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綠柳準備合衣入睡，卻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卻見何仙兒站在門口。張綠柳將何仙兒讓進屋，二人對坐後，道:

　“仙兒，這麽晚了，找師傅有事麽?”

　“師傅，明天就啟程武當，清明說，這次去武當可能就不回峨眉了。我想陪清明一段時間，在他身邊照顧他。等清明功成之後，再回峨眉繼續跟你學藝。師傅，你看可否?”何仙兒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何仙兒這個決定，也在張綠柳意料之中。

　既然獨孤靜和常寧對自己弟弟有意，張清明與二女的感情也是越來越好。

　不過，介於大明禮法，未婚男女授受不親，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真正和張清明有肌膚相親的，卻是何仙兒。畢竟何仙兒來之苗疆，對於感情更加直接，沒有那麽多顧忌。

　雖然兩人親近時都避著旁人，不過張綠柳還是會時常看到，為此張綠柳還提醒過何仙兒，切不可讓張清明破戒。

　何仙兒要跟在張清明身邊，張綠柳覺得是件好事。

　常寧和獨孤靜雖已經武功絕頂，卻還似天真爛漫少女，不問俗世生活上，尚需張清明照顧。

　而何仙兒卻不同。

　不僅較獨孤靜和常寧年長一些，在苗疆時候也受盡磨難，比其獨孤靜和常寧成熟很多。

　有她在弟弟身邊，在生活上，不僅照顧弟弟，還能照顧獨孤靜和常寧。獨孤靜和常寧對何仙兒也沒有什麽反感，相處得也是其樂融融。

　想到這些，便說道:“仙兒，師傅清楚你和清明業已交好，也是情投意合。不過，清明會娶靜兒或是常寧為正妻，將來你只能做他的妾室，不覺得委屈麽?”

　聽到張綠柳的話，何仙兒雙手插在一起，放到桌上，道:

　“師傅，我不覺得委屈。

　靜兒長得那麽美，常寧又是大明郡主，兩人雖年紀不大，性情卻很溫良，不難相處。

　我與和靜兒、常寧已經說了所想，她們都沒有他想。

　與這樣的姐妹生活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即便做妾室，也不覺得委屈。”

　聽何仙兒言語真誠，確實是由衷之言，張綠柳點了點頭道:

　“仙兒，你來峨眉差不多兩個月，峨眉派入門的心法和武功我已經傳授於你。九陰真經的入門心法，還有九陰神爪、白蟒鞭法的外功招式你也掌握差不多了。

　這些絕學，夠你習熟練一段時間，只要勤學不輟便可，不需要我每日指點。

　既然你一心跟著清明，師傅同意你和他一起雲遊四方。

　不僅要照顧清明，還要照顧好靜兒和常寧，她們畢竟年幼，你能做到麽?。”

　“師傅，我會的。”何仙兒點頭道。

　……

　張綠柳答應自己跟著張清明雲遊，何仙兒別提有多高興。

　何仙兒清楚，張清明最愛的是獨孤靜，和常寧也兩情相悅。不過，何仙兒同樣知道，張清明也是離不開她。對於張清明來說，自己身上，有獨孤靜和常寧所沒有的欲望。和她在一起，是張清明最放松的時候。

　與獨孤靜、常寧恪守大明禮法不同，在何仙兒身上，張清明真正體味到了男女之樂。

　除了沒有發生實質關系外，其他男女之間能享受的快樂，在一起的時候，何仙兒都毫無保留地給了張清明。當然男女之樂都不是單方的，無論是張清明，還是何仙兒，都樂在其中，盡情享受其間的快樂。

　十五六歲，正是少男少女情欲最旺盛的年齡，張清明自幼習練九陽神功，更是如此。

　有何仙兒在他身邊，對張清明未嘗不是好事。畢竟何仙兒是真心對他好，在他把握不住的時候，知道提醒他，不會讓他亂來。

　享受到了快樂，又不越界，換成別人，一定做不到。

　正是這樣，趙敏和張無忌可以放心讓張清明和何仙兒相處。

　加之何仙兒懂得擺正了自己位置，對獨孤靜和常寧是處處謙遜，不爭不搶。

　在大明，世家子弟，先納妾後娶妻也蔚然成風，獨孤靜和常寧並沒有這樣有何不妥。

　況且，何仙兒真的像一個大姐姐，在生活上，對獨孤靜和常寧格外關心，讓二女挑不出什麽毛病。

　就這樣，張清明和何仙兒的關系，無論是張無忌趙敏、還是獨孤靜常寧都默許了。

　最後，又征得師傅的同意，何仙兒心頭總算放了下來。

　回到住處，何仙兒來到乾娘蛛兒房間，將適才與張綠柳所說之事，告知乾娘。

　蛛兒聽過後，拉著何仙兒的手，道:“仙兒，清明是個好孩子，你跟著他，乾娘也放心。這一次乾娘從苗疆把你帶到峨眉，除了修煉正宗內功心法外，更想給你找個好人家。沒想到，正好遇見了清明，也算是了了我一番心願。

　無論品行和能力都是一頂一的，現在大明的大戶人家，戶戶妻妾成群，女孩子多些倒不是大事。

　將來清明娶了獨孤靜或是常寧為正妻，仙兒你做了妾室，心裡不覺得委屈就行。”

　“乾娘，我沒覺得委屈。常寧和靜兒都是溫良之人，不會故意責難於我。

　我想好了，真要是生活不到一起，我就回峨眉陪乾娘，清明每年來此跟我小住一段時間便可。”

　聽了何仙兒的話，蛛兒點了點頭道:

　“這樣也好。乾娘已經跟周掌門說好了，將來就長留峨眉，等到周掌門將峨眉掌門傳給綠柳，乾娘陪著周掌門一同修道。

　你要是將來想回峨眉，陪在乾娘身邊也好。不過，我還還是覺得你在清明身邊的話，不僅清明，獨孤靜和常寧也需要你。”

　“乾娘，我是說萬一，你可別真以為我想回峨眉的。”何仙兒道。

　“仙兒，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你想什麽，我怎麽不清楚。我當然想你和清明一家過的開開心心的。”

　“乾娘，就算那樣，我也會常回峨眉看你的。畢竟我是峨眉弟子，就算出嫁，峨眉也是我的娘家。

　乾娘，當年你、舅母、周掌門還有小昭阿姨都喜歡上了張教主，為什麽不能像我和獨孤靜、常寧這般，生活在一起呢?”何仙兒道。

　聽到何仙兒的話，蛛兒的思緒又回到了四十年前，想起了蝴蝶谷，又想起了靈蛇島……

　“當年和現在大有不同，張教主對趙敏和周掌門應該更好一些，就像現在清明對獨孤靜和常寧這般。

　不過，獨孤靜和常寧好的像一個人似的，而趙敏和周掌門卻勢如水火，不可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

　她們兩個張教主都不好取舍，對我和小昭，張教主更沒心思了。

　加上那時候乾娘不想與人共夫，小昭也回了波斯做聖女教主，沒辦法，錯過了。

　四十年後，當年的恩怨都忘得差不多了。現在一樣相安無事，開開心心住在一起。

　不過，現在我們都老了，過了談情說愛的年齡。”

　“乾娘，你一點都不老，除了頭髮白了一些，臉上皺紋都少，還是很美的。”何仙兒靠在蛛兒身上，道。

　“亂講，五十多歲，再不老就成妖精了。

　我們幾個，倒是小昭老的慢些，看起來依舊三十許人的樣子，現在再嫁張教主也不遲。小昭是我乾娘的親女兒，當年金花婆婆對我有恩，如果小昭能嫁給張教主，對我乾娘也算有個交代。”蛛兒喃喃道。

　“乾娘，小昭阿姨跟張教主一家十五年，都沒有想嫁給張教主，現在這個年紀，還會想麽?”何仙兒不解道。

　“其實小昭還是想嫁給張教主的。如果不想嫁，也不能從波斯萬裡迢迢趕到草原，照顧綠柳和清明。

　只是在草原，你表舅和表舅母都不提，小昭總不能自己開口吧。

　現在趙敏也不像四十年前那般強勢，精力都放在一雙兒女身上，小昭為張家付出這麽多，也該給她個名分了。”蛛兒歎聲道。

　……

　峨眉山腳，別君亭。

　來到峨眉一個多月，終於到了要離開峨眉的時候。

　還好，只是離開峨眉去武當，並不是天各一方的分離，更多是對遠方的憧憬，而不是離別的傷感。

　來的時候，張無忌一家人，乘坐三輛馬車。

　去武當，又多了周芷若、張綠柳、蛛兒、何仙兒、獨孤靜、常寧、殷芙蓉，隊伍一下子大了很多。

　峨眉派除了掌門周芷若和大師姐張綠柳外，還帶上了十名守字輩弟子跟著同行。

　三輛馬車，也多到了十輛。

　其實，年輕人在馬車裡是坐不住的。

　張清明便不坐馬車，騎馬而行。獨孤靜、常寧包括張綠柳、何仙兒也想像張清明那樣騎馬。

　只是，在大明禮數約束下、周芷若管教下，不能像張清明那般隨意，只能規規矩矩呆在車裡。

　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個人也騎著馬，騎在眾人前面。時不時地向後張望。

　這個人，就是殷芙蓉的哥哥殷天成。

　在峨眉山腳下的峨眉別院呆了一個月，終於等到張無忌一家啟程峨眉。

　畢竟是峨眉掌門之孫，又主動帶路，周芷若也不好太駁面子，便同意由殷天成帶路。

　在殷天成帶領下，一行人向武當而去。

　這一個月來，殷天成想盡辦法上山去見見張綠柳，卻都被周芷若以正殿不接見男賓為由拒絕了。可是殷天成也清楚，張無忌、張清明同樣是男賓，一樣可以住在正殿。

　這，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在武當時候，殷天成就聽過，周芷若和武當派的過節，想通過周芷若接近張綠柳越來越困難了。

　還好，殷天成的奶奶楊不悔知道孫子的心事，張無忌一家和周芷若來武當之前，便幫著孫子張弄起來。

　楊不悔知道，這一次來武當，是殷天成能否與張綠柳結成秦晉之好唯一一次機會，於是，不僅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楊逍，還是動員了張真人。

　前些天，殷天成收到楊不悔的飛鴿傳書。說是他的太姥爺楊逍已經答應奶奶，向張家提親。還有，太師傅也開口，到時會為他和張綠柳牽線。

　想到，太姥爺是張教主最信任之人，張真人又是張教主的太師傅，殷天成看來，他和張綠柳的事，真的有可能夢想成真。

　心情，也好了起來。

　於是，這一路上殷天成試著接近張綠柳，時不時來搭訕。

　張綠柳倒是落落大方，並沒有刻意回避。只是除了客套之言，再沒有其他話語，這令殷天成多少有些黯然。

　想到馬上就到武當，到了武當之後，可能就會峰回路轉，便又有了憧憬。

　……

　武當離峨眉不遠，眾人這一路也是馬不停蹄，以這樣進程，再有一天就到武當了。

　按之前計劃，在到武當前一晚，一行人到湖州峨眉驛站休整。

　到了峨眉驛站已是傍晚時分，

　眾人食過晚飯，便到各自房間休息。

　殷天成將妹妹殷芙蓉，叫到自己房間。

　關上房門殷天成問道:“芙蓉，在峨眉的時候，我托你送給張師妹的禮物，你送到沒有?”

　“沒有。”聽到哥哥的話，殷芙蓉搖頭道。

　聽到殷芙蓉這般應答，殷天成頓時不滿， 道:“芙蓉，哥哥求你做這麽小的事，你都做不到?”

　“哥，其實我覺得，天下好姑娘還有很多，你沒必要一定要娶大師姐的。”殷芙蓉清楚，自己哥哥再這麽沉迷下去，對他沒有好處，早些讓哥哥斷了念想，也許更好。

　“天下女子何其多，可沒有一個能和張師妹相提並論的。告訴你吧，太姥爺和太師傅都被奶奶說動，她們都要為我向張家提親。”殷天成得意道。

　見殷天成信心滿滿，殷芙蓉也不好違她心意，便說道:“哥哥，那樣就好。”

　“是啊。太師傅和太姥爺與張教主關系不一般。特別是太師傅曾經有恩於張教主，有他們保媒，張教主不會不同意的。

　這一次，移花宮挑戰武當，我再一展身手，讓綠柳師妹見識一下我的武學修為。

　等我戰無不勝，綠柳師妹定會對我另眼看待的。”殷天成道。

　“哥，移花宮武功深不可測，我覺得以你現在武功，贏不了的。”殷芙蓉實事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