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從冷宮起步的嫡皇孫 ()”
看著面若寒霜的李醫,格調家居大堂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
此時,大堂裡除了格調家居的兩位掌櫃和幾個夥計外,還有四五位客人。
那幾位客人都身穿錦袍,腰懸美玉,甚至佩著長劍。
顯然是官員或勳貴, 或富商豪紳,都有幾分家底。
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帶著兩名隨從的家夥,看到李醫那一刻就開始不停打哆嗦,滿眼恐懼之色。
緊隨李醫之後,安內侍和穆逢春他們都走進了大堂, 還有那個剛剛挨打的中年漢子。
直到此時, 大堂裡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見過公子”
格調家居的兩位掌櫃快步上前, 齊齊躬身施禮。
這兩個家夥一個來自長安,另一個雖然是洛陽本地人,但也去過長安。
早晨在城門口迎接李醫時,他們也在現場,自然沒有不認識的道理。
躬身施禮的同時,他們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站在他們後面的幾個夥計,也紛紛躬身施禮,眼神卻很興奮。
話音未落,就聽撲通一聲。
那名三十歲左右、不停打著哆嗦的家夥,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在下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請公子恕罪”
說著,他就啪啪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下手還挺狠!
很顯然,這是一個慣會見風使舵的家夥。
看到情況不對, 這個家夥立刻做出反應,想通過主動認罪來減輕責罰。
隨著這個家夥跪下, 他的兩個隨從也撲通跪了下來。
另外兩個身穿錦袍的家夥, 則老老實實地垂手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李醫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幾個家夥,卻沒搭理他們。
緊接著,他又看向格調家居的大掌櫃。
“楊掌櫃,說說看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大唐公司的產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高不可攀了?居然敢把老百姓打出大門”
李醫冷笑著問道,言語中帶著幾分殺氣。
話音未落,楊掌櫃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在下管理疏忽,請公子恕罪”
說著,這家夥就重重磕了一個頭。
“管理疏忽,太輕描淡寫了吧!”
“一個管理疏忽的說法,在我這裡過不去”
李醫冷聲說道。
“遵命,公子”
楊掌櫃點頭應道,隨即開始介紹情況。
隨著他的介紹,李醫很快就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跪在地上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家夥,是武媚的堂兄武惟良,剛從荊州搬到洛陽。
這個家夥掌控著武家的一部分木材生意, 是洛陽格調家居的木材供貨商之一,通過合作賺了不少錢。
正因為如此,他才搬來洛陽, 試圖擴大生意。
搬到新家後,這家夥準備添置一點家具,所以來格調家居訂購新式家具。
因為他是格調家居的木材供貨商,而且是大唐勳貴、再加上武媚這一層關系,身份比較特殊。
楊掌櫃對這個家夥相當重視,親自陪著他挨個參觀樣板間,並進行介紹。
就在剛剛,他們參觀完樣板間回到大堂時,武惟良不小心跟那個中年漢子撞在一起,而且是他撞到了別人。
即便那個中年漢子當場賠禮道歉,武惟良還是不依不饒。
晚一步趕來的楊掌櫃還沒來得及規勸,武惟良就扇了那個中年漢子一記耳光,讓手下隨從將對方推出了格調家居。
至於咒罵的那些話,李醫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根本無法抵賴!
事情看著很簡單,
就是常見的勳貴欺負百姓而已,再普通不過。這樣的事情,每天在大唐各地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恐怕數不勝數!
只不過這次發生在格調家居、發生在李醫眼前,所以才不一樣。
而在李醫眼中,這件事的確不一樣!
在這件事的背後,或許還隱藏著其它一些原因。
他離開長安後,武媚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從李世民那裡獲得了管理大唐公司部分產業的權力。
這部分權力中,就包括管理格調家居的權力。
或許因為武家曾是大唐最大的木材商,在這方面有經驗,又是開國功臣之後,李世民才把這部分權力交給武媚。
當然,其中或許也有考驗的意思。
對於這件事,李醫並沒有乾預,反而樂見其成。
武媚的能力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讓她暫時管理大唐公司的部分產業,他也很放心。
而武媚的表現也很不錯,謹小慎微,做事井井有條。
但是,這消息傳到武家其他人耳中,或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武惟良之所以如此囂張,得意忘形,很可能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在他看來,格調家居現在是自家妹妹管理,誰還敢得罪自己?
收拾一個泥腿子算得了什麽,就算格調家居的夥計,甚至掌櫃的,自己也可以頤指氣使!
但誰能想到,卻好死不死地撞在了醫公子手裡。
想到這裡,李醫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冷了。
對於武家人,他從來都沒有一絲好感,且暗存殺機!
即便武媚,如果做了出格的事情,他也會殺之而後快,更何況眼前這個畜生呢!
他轉頭看了看武惟良,然後冷聲說道:
“武惟良,是這麽回事嗎?”
聽到這話,武惟良差點被嚇癱在地上。
“在下願做出賠償,只求公子恕罪”
說著,武惟良就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
他非常清楚,面前這個醫公子究竟有多麽心狠手辣。
尤其在涉及到老百姓利益和安危的時候,更是下手不容情。
李醫看了看武惟良,冷笑著說道:
“你是要做出賠償,懲戒也必不可少,否則不會長記性”
話音未落,他突然一擺右腿,閃電般抽向了武惟良的臉頰。
“啪”
隨著一聲脆響,武惟良被狠狠地抽翻在地。
一頭栽倒在地板上的同時,幾顆牙齒混著鮮血,直接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其左側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腫了起來。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武惟良已趴在地板上,根本不敢起身。
他的兩名隨從都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身在大堂裡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個心驚肉跳。
李醫掃了一眼這些家夥,然後再次冷眼看向武惟良。
“武家跟洛陽格調家居的合作就此終結,會有人上門結清所有款項”
“限你三日之內滾出洛陽,滾回荊州去”
“若敢私下報復,小心項上人頭,不要自誤!”
“武才人要是有意見,可以派人來找我”
“嘶!”
現場所有人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手段真是太狠了,毫不留情啊!哪怕武家後面站著武才人!
多重打擊之下,武惟良咯嘍一聲,乾脆暈了過去。
李醫不屑地看了看這家夥,隨即又看向楊掌櫃。
“鑒於楊掌櫃未能及時阻止事件發生,也要承擔一定責任”
“罰兩個月工錢,降為洛陽格調家居二掌櫃,以觀後效”
“罰沒工錢全賠給在店裡挨打的受害者,有意見嗎?”
楊掌櫃哪敢有什麽意見。
“在下願意接受懲罰,並引以為戒”
“行了,起來吧!”
李醫輕輕揮了揮手。
楊掌櫃隨即站起身來,躬身站到了一邊。
隨後,李醫走向那個被打的中年漢子,拱手說道:
“做為格調家居東家,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武家是我大唐開國功臣,這個蠢貨犯的也不是死罪,只能略施懲戒”
“他會賠償五十兩銀子,你放心收下就是”
“如果這個蠢貨敢事後報復,我會讓他後悔終生!”
中年漢子被嚇了一大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謝公子替草民做主,草民感激不盡,賠償就算了吧”
“草民雖然被打了一巴掌,但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李醫將這個家夥從地上拉了起來,微笑著搖頭說道:
“這筆賠償你必須收下,更不必擔驚受怕”
“不管出身如何,不論高低貴賤,任何人只要走進格調家居,那就是格調家居的顧客”
“你們在這裡的安全,格調家居必須負責,這點責無旁貸!”
聽到這話,那位中年漢子的眼眶瞬間就濕了。
安撫了這家夥幾句,李醫又轉頭看向格調家居的那些人。
他把這番話又重複了一遍,讓他們每個人都記住。
以後不管什麽人,什麽身份,只要敢在格調家居裡欺負老百姓,那就直接打出去,不用手下留情!
那些家夥自然點頭答應,一個個都興奮不已。
他們知道,有醫公子這番話、有武惟良這個倒霉的前車之鑒,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在格調家居裡惹是生非了!
接下來,李醫讓楊掌櫃帶人清理了一下現場。
楊掌櫃上前親自將武惟良拍醒,讓他賠償那個中年漢子,然後離開這裡。
武惟良哪敢有半點遲疑,連忙掏錢賠償,隨即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格調家居!
離開時,他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連半點報復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明白,如果自己敢報復,醫公子的屠刀就會無情地落下。
遠在長安太極宮的妹妹,也無法阻攔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家夥。
從格調家居出來後,武惟良立刻趕回了剛置辦的府邸。
緊接著,他就帶著老婆孩子第一時間離開了洛陽,惶惶如喪家之犬。
而在格調家居這邊,李醫卻像沒事人似得,在查看並了解這家店鋪的經營情況。
跟長安總店一樣,洛陽格調家居也是這座城市最高檔的木器行,引領著洛陽的家具風潮。
這裡的高級家具銷量非常好,訂單如雪花一般,甚至已經排到了明年夏天。
由此產生的利潤,自然也非常驚人。
除了應繳的稅賦和管理費用外,一部分利潤上繳給了長安總公司,大部分利潤卻留在了洛陽當地。
這部分利潤的使用方式,也秉承了李醫制定的原則。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用來在洛陽建造春苗學堂的錢,相當一部分就來自格調家居的利潤,以及其它各種產業的利潤。
在格調家居待了半個多小時,基本掌握了這裡的情況之後,李醫方才帶人離開。
他離開後,洛陽格調家居的領導層卻已發生變化。
原來的大掌櫃,也就是楊掌櫃,被降職為了二掌櫃。
等過些日子,如果表現可以,他將會調往其他城市,去籌建新的格調家居分店。
但不論哪個城市,都不可能比洛陽更好。
而原來的洛陽分店二掌櫃,則被升為大掌櫃,反而成為這次事件的受益者。
雖然升職了,這位新任大掌櫃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他知道,如果做不好工作,如果再發生今天這種事情,自己很可能也會被降職,懲罰甚至更重。
這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兢兢業業地工作。
非但是他,這個消息傳開後,大唐公司旗下所有產業和店鋪的大小掌櫃及管事,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他們明白,想要保住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或者想進步或高升的話,必須做好本職工作,絲毫都不能馬虎!
離開格調家居後,李醫又去了茶葉行所在的街道。
茶葉行剛剛形成不過幾個月,在洛陽卻已有七八家店鋪,也算小有規模。
其中最大的一家茶葉鋪子,是掛在新城公主名下、由大唐公司代為經營的清香茶行。
而為清香茶行供應茶葉的,則是大唐茶業公司。
事實上,洛陽茶行的每家店鋪,都會從大唐茶業公司大量采購茶葉,然後對外售賣。
別看洛陽茶行規模還很小,賺取的利潤卻非常驚人。
單單一個清香茶行,賺到的利潤就絲毫不低於格調家居洛陽分部。
跟大唐公司其它產業一樣,大唐茶業公司洛陽分部賺到的利潤,絕大部分也都留在洛陽,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到清香茶行和大唐茶業公司洛陽分部後,李醫大致了解了一下店鋪和公司運營情況、以及洛陽茶行的現狀。
李醫的到來,在洛陽茶行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騷動。
各家茶葉鋪子的掌櫃,紛紛趕來清香茶行拜見李醫,一個個畢恭畢敬的。
在這些茶行掌櫃、乃至在天下所有茶農眼中,李醫儼然就是救世主、就是整個茶葉行業的祖師爺。
李醫了解了一下這些茶葉鋪子的經營情況,得知每一家的生意都非常好,說日進鬥金都不為過。
而且這些茶葉鋪子都有背景,每家身後都站著一位、甚至幾位大人物。
對於這種情況,李醫也只能接受,暫時還無法解決。
只有等茶葉的產量上來、價格下來,各項有關茶葉的政策得以展開和實施,這種情況才能有所改觀。
離開茶行所在的街道,他又去了炭行、木器行和鐵行所在的幾條街道,走馬觀花似得看了看這幾個行業的情況。
無一例外。
他剛一出現,立刻在那些街道上引起了巨大轟動。
幾乎所有鋪子的掌櫃都帶著夥計來到街道上,排著隊鞠躬施禮,高聲問候,一個個都激動不已。
在過去的一年,李醫幾乎重塑了這三個古老的行業。
他給很多人帶來了工作、帶來了新的資源和生產技術、也給人們帶來了更高的收入,讓人們的生活都變得更好!
這種情況之下,人們能不感激涕零嗎?
大家甚至恨不能將他當做神靈,直接供奉起來。
跟之前一樣,李醫跟各家鋪子的掌櫃交流了一番,詢問了一下他們的經營情況,並勉勵了幾句。
走完這三條街道,時間已是傍晚。
李醫他們隨即離開南市,返回了悅來客棧。
剛一回到客棧,李醫就看到。
洛陽刺史和河南府尹帶著幾名下屬官員和隨從,正坐在悅來客棧的飯店裡等自己。
見面之後,大家自是一番客套寒暄。
隨後,洛陽刺史叫過一個四十出頭的大漢介紹道:
“公子,這位是洛陽總捕頭鄭三江,不知公子為何要找鄭捕頭?難道有案子要查?”
話音未落,鄭三江已長揖到地。
“卑職見過公子,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卑職必當盡心盡力!”
“不必多禮,鄭總捕頭!”
李醫微笑著打了的招呼
客氣兩句後,他就說到了正題。
“鄭總捕頭,明天你將洛陽所有人牙子、以及所有青樓負責買賣人口的管事都給我召集起來!”
“讓他們來悅來客棧,一個也不能少,誰若敢不來,你們直接抓人,嚴懲不怠!”
聽到這話,洛陽刺史和鄭總捕頭他們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之前發生在長安平康坊、發生在瀟湘閣的那些事情,以及後來那一系列驚天動地的事件,他們都聽說過。
通過那些事件,他們第一次認識到。
在大唐百姓眼中萬家生佛般的醫公子,一旦發怒,將會有多麽可怕!
那絕對是屍橫遍野, 人頭滾滾啊!
想到這些,洛陽刺史等人眼中都閃過一片驚懼之色。
“不知道公子為何召集所有人牙子和青樓買賣人口的管事?難道有什麽大案要查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公子盡管吩咐,卑職和所有手下隨時聽公子調遣”
鄭三江好奇地問道。
李醫看了看這個家夥,然後揭曉了答案。
“我之所以召集那些人牙子和青樓管事,是為了讓他們辨認一些畫像,看他們是否見過畫像上的那些孩子”
“如果他們見過,並知道那些孩子家住哪裡,那就再好不過了”
“此外,我還要他們辨認幾個畜生的畫像,看他們認不認識那些畜生,並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據我所知,范大河那個畜生的兩名手下還沒歸案”
“除惡務盡!那種喪盡天良的畜生,就算躲到天邊,我也要把他們挖出來,取他們項上人頭”
話音落下,現場所有洛陽官員都打了一個哆嗦,表情也頗為難堪!
范大河那個畜生出自洛陽,在洛陽拐賣和綁架了不少孩童,賣給了倭國的畜生,甚至偷運去倭國不少!
因為這件震動朝野的案子,洛陽已經有不少官員倒霉了,甚至可以說是引發了官場地震。
現任洛陽刺史和總捕頭,以及另外一些官員,都是剛上任不久,屁股還沒坐熱呢!
之前抓捕范大河的同黨時,讓兩個重要的家夥跑了,至今還沒抓到。
這已經成了洛陽刺史和總捕頭等人的一塊心病,如鯁在喉!
此時李醫提到這件事,他們能不感到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