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宋寒聲一襲白襯衫站在窄小的廚房裡洗菜。
他將襯衫衣袖挽起,露出精壯的手臂,肌肉線條很好,充滿了力量感,外表看著挺瘦的,實際上還是很有料。
安言犯完了花癡,走過去,“需要幫忙嗎?”
宋寒聲停下手中的菜刀,瞧了一眼安言,最後將目光落在安言光著的腳上。
白白的一雙腳染上了塵埃,腳趾側面與腳後跟磨的都是水泡,水泡已經破了,摻雜著血水與灰塵裹在腳上。
“清理一下腳,坐床上等著。”
坐床上等著?
等什麽?
安言暗道自己齷齪,竟然滿腦子某種顏色的廢料。
她清理過腳之後,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宋寒聲的身影,電視裡的動畫片吸引不了她,她的眼裡都是宋寒聲忙碌的背影。
影帝做飯啊,畫面多美,正常看影帝都是要收費的,感覺撿了個大便宜,不看白不看。
熟悉的畫面讓安言想到了認識宋寒聲的那年。
罰站過後,兩個人並未產生多少交集,一個學文一個學理,教室隔的也遠,只是偶爾會碰到,但不會打招呼。
安言是想打招呼的,可宋寒聲太高冷,並不想打招呼。
真正產生交集是因為一次打架事件。
崔萌萌不小心撞了一下隔壁班的眼鏡男,眼鏡男氣急反手將崔萌萌推倒在地,手擦破了皮,連衣服都磕破了。
崔萌萌哭著回到了教室,委屈極了。
安言是出了名的禍頭子,也是出了名的護短,崔萌萌被隔壁班的男生欺負,安言二話不說單槍匹馬殺去了男廁所。
她將人堵在男廁所裡一頓暴揍,別人拉都拉不住。
最後警告眼鏡男必須道歉,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最後眼鏡男也沒有道歉,而是找到了老師告狀,安言被請了家長。
安言惹禍基本上都會顧及著點,因為她知道李女士很忙,沒有時間處理這種事。
這次請家長,安言躲不過去,因為性質很惡劣,眼鏡男受傷住院,眼睛男的家長鬧到了學校,希望校方給個說法。
安言雖然練過,但下手不重,挑的地方都是只會讓你疼,但不會受傷的軟肉。
受傷住院還真不至於。
這鍋安言不背,所以她不承認是自己打的。
最後校方給的說法是,情節惡劣,必須開除。
那是安言第一次看見堅強驕傲的李女士流眼淚,她給眼鏡男的家長道歉,求原諒,可對方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好像只有安言被開除他們才能痛快,才能給自己的兒子出口惡氣。
在他們的眼中,安言就是洪水猛獸,是爛在鍋裡的老鼠屎,是生長在黑暗無邊裡的垃圾。
句句戳心,將你罵的體無完膚,一句髒話也沒有,卻勝似千言萬語。
那個時候安言才知道,原來罵人也是個技術活,不帶爹媽也可以將你罵個底朝天。
眼鏡男的家長不依不饒,非的趕盡殺絕。
李女士拉著安言給人家道歉,安言咬著牙就是不道歉,不是她做的,為什麽要道歉。
委屈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那股子強脾氣始終不願意低頭。
她沒錯,為什麽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