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還要說什麽,一聲怒吼,嚇得安言差點從牆頭掉下來。
“安言,你趕緊給我下來,好啊,又翻牆頭,今天必須給你處分。”
說話的是教導主任那個半禿的老男人張主任,嗓門大的要命,隔二裡地都能分辨得出來是誰的聲音。
安言暗道不好,翻身跳了下來,動作乾淨利落,她飛撲過去拉著少年的手就跑,“快跑。”
少年一愣,卻還是跟著跑了。
其實,安言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拉著人家一起跑,明明犯錯的是她自己,多拉一個人是什麽意思?
反正就是第一反應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莫名其妙的將少年拉上了賊船。
……
教導主任張主任,悠閑的坐著,吹著水杯裡浮上來的茶葉沫子,嘬了一口,燙的他抿了抿嘴,見茶水還不能喝,才抬眸看向兩個犯錯誤的小孩。
一個楚楚可憐,一個冷漠疏離。
他放下水杯,哼道:“跑啊,怎麽不跑了,翻牆去校外,真是膽子肥了,出事了怎麽辦?誰負責?”
“你說說你們,年紀不大,主意倒是正,想一出是一出,今天翻牆頭,明天還不得上天。”
“安言,你就說說你,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你不闖禍,不鬧出點事來,是不是閑得慌。”
張主任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根本沒給安言說話的機會。
許是說渴了,再次拿起了水杯。
安言好不容易逮到間隙,忙道:“張主任,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可不可以放過我。”
犯的錯多了,臉皮也越來越厚,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張口就來,毫無心理負擔,就跟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她與張主任打過太多交到,知道這個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是比較心軟的。
只要你承認錯誤,知道自己錯了,一定會得到原諒。
每次安言都是靠著楚楚可憐的模樣混過關的。
看了一眼旁邊無辜躺槍的少年,安言說道:“還有,跟他沒關系的,翻牆的事只是我一個人,他是碰巧遇見,你讓他回去吧,沒他事。”
一人做事一人當,堅決不能連累無辜,這點江湖道義,安言還是懂得。
張主任將水杯重重的放下,“你騙鬼呢?沒他事,你倆一起跑啥,一個兩個都是禍頭子,能跑的了誰?”
安言閉口不言,好家夥,她還以為自己身旁的這位是個乖寶寶,不想跟她一樣都是個調皮搗蛋鬼。
“你們兩個,三千字檢討,下周一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認真檢討。”
安言欲哭無淚,這就很丟臉了。
張主任無視掉安言求情的小眼神兒,繼續說道:“現在你們給我去走廊站著,上課再回去。”
這會兒正是午休的時間,學生們都在宿舍午睡,走廊裡安安靜靜,只有兩個犯了錯的調皮搗蛋鬼在罰站。
安言百無聊賴的靠著牆,偷瞄了幾眼身旁像根木頭的家夥。
站了很久了,一句話也不說,簡直與空氣融為一體。
安言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喂,”安言實在是受不了這麽安靜,率先說道:“對不起啊,連累你了。”
“沒事。”少年淡淡的說道,好似從未放在心上。
好大度!
安言想,這要是自己,恐怕早就作翻天了。
又是一片死寂。
安言從兜裡掏出一顆奶糖遞給了身旁的人,“給你,算是賠罪了。”
少年看一眼,伸手接過,而後放進了嘴裡。
“我叫安言,你叫什麽名字?”
“宋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