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比武的正是趙南山的大弟子郭旭,煉血修為,他的對手姓葉,是平安縣最大的武館,長明拳館中很強的一位武師。
一手長明拳,打的郭旭節節敗退,腳步朗蹌,只有抵擋之力,沒有反擊之功。
三合拳館內的弟子們面色緊張,緊緊的盯在郭旭的身上,生怕他落敗,他們已經連敗了三場,如果再敗的話,三合拳館恐怕就要真的要離開平安縣了!
但相比於弟子們的緊張,拳館的真正主人趙南山,卻是整以閑暇的品茗著靈茶,似乎毫不在意輸贏一般。
坐在趙南山身旁的有三人,一位身著白衣的老者,兩個面色含笑的中年壯漢,他們就是平安縣內其余三大武館的掌舵人。
“趙兄啊,不是我等不近人情,而是平安縣太小了,容不下四個武館...”白衣老者輕撫灰須,輕笑了一聲。
身旁的兩個壯漢附和道:
“是啊,若是往年也就罷了,但如今青州旱情越來越重,我等的武館也收不上多少弟子了。”
趙南山面色不變,放下茶杯:
“老夫能夠理解幾位,弱肉強食,本就是正理,三合拳館抵不過你們幾家,退讓是應有之意,但...話雖是這麽說,可老夫不甘心啊。”
“哦?那趙老前輩欲如何?”
身旁的壯漢語氣之中有些譏諷,在‘老’字之上加重了一些話音。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悶哼炸響,那位姓葉的武師一拳轟在了郭旭的胸前,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其轟退數步。
還不等郭旭反應過來,那位武師再度欺身上前,借力躍起,一腳將郭旭踹飛數米,在地上翻了幾個滾。
而他,也被這股力量從原本圈定好的白線中打了出去,同時也意味著,郭旭輸了。
三合拳館,四戰四敗!
“大師兄。”
“郭師兄...”
一眾三合拳館的弟子上前將郭旭攙扶了起來,郭旭看了一眼趙南山,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而拳中的葉師傅則是有些得意衝著圍在旁邊的人拱手。
“承讓。”
最好,那位葉師傅將目光放在了郭旭身上,譏諷道。
“你...”
郭旭身旁的弟子想衝上去,但被郭旭死死攔住。
“現在不能再上去壞事了,一切只能看師傅的了。”郭旭低聲道。
他當初進入三合拳館,就是因為趙南山露了一手讓他心生崇拜,但同時他也知道,師傅年紀大了,所為拳怕少壯,他其實已經喪失了大部分信心。
只是來寬慰師弟們而已。
“趙老前輩,三合拳館四戰四敗,現在只剩下您一位了,還要繼續比試嗎?”其中一位身著黃袍的壯漢凝望著趙南山。
“趙老前輩年歲大了,若是服輸的話,我們也不會苦苦相逼,只需七日之內退出平安縣便可。”另一人附和道。
“趙兄,是如何思慮的?”白衣老者問。
趙南山輕笑了一聲:
“我這把老骨頭十數年不曾動手了,若是就這麽退去,日後這武館也就開不下去了,也罷,就由老夫來領教幾位的高招。”
他站起身,身上的氣勢開始逐漸變化,心中卻在暗罵陳淵不講信用,白白浪費了他家傳的六合刀法。
要是有機會,非得陰那小子一把。
身著黃袍的中年壯漢,站起身將衣衫脫下,露出一副精壯的身軀,
低聲道: “好,既然趙老前輩有如此興致,那孫某就先試試趙老前輩的手段。”
“孫兄,趙老前輩年歲大了,你可要稍微讓著點,鬧出人命可就麻煩了...”另一個中年男子揚聲道。
“沒什麽麻煩的,反正都簽過生死狀了!”
趙南山面無表情的負手踏出一步,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他原本佝僂的後背,此刻竟是挺直了一些。
“嘯聚這麽多人,怎麽,想造反嗎?”
忽然間,一道淡淡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邊。
圍觀的幾大武館弟子,紛紛回頭望去,然後...便看到了數十位衙役,凝神靜氣的跟在一位面目年輕的人後面。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殺氣,那些弟子不自覺的便讓開了一條道路。
陳淵面色淡然,腰胯長刀的走到以白線所劃的圈中,看了一眼趙南山,道:
“趙老前輩,陳某來晚了些。”
“剛好,不算晚...”趙南山點了點頭,心中又道:
“這年輕人講信用,是個好苗子,說不得日後龍虎門的仇怨,真得放在他身上。”
完全忘了之前是怎麽腹議陳淵不將信用的時候了。
見到面前這人與趙南山似乎很熟識的樣子,白衣老者與另外兩家掌舵者互相對視了一眼, 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上下打量了陳淵一番,可怎麽都認不出此人的身份究竟是誰。
但能帶來如此多的衙役,必定不凡,而且,其身上穿著的也不是普通衙役所穿的衣衫。
忽然,其中一位壯漢瞳孔深縮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衝著陳淵拱手問道:
“這位大人可是姓陳?”
“不錯,本捕的確姓陳。”陳淵微微頷首。
他繼續問:“可是新任捕頭陳淵陳大人?”
陳淵微微挑眉:
“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陳捕頭的大名早已經傳遍平安縣,在下自是如雷貫耳,”
“是嗎,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這麽厲害呢?”陳淵撇了他一眼。
壯漢乾笑兩聲,繼續道:
“不知陳大人此來是?”
“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本捕來為三合拳館出頭。”
“陳大人,此乃是我四家武館的私事,已經簽下了生死狀,即便是衙門也管不了...”白衣老者身旁的另一位黃袍壯漢悶聲道。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本捕說話之時插嘴!”陳淵冷眼橫了壯漢一眼。
“你...”
壯漢心中一怒,雙拳緊握,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但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下了這口氣,光天化日之下襲擊縣衙捕頭,可不是小罪!
“陳大人,老朽許長明,在這平安縣也小有幾分名聲,可否容老朽說句話?”
白衣老者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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