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算了,就算真的有,也無所謂了。”
薑禮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隨意溜達一圈過後,薑禮按照鄒姨說的走上了祭壇,嘗試推動石門, 但是並沒有什麽效果。
“推不動啊。”
薑禮摩挲著下巴,猶豫要不要炸一下試試。
但他最後還是克制住了這份衝動。
倒不是擔心把人家聖地給弄壞,畢竟現在看來,自己對巫蠱之術免疫,就算把巫蠱門的祖墳刨了,他們也奈何不了自己。
就算自己也對付不了他們, 跑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主要還是擔心把石門給炸壞了進不去。
“我想想看,既然是巫蠱門聖地,應該對巫蠱之術有反應才是。”
於是他以鄒忝教他的運氣法門開始施展降頭術。
果然, 石門有了反應,薑禮用以降頭術放出的靈氣覆蓋雙手,推動石門。
終於,在內心產生一絲莫名的季動之後,石門成功被推開了一條足以讓他通過的縫隙。
推開石門之後,薑禮發現,石門連接的是另一處空間。
薑禮繞到石門背後,還是和之前一樣,什麽也沒有。
“還是個單向門呢。”薑禮嘖嘖稱奇。
沒有猶豫,他走進了那處空間。
剛剛踏足這其中,薑禮便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似乎他之前來過這裡似的。
但除此之外,他身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一樣。
如果這一幕被黎妍所看到,一定會覺得心緒複雜。
因為她作為巫蠱門近百年來最親近巫蠱,和巫蠱產生了最深共鳴的巫蠱門天才,前任聖女, 當初光是踏足這裡便費盡全力,為了請出巫蠱, 更是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可薑禮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跟回家沒什麽兩樣似的。
“這就是巫蠱棲息的地方麽?”
薑禮觀察著這處空間內的一切。
乍看之下,這裡和他的識海中的模樣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的地面不平,有許多毫無規則的凸起。
薑禮細細看去,驚詫地發現這地貌似乎在哪裡見過。
薑禮拿出手機,調出地圖,切換成衛星地勢圖,仔細對比之後才終於確定,這竟然是以巫蠱門為中心方圓數百裡的地理模型。
“好家夥,沙盤是吧?”
薑禮有理由懷疑,這巫蠱是個會玩戰術的。
“可是這沙盤的意義在哪裡呢?”
薑禮突然有一個大膽地想法,想看看這玩意兒是單純的模型還是說有什麽特殊的用途。
他找到巫蠱門所在的山頭,然後對比手機裡的實景圖,挑選了一個沒有人煙的山頭一腳給踹塌了。
“一會兒出去看看那山有沒有塌。”薑禮邪惡地期待著。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對了,得找一找巫蠱留下的痕跡。”
他環視一圈,繞著這處空間的邊緣走了一圈, 但並沒有什麽發現。
如果不是這裡與世隔絕, 其實和一般的溶洞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不過這裡的鍾乳石不少, 所以薑禮之後檢查的部分就重點放在了這些鍾乳石上。
因為蠱蟲喜歡呆在黑暗的縫隙裡,所以仔細想來,布滿孔洞的鍾乳石也是很有可能留下巫蠱蹤跡的地方。
畢竟巫蠱再牛逼,再是蠱蟲之祖,不還是蠱蟲嗎?
黃天不負有心人,薑禮真在一個無比碩大的蓮蓬似的鍾乳石中發現了蛛絲馬跡。
“可算給我逮到了!”
薑禮從孔洞裡用符紙卷成的小棍掏出了巫蠱蛻下的皮。
聞了聞,有點小臭。
薑禮乾噦了一下,觸電似的把皮給扔在了地上。
那就證明,巫蠱的確在這裡待過很長時間,但現在確實是不在了。
“把這東西給鄒姨看看,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薑禮準備離開。
但就在此時,有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蓮蓬狀的鍾乳石底下,竟然掛著兩個石人。
如果不是他蹲下來揀皮,估計不會發現著隱藏在角落的小玩意兒。
薑禮試探著用手指點了點,確認這玩意兒不會咬人之後,把兩個石人給拽了下來。
等他把這兩個石人放在手裡仔細端詳才發現,這材質並不是岩石,同樣也是巫蠱蛻下的皮。
只不過這兩張皮比較完整,顏色又是灰白色,乍看之下跟石頭有些類似。
“一個玩戰術的愛好者?”
薑禮‘嘖’了一聲:
“這巫蠱要素齊全啊。”
至於為什麽薑禮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主要是因為這兩張皮模樣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年輕人的形象,另一個是孩童的形象。
更讓薑禮覺得有意思的是,它們的形象都非常精致,甚至連表情都很完美地留存了下來。
如果手辦界也有評級,那這完全可以算得上迪士尼級別的。
連頭髮的蓬松感都表現了出來。
薑禮又仔細看去,發現其中那孩童形象的小人有些眼熟。
等到他意識到那小人的臉在什麽時候見過的時候,終於無法再以局外人的吃瓜心態自持了。
“這特麽不是我小時候嗎?”
薑禮驚呼道。
那張臉薑禮可太眼熟了,自己從來沒有那種愛照鏡子的習慣,所以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眼熟,但隨著兒時的記憶逐漸浮現,薑禮終於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就是這副弔樣。
連那高冷的裝逼感都惟妙惟肖。
“這是我,那這...”
薑禮又看向另一個年輕人的手辦。
但是這人薑禮能確定不認識,看裝束,似乎也不是現代人。
薑禮這時突然想起,之前黎妍說過,自己的父母以及爺爺外公都知道被巫蠱影響後會出現的情況,因為在過去也有人以這種方式改變過體質。
因此薑禮推斷,這就是過去被巫蠱改變的那人。
也就是說,巫蠱每改變一個人的體質,就會蛻下那人模樣的一張皮。
但是巫蠱現在大概率在自己身上,那這皮又是什麽時候蛻的呢?
“時間總覺得有點對不上啊,還是說,巫蠱其實不在我身上?”
薑禮又覺得本該確定的事情又變得充滿未知。
“那這兩個東西...還要不要給鄒姨呢?”
他有些猶豫,總覺得這兩個手辦牽扯的秘密估計不會這麽簡單,如果給鄒姨看,就以為著把鄒姨也卷了進來,會牽連到她。
所以思慮再三,薑禮還是決定自己保管。
至於留在這裡,薑禮確實沒想過。
不管有用沒有,反正被自己找到了,那就歸自己了。
上面寫誰的名字了嗎?也妹有啊,那妹有就是我的!
緊接著,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手辦。
在確定沒有遺漏之後,薑禮這才離開了這處空間。
可就在薑禮剛走出石門的一瞬間,正被他把玩著的兩個手辦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它們就像是在一刹那腐朽一般,眨眼間化作了一團粉塵。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薑禮有些手足無措。
“怎的,突然化蠟了這是?”
而更詭異的變化這時才剛剛出現。
只見這團粉塵竟然沒入了薑禮的手掌,於此同時,薑禮的心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好像被打了一針腎上腺素一般。
“這是...”薑禮捂住了胸口,因為劇烈的心跳讓他覺得呼吸開始艱難起來。
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與惡心也跟著湧現上來。
薑禮的理智開始變得逐漸不清晰,覺得體內有一股氣想要釋放出來。
那種想要宣泄什麽的欲望轉瞬間就侵佔了薑禮的大腦。
也就在此時,薑禮的意識被強行拉進了識海。
這是修仙者的自我保護措施,當徹底失控的時候,意識就會自動進入這裡。
換而言之,識海就是最後的防線,這也是為什麽對於修仙者來說識海如此重要的原因。
對於修仙者來說,意識才是根本,只要意識不死,就算肉體被損壞也有復活的機會。
所以修為越高的人才會越難殺。
當初秦嶺地宮的那地級修仙者便這樣差點騙過薑禮。
識海中的薑禮摸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也意識到了此時情況的嚴峻。
“怎麽會突然演變成這樣的?”
他到現在還是驚疑不定。
望著對此深表不解的薑禮,小草開口了:
“你可真敢啊。”
薑禮抬頭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草晃動葉片:“你可以內視看看,如果你還做得到的話。”
小草賣關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薑禮難得和它計較,但還是按著它說的內視了一番。
以往輕松的內視此時卻變得有些艱難,但嘗試幾次後,薑禮最終還是成功了。
而等他真切地看到體內的一切時,頓時懵了。
此時自己的體內,兩道紫光,一道黑光正橫衝直撞。
三道光芒各自為營,互不相讓,似乎在爭奪著什麽一般,把自己的身體攪得天翻地覆。
那道黑光薑禮倒是很熟悉,就是自己的靈氣,但是那倆紫光是啥,又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體裡?
“這啥玩意兒啊?”薑禮麻了。
小草此時的心情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哪搞來的巫蠱遺蛻?”
“撿到的啊...”薑禮有些心虛。
因為從小草發的牢騷裡,他意識到這倆紫光似乎就是那兩個手辦。
“真是沒想到,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啊,說要自己調查,真就背著我調查到了這一步,連巫蠱遺蛻都有能耐找到。”
小草的聲音隱約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薑禮尷尬地撓撓臉:“過獎了。”
“我這是在誇你?!”
“原來不是在誇我啊...”
面對薑禮,連小草都是有些沒脾氣。
歷代紅色靈氣的傳承者,就沒有這麽混不吝的。
而一人一草這邊說這話,薑禮體內的爭鬥卻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其中一道紫光逐漸被另外兩道光壓製到了邊緣。
只剩下另一道紫光和黑光爭鋒相對。
薑禮能感覺到,它們正在爭奪自己身體的寄居權。
眼看黑光要強過自己一頭,那紫光竟然把矛頭調轉向了角落那道紫光,在黑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它竟然吞噬掉了角落紫光,變得更加強盛。
這下子又變成了黑光被壓製。
就在此時,小草身下的道台浮凋閃爍起晦澀的光。
黑光似乎受到了加持和鼓舞,又反過來壓製了紫光。
兩道光就這麽你來我往,互佔上風,一副不分出高下決不罷休的姿態。
可它們鬥得開心,薑禮卻要為此買單。
一會兒腹痛,一會兒胸痛,直到它們打到腎髒那邊,薑禮終於坐不住了。
“別寄吧打了!”
他大吼一聲。
隨著他的呵斥,黑光明顯有所猶豫。
但就是這一刹那的猶豫,又讓紫光佔了上風。
黑光受了委屈,瞬間把薑禮的話拋到腦後,兩道光就又纏鬥起來。
薑禮隻好向小草求助:“這怎麽辦?”
“怎麽辦?”小草冷笑一聲:“既然連巫蠱遺蛻都能弄到,對於巫蠱自然也有了解吧?”
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薑禮立馬點點頭。
“知道為什麽要改變體質嗎?就是因為紫色靈氣太霸道,是唯一我沒法同化的靈氣,改變體質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
而現在你把本該舍棄的遺蛻撿了回來,就意味著重新得到了斬斷的紫氣。
對於一般人來說,別說紫色靈氣,就算金色靈氣也是足以讓他們舍棄一切交換的,但你除外。
因為你已經有了紅色靈氣,對於現在的你來說,紫色靈氣不是成仙的門票,而是毒藥!
現在只有兩種結果,要麽紅色靈氣獲勝,這是最好的情況,要麽就是紫色靈氣獲勝,如果這樣,那因為紅色靈氣的枯竭,我也會失去適合我存貨的環境,運氣好的話,你還能活下去,運氣差些,你也會死。
但就算紅色靈氣獲勝,你的根基也會受損,修為能隻倒退到築基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還有,即使紫色靈氣獲勝,我消失了,你身上的因果還在,你還是需要面對未來的大敵,但是沒有紅色靈氣,你連原本微乎其微的勝算也會消失。”
薑禮現在是真的有點慌了,連自己以前竟然擁有紫色靈氣這種事都覺得無關緊要,隻想解決現在的麻煩。
誰知道那逼手辦居然是巫蠱的存折,裡面存了這種東西。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倆能和諧共存?”薑禮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不可能。 ”
小草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紫色靈氣不是原本就是我身上的嗎,為什麽不可能呢?”
小草搖搖頭:“你剛剛沒看到你的靈氣被吞噬了嗎?現在那道紫色靈氣不是你的,而是他的,你不可能馴服他的靈氣。”
“他是誰?”
“現在瞞你也沒有意義了,他就是上一個以我的意志征戰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不是被我的意志驅使,而是能以凡人之軀和我比肩的,我的唯一一個同伴,更是我培養你的模板,你或許能猜到他是誰。”
小草自傲地介紹著那人。
“你是說,秦始皇?”薑禮並不太驚訝,他早就有所猜測。
身負祖龍之名的男人,在攜帶紅色靈氣征戰之前是擁有紫色靈氣的仙種,似乎是十分順理成章的事情。
“沒錯,他的靈氣即使脫離他存在了兩千多年,也不是你能對抗的。”
小草十分肯定。
“可是,我分明從中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反而是那道被吞噬的紫色靈氣很陌生,你不會搞錯了吧?”
薑禮斟酌道。
沒想到,聽到薑禮的話,小草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
“你說什麽?這道紫色靈氣讓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沒錯。”薑禮又感應了一下,十分確定地說:“就好像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它和紅色靈氣爭鬥的原因,似乎只是想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裡。”
小草沉默了。
良久,它才開口道:“如果是這樣,那或許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