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一樓大廳相當寬闊,裝修雅致華美,掛著不少名人字畫,文化氣息濃鬱。
站在大廳北面的幾個窗口,一眼就能看到不遠處浩浩蕩蕩的長江。
雖然這裡的景色非常不錯,但相比二樓還是稍遜一籌。
對於這點,後世曾來過黃鶴樓的李醫,自然非常清楚。
他快速掃了一眼大廳裡的情況,衝一樓的眾多遊客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即就向樓梯口走去。
他知道,在二樓可以看到更美、更壯闊的風景。
二樓還有很多更加出色的題詞和字畫,那才是精華所在,絕對不容錯過。
緊隨其後,鄂州刺史和江掌櫃等人也跟了上去。
之前就在二樓吃酒的那些文人士子,當然不願錯過這樣的機會。
眾人紛紛跟了上去,其中也包括盧成幾人。
如果在以往,以他們的出身,是不屑於湊這個熱鬧的。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今日來黃鶴樓的這位,地位也不是其他人所能比的。
他們之中原本還有人遲疑,放不下那點高門的驕傲和矜持。
但盧成的一句話,卻打消了他們所有疑慮。
“諸位仁兄看到了嗎,醫公子身旁都是武人,卻沒有一個文人輔佐”
“對你我來說,這可是一個入仕的絕佳機會,些許冷淡又算得了什麽”
幾位中年文士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都雙眼放光,驟然興奮起來。
自己苦讀半輩子,不就為出人頭地嗎,這樣的機會豈能錯過。
如果自己能得到醫公子賞識,跟在公子身邊做事,入仕將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隨著醫公子逐漸長大,權勢日重,自己等人也能水漲船高。
古有毛遂自薦,自己何不效仿故人,說不定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想到這些,幾位中年文士頓時都感到心頭髮熱,充滿了力量。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就向樓梯口走去,準備上二樓。
守在樓梯口的兩名千牛衛,了解到他們之前就在樓上吃酒,也就沒有阻攔他們。
轉眼之間,他們幾人已來到樓上。
此時的李醫,正站在北側窗口前,眺望不遠處浩浩蕩蕩的長江。
柳非煙和寧思雨兩個小丫頭分別站在左右,其余人也都站在窗口,欣賞著眼前的如畫美景。
這幾天來,大家雖然已看到過長江很多次,剛剛還乘船橫渡了長江。
但從這個角度看去,大家還是被長江浩蕩的氣勢給震撼了。
以至於暫時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是站在窗口看著,感受著。
在如此雄渾壯美的風景面前,一切語言和文字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無論多麽華麗的辭藻,多麽優美的文字。
此時都不足以描繪這片如畫的美景、不足以描繪這條波瀾壯闊的大江。
前世曾無數次到過長江,在長江上往返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李醫,此時同樣被震撼了。
在他眼中的長江,跟記憶中的長江似乎有所不同,似乎更親切更具體,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更強。
感覺的這種改變,或許跟地位的改變有關。
前世的他,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整天都在為生活和生計奔波忙碌,並沒有多少閑情逸致去欣賞江上的美景。
現在的他,卻是以主人姿態、以一種天下我有的心態來欣賞長江,感受自然不可能一樣。
同在窗口的其他人,
眼裡看到的長江,以及由此而生的感受,也跟他迥然不同。 “站在這裡我才發現,長江居然如此之大,遠比剛才坐船時看到的更加驚人”
柳非煙感慨不已地說道,小臉激動的一片通紅。
李醫轉頭看了看這個小丫頭,然後微笑著說道:
“否則它怎麽會被叫做萬裡長江呢,由此可見其巨大”
“正是長江和黃河這些雄渾壯闊的大江大河,才孕育出了無比璀璨的華夏文明”
“她們是每個中華兒女的母親河,我們都應該去愛護她,歌頌她”
“嗯!”
柳非煙用力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鄂州刺史等人,卻都轉頭看向這邊,每個人都雙眼放光。
長江和黃河是中華兒女的母親河這個說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感覺非常新鮮。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他們卻非常認同這個說法,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其中幾位政治敏感性強的家夥,包括鄂州刺史,還在這個說法裡聽出了更多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寧思雨,突然低聲說道:
“公子,我好像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我好像跟隨爹娘到過長江,而且坐了好長時間的船”
李醫立刻轉頭看向這個小丫頭,驚喜地說道:
“這是好事,思羽,說不定你就來自長江沿岸的某個地方”
“如果你能想到更多事情,咱們或許就能找到你的爹娘”
話音未落,寧思雨臉上就浮現出一片驚喜之色。
緊接著,她的表情又垮了下來。
“公子,我只能想到這麽多,卻怎麽也想不起家在哪裡,想不起爹娘叫什麽名字”
“就連爹娘的模樣,我也想不起來了”
說著,這小丫頭就泫然欲泣。
李醫連忙安慰道:
“想不起來也不要緊,說不定哪天咱們就會去到你家所在的地方”
“到時觸景生情,你或許就能想到更多事情,就能找到爹娘”
“嗯!”
小丫頭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又緊張地說道:
“公子,如果思羽找到爹娘,您是不是就不要思羽跟在身邊伺候了?”
李醫卻笑著搖了搖頭。
“你想多了,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只要你這小丫頭願意跟著我,你爹娘也同意,那就沒有問題”
話音未落,這小丫頭就笑了起來,並用力點了點頭。
隨後,李醫又欣賞了一會風景,這才將視線從壯美的長江上收回來。
緊接著,他又開始欣賞那些懸掛在樓內的名人字畫,以及題在牆壁上的優美詩詞。
江掌櫃則跟在身邊,向他介紹有關黃鶴樓的典故,以及那些名人字畫的由來。
“公子,黃鶴樓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傳說曾有仙人駕鶴經過此地”
“還有一說是曾有道士在此地辛氏酒樓的牆上上畫了一只會跳舞的仙鶴”
“從此之後,店家生意大為興隆,十年後道士重來,用笛聲招下仙鶴,乘鶴飛去”
“幸辛氏遂出資新建酒樓,稱為黃鶴樓,…”
李醫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當回事。
黃鶴樓為東吳孫權所建,最初是用於瞭望守戌,他自然很清楚。
江掌櫃這番說辭,不過是為了給黃鶴樓貼金,增加一點神秘色彩而已。
說話間,李醫已來到盧成他們所在的餐桌附近。
看到他過來,盧成等人立刻站了起來,紛紛拱手施禮。
李醫輕輕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
“各位不必客氣,也不必拘束”
“我只是四處看看,大家請自便”
但是,盧成等人並沒有坐下。
非但如此,他們幾人紛紛從座位裡出來,然後長揖到地。
“參見醫公子,吾等願追隨公子,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吾等自幼熟讀經書,自問有幾分學識,或可為公子謀劃一二”
“公子此番遊歷四方,興辦學堂,也需要人四處奔走,吾等願為驅策”
李醫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起來。
“這是毛遂自薦,乾謁求仕啊!沒想到自己也能碰到這種事情”
“可惜的是,你們拜錯了廟門,如果你們不是名門望族子弟,確實有點才學,或許還有可能”
“但你們出身名門,而且有人出身四姓高門,那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李醫暗自忖道。
但是,他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番話。
“各位願追隨小子,為我效力,我深感榮幸!”
“但是,我卻不能答應各位”
“我是皇家子弟,在沒有成年,沒有開府建衙前,不得招收部曲”
“這是鐵律,即便是我,也不得違反,所以只能拒絕各位的美意了”
“啊!”
盧成等人齊齊驚呼一聲,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此時,他們似乎才意識到,。
自己面對的和想要追隨的這個人,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而已。
依照慣例,沒有開府建衙的皇子皇孫,的確不能招收部曲。
沒等他們給出回應,李醫微笑著繼續說道:
“各位既然滿腹經綸,不妨去參加科考,只要金榜題名,一樣能踏上仕途”
話音落下,盧成他們方才清醒過來。
緊接著,他們齊齊看向了穆逢春等人、以及那幾名千牛衛。
很顯然,他們對穆逢春等人的身份有些懷疑。
李醫輕聲笑了笑,隨即解釋道:
“這幾位都是江湖俠客,並無意仕途,之所以跟在身邊,只是為了保護我”
“他們並非我的部曲或屬下,都是自由身,隨時可以離開”
“至於這些侍衛,都來自千牛衛,是皇爺爺安排的,自然不是我的部曲”
“事實上,截至目前,我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部曲和幕僚,也不能有”
在這方面,李醫並沒有隱瞞。
就連程家兄弟和李業成,現在雖然跟著他,卻不是他的屬官。
從嚴格意義上說,也不算他的部曲。
盧成他們再次愣了一下,眼中同時閃過一片失望之色。
緊接著,這幾個家夥齊齊躬身說道:
“原來如此,是吾等唐突了,請公子見諒”
“無妨,希望各位找到更好的進身之階,或早日金榜題名”
李醫輕輕擺了擺手。
隨後,他就看向了掛在旁邊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作。
盧成等人卻起身告辭,離開了黃鶴樓,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對於李醫提議,讓他們去參加科舉考試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想過。
出身名門望族的他們,根本就看不上科舉考試,丟不起那人!
如果他們願意參加科舉考試,也就不會向李醫乾謁求仕了。
他們的離開,李醫並沒當回事。
但是,同在樓上的那些鄂州本地青年文人士子,卻都暗爽不已。
暗地裡,他們甚至有點鄙視盧成等人。
你們不是看不上春苗學堂嗎?背地裡還在詆毀。
怎麽又想著追隨醫公子,幫醫公子處理春苗學堂的事情了。
還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啊!
名門望族也不過如此!
對於這些事情,李醫並不知道,也不在意。
接下來,他繼續欣賞眾多名人字畫,以及題寫在牆上的優美詩詞。
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已過去。
午餐已準備妥當,都是鄂州當地的一些美食。
隨後,李醫他們就在黃鶴樓二層,一邊欣賞長江美景,一邊享用鄂州美食。
唯一不美的是,天氣有點寒冷,從江上吹來的寒風,嗖嗖嗖地直往人身體裡鑽。
好在黃鶴樓考慮比較周到,為了籠絡觀景的顧客,特意在二樓架了兩個火爐,多少能給大家帶來一點溫暖。
即便如此,沒等吃完午餐,所有菜都已變得冷冰冰,再也難以下咽。
大家身上也有些寒冷,而且是那種浸入骨髓的冷。
尤其柳非煙和寧思雨兩個小丫頭,小臉都凍的有些發白
對於鄂州(武漢)冬天的濕冷,李醫在前世就深有體會。
那可是堪稱魔法攻擊的寒冷。不習慣的人根本就扛不住。
看到這種情況,他立刻宣布午餐結束,準備離開黃鶴樓。
就在此時,鄂州學政突然站了出來。
這位老爺子先是衝李醫鞠了一躬,然後滿懷期待地說道:
“公子,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能夠答應”
李醫連忙上前扶起這位老爺子,隨即好奇地問道:
“學政大人請講,不知是什麽事情?”
鄂州學政隨即躬身說道:
“公子驚才絕豔,創作了諸多膾炙人口的優美詩篇,早已傳遍天下”
“黃鶴樓乃鄂州文華勝地,古往今來,這裡誕生了無數傳世佳作”
“所有前來這裡遊玩的詩詞大家,都會即興創作幾首詩詞,留作紀念”
“老朽鬥膽,懇請公子創作一首詩詞,為這座江南名樓更添一份風采”
“啊!”
站在一旁伺候的江掌櫃,突然驚呼了一聲。
緊接著,這個家夥就露出一臉狂喜之色,美的都快冒鼻涕泡了。
此時的他,恨不能衝上去抱著學政大人狠狠親兩口,以表達感激之情。
這正是他過去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也一直想做的事情。
因為之前就向李醫求過一副對聯,現在他卻不好意思再開口,求一首詩詞了!
但誰成想,他不好意思說的話,鄂州學政卻幫他說了出來。
這個家夥的反應飛快,也非常懂得把握機會。
驚呼聲還未落下,他就已長揖到地,恭敬地說道:
“學政大人所說,也正是草民心裡所想”
“只是草民不敢冒然提出,怕冒犯公子”
“既然學政大人提出這事,草民想懇求公子,為黃鶴樓留下一首詩詞”
非但學政和江掌櫃,其余那些鄂州官員和文人士子也紛紛拱手施禮,請求李醫為黃鶴樓創作一首詩詞。
李醫看了看這些家夥,無奈地點了點頭。
“諸位,要說現在真不是個創作詩詞的好時候”
“沒想到鄂州居然如此冷,而且這種濕冷更加難挨”
“我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去客棧,抱著暖爐暖和一下”
“哈哈哈”
現場響起一片笑聲,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待笑聲稍落,鄂州刺史方才點頭說道:
“鄂州的冬天確實很冷,而且不同於長安冬天的寒冷,是一種濕冷”
“這種濕冷的確很難挨,公子來自長安,自然會有這種感覺”
李醫點了點頭,隨即接著說道:
“雖然天氣寒冷,但大家既然有此雅興,我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
“考慮到我短期內也不會再來黃鶴樓,即興創作一首詩詞倒也可以,權當留作紀念!”
“希望這首詩詞能為黃鶴樓增添幾分色彩,也希望大家喜歡這首詩詞”
聽到這話,現場所有人都喜出望外。
江掌櫃更是如此,笑得嘴叉子都快裂到後腦杓了。
他立刻讓店裡夥計去拿筆墨紙硯,然後親自動手研起了墨。
現場隨即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陣陣風聲。
大家都緊盯著李醫,連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李醫走到窗口,看了看窗外的長江,沉吟思考起來。
思考了片刻,他突然一甩衣袖,然後朗聲說道:
“筆來!”
話音未落,江掌櫃已將毛筆遞了過來。
李醫接過毛筆,稍作沉吟,隨即來到身旁的牆壁前,筆走龍蛇地開始書寫起來。
書寫的同時,他也高聲吟誦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
剛吟誦到這裡,李醫清朗的聲音忽地戛然而止。
那支在牆壁上肆意飛舞的毛筆,也隨之停了下來。
第三句開頭的晴川二字,就那麽孤零零的獨佔一列,顯得異常扎眼。
停止吟誦和書寫的李醫,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了那面牆壁前。
“啊!”
現場響起一片驚呼聲,所有人都愣住了。
剛剛還被這首詩前兩句感到震撼不已的大家,此刻卻感到非常詫異,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李醫突然放下毛筆,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了大家。
“就到這裡吧!”
他灑脫地微笑著說道。
但是,現場其余人卻不淡定了。
“公子為何突然停止?這首七言的前半部堪稱千古絕唱,世所罕見”
“後半部必定也無比精彩,公子為何不將後半部也書寫出來?”
鄂州學政詫異地問道,滿眼焦急之色。
其余人也都一樣,都一頭霧水。
如此一首足能傳頌千古的傑作,卻只聽到上半部,下半部卻不見蹤影。
這種感覺,就像心臟被小貓撓一般,別提有多難受了!
李醫卻表現的很輕松,沒事人似得。
“學政大人,你說的沒錯,這首七言的上半部確實很好,我也很滿意”
“但對這首七言的下半部,我卻不是很滿意,認為配不上上半部”
“既然如此,索性就別把下半部拿出來了,留給別人去創作吧”
“如果有人能寫出更好的下半部,配得上上半部,那就可以寫在牆上,將這首《黃鶴樓》補充完整”
“這不失為一種樂趣,相信能吸引很多文人墨客前來這裡,嘗試著寫完這首《黃鶴樓》”
話雖這麽說,李醫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這首傳頌千古的《黃鶴樓》最後兩句,跟現場情況不太符合,不適宜拿出來。
正因為如此,他才寫了前兩句,卻把後兩句留了下來。
這樣其實也好,將來補上後兩句的,說不定就是原作者崔顥。
因為自己的關系,這半首詩必定會傳遍天下,甚至比後世更加著名。
如果崔顥能補上後兩句,將這首詩補充完整,或許會改變他的命運也說不定。
聽完李醫的解釋,大家都愣了一下。
緊接著,現場就響起一片輕輕的歎氣聲,大家都感覺有些遺憾。
與此同時,很多人都開動腦筋,開始思索這首詩的後兩句,看能否接上。
如果自己能將這首千古絕唱補充完整,絕對能好好露一把臉,繼而揚名天下。
但是,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能與上半部匹配的後兩句。
跟其他人不同,江掌櫃卻高興的快要手舞足蹈了。
經過李醫的提醒,他瞬間就意識到了這半首詩的巨大價值。
這半首詩會把全大唐的文人墨客都吸引過來,也會讓黃鶴樓名傳天下。
對他而言,這半首《黃鶴樓》的價值,要遠遠高於整首的價值。
接下來,大家討論了一會這半首《黃鶴樓》,李醫才帶著人離開。
他們剛一離開,眾多文人士子就呼啦啦湧上二樓,開始研究揣摩牆上這半首《黃鶴樓》
無一例外,他們每個人都想把這首《黃鶴樓》補充完整,寫出完美的下半部。
但是,他們卻一無所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