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傑洛特走向了旅店內最後一桌有客人的地方。在靠近門口的窗戶旁,坐著一個光著頭,看起來非常乾淨,卻穿著怪異的男子,他一邊喝酒,一邊面帶微笑地看著走過來的傑洛特。
“我要找個女人。”傑洛特坐在那人的面前說道。
“男人都想找女人。”
“不一樣,我不是隨便找個女人。我要找的女人有丁香和醋栗的味道,身穿黑白兩色衣服。”傑洛特道。
“來兩杯烈酒!”那人衝著愛爾莎喊道。
“喝完會讓你滿足的。”那人對傑洛特說道。
“好吧,就喝一杯。別說廢話,你到底見過她沒有?”傑洛特追問道。
“溫格堡的葉奈法?”
傑洛特正準備開口,這時愛爾莎端著兩杯尼弗迦德檸檬酒走了過來,等愛爾莎離開,傑洛特才繼續道。
“我還沒提她的名字。”
“但你描述的很清楚啊,而我這人過耳不忘,什麽都記得住。”那人低頭展示自己的大耳朵,示意自己的聽力很好。
“你怎麽知道葉奈法?”
“問得好。當然是從丹德裡恩大師的歌謠裡聽來的。身為一個小商販,我只能通過這種渠道認識一些大人物。當然,真像我這麽幸運也不容易。”
“因為你遇到了一個很有耐性的獵魔人?”
“我遇到的可是布拉維坎的屠夫,利維亞的傑洛特啊。”
“你也是從丹德裡恩的歌謠知道我的?”
“為你的健康乾杯!”那人笑而不語。
“你是誰?做什麽的?”傑洛特面無表情地道。
“我是岡特.歐迪姆,一個渾身長瘡的流浪漢,願為您效勞。”
“現在流浪漢也成一種職業了?”傑洛特絲毫不信岡特的言語。
“之前我是賣鏡子的,大夥起哄給我取個外號叫鏡子大師,或者玻璃小子。”
“你見過葉奈法嗎?”傑洛特決定不再跟岡特胡攪蠻纏,直接問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必須先問一句,這跟愛情有關嗎?”
“我愛不愛她不關你的事。”
“也對,我只是個流浪漢,你不需要跟我解釋。”
“你知道什麽?都告訴我。”傑洛特有些不耐煩,但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你出現之前,我還沒想到那是葉奈法。誰會想到......”
“講重點。”
“當地駐軍有個尼弗迦德探子見過她。”
“在哪兒?”
“在他們的軍營。她深夜時騎馬經過,一身黑白、醋栗香味,還有......沒錯,我知道,她跟駐軍指揮官簡單說了幾句,然後就狂奔上路了。”
“她去哪了?”
“我怎麽知道,你得去問駐軍啊。”
“謝謝。”傑洛特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們這些旅行者就該互相幫助,也許有一天我會有麻煩,而你剛好就在附近,記得一定要幫忙哦。”岡特邊站起身來,邊走向旅館門口,然後深深看了一眼自顧自喝酒的泰格裡斯,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傑洛特此時才發現原本熱鬧的旅店已經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他們三個獵魔人,那個個睡得像是死豬一樣的基爾特也被愛爾莎攙扶著回到房中休息了。
傑洛特看了看悠閑地翻看著昆特牌的泰格裡斯沒有什麽動靜,便朝著維瑟米爾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言語,但多年的默契讓傑洛特知道,維瑟米爾會好好地看著這個精神有問題的貓派獵魔人,
即使泰格裡斯看起來人畜無害。 付了多出來的酒錢,傑洛特推開旅館的門走了出去,便看到之前對自己出言不遜地三個人包圍了上來。
“喝夠了?”
“嗯。”傑洛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道。
“那還不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這種怪胎。”其中一個人罵道,並向傑洛特腳下吐了一口濃痰。
愛爾莎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站在窗戶後面雙手死死地捂著嘴巴,害怕得甚至不敢呼吸。
“我沒惹到你們,所以,冷靜點。”傑洛特在那人面前掐了一個亞克西法印,一股看不見的倒三角能量向著那人衝去。
“當然沒有、沒有、沒有......”那人呆呆的站那裡,口中重複地說著同一句話。
“這混蛋在施巫術!抓住他!”光著膀子滿身紋身的惡漢驚呼道。
“老子要捅你屁眼兒”那惡漢恨恨地說道。
“別放過他。”另一人同樣喊道。
“來呀,再近點。”傑洛特也不用背上的長劍,擺出拳擊的姿勢,一拳一拳地發泄著心中的怒火,而那兩個流氓連傑洛特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記狠厲的膝擊,最後一個流氓捂著肚子栽倒在地,痛苦地打著滾,而另外兩個人,一個被打的暈死過去,一個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似變成了一個傻子。
“很高興認識你們。”一番發泄,傑洛特心情重新變得舒暢起來。
安撫好有些受驚的蘿卜,傑洛特翻身上馬,向著尼弗迦德駐地出發。
旅館內,泰格裡斯看完一場精彩的拳擊,心情也是大好。傑洛特臨走時和維瑟米爾的眼神交流,泰格裡斯也看到了,不過他也不在意,隨手擦乾淨嘴上的食物殘渣,泰格裡斯起身走向了維瑟米爾。
“尊敬的維瑟米爾大師,我們又見面了。”泰格裡斯不理會維瑟米爾眼神中的戒備,一屁股坐在了維瑟米爾的面前,不過與之前見面時的瘋瘋癲癲,泰格裡斯此時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哼,泰格裡斯,有什麽事情嗎?”維瑟米爾特意將受傷的那隻肩膀放在木桌上,眼神中卻帶著狼一般的孤傲。
“我想拜你為師,維瑟米爾大師。”泰格裡斯鄭重地說道。
“嗯?”維瑟米爾眉頭一皺,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看起來有些瘦弱的泰格裡斯,當他的目光看到泰格裡斯那略微尖尖的耳朵時,維瑟米爾似乎是了解了什麽。
“你已經服用了貓派青草藥劑並且完成了青草試煉。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青草藥劑了,即使你是如此的年輕。”維瑟米爾指了指泰格裡斯胸前的貓頭徽章說道。
“青草試煉?那是什麽?”
“青草試煉是成為狩魔獵人必須經歷的考驗,通過喝下特製魔藥來使身體變異獲得超過凡人的力量。但成功率很低,失敗就是死。”維瑟米爾看到泰格裡斯的疑惑不似作假,便簡略地向泰格裡斯解釋道。
“這麽說來我也是獵魔人了,維瑟米爾大師為什麽不能收我為徒呢?只是因為流派不同嗎?”
“是的,出於各種各樣的歷史問題,獵魔人也分為了許多派別,每個學派的獵魔人都有其獨特的青草試煉,而你們貓派的青草藥劑,便是大幅度提升敏捷、反應速度和感知,再加上各個學派的技法訓練都不相同......”
“可是我什麽都記不得了,我根本記不起來自己學過什麽技法,還有那種能夠蠱惑人心的......魔法。”泰格裡斯糾結地說道。
“魔法?呵呵,獵魔人這點手段可稱不上什麽魔法,這叫做法印,通常用來對付怪物,偶爾也能應付應付人類。”維瑟米爾此時對泰格裡斯所說的失憶已經是相信了幾分。
“能說一下為什麽要獵殺怪物嗎?比如說之前的獅鷲,我看它只是在捕食罷了,這不是自然的規律嗎?”泰格裡斯認真地問道。
“因為我們是人。”對這個聽上去很可笑的問題,維瑟米爾卻是格外的嚴肅。
“這無關仇恨,是嗎?”
“對於我們獵魔人來說,是的......”維瑟米爾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看著眼前如此稚嫩的獵魔人,一些老成的話語卻是沒有說出來。
“獵魔人是專業的怪物殺手,我們經受了突變成為變種人,獲得超人的體質以應付普通人無以面對的怪物, 並被賦予一種不同於常人的命運——保護人們不受怪物威脅,我們在世界各地流浪,靠著接受普通人發出的狩魔委托以維持生計。說白點,我們這個職業便是傭兵,給錢,我們辦事,所以我們也沒有像你想象中過的好,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維瑟米爾淡淡的說道。
“嗯,我已經想好了,既然注定我已經是一個獵魔人了,我就會好好做好自己的職責的,並且,我對獵魔人這個職業很感興趣。”維瑟米爾終於不再那麽冷漠,泰格裡斯也是放松下來。
“哈哈,年輕的貓,雖然每個獵魔人都最起碼能活上數白年,但是沒有一個獵魔人是死在床上的。希望白年後,你還能笑著說出這也的話來。”維瑟米爾苦笑道。
“行了,我現在倒是有些相信你的話,不過今後不要再說什麽拜我為師的話語了,你已經是個狩魔獵人了。索性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不如一起去看看周圍有什麽委托,多出去走走,有些事情你自然會明白的。”維瑟米爾對泰格裡斯說道。
“求之不得!”泰格裡斯的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來。
“維瑟米爾大師,你的傷?”泰格裡斯擔心的道。
“哼,我還沒有那麽老,突變過後,獵魔人的身體恢復能力遠超常人,只要不是過於致命的傷勢,慢慢得便會自己恢復過來。”說罷,維瑟米爾甩動受傷的左臂,示意自己已經完全沒事了。
維瑟米爾叮囑好愛爾莎照顧好自己的馬,帶著泰格裡斯走出旅店,尋找著白果園村的告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