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閑雲收下這鬼的同時,燈再次亮起。
樓上響起容大升的呼喊:“楊恩俊!你他娘的在哪兒?給老子出來。任志,你又去哪了?特娘的,拍個戲還能把人給拍丟了嗎?全都給老子找人!”
呼啦啦一大群人紛紛下來找人。
此時陰霾消散,房間裡也少了之前陰風撲面的感覺,任志已是蹤影不見。
李閑雲懶得理他,繼續看幽浮鬼籙。
“餓死鬼金貴。”
“殘念:覓屍、文件。”
“待超度。”
“功德:+2。”
“現有功德3。”
金貴是誰?
殘念覓屍、文件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待超度又是什麽意思?
功德又是什麽意思?不過這個好像好理解,作為網絡作者,最擅長理解的就是這個了。
還有這是什麽數學?工資兩塊錢,為什麽存款是3塊?
過戶時的未結算余額?
就在這時,書下面又出現一排字。
“饑餓!饑餓!”
“來食也!”
“來食也!”
我饑餓你妹啊!
和之前相比,就是三個饑餓變成了兩個饑餓,你這意思是墊了點饑嗎?
我去你老母的。
李閑雲有心不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殘念:覓屍。
是說這個家夥一直在找尋自己的屍體嗎?
操!
這屋裡有死人!李閑雲一下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幽浮鬼籙上,那金貴的影像竟然動了起來,一隻手指向一個方向。
見此情況,李閑雲朝著手指所向走去。
金貴指的是樓梯,樓梯後面擺放著一堆雜物。
李閑雲挪開一個箱子,看到樓梯下雜物後,赫然還有一道門。
心中一動,他挪開箱子,道:“這裡有扇門。”
說著將門打開。
門是通往地下室的,大家呼啦啦過來,看到樓梯盡頭一片漆黑。
容大升迷糊:“不會吧,楊恩俊沒可能跑到這裡來啊。”
可就在這時,下面傳來一聲“啊”的尖叫。
“是楊恩俊。”江眉兒喊了一聲,小丫頭到也不怕黑,率先進入地下室。
燈光師舉著燈,眾人一起進入地下室。
就見楊恩俊坐在那裡抱著一個人大喊,滿臉恐懼,那被抱著的正是任志。
兩個人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也不怪他們害怕,因為在他們旁邊,還橫亙著一具屍體。
是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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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小屋,燈火通明。
警察們已開始設卡拉線。
一輛警車呼嘯著衝過來,在山地上做了個漂移,平穩的停入兩輛警車中間。
不遠處桂大勇叫罵:“孫詩,你就不能好好開車?”
一雙修長的腿從警車內邁出,扎著馬尾辮,頭戴警帽的女警英姿颯爽的從車上下來,人長得甚美,有點象以前港星霸王花的感覺,身材甚棒,表現卻甚是粗野。
下了車,直接一擼袖子,一副找架打的姿態來到桂大勇身邊,道:“沒事練練車技,追悍匪用的上。”
桂大勇叫罵:“太平盛世,悍匪你老……老……悍匪個屁啊!”
桂大勇想說悍匪你老母,但孫詩老母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這個口頭禪要不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孫詩也不介意,從桂大勇身上把他的煙搶過來,
往自己嘴裡一塞:“行了,頭兒,介意這個幹什麽?難得有個死人,真是太棒了。” 這年頭警察也不容易,太平盛世不出大案,想立功都沒機會。
桂大勇把煙搶回來,塞回自己嘴裡:“小姑娘家家的抽什麽煙啊,少看電影,那不叫帥,那叫中二。”
孫詩也不是真煙鬼,聳聳肩:“說說情況吧。”
“跟我來。”桂大勇帶著孫詩往旁邊走去。
屍體已經被搬出來了,剛被裝上袋子。
一名年輕的法醫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初步判定是在四十八小時前。死因:饑餓。”
“饑餓?”孫詩詫異。
法醫道:“對,饑餓。他是餓死的,根據屍檢情況判斷,差不多三天左右沒進水米。”
孫詩蹲下去,拉開屍袋,看了看屍體。檢查了一下,道:“沒有捆綁的痕跡,他是在哪兒被發現的?”
“地下室,發現的人在那邊,是個劇組。”
“身份找到了嗎?”
“找到了。”桂大勇說:“死者叫金貴,無業。”
“和這家人有關系嗎?”孫詩問。
問問問,特娘的我是老大你是老大?
桂大勇瞪她一眼,繼續回答:“有的。這屋子的主人叫許良山,三年前拆遷死了,負責拆遷的就是金貴。”
“金貴殺的?”孫詩問。
桂大勇白眼這妞兒:“你特……特……特奶奶的一天到晚想什麽呢?他要殺了人我們還能讓他蹦躂到現在?金貴搞強拆,老頭性子倔,往推土機下鑽。結果推土機沒停住,扁了。金貴坐了幾年牢,這不才出來。”
“那這家裡還有別人嗎?”
“兒子五年前就病死了,兒媳婦八年前就跑路了,就剩一個老太婆,孤家寡人中了風,現在五安山養老院呢。”
孫詩疑惑:“這就有意思了啊。”
她看看劇組人員:“他們是……”
“來拍戲的,就是他們發現的屍體。”一名警員回答。
“問出什麽了嗎?”孫詩問。
那警員搖頭:“一個演員和一個製片人,發現他們的時候和屍體在一塊兒。問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好像是失憶了。”
“失憶?”孫詩愕然:“難道集體撞頭了?”
轉頭喊:“誰是負責人?”
任志縮了一下脖子,把容大升推了出去。
容大升到是個膽子大的,喊道:“我是導演。”
孫詩問:“你們什麽時候來拍的?”
容大升十指齊出:“六點。”
孫詩疑惑:“到底幾點?”
容大升縮回兩根手指:“六點。”
孫詩目光在容大升手指上徘徊。
李閑雲走過去,再給他按回兩根手指:“六點。”
孫詩看看李閑雲,點頭道:“這期間一直沒發現?”
李閑雲嗯了一聲:“儲藏間門口有箱子擋著,所以當時沒看到。直到人失蹤了到處找才看到。”
孫詩再問:“怎麽會突然失蹤?拍戲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
容大升回答:“當時演員先上二樓,攝影師一直在後面跟著。後來我喊哢,攝影師就停了,演員繼續往裡走,我還以為他在裡面先就位呢。等我們上去,卻看到人找不著了。大概五分鍾後,任志也不見了。後來又過了大概五分鍾,他就找到了屍體。”
他的手先比劃二再比劃六,最後比劃七,食指如槍口對準李閑雲。
李閑雲無奈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孫詩終於醒悟,指指容大升:“你以後說話別比劃行嗎?”
容大升搓搓手,想了想,先比劃個二,再比劃個五,最後再比劃個五,開心道:“這次對了。”
不比劃是絕對不行的。
孫詩一翻白眼。
這邊桂大勇也頭疼:“先把人都帶回去,一個個問吧。”
“警官,我們還要拍戲呢!”任志大急,五官再度收縮,眼眉鼻都特麽擠一塊去了。
苦啊!
這下劇組算是徹底癱了。
旁邊李閑雲也樂了。
可以啊哥們,陪過死屍失過憶,出這麽大的事竟然還不忘拍戲。
果然坑逼也有職業精神!
孫詩看向李閑雲:“你是誰?竟然還笑的出來?”
李閑雲面帶微笑:“編劇……難得發生死人案子,對我來說這可是好素材。”
孫詩俏臉兒一沉:“最討厭你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
李閑雲回答:“至少我沒隨時準備滿大街追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