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沒動,誰知道呢?”
陳淵負著手走入祠堂,目光在一個個楊家先人的靈位之上掃過,忽的,目光一凝,發現了另一面牆上,鑲嵌著一面凹凸不平的黑色石壁。
陳淵有些激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面石壁上應該就是他所尋找的太玄真經了。
終於,找到了!
他期待了這麽久,為此不惜以身犯險引得楊萬樓截殺他,所為的不就是這面石壁上的太玄真經嗎?
煉骨巔峰的他,終於快要晉升到更高的境界了。
不容易啊!
心中想著,陳淵張開天眼,一抹極強的青色光芒閃耀在其眼前。
沒跑了!
陳淵帶來的巡天衛一個個的將箱子打開,雙眼灼熱的盯著箱子裡面的東西,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的。
簡直比白花花的娘們兒都要吸引人。
粗略估計,這裡也有差不多三萬兩的白銀,是一筆極大的錢財,也怪不得章玄執意想要找到這一批銀子呢。
這些銀子被找到,可是一件大功!
幾個巡天衛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不時的看向陳淵,但很快又連忙將頭低了下去。
地上的楊萬樓見到這幅場景,連忙站起身,走到一箱銀子面前,捧起了幾個銀錠, 賠笑著走到陳淵面前,道:
“陳大人, 放了我, 這些銀子都是你的, 本官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以本官的權勢, 足以讓大人您立足在南陵城。”
陳淵面色一正,呵斥道:
“放肆,你竟然拿這個考驗陳某!”
“進入朝廷之後, 陳某就立過誓,誓與貪腐不共戴天!”
“楊萬樓,你看錯人了!”
說著,陳淵的目光卻在一眾巡天衛的身上和地上的銀子上面打量, 楊萬樓沒有看錯人,這些銀子他還真的想要。
可惜了...
有這麽多巡天衛在,楊萬樓也不能殺,否則, 陳淵真的有可能貪了這些銀子, 有了它們, 陳淵未來的修行便有了保障。
不過, 就算是他想搏一把帶走也是一件麻煩事,這些銀子可不輕,陳淵又沒有什麽儲物法寶,只能心痛的放棄掉...
唯一值得陳淵欣慰的, 就是他找到了太玄經。
之前陸陽巡使曾說過,巡天司滅門, 可以一半充公, 一半自留, 但這些貪腐的銀子...陳淵也不知道能分給他多少。
楊萬樓面色一僵, 羞愧的低下了頭。
曾幾何時, 他進入官場之時也是如此清廉, 甚至州牧大人聽說過之後,還讚揚過他幾句,讓他有了進身之階。
可惜...
終究他還是沒有忍住貪腐的誘惑, 跌入了深淵。
一旁的幾個巡天衛也連忙低下頭, 不敢覬覦。
“這些銀子這麽多, 陳某恐怕也算不清有多少, 你們幾個幫忙算一算...”陳淵看向幾個巡天衛。
他們心中一喜,聽出了陳淵口中的話。
可以從中揩一點油水,幾百兩銀子,是他們多少年的俸祿了。
沒有正式成為巡天衛,他們的俸祿與普通捕快沒什麽兩樣,每月只有不到二兩銀子,只有成為正式巡天衛,
每月才能得到七八兩銀子的俸祿。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雖然陳淵與他們差不多,只是正式巡天衛,但他們還是非常誠懇的喊出了一聲大人!
對陳淵的做事風格十分佩服。
自己不貪,但對於下面辦事的人卻能寬容,日後走到了更高的位置,一定是一個好官。
“楊司馬,事到如今,證據已然確鑿,
說說吧,你是如何得到的這批銀子,又是如何殺死的嚴氏...”陳淵凝視著楊萬樓。
他歎息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無機會,低聲緩緩道:“當初府丞大人...”
在他的講述中,是前任府丞大人是準備將貪墨來的銀子,通過雲江運到血州的,而他楊萬樓剛好是掌管糧運,需要他的批文。
剛開始,楊萬樓也不知此為何物,府丞大人既然打了招呼,那一定辦好就是,但好巧不巧,一個搬運箱子的民夫, 不小心摔了一下, 把箱子底部摔了一個口子。
露出了一抹銀光...
之後,這件消息通過管家傳到了他的耳中, 他意識到那批東西很可能就是銀子, 經過查探, 果然如此!
之後,楊萬樓生怕此事敗露,便將當日運送銀子的民夫全部殺了投屍雲江,而他隻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生怕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甚至還祈禱這批銀子趕緊走。
因為,他已然預感到了自己可能牽扯進了一件大事當中。
但後來,巡天司突然動手,拿了府丞大人,而府丞大人詭異的死在了牢中,南陵府丞掀起了一次大清洗。
許多跟府丞有關的官員被抓。
而他,因為比較隱秘,幾乎沒什麽人知道他與府丞之間的牽連,僥幸逃過了一劫。
後來,管家建議他暗中吞沒這批銀子,反正府丞大人已死,無人知曉那箱子裡面裝的是銀子,而他也因為兒子的緣故,沒有忍住這股誘惑,用手段吞了這批銀子。
並且通過青蛟會,殺了許多與此有些牽連的人。
之後,他便將銀子藏在了楊家祠堂,本想著日後風波平息就能拿出來用,沒想到一次與嚴氏的***
意外被其發現了楊家祠堂的位置,看到了那批銀子。
為了不暴露,楊萬樓將她殺死,投入井中,偽裝成落水而亡,誰知道此事竟是被陳淵所知,所以了才有了今日之事。
陳淵聽得饒有興致,原來楊萬樓這個家夥,看起來清廉為民,實則卻是一個貪腐好色之徒,甚至連兒媳都不放過。
“你兒子知道嗎?”
楊萬樓滿臉通紅,有些羞愧,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與楊氏的私通,其實雙方都有意願,畢竟,楊清安半廢,不能行人道,而嚴氏想要體會一下那種快樂。
楊萬樓一是好色,二是想留個子嗣。
反正都是他們楊家的種。
陳淵嘴角一勾,露出笑容,搖了搖頭,楊清安這小子,還真是...
螞蟻森林就圖一樂。
真綠化還得看他啊!
“行了,既然楊司馬這麽識時務,本官就不折磨你了,一切交給官府處置,帶走!”
陳淵一揮手。
“是。”
“是。”
兩個巡衛押著楊萬樓離開。
“命令府中其他的巡天衛,將這些銀子全部搬回巡天司!”
雖然不是一個系統的,但銀子既然到了他手中,那首要的還是先押回巡天司。
“是。”
“是。”
不過片刻鍾的時間,楊家祠堂內的白銀便被一眾巡衛搬離,只剩下了空蕩蕩的靈位,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些詭異。
“大人,您...”
幾個巡衛看著陳淵靜靜的站在靈位前不動聲色,有些不解。
“你們先上去,陳某有些事情要思索,對了,幫我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的思緒!”
雅文吧
陳淵背對著幾人說道。
“是。”
幾人應聲說道。
對於陳淵的話,不敢不從。
陳淵不僅擁有他們難以企及的實力,對他們還非常大方,自己卻一兩銀子不貪,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很快,幾人離開。
石門被重新關上,整個祠堂內只剩下了陳淵一人。
他移開目光,緩緩來到那一面黑色的石壁之前,靜靜的觀望了片刻,思索著如何才才能看到經文。
如果太玄經真的那麽好看到,楊家不會不知道。
忽的,陳淵想到了之前氣運祭壇鎮壓血煞刀之事,目光一亮,將手輕輕放在了黑色石壁上。
一息,
兩息,
三息...
就在陳淵眉頭緊皺,想要將手掌收回來的時候,刹那間,一道青色流光從陳淵體內迸射出來,湧入了石壁。
下一刻。
“哢吧,哢吧...”
黑色石壁開始脫落,像是牆皮一般掉落在地上。
持續了約莫十息時間,那一面黑色石壁已然全部脫落了一層,顯露出了上面的東西,青色為底,上面一個個密密麻麻的神秘文字,綻放著亮光。
似乎是在交相呼應。
“這是...蝌蚪文?”
看著石壁上面類似於蝌蚪狀的文字,陳淵的眉頭緊皺,他可不識得這些文字,如何用其修行?不會千辛萬苦得到了太玄經,卻無法修行吧...
長出了一口氣,陳淵思索片刻,決定用方才的方法試試,以氣運相觸,看看能否修行。
他再度將手掌覆蓋到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蝌蚪文。
手掌輕觸,那蝌蚪文竟是跳躍著鑽入了陳淵的手臂之後,隨後,整面石壁上的蝌蚪文都發生了顫動,從石壁上躍起。
爭先恐後的跳躍進了陳淵的肉身之中。
一道道清涼的氣流在陳淵的體內遊動,他嘗試以以心神控制,忽然一喜,當他心神全神貫注的放在那一道道氣流之上的時候。
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太玄真經!
“天之道,損有余而...”
朦朧間,陳淵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平淡的聲音,從體內傳出,想到這裡,陳淵連忙盤膝坐下,閉上雙目。
任由那一道道氣流,隨著經文的念誦在體內交相呼應。
天地間。
肉眼不可見的天地元氣,在陳淵的頭頂凝成了一個漩渦,緩緩被牽引進入陳淵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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