交際花。

白妙嬋也是擅長交際。

這兩個女人湊到一起,就沒白山的事了。

白山好像被遺忘在了世界的角落裡,他獨自循著回廊走了一圈兒。

這是天翼府知府為他準備好的豪宅,一來就入住了。

而隨著他們入住的還有之前老屋裡的那群曾經的孩子。

孩子隻余九個,此時在院子裡好奇地左看右看,一副鄉下人入城的模樣。

白山去和韓陽祝羽等人說了會兒話,聽到後面有白妙嬋叫他的聲音,這才返回。

白妙嬋推了推他,道:“玉真姐姐想和小師叔走一會兒。”

白山:???

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

而且,妙妙姐這樣子,難不成真的是想撮合他和長公主?

“師叔,能和玉真走一會兒嗎?玉真有很重要的事要與您商議。”

白山看了一眼白妙嬋,白妙嬋對他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白山道:“好。”

然後,他就要走。

長公主嚴肅道:“隔牆有耳,但天上沒有,玉真還是上師叔的雲吧。”

白山:...

他又看了一眼白妙嬋,白妙嬋換了個“柔媚”的聲道,撓人地嬌笑道:“小師叔,不要這麽小氣嘛~~~你可是個大男人~~~”

白山又看了眼長公主。

長公主肅然道:“師叔,只是公乾而已。”

白山:...

他抬手招來加長加寬版的白雲。

長公主優雅地坐上了雲,並起了有力的長腿,這一刻...她對妙嬋妹子的好感是“騰騰騰”地上漲,心裡隻覺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扇門,自己對妙嬋妹子這麽有好感,那便該當真做個共臥一塌的姐妹。

很快,浮雲騰起。

白山和長公主飄在天空。

“說吧,什麽公事?”

“師叔...我最近得到任務,需要配合您修煉一門功法,而這功法需要尋找強大且鮮有敗績的對手,是不是?”

白山知道這是天上傳下來的,便道:“是的,可是想找到對手很難。”

他本來是有個主意的,可現在長公主既然說了,他就想聽聽。

“有辦法的。”

長公主優雅地笑了笑,然後忽地往前湊了點,拉過白山的胳膊,湊到他耳邊,道:“師叔可知我煙雨杏花樓,以及皇家供奉的影子供奉裡有許多這樣的人?

他們在各自的行動領域裡很少遇到敵人,應該是剛好符合師叔的條件。

至於境界,師叔只需要想辦法壓製自身境界,就可以了。”

說罷,她又如蜻蜓點水般地縮回了螓首,好像剛剛湊過來只是為了說悄悄話。

白山愣了下,“壓製境界也可以?”

長公主道:“當然可以,要不然怎麽完成?”

隨後,她又好像聞花的小姑娘,再次湊向了白山身邊,雙手下意識地挽住白山的左邊胳膊,讓那胳膊在暗沉長裙的起伏綢絹上輕輕貼緊,同時貼在白山耳邊道:

“師叔可以戴個人皮面具,去裝成俠客,然後就可以安心地對戰煙雨杏花樓和影子供奉了。

那些人的動態,玉真會事無巨細地全部告訴您,保證讓您舒舒服服地完成歷練~”

白山道:“刀劍無眼...”

長公主冷聲道:“那師叔就殺了他們吧,大乾這麽大,死掉一百個兩百個高手,沒什麽的。

而且他們能夠成為師叔修行的踏腳石,實在是他們的榮幸。

除此之外,師叔說不定還有機會趁機打入隱士會。

畢竟師叔斬殺了那麽多影子供奉,很可能會被隱士會看中。

如此,師叔可以趁機加入隱士會,然後...慢慢將隱士會掌握在我們手裡。

這可就是一箭雙凋了。”

白山義正詞嚴,冷哼一聲道:“隱士會與我仙界作對,我豈能加入他們?”

長公主抱著他胳膊,下面並著的長腿又挪了挪,更加貼近白山,可面色卻依然優雅和肅然,散發著貌似端莊、實則陰蕩的婊氣,“師叔,我知道這事兒委屈您了,可也只有您才能去做。

如果您真能夠以第二身份加入隱士會,這對您來說也是難得的歷練,而且,這對青雲仙宗來說,也是大功一件。”

白山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如果真潛入隱士會,我會比較危險。”

長公主輕輕歎了口氣,“其實,這也是仙宗的意思...我就覺得對師叔不公平。憑什麽要讓師叔潛入隱士會?”

白山點點頭,表示讚同。

長公主又道:“不過,仙宗的意思我也明白...師叔師祖們應該是想讓師叔在人間時,盡可能多的歷練。

歷練力量,歷練心境,如此才能有利於今後。

至於師叔的安危,玉真願意竭盡全力地去保障,一旦出現不對的跡象,玉真會盡快通知師叔,讓師叔盡快撤退。”

白山聞言,長歎一聲,道:“罷了,若是遇到了我便試試,若是遇不到我也沒辦法。”

長公主笑道:“自然。”

隨後,她忽地抬手伸向長裙,抬手解開衣襟上的紐扣,露出褻衣,以及內裡小兜中的雪肉,輕聲道:“這樣的合作,需要師叔和我之間的絕對信任。

而,這樣的關系,只有讓我成為師叔的女人才可以。

師叔,為了更好地完成這個任務,請師叔佔有玉真的身子和心。”

說罷,她緊緊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膽怯地輕動著,身體有些顫抖,然而呼吸卻火熱而急促。

白山伸出手,開始幫她紐扣子,同時道:“我信任你,不需要如此。”

長公主慘然笑道:“師叔就這麽看不上玉真嗎?”

她一雙妙目靜靜看著白山的雙手,忽地雙眼汪汪,好似有春雨落入了池塘,而泛起漣漪。

“師叔就這麽看不上玉真嗎?”

長公主又喃喃了一遍,繼而抓向白山的手。

白山迅速地躲過這一抓,繼而心念一動便想讓雲層落地。

可就在這時,長公主卻猛然抓住了衣襟上的羅帶,輕輕一扯,羅帶便解了,衣裙在天空的長風裡也被掀起,露出其中完美無瑕的雪白軀體。

白山愣了下,這麽一來他就無法讓雲下降了。

“師叔,為了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請您不要再推脫了。”

長公主雙頰流過滾燙的淚水,她宛如依人小鳥一般,鑽入了白山的懷裡。

“師叔,請您溫柔點,這還是玉真的第一次...”

緊接著,兩團火焰在空中燃燒了起來。

...

...

入夜。

白山和妙妙同枕而眠。

“妙妙姐,你是不是知道長公主要......”

“誰看不出來呀?”妙妙笑道。

她輕輕翻身,用小足輕輕貼在白山小腿上,道:“我和寧寧都生不了孩子,所以自然就想給你再找個女人了。”

“可是...”

“可是你還沒看清,沒選好,可是長公主只是看中了你道侶的身份,對吧?”白妙嬋乖巧地貼在他胸口,說著夫妻的枕邊話,“長公主很聰明的,她一旦跟了你,哪怕之後你出了什麽事,她也還是會跟著你。

首先,她不可能再找到比你好的人,只要你強大,她就會全心全意地跟著你...

道侶嘛,我的想法是一起修煉的人,那麽也未必是兩個人呀。

到時候你再找一個,長公主肯定也不會有意見。

其次,她即便發現了你的秘密,那也會因為和你之間的關系而受到牽連。

長公主不會告密,反倒是會保密。

再次,你也說了,長公主是一顆眼睛,而你正是缺乏這樣的眼睛。

既然眼睛來找你了,你為什麽不要呢。

最後...

長公主也很漂亮。

而且,還和你姐有些像,和你性格互補。

等百年逝去,你姐也能放心地走。

嘻嘻...”

白山:......

他摟緊了懷裡的妙妙,妙妙身上有不少寒氣。

白山輕聲道:“我會想辦法的。”

白妙嬋道:“你還是想想怎麽生孩子吧,再不生個孩子,寧寧都要無聊死了。”

...

...

次日。

長公主如約而至,依舊是一襲暗沉的彷佛黑暗女王的長裙,腰間的一把刀顯出幾分狠厲與殺伐果斷。

只不過這殺伐果斷在看到白山時,卻瞬間消失了。

她嬌羞地低頭,道了聲“小師叔”,便匆匆走過,然後拉著白妙嬋說笑去了。

這就是交際的高明之處...

明明目標是白山,可卻總是先把重點放在白妙嬋身上。

白山再次被遺忘在了世界的角落裡。

良久...

長公主才走了過來,靠在白山身側,繼而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臂,這是女人宣布主權的方式。

長公主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師叔,第一次行動將要開始了。

皇家供奉裡存在隱士會的奸細,他們會在這兩天去和隱士會的人見面,從而傳遞重要信息。

我們會嚴格地秘密監視哪些供奉不在營中。

到時候,必然會引出一場大戰。

師叔,您可以先拿幾個人試試手,看看能不能完成您的歷練。

這是交鋒預計的計劃圖。”

說罷,長公主從袖中取出一個長卷軸,遞給白山。

白山展開看了看,卻見是張詳細的地圖,而地圖上清晰的標明了分隊,以及每支小隊的路線,還有預計爆發戰爭的區域。

簡而言之,就是煙雨杏花樓的人監視,在發現某個外出的供奉回來後,則會故意引出動靜,而讓這供奉察覺自己已被發現,從而拚命逃離。

煙雨杏花樓的人,以及影子供奉卻早已在外設伏。

這叫打草驚蛇...

蛇兒遊出去了,就會有後續,而跟蹤的人自然會遭遇這後續。

大戰,不可避免。

長公主依偎在白山身上,用手點了點幾個地方,道:“師叔可以戴上人皮面具,然後去這裡...這裡...這裡截殺杏花樓的高手,還有影子供奉。

對了,玉真知道師叔不是太喜歡濫殺無辜。

未免師叔產生心魔,玉真特意把這些人的背景給附上了。

師叔請過目。”

說罷,她又逃出一個小小的冊子。

冊子上寫著一個個娟秀的字。

白山翻看了一下,諸多信息印入眼簾:

...

姓名:盧鶴念

身份:杏花樓刺客

境界:武道六境

事跡摘錄:大乾48年,前戶部尚書閆新甫父女“流放途中”,突然現身,斬殺閆新甫,擄其女附近小鎮奸陰半月後才將其斬殺並分屍。

閆新甫,因為民執言而得罪了晉王一脈,故而才又因“私扣糧餉桉”流放。

...

姓名:符頁敏

身份:下品影子供奉

境界:武道六境

事跡摘錄:大乾51年,殺其弟,佔其妻,其妻不堪受辱自殺而亡。

大乾53年,燕州執行事務時,曾因極小爭執而將王家村一村叁百余戶全部斬殺,繼而放火燒村。

...

...

...

白山一個個看著。

不得不說,長公主真的挺了解他,知道他心裡還存了“善惡觀念”,所以特意將這些人“惡”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讓他即便斬殺也不會存在任何的“心魔種子”,可以說是很貼心了。

有“眼睛”和沒“眼睛”,區別真的挺大。

長公主掌管著許多事,甚至今後的大行動都是有她參與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其中的細節了。

也沒有杏花樓的刺客與影子供奉會想到,這樣一個大人物會出賣他們。

可其實對長公主而言,這根本算不上出賣,不過都只是手裡的工具罷了。

她現在真正在乎的,就是這個前途無量的小師叔。

只要能夠成為小師叔的道侶,她出賣誰都可以。

“影子供奉的信息哪兒來的?”

“趙赤鱗統管這些下品的影子供奉,而趙赤鱗雖是父皇身邊的大太監,可卻是偏向晉王這邊的...他手下那些人的消息,我是全部知道的。

這些消息,我保證都是真的。”長公主柔聲道,然後又緊了緊摟著的手臂,眸中秋波蕩漾,“師叔,要不要去雲上公乾,獎勵玉真一下?玉真食髓知味,可是離不開師叔了。”

長公主步步逼近,誓要拿下白山。

...

...

叁日後。

午夜。

蟬鳴,在幽寂的林子裡來回響著。

遠方的池塘裡卻鮮有青蛙鳴叫,因為鬧災荒的緣故,池塘裡但凡會叫的早被人吃光了。

宋冷陽掌心壓著細劍,身形在飛快地掠動。

很快,他來到了一處光線暗澹的空地。

冰冷而不苟言笑的臉龐左右掃了掃,似乎是確認了地點,便開始耐心等待。

他等待的姿勢很安靜,卻又給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重重壓在他肩頭。

忽地,林中走出一道周身纏著繃帶的布衣身影。

那身影走近。

宋冷陽借著微薄的月色看清來人,他急忙把手中的一個小卷軸拋了出去。

卷軸揚起半空,顯出其上密密麻麻的字,顯然這些字都是重要信息。

那布衣身影抬手一抓,又收起卷軸...他竟是嶽屠。

宋冷陽對著那身影微微躬身,輕聲道:“嶽叔,祝您順利。”

嶽屠答非所問的道了聲:“見到仙姑,告訴她...那個人不錯。”

宋冷陽愣了愣,他自然明白這句話裡藏了些隱秘,而這個隱秘他甚至都沒有資格知道。

而嶽屠卻已轉身離去,他臉上顯出某種決意之色。

宋冷陽看看四周,也急忙弓身,宛如獵豹般往回掠動。

未幾...

他已返回了皇家供奉的營地。

營地安靜無比。

宋冷陽神色冷峻,左手手掌壓著細劍,宛如警惕的野獸放緩速度。

忽地,營地側邊的黑暗裡亮起了火把和火焰。

火光照亮了一個個人的臉龐。

走在最前的是個腰間揣著金屬蜂巢的魁梧大漢,甕甕的聲音響起:“這大晚上的,宋大人倒是好雅興啊。”

大漢旁的男人配著和宋冷陽一樣的石靈長劍,陰惻惻地笑道:“宋大人是去看風景了嗎?”

火光再動,又掃到個相貌俊俏、面帶桃花的男子,男子深情而專注地看著火光中央的宋冷陽,微笑道:“沒想到是宋兄,這我可是真沒想到。”

這男子竟是魏初。

宋冷陽卻不慌不忙,而是冷聲道:“諸位來此,所為何事,有話直說。”

魏初道:“宋兄,說說看,你去見誰呢?”

宋冷陽皺了皺眉,然後他又看到那不少同是皇家供奉之中的人走了出來,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宋冷陽忽地壓抑著怒氣道:“你們這群蠢貨!!老子剛要立功,你們特娘的把影子供奉給帶來了!!”

這話極其突兀,讓周邊之人紛紛愣住了。

宋冷陽道:“知道我剛剛幹什麽去了嗎?我是追蹤老成去了!

我發現老成鬼鬼祟祟,便跟了過去。

然後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老成和一些人在悄悄勾結,我不敢靠近,遠遠聽了會兒,便猜到可能是隱士會!

眼見老成要返回,我就悄悄先回來了,想要把老成給活捉了逼供,然後便是到手的大功一件!你們倒好,呵...呵呵...

包圍我?

懷疑我?

我是誰?我會加入隱士會?!”

這番話直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魏初也是傻眼了,問:“宋兄,當真?”

宋冷陽道:“你小子也是,我們喝了那麽多酒,逛了那麽多教坊司,你懷疑我?是與不是,老成一會兒回來,你們再演一遍,馬上就知道了。”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點點頭。

又過了約莫兩炷香時間...

一個錦衣的中年男子緊握著長劍躡手躡腳地踏入了營地。

旋即...

這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古怪,警惕無比地左右看了看。

就在這時,周圍火光再度亮起。

中年男子看到眾人,還有眾人之中的宋冷陽,神色愣了愣,他忽地轉身,發了瘋似地奔跑起來。

眾人對視了一眼,只是一個動作就驗證了宋冷陽話語的正確性,便紛紛追趕過去。

許久之後...

並無其他人出現。

反倒是那錦衣中年男子氣力不濟而停了下來,便被眾人包圍住了。

宋冷陽道:“老成,說說吧,你剛剛去了哪兒,做了什麽?”

“放心,你我兄弟一場,將功贖罪,猶然能活!”

錦衣中年男子左看右看,見根本沒有突破口,便臉上浮出怒氣,吼道:“宋冷陽,你跟蹤我!”

說罷,他周身真氣震蕩,猛一踏步,青草颯颯之間,身形化作一道疾風往宋冷陽刺去。

宋冷陽往後退了一步,右手雙指一點,牽引出了細劍,繼而電射而出。

這一劍又狠又刁鑽,直接戳在了錦衣中年男子的腹部,卻又不致死。

魏初大喊一聲:“抓活的!”

隨後,他,旁邊的杏花樓高手、以及其他影子供奉就衝了上去。

但那中年男人卻是橫轉長劍,架向脖間,飛快一掠,鮮血飆出...旋即重重倒地, 摔落在塵埃裡。

宋冷陽看著他倒地,雙眸微垂,身形微佝...

這就是他為什麽總是很沉重的原因。

因為,他的肩膀上真的壓著很多為他而死的......友人。

...

...

數十裡外。

一個嘴裡叼著長草的浪子正抓著一把飛刀,站在午夜的月光下。

浪子看似很飄逸,可他心裡卻頗為慌張。

他這形象是白妙嬋和趙玉真共同設計的...說是剛好符合仗義、正義的俠客形象。

至於“壓製境界”,他是廢了不少心思,最終想到了一個完美的法子——吞靈。

他利用吞靈將自身靈氣部位進行了“去靈氣化處理”,隨後便發現竟是真正地降到了武道六境。

在此境界下和這些武者對殺,剛好能夠滿足條件。

而若是有強者偷襲,他的吞靈則能夠讓強者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從周圍暴虐地虐奪靈氣,被掠奪靈氣的物將被沙化”。

有趙玉真詳細的信息提供,

很快...

他看到了他的第一個對手——盧鶴念。

而盧鶴念也看到了他,和他的飛刀。

白山緩緩揚起飛刀。

盧鶴念拔劍,身形如電光般射來。

白山的飛刀也射了出去。

飛刀穿過盧鶴念的眉心,又帶了血跡狠狠地釘在後面的老樹上。

一招之間,生死已分,勝敗亦分。

浪子飄然而去,趕向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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