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報社,上同一輛車,馬特開的飛快,車子朝華盛頓西北部疾馳。
羅南坐在副駕駛上,打開隨身攜帶的器材包,非常專業的給相機安裝鏡頭和膠卷。
馬特見到羅南很有專業精神,讚許道:“上班第一天就準備充分!”
羅南聳肩:“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素養和專業精神,我可是有口皆碑的攝影藝術家!”他直接問道:“說下情況,我好有準備。”
車子拐出賓夕法尼亞大道,馬特簡單說道:“我有個新聞線人,是個出租車司機,他發現在卡洛拉馬區的一個公園裡,有個女人死了,好像被人謀殺。”
羅南詫異:“第一編輯部不是專做時政新聞嗎?”
馬特稍微解惑:“死的那個女人,新聞線人認識,華盛頓非常有名的交際花,周旋在很多政治人物身邊,為他們提供特別服務,收費的那種!”
這麽一說,羅南立即就明白了:“很高端的那種?”
混過時尚圈,這些見怪不怪,類似的情況在模特中很常見。
馬特微微點頭:“最頂級的那種,一次的費用比你一個月賺的多!”
羅南心說,你知道我上個月賺了多少?說出來嚇死人!
真要一次頂一個月賺的,那下面不是鑲鑽,而是鑲了個宇宙黑洞。
當時政記者的膽子足夠大,馬特八卦心足夠旺盛:“我不敢說她進過白屋子,但絕對為國會裡面一些人服務過,不止一次。”
羅南說道:“所以,她的死可能牽扯到很多政治人物?”
“華盛頓從不平靜。”馬特神秘兮兮說道:“這裡是全美的政治中心,也是全美最肮髒的地方,充斥著無數交易。”
他進一步說道:“這樣一個女人的死,誰知道後面會牽扯到哪位大人物?按照我多年從業的經驗判斷,絕對是一場政治風暴的開端!”
論起對北美政治圈子的了解,羅南比不上這些華盛頓的老油條。
馬特突然換了種語調,有種老人對新人的告誡在裡面:“做時政新聞這一行,尤其在華盛頓這種地方,要謹言慎行,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為別人手裡的槍,可能你尚未發現,就鋃鐺入獄,甚至丟掉小命。”
羅南很配合:“好嚇人,還是模特圈好。”
馬特認為達到目的,說道:“所以,業余要多享受生活,今天下班早的話,我帶你去見識華盛頓的迷幻生活,有個娛樂酒吧,很不錯。”
羅南以杜克的方式,一本正經問道:“馬特,你有沒有那種頂級的聯系方式?”
馬特快速轉頭看了羅南一眼:“別亂來,會掏空你的錢包。”
“別誤會!”羅南很嚴肅的說道:“我只是想獲取些新聞,盡快在報社站穩腳跟,跟那種事沒關系。”
馬特忍住笑,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羅南不是開玩笑,這種行業做到頂級,頻繁與政治圈中的人物接觸,說不定會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很快來到公園門口,汽車隨意在路邊一停,馬特推開車門就往公園裡面跑。
羅南緊跟在後面,旁邊陸續有警車趕過來。
公園的一小片樹林,被黃色警戒帶拉出一片隔離區,不少穿著製服的人正在其中忙碌,由於過來的足夠快,警方正在勘測現場,屍體還沒有遮擋起來。
以羅南的目光,哪怕隔著比較遠,也能看清現場情況。
有一具光溜溜的女屍,吊在一棵大樹的橫叉上。
不是上吊,而是雙臂反吊在上面。
女屍小腹不自然膨脹起來,不斷低落血水,雙腿之間露出一個長條形的螺旋把手,
像是能轉動的長杆螺絲。“快!拍照!”馬特也很專業,竟然掏出個望遠鏡來,看了一眼,就說道:“沒錯,是克裡斯汀那個小婊砸,我以前見過她。”
羅南很有專業精神的舉起相機拍照,長焦鏡頭足以捕捉到那邊的畫面,同時問道:“她很有名?”
馬特顯然知道這個女人:“那個圈子裡的名人,傳聞畢業於某個常春藤大學法學院,做過法務助理,不止提供身體服務,還有類似情感上的,收費極其昂貴,我聽人說,有個老家夥癡迷於她,後來沒了錢,為了找她不惜變賣房產。”
羅南說話要符合杜克的人設:“這不是擾亂市場嗎。”
馬特讚同這話:“對!你這話說得對!自那之後,她收費又高了一層。”
有警察過來趕人,把圍觀者全部往外趕,尤其記者。
馬特不虛警察,喊道:“公眾有知情權!你們在妨礙新聞自由!我會去投訴你們!”
趁著馬特胡攪蠻纏的功夫,羅南哢嚓哢嚓又拍了不少照片。
那邊初步檢驗過屍體,放下來蓋了起來。
“先撤!”馬特一招手:“最有價值的部分沒了,我們拿到了獨家!”
他當先往外面走,對羅南說道:“去見我的線人!”
羅南邊收拾相機邊往外走,其他媒體的記者這時才剛剛趕到。
兩人上了車,趕去公園另一邊。
馬特開著車問道:“你看清了?那女人下面塞的什麽東西?”
羅南原世界在緬北見過類似的玩意,含糊說道:“好像中世紀歐洲的一種刑具,叫苦刑梨,專門針對嘴還有那個地方。”
馬特納悶:“苦刑梨?怎麽用?”
羅南大致說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種另類的傘,弄到裡面,然後把傘撐開。”
馬特恍然大悟:“要人命!”
羅南轉頭看向案發現場:“一時半會又死不了人,那個女人,受盡折磨。”
馬特好奇:“什麽仇?什麽恨?用這種手段?就算她掌握某些政客的秘密,殺人滅口就是了。”
轉到公園另一邊,這裡正停著輛出租車,車邊站著個年近六十的白人老頭。
老頭臉頰消瘦,眼窩凹陷,嘴角下垂,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似乎被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腰。
馬特車子停在出租車後面,下車打招呼:“達尼。”
老頭往這邊走幾步,問道:“可有用?我不會認錯人,那女的叫過我的出租車不少次,我送她去過多家高級酒店。”
“是她!”馬特掏出錢包,從裡面往外數錢,非常大方:“多關注一下她的消息,有收獲就給我打電話。”
達尼接過錢,略微一點,老臉上笑得皺紋開花:“沒問題!”
馬特問道:“你怎麽發現的?”
達尼詳細說道:“我讚助了些流浪漢,他們晚上會鑽到公園角落裡找地方睡覺,其中一個人發現屍體,立即給我打了電話,我過來的時候,有人已經報警了。”
馬特又問了幾句,沒有其他收獲,說道:“行,暫時先這樣,你多留意。”
叫上羅南,一起上車。
達尼上了出租車,掉頭要離開。
羅南胳膊搭在車門上,集中精神,仔細傾聽出租車裡動靜。
就聽到達尼自言自語:“扯上政客的新聞才值錢,還是要盯著政客。”
出租車走遠,羅南聽不到聲音,注意力收回。
馬特這時問道:“你不在洛杉磯混時尚圈,怎麽跑來華盛頓?”
羅南胡扯道:“我對很多東西挺好奇,比如政客們的競爭,國會的選舉,特勤局的特工,黨派與金主們的交易,還有那隻代表美利堅的白頭鷹。”
這裡是華盛頓,路兩邊很多建築上,能看到美國國徽。
羅南指了下前方樓上的白頭鷹徽:“我聽人說,因為白頭鷹在獨立戰爭中發揮巨大作用,後來在軍中影響極大,主圖案才選擇了白頭鷹?”
“有這麽回事。”馬特是跑時政的記者,對類似的事了解比較多:“現在用於重大政治活動的這隻白頭鷹,就是獨立戰爭時那隻的直系後代。”
羅南像個剛進入時政新聞圈的新人那樣,胡亂提著建議:“我看報紙上,電視上,關於這隻鳥的新聞不多,報社怎麽不搞個白頭鷹的專題報道?互聯網上這隻鳥人氣很高,我們要是搞個專訪,讀者應該會買帳?”
馬特說道:“你以為報社沒想過?那隻鳥一直由特勤局負責,特勤局那群腦袋裡長肌肉的混蛋根本不給機會,這些年多家媒體申請過關於白頭鷹的專訪,全部被特勤局拒絕了。”
他從自身職業立場出發,再次罵道:“特勤局那群人,全是阻礙新聞自由的混蛋!”
羅南很自然的站在馬特的立場上:“明著不行我們可以偷偷來,像洛杉磯的記者,偷拍明星照片那樣,去偷拍白頭鷹!開局一張照片,內容還不是隨便我們寫?”
馬特笑:“像你這麽想的人不少,我剛來的時候也瞄準過那隻白頭鷹,但除了重大外事活動場合,根本見不到它,或許上帝都不知道特勤局把他養在哪裡。”
記者嘛,真消息假消息總是有一大堆:“有傳聞,飼養和保護白頭鷹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有次在酒吧喝酒,聽到一個曾經在安德魯空軍基地當過地勤的人吹牛,說保護白頭鷹的人中實力最差的,也能一個人單挑幾十個大兵。”
羅南沒再特意問白頭鷹,反而說道:“我下班也喜歡出去喝一杯,剛來華盛頓,不知道哪個酒吧好?”
馬特隨口說道:“我經常去佐治亞大道,那邊有家歡愉俱樂部酒吧,氛圍很不錯。”
羅南都這麽問了,肯定要主動邀請:“今天下班去喝一杯?”
馬特搖頭:“今天不行,我要及時跟進這個新聞。”
兩人回到報社,再進第一編輯部,羅南的辦公桌、電腦和專門要的圖片處理設備已經安裝到位。
工位靠牆,隔著過道是加拿大女記者瑞秋,對面就是馬特。
羅南打個招呼,取出膠卷去暗房洗照片,抽空給傑絲發了條信息,將馬特剛才的說的情況簡略交待幾句。
有些事,用不著他親自出面。
衝洗完照片回來,辦公室裡幾個人正在議論,2004年是大選年,總統選舉正如火如荼,兩名候選人分別是現任托馬斯-懷特和挑戰者加勒特-沃克。
“不要忽視一個人!”瑞秋突然說道:“加勒特-沃克的助手弗蘭克-安德伍德,這人看似低調,實際上很有手段,我正在做他那邊的工作,準備來一場專訪。”
她看向羅南:“如果能成,杜克,到時麻煩你去幫忙拍照可以嗎?”
羅南立即應道:“沒問題。”
弗蘭克-安德伍德這個名字,羅南昨天晚上聽傑絲提過,好像彼得-羅素所在黨派的重要人物。
他像新人請教那樣,專門問了一句。
瑞秋做了解答,弗蘭克是目前擔任在野黨的黨鞭,黨魁沃克競選最重要的助手,他還有個很厲害的妻子叫克萊爾,從事慈善事業,在多個州搞什麽“淨水計劃”。
…………
整個白天跑下來,出租車轉了大半個華盛頓,達尼好像因為年紀太大,有些頂不住了,天色剛黑下來,就收車回到東北邊略顯老舊的獨立木屋裡。
雖然是獨棟,但房子陳舊,社區環境一般,只是很普通的住宅。
準備進門的時候,正好隔壁鄰居開車過來,主動跟他打招呼:“達尼,今天回來的早。”
達尼背多少有點駝,略顯老邁的臉上掩不住疲憊:“年紀大了,熬不住,再開下去,就要撞車了。”
鄰居好心:“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出車。”
達尼笑的皺紋開花:“知道了,我不會拿車開玩笑,那可是我唯一的謀生工具。”
鄰居揮揮手,升上車窗,開車往前走,回頭看一眼進門的達尼:“真不容易。”
他印象裡,達尼搬來好多年,為人極好,以前身體好的時候,誰家有事,只要喊一聲,達尼就會幫忙。
可惜,達尼老了。
進入家門,隨便吃了點晚飯,達尼進入廚房一側的儲藏室,打開隱蔽的地下室門,順著長長的樓梯,往地下走去。
地下室特別深,往下走了好長一段,又打開一扇門,達尼按下開關,偌大的地下室內亮如白晝。
關上隔音門,原本略顯老邁的達尼氣質瞬間大變,身上的垂垂暮氣消散,略微佝僂的背直了起來,腰杆挺得筆直。
仿佛換了一個人!
達尼來到一台簡易機床跟前,從箱子裡翻出金屬軟管,放在台鉗下面加工。
早年特殊的職業生涯,讓他學習並且掌握了大量特殊技能,尤其折磨人的本事。
金屬軟管稍微加工,安裝在一台小型電泵上,電泵上面裝著個大號的厚塑料桶,達尼打開桶蓋,裝入煮稀爛的面食,打開電泵開關。
突突突的聲音響起,電泵啟動起來,稀爛的面食從金屬軟管口裡呼呼噴出來,落在一個塑料桶裡。
達尼微微點頭,效果還不錯。
關掉電泵,簡單收拾一下,達尼把一塊鐵皮做成的黑板拉了出來。
黑板上,用磁石貼著照片和說明。
一張照片在中間,另外六張環繞成一圈。
最中間的照片上是個女人,身材相貌皆是上上之選,比之絕大部分好萊塢明星都要性感漂亮。
如果馬特在這裡,就能認出來,這女人是今早在公園樹林見過的死者——克裡斯汀!
達尼取下克裡斯汀照片,掏出打火機點燃,照片燒成灰燼。
最近這兩年,克裡斯汀從紐約來到華盛頓,在經紀人的推動下,迅速打開局面,成為某個圈子裡的名人,與許多政治人物發生牽扯。
不止是男人,還有女人。
華盛頓的政治圈子,並不比洛杉磯的好萊塢乾淨。
達尼是克裡斯汀有時會用的司機,不是用的最多的,卻是比較放心的,甚至有時候會與達尼聊上幾句。
因為達尼老的就像她爺爺。
通過接送克裡斯汀,達尼知道並且稍微了解了一些政客,又針對性的做了相關調查,確定出以克裡斯汀為核心的名單!
一份關系到晉升的謀殺名單!
達尼將燃燒的照片扔進垃圾桶,看向其余照片上的人。
這是華盛頓的一些知名人物。
賓州眾議員:彼得-羅素!
在野黨黨鞭:弗蘭克-安德伍德!
弗蘭克的幕僚:道格拉斯-斯坦普!
慈善組織負責人:克萊爾-安德伍德
白屋子幕僚:卡爾-安胡瑟……
這些人,全部與克裡斯汀有過一腿!
而他們有必死之道!
達尼坐在地下室的木桌邊,取過旁邊一本舊書,書皮上寫有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吉普賽語”。
這座城市,風雲際會,變幻莫測!
如今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達尼生活在東歐的時候,曾經在最關鍵的晉升時刻遭遇失敗,導致元氣大傷,蟄伏多年以後,漸漸恢復,憑借超凡者的敏銳感覺,最適合晉升的機遇已經到來。
翻開書,裡面有吉普賽語,還有後來人以拉丁文做的補充。
掀到第三頁,上面用拉丁語寫著七個巨大的台頭:色欲、暴食、貪婪、懶惰、傲慢、嫉妒和暴怒!
達尼的手指在色欲上面摸過。
這一項完成,還剩余六項。
等到這些完成,他將晉升三階,擁有屬於自身的謀殺之路!
達尼合上書放好,轉頭看向黑板,上面有個大胖子,肥頭大耳。
白屋子的幕僚之一:卡爾-安胡瑟。
…………
歡愉俱樂部酒吧,華盛頓一家很普通的夜店。
因為酒吧老板有某些關系,哪怕在華盛頓這個地方,晚上也有大批漂亮女郎在酒店出沒,源源不斷吸引著男性顧客前來喝酒玩樂。
下午喝過一頓,腦袋還沒清醒的帕圖,晃晃悠悠朝著酒吧走去。
他抄進口袋摸了摸,還有些現金。
喝完酒後,有合適的肯定要約人去旅館消費,相約的對象一般只要現金。
快到酒吧門口,帕圖拆開三條口香糖塞嘴裡,壓下嗝氣產生的酒臭味。
一會還要喝,但剛喝下去的,與從胃裡反出來的,不一個味。
“這該死的酒癮!”
帕圖自言自語,他知道喝酒誤事,甚至因為喝酒丟掉了在安德魯基地的一份工作。
但也獲得了另一份工作。
工作可以丟,酒不能戒,戒酒等於要命!
街道對面停著輛商務車,車上的人透過車窗觀察著酒吧門口的帕圖。
傑絲又打扮成小太妹,問前面的手下:“大衛,是他?”
華盛頓一大片區域的賊頭子,這時乖巧的像隻小白鼠:“老板,我的人下午專門買通酒吧幾個服務生,確定在酒吧吹牛在軍事基地做過後勤的人,就是這個帕圖。”
傑絲看了眼那個酒鬼:“搞定他!”
大衛點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目標馬上進去,準備行動。”
傑絲坐在車上,耐心等了起來。
帕圖今天運氣特別好,進酒店剛喝了半杯酒,就看到喜歡的類型,那是一個比較少見的紅發大屁股女人。
紅發加大屁股,是帕圖的心頭好,他最喜歡牽著紅色韁繩,撞擊厚重的車尾。
很自然的上去搭訕,那女人非常直接:“你能出多少錢?”
帕圖比劃了一個手勢。
女人點頭,說了個汽車旅館名字,同時說道:“房費車費你出。”
難得遇到這樣符合審美的貨,帕圖心癢難耐,一口應了下來。
歡愉酒吧有規矩,可以在酒吧勾搭,但不能在酒吧交易。
帕圖牽著女人出酒吧大門,叫了出租車,去市郊的汽車旅館,汽車旅館相對便宜,也是做這一行的人偏愛的地方。
甚至,有些女的與旅館就有牽扯,比如帶一個人上門,旅館會給抽水。
大衛讓司機開車,連忙跟了上去。
出市區,來到略顯空曠的汽車旅館,紅發女人迅速開好房間,領著帕圖進了靠後院的房間。
關上房門,帕圖迫不及待的就要脫女人衣服,手剛伸出去,突然從衛生間衝出來四個人。
紅發女人使勁抱住帕圖一隻手,另外三個人按手按腳,還有一個摸出塊破布,摁在帕圖口鼻上。
帕圖拚命掙扎,但被酒精常年腐蝕的身體,卻用不上多大力量。
控制他的四個男人,更是個頂個的壯漢!
男上加男再加男,帕圖別說反抗,連動都難!
沒過多長時間,迷藥發揮作用,帕圖身體軟了下來,人昏了過去。
四個壯男架起帕圖,從後窗把人遞出去,這裡停著一輛廂貨車,貨箱門就朝後窗開著。
人扔到車上,鎖好車廂門,四男一女按計劃分頭撤退。
廂貨車迅速發動,駛出後院繼續往市外跑,一直來到偏僻的山區。
見到前方有商務車停著,司機趕緊停車下來。
大衛衝司機招手:“過來,上車!”
司機二話不說,乖乖上了車。
商務車駛離,小太妹傑絲從路邊上廂貨,鑰匙就留在車上,打火開車,兜著圈子往沒人的小路上開。
來到約好的地方,她四處看看,好像有隻鳥從旁邊樹上飛起。
略微等了幾分鍾,有人在黑夜中現身,傑絲連忙下車,往前迎幾步:“你來了。”
羅南微微點頭,直接問道:“人呢?”
傑絲往後一指:“在車廂裡。”
羅南往後車廂走去,傑絲連忙跟上,過去開鎖開門開燈。
傑絲打開一個箱子,拿出黑袍子和面具,穿好後又給羅南同樣的:“我讓人查了,他在華盛頓就一個人,暫時沒有工作,沒有經常往來的朋友,你問完我控制起來,等完事把他拉到其他州再放。”
“可以。”羅南用的本就是路人甲的馬甲,再加上一層黑衣黑袍也好,抬頭說道:“炸彈!”
渡鴉落下來,站在附近的樹上,充當哨兵。
羅南掏出一針迷幻劑,扔給傑絲:“去給他打一針。”
傑絲見過好多次了,接下來,熟練的給帕圖在脖子上打了一針,問道:“一針夠嗎?”
“先看看。”羅南判斷帕圖只是個普通人,想起上次傑絲打過針的吉賽爾,問道:“那個摩薩德女特工怎樣了?”
傑絲語氣立馬變弱:“還在關著,我正給她洗腦,她經歷過的一些訓練成了本能,意識種子發揮作用,需要時間積累。”
羅南對待敵人向來講究簡單直接:“不行就殺掉。”
傑絲的耐心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嗯。”
見羅南不再說話,傑絲不敢隨意亂說,乾脆到後車廂門口,掏出準備好的鳥食,扔給渡鴉:“炸彈,接著!”
渡鴉看了一眼,根本沒動,鳥食掉在地上。
傑絲尷尬的直撓頭:“我專門給你買的。”
渡鴉仍然不動。
羅南掏出一小包烤肉粒,遞給傑絲:“用這個。”
傑絲接下來,打開包取出一粒就扔到嘴裡,嚼了嚼咽下去,味道真不錯。
接著,發現不太對,這是給鳥吃的……
我吃鳥食,豈不是地位跟鳥一樣?
“啊!啊——”
渡鴉衝她叫,傑絲趕緊掏出來,扔給渡鴉,看渡鴉熟練的接住、吞吃,傑絲面具下的臉上,堆滿委屈:“這是炸彈的日常食物?我連個鳥都不如……”
另一邊,哼哼唧唧的聲音傳過來,比起傑絲見過的吉賽爾,帕圖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羅南開始有序盤問:“姓名?”
“帕圖-特林康。”
“職業?”
“前安德魯訓練基地地勤,因為染上酒癮不適合再待在基地,接受FBI招募,成為他們在華盛頓的線人,查找隱藏在社會上的間諜。”
在藥物的作用下,帕圖的話嘩嘩往外倒。
FBI的線人身份,完全是個意外。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華盛頓街頭,果然不單純。
別說FBI的線人,就算FBI訓練有素的特工,也扛不住強效迷幻劑。
羅南知道安德魯空軍基地,問道:“訓練基地怎麽回事?”
帕圖詳細說道:“由白屋子和五角大樓牽頭,聯合CIA、DHS、FBI、DEA和特事局等多家執法機構,共同成立的精英訓練基地,專門培養精英士兵和強力特工,訓練結業的人被稱為列兵或者士官,擁有超強的戰鬥能力。”
羅南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老美專門訓練士兵職業體系的地方,又問道:“大型政治活動上,那隻代表美國的白頭鷹,是不是在訓練基地。”
帕圖在訓練基地工作有幾年了,這樣的資歷也是FBI招募他的緣由:“鷹巢就在訓練基地,有養鷹人和守衛官共同負責,那隻白頭鷹享受的是國寶一樣的待遇!”
“具體哪個部門負責?”
“以前是特勤局負責,後來霍克將軍成立特種事務處理局,白頭鷹改為特事局負責,養鷹人和守衛官據說轉到了特事局,具體我不太清楚,只是聽基地的人閑聊過這方面的話。”
羅南問出一個關鍵:“養鷹人和守為官實力如何?”
帕圖直接說道:“我見過他們訓練,兩位守衛官非常非常可怕, 比基地幾位代號士官的訓練官實力還強!最強的是養鷹人,他是一位原住民,代號為酋長!”
羅南微微點頭,除了特事局和原住民這點,其他也算預料之中。
比代號士官的訓練官強,可能是二階巔峰之類的?或者三階?
養鷹人是個原住民?代號酋長?果然背叛老祖宗的人哪裡都有。
羅南遇到過古印第安體系的人,通過靈魂碎片,知道獵手體系二階叫做馴養人,他的馴服精通就來自弗吉尼亞莊園的馴養人。
估計養鷹人最差也是個馴養人。
羅南繼續盤問,有用的信息不多,帕圖終究只是安德魯訓練基地的一個普通地勤,根本掌握不到關鍵。
後面讓羅南感覺有用的,就是安德魯訓練基地的人,休假的時候經常去一家軍官俱樂部放松。
問不出更多東西,羅南看向傑絲:“人交給你處理。”
傑絲點點頭:“你放心就行,我能處理好。”
羅南準備下車。
傑絲主動問道:“還有其他事讓我做?”
羅南停下,隨口說道:“探聽最近有沒有需要白頭鷹出現的政治活動。”
傑絲基本控制住了一個眾議員,這方面消息靈通。
羅南下車,朝黑暗處走去。
渡鴉撲棱著翅膀飛起來。
傑絲衝渡鴉揮手:“炸彈,再見。”
說完,發現手裡裝烤肉粒的袋子,連忙藏進口袋裡。
傑絲綁好帕圖,鎖死車廂門,上了駕駛位,心說:“等下一次,我一定要爭取同等待遇!”
(https://)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