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樓!
這是一間高達五層的大酒樓,簷牙高啄、高大氣派。後面還藏著幾棟建築,看起來有那麽一點氣勢。
此時這偌大的二樓此刻居然也坐滿了人,唯獨在角落處有一張空的桌子。
夥計將陳東和孫老頭引到這裡,小心翼翼地賠笑道:“諸位客官,不好意思,只能請你們坐在這裡了。”
“無妨!”
隨即,陳東便開始打量二樓中的江湖人。
靠近陳東的一桌,其中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人臉上雖然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眼神看向二樓一些漂亮的姑娘,眼神中的色欲卻如何都掩蓋不住。
和他坐在對面中年男子也是一襲白衣,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
靠近陳東這一桌的除了那兩位白衣男子外,還有另外一桌。
那一桌坐著四人。
其中一位留著兩撇好看胡子的男子雖然也看著漂亮的姑娘們,不過目光中蘊含著卻是欣賞。
其他三人,一人身穿白衣,劍不離身;一人同樣是一身白衣,手持白扇,臉上總是有發自內心的笑容,就是一雙眼睛沒有任何神采;還有一人,樣貌中等,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隱晦地掃描著在場眾人。
“你看什麽看!”那位滿眼淫邪的年輕公子哥道。
“看你怎滴!”
“看你**”
陳東朝那望去,冷聲道:“這裡是京城,你最好不要惹事,否則你身後那人保不了你。”
剛才那位公子哥發怒的時候,陳東就撿到了一個光球,查看了一下是《蛤蟆功》,那麽此人定然是那歐陽克。
那麽,他對面坐著的就是他的生父歐陽鋒了。
歐陽克剛想反駁,就被歐陽鋒一把拉住道:“克兒,他說的沒錯,這裡是京城,不要惹事。”
歐陽鋒一開口,歐陽克隻好克制住心中的怒火。
只不過,歐陽鋒的眼神更加鋒利了,像一隻隱藏在暗中即將出動的毒蛇。
“座下可敢留下名號?”歐陽鋒的聲音鏗鏗似金屬之音。
陳東看也不看他一眼,隨口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東。你也不用介紹你自己,我知道你,白駝山莊的歐陽鋒,可對?”
這一番搶白,讓歐陽鋒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
頓了一會兒才道:“你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不知令師何人?”
陳東譏笑道:“就你,還不配知道家師名號。”
反正都已經裝作自己有師父了,那就一裝到底。我可有六位師父,就問你怕不怕?
歐陽鋒心想,這人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會如此狂妄,想必他師父確實是個強人,惹不得。
於是,他慫了,就像原世界那樣,王重陽不死,他不敢上終南山。
並且,在逆練九陰真經之前,他也一直不敢面對一燈大師。
不過,在這樣的江湖中,只有像歐陽鋒這樣能審時度勢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歐陽鋒能忍,歐陽克可忍不了。他扯了一下歐陽鋒的衣服叫了一聲:“叔父。”
這歐陽克的年齡都近三十了,還如同熊孩子一般和家長撒嬌。
陳東看不下去,嗤笑了一聲道:“你不應該叫叔父,而是得叫他爹。”
歐陽鋒聞言大急,怒聲道:“小輩,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不要給自己招來禍端。”
陳東挑釁道:“我怕你啊?有種你就來啊!別叨叨。
” 角落裡的這一番口角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這裡。
歐陽克懵了一下,也怒斥道:“臭小子,休得胡言亂語。”
陳東壞笑道:“哎呀,忘記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你其實是……”
眼看著陳東就要把自己的醜事說出來,歐陽鋒再也忍不住了,“小輩,你欺人太甚!”
陡然間身形飄到陳東身前,一掌打來。
陳東也不慫,徑直一掌對轟過去。
雙掌相印,一股氣浪在兩人周身爆發。
白衣瞎眼的公子折扇一舞,隔絕了氣浪。
可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坐下的椅子,身前的桌子,包括他們自身都被這股氣浪給掀翻了出去。
兩隻手掌即觸即分,陳東和歐陽鋒各自退了幾步。
從後退的距離來看,還是歐陽鋒更勝一籌。
可在歐陽鋒心中,眼前這個小輩居然能與自己平分秋色,如此年輕的宗師級高手,其身後必然有高人,惹不得。
於是冷哼一聲道:“克兒,我們走!”
陳東見其要走,大聲道:“喂,老家夥,這打壞的飯桌和客人你不賠個禮?小心官府的人抓你啊!要知道是你先動的手。”
歐陽鋒出去的腳步一頓,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黃金,大概五十兩左右,隨手一擲,直接嵌入酒樓中為數不多的一根實木柱子當中。
口中說道:“這錠黃金足夠賠償這酒樓的損失了。 ”
說完就要走下酒樓。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響起:“這錠黃金確實足夠賠償那些桌椅,可是不夠賠這根柱子。”
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從樓上緩緩走下。
陳東瞧了瞧自己穿著的淺藍色衣服,不禁感歎道:“這白衣飄飄的,同質化太嚴重了。還有那些穿黑衣的,不僅同質化嚴重,還low。還好,自己的衣服沒有這兩種顏色。”
歐陽鋒下樓的腳步再次停住,眼角不停的抽搐著。
想我歐陽鋒在西域也是有一定威名的,怎麽到了京城,誰都能來踩上一腳?
他看向來人。
只見那人面容姣好,身材高挑有型,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周身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在京城,這樣的人不好惹,歐陽鋒又慫了,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該如何賠償?”
那白衣公子道:“這是川蜀的千年金絲楠木,被你這樣砸破了一個坑,整根柱子就廢了,你說該如何賠償?”
歐陽鋒的臉色難看得不行,但還是從懷中掏了一個東西出來道:“這是通犀地龍丸,佩戴在身上可辨百毒,蛇蟲鼠蟻不侵,應該夠陪這根木頭了吧?”
說著又要將其擲出。
可又想了想,控制了衝動,改擲為拋,拋到了白衣公子面前。
白衣公子伸手接住,道:“確實足夠了,不送。”
歐陽鋒這才冷哼一聲,抓著歐陽克的手臂,頭也不回的下樓,走出折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