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啦寄啦寄啦,腦袋裡長草啦!”
等薑禮意識到那是什麽的時候,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自己的腦子裡,長了一根草!
準確地說,是什麽東西發芽了,不一定是草,可能是大蔥,也可能是韭菜。
薑禮的眼睛中泛著淚光,絲毫沒有之前玩弄女鬼時的輕松寫意。
“嗚嗚嗚這東西會不會引起腦血栓啊?”
但是薑禮的犯病從來不會持續很久,很快,他情緒穩定下來,聰明的智商就又佔領高地了。
“不對勁啊,我腦袋裡長草,我是怎麽看到的?”
薑禮又試了試,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果然,本來全黑的視野裡又出現了一棵小草,一抖一抖的,看上去頗為騷氣,堪稱植物界的純欲天花板。
但是雖然腦子裡多了這麽個玩意,薑禮卻一點也沒有覺得異樣,甚至盯著那小草看久了,還感覺神清氣爽,心態平和。
“草,精神病院呆久了,看棵草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薑禮感覺有些不妙,這草有點邪性,根本看不出是什麽路子。
很快,小草又抖了一下,薑禮十分意外地瞪大了雙眼,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畢竟睜開眼睛就看不見草了。
剛剛那一刻,薑禮竟然從小草那裡感受到了一道意識。
不是話語,只是一種感覺。
它很渴望來自鬼的負面能量!
它需要這種能量來成長。
薑禮愣愣地看著小草。
難道自己割韭菜會變得更理智更聰明,是這草的功勞?
那這草是什麽時候到自己腦子裡的呢?
他不由得回憶起害自己住進精神病院的那場意外,難道是那個時候...
可是那個時候自己是突然暈倒的啊,按同事的說法,就是工作的時候突發惡疾,像得了羊癲瘋一樣倒了下去。
“等等。”
薑禮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刹那間,他好像找到了兩者之間某種聯系。
一棵草...
突發惡疾...
像是羊癲瘋...
“焯!難道我要成慢羊羊了?”
一巴掌拍到大腿上,薑禮咬牙切齒。
雖然慢羊羊的確聰明,但是如果變聰明的代價是變成一隻老羊,薑禮是絕對不肯答應的。
不過很快,薑禮又排除了這種可能性,不管怎麽說,這也太扯了,騙騙那沒什麽文化的女鬼升維也就算了,難道自己還真的能降維不成?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棵草一定跟自己的推理能力變強,病情逐漸好轉有關,如果貿然想辦法除掉它,自己或許會再次失去理智,這樣的後果更是難以承受的。
所以最後薑禮還是決定暫時不去管它,反正至少現在這棵草對自己是有好處的,等自己把它研究透了再決定怎麽處理會比較好。
不過薑禮還是有些擔心,害怕最後小草會長成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如果可以,我希望長出來一個叫我主人的魔物娘!”
“然後...”
“我就可以...”
“到時候...”
“我每天...”
“不知道魔物娘會不會...”
“唉,想想都...”
薑禮就這麽胡思亂想著睡著了。
等到他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打了個哈欠,薑禮起身燒水準備泡泡麵。
在這種經濟條件下,
薑禮只能每天吃泡麵,並且祈禱在牆角那箱泡麵吃完之前,自己能找到工作搞錢,準確地說,應該是支撐到發工資的那天。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要不是租房子花了大頭,也不至於...誒?”
突然,薑禮想到了什麽。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房東,卻一直是無人接聽。
“不接是吧,這次你再不接我今晚就叫那女鬼去和你貼貼,你一睜眼她就在你臉上倒立!”
薑禮氣急敗壞地詛咒,可能是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麽,房東終於接了。
算你運氣好,薑禮惡狠狠地想。
“有...有事?”不知道為什麽,房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
“叔啊。”薑禮故作為難:“真不是我找茬,你這房子好像有問題啊,昨天晚上居然,哎喲我都不敢說了,反正怪怪的,能退錢不,我不住了。”
好像已經預料到了這點,房東為難地說:“這,這合同都簽了,有法律效應的,錢肯定是退不了了啊。”
薑禮心裡冷笑,順便又問候了一句房東已經去世的家人長輩。
“我知道有合同啊,但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其實我昨天就聽鄰居說這房子有古怪,我還不信,問他們他們也說不明白,估計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要不我今天晚上拍個視頻發網上讓他們見識見識?”
薑禮一邊嗦面一邊威脅:“正好幫你宣傳宣傳?”
“發到網上又能怎麽樣,我這裡可是有合同的。”房東不以為然。
“來,叔,我幫你分析分析哈,其實這是好事兒。
首先呢,你火了,因為視頻裡面你租的房子是凶宅,好像還鬧鬼,大家肯定會好奇真假啊,就會去了解,這一了解,原來確有其事,當地人還都知道。
然後大家就會想知道,房東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房子給租出去。
重點來了,這個時候,我就會買水軍,告訴大家,因為房東覺得外地人好騙,都沒腦子,再隨意發揮一下,那麽會發生什麽呢?
對,你的形象就不僅僅是把凶宅租出去坑人的奸猾房東了咯。
江城這麽大,總有些比較衝動的人嘛,往你家門口潑點什麽東西,寫點什麽東西,都很正常啦。”
薑禮喝完最後一口面湯,滿意地打了個嗝,接著道:
“作為大家泄憤的目標,你幫大家消解了憤怒,叔,功德無量啊,說不定你每天出去遊遊街示示眾,等果斷時間咱嬸嬸就能結元嬰了!”
房東為什麽不敢把租房信息貼出來,不就是因為本地人都知道這房子是個凶宅砸手裡了嗎,所以只能騙騙外地人賺點外快。
按理說如果薑禮跟之前那些人一樣,受不了不住了其實房東反而高興,反正錢也不用退,還能快速找下家。
但是如果是把這房子在網上曝光,再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且不說還能不能把房子租出去,光是網絡上罵他的輿論,想想就足以讓人崩潰。
等薑禮說完,他已經開始有點慌了,說話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不過依舊在嘴硬:
“我有合同的,有合同。”
房東沒有聽懂自己的梗,這讓薑禮很傷心,不過當他聽到房東說話已經開始出現重複,說明此刻很不自信,便知道十拿九穩了。
“我也沒打算違約呀,這是另一回事。”
“那你想怎麽樣?”見對方油鹽不進, 不見兔子不撒鷹,房東咬牙試探道。
薑禮爽朗一笑:“其實我這個人呢,是不怎麽怕這些東西的,畢竟沒有什麽東西比窮更可怕了嘛,所以呢,只要你降點價格,我住下去還是沒問題的,畢竟這麽便宜的房子不好找嘛。”
“降價...可以商量,你覺得降多少合適呢?”
如果只是降價,他其實也可以接受,反正這房子已經爛在手裡了,自己也不敢住,放著也是放著,每個月多多少少有點錢也比沒有強。
“放心,叔你知道我叫薑禮嘛,所以我最講道理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薑禮滿心的善解人意,滿嘴的仁義道德:
“一年三百吧,不能再低了,再低我良心就過不去了!”
房東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一個月三百變成一年三百?
“你怎麽不去搶?!”
“錯!是比搶更好!”
圖窮匕見。
薑禮想得很簡單,如果換個人肯定是花個三百最多住個兩三天,反正你想通過這種手段賺快錢欺負老實人,那我逮住你薅羊毛你也沒什麽好說的。
你想坑我錢,那我薅得你能剩一條底褲都算你藏在家裡沒穿出門!
兩人最後討價還價了許久,迫於薑禮的淫威,房東最終還是簽訂了不平等條約,300住半年,並叫薑禮去改合同。
可正當薑禮美滋滋地準備出門時,卻有敲門聲響起。
敲門聲停了一會,屋外竟傳來撬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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