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崖面無表情地看著薑禮。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嗎?不去武當打太極真是可惜了。
不過如果只是盜墓賊偷了舍利子,那倒確實和峨眉山沒什麽關系,哪怕是涉及到修行者,但修仙界這麽大,有不少沒有加入聯盟的散修也算是正常。
於是雪崖只是淡然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麽。
紅葉倒是很關心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纏著薑禮問個不停。
殷承影性子高冷,但明顯也表現得挺好奇,雖然不說話,但一直仔細地聽著薑禮的具體描述。
在薑禮的說法裡,他和譚楚鋒靈樂兩人都表現地十分出色,不畏強暴,充分展現出了各自門派的骨氣和風采。
譚楚鋒和靈樂聽得隻覺得害臊,但薑禮絲毫不以為意,滔滔不絕。
不說邱處雲,就連沉穩的苦無也都是面露笑容。
只有張玄笠看向薑禮的眼神有些奇怪,難道自己一直誤會了薑禮,其實他並不是那種很現實很陰險的人?
“看楚鋒和靈樂的樣子,薑禮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張玄笠喃喃自語。
“對了,你是怎麽學會傳音的?”邱處雲突然問道。
薑禮聞言,困惑地摸了摸頭:“這個...用學的嗎?”
啊這...在場的四個小輩顯得有些尷尬,這就好像老師問學霸,這道題你是怎麽解出來的,學霸反問道,這不是很顯然的嗎?
這讓學渣們情何以堪?
張玄笠頗為自豪地撫了撫胡須:“他在符法上有如此成就,對精神力的操控能力達到了地級也算合理,專修精神力的人就算精神力強度不夠,所掌握的技巧也足以讓他們四兩撥千斤,只是修仙界修精神力的修士較為稀少,所以傳音很多時候才會被當作地級以上的標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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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符籙三宗之一天師府掌門的解釋,這些對精神力了解不深的大佬們才算明白為什麽薑禮能夠傳音。
事實上,薑禮是因為在將男人心神送到了識海以後,才從中領悟到了將信息寄托在精神力中的技巧,從而達到傳音的目的。
方才他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琢磨怎麽才能在不暴露男人修為的情況下合理解釋這個問題,畢竟只是盜墓賊並不會引起趙掌門和雪崖的懷疑,但是其中要是還有個地級大佬,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用帶著感激的目光偷偷看向張玄笠,只能說,這波好配合。
一行人回到重陽宮,便各自離開了。
舍利子的事眾人都沒有提,這是佛門的家事,他們沒有插手的理由,讓少林寺自行處理就好了。
稍晚些,重陽宮主殿的內廳中,薑禮、譚楚鋒和靈樂以及各自的長輩卻悄然聚集到了一起。
“白天的時候我給各位前輩傳音,告知各位,這件事尚有內情,並非是我刻意隱瞞。
這其一是因為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其二就是事關重大,經過我們三人商議後覺得只能告訴值得信任的人。
我們在聯盟內地位尚為低微,不清楚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所以需要德高望重的各位前輩代為定奪。”
張玄笠,邱處雲和苦無輕輕頷首,薑禮的恭維讓他們很受用。
因為薑禮這番話除了事情本身,還包含了兩個信息,第一是三人地位高,見識廣,能拍板,第二就是他們都被視為了值得信賴的長輩,哪怕薑禮在外面手搓核彈,回到家還是會對他們十分尊敬,記掛著他們的好。
這無疑是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若是薑禮在山洞中就和盤托出,他們雖然不會有什麽別樣的情緒,但是也並不會產生這種小集體的感覺。
關系這東西,就得有差別和對比,為什麽不告訴雪崖和趙掌門,而是私下告訴你們,不就是證明你們在我心裡地位高嗎?
對所有人都好就是爛好人,中央空調,但是隻對一個人好,那就是偏愛,就是貼心大暖男!
“這裡沒有外人了,你說吧。”邱處雲淡笑著開口。
薑禮和譚楚鋒以及靈樂對視一眼,由薑禮講述,然後兩人補充遺漏的地方,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聽完三人的講述,饒是三位聯盟巨擘也是有些驚訝。
“有地級強者參與的神秘組織?”
薑禮點點頭:“是的,我們三人根本不是一合之敵,但好在似乎儀式被我們打斷,他似乎受到了什麽反噬,自行崩潰了,否則我們三人很可能會死在那裡。”
“這也太亂來了。”張玄笠歎了口氣,心裡明白了為什麽三人出來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
他們的所作所為完全是拿命在賭。
苦無誦了聲佛號,似乎有些後怕,自己竟然差點失去了寶貝徒弟。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
邱處雲看向譚楚鋒:“那儲物法器還在你身上嗎?”
譚楚鋒回答了一聲‘在’,便從錦囊中取出一支青銅酒樽,遞給了邱處雲。
邱處雲將其中所有的物品傾倒出來,逐一查看,想要從中了解這些人的身份。
可翻來覆去地找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這其中除了一些丹藥,就是日常用品,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唯一奇怪的,就是這枚銅錢。”
邱處雲拿起一枚有些粗糙的銅錢,仔細端詳:
“中間的孔是圓形的,並非是方孔四角錢,再加上這磨損程度,恐怕是戰國時期的圜錢,這上面還刻了篆文,好像是...酉?”
薑禮眨眨眼。
酉?
酉不就是雞嗎?
這組織怕不是什麽正經組織吧...
“三位前輩對這些人的身份有什麽猜測嗎?”
永遠站在掃黃第一線的薑禮問道。
邱處雲搖搖頭,看向了張玄笠和苦無,二人也是都搖了搖頭。
“先這樣吧,這件事你們三人不要透露出去,我們自有安排。”
薑禮他們自然知道,便行了個禮,離開了內廳。
等他們走了之後,邱處雲看向兩人。
“你們怎麽看?”
張玄笠沉著臉:“不管是青銅樹還是紅色靈氣,都不是什麽好兆頭,如果我沒猜錯,他們誤入的正是先秦遺跡。
封魂術早就失傳,隻存在於古籍之中,是那幫先秦練氣士的產物,但凡跟那些家夥扯上關系的,都不是什麽好事,我覺得這些人,大概率和先秦練氣士有關。”
苦無歎了口氣:“練氣士是一切練氣體系的源頭,我覺得這只是個開始,黑暗裡有些老鼠,開始蠢蠢欲動了。”
邱處雲放下那枚銅錢,突然道:“你們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最初的鬼怪暴動?”
“記得。”張玄笠點點頭:“那時我還不到三十歲,初入人級煉精,隨家父去過發生暴動的地方,我記得是在巴蜀三星堆。”
“稍等片刻。”
邱處雲起身離開了內廳,少頃,又抱著一個小匣子返回了這裡。
迎著兩人疑惑的目光,邱處雲從匣子裡取出一枚銅錢,放到兩人面前。
“當初家師受到邀請,前往巴蜀除魔,遇到了一個受到鬼怪影響,暴怒發狂的修行者,家師為了自保,無奈之下了結了他,這是在他身上發現的東西。
因為家師一直以為自己殺死了無辜的人,後來心魔纏身,修為止步不前,這才常年閉關,十多年來未踏出重陽宮後山一步,那人的遺物也保存至今。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這麽簡單。”
張玄笠和苦無探過腦袋,發現這枚銅錢和那枚刻有‘酉’字的圜錢如出一轍,不同的是,這枚銅錢上留下的,是一個‘亥’字。
“他們之間...有聯系?”
張玄笠和苦無驚疑不定。
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了三人心裡。
難道鬼怪的暴動和複蘇...是有人刻意引起的?
......
薑禮出了大殿,準備回去洗漱後好好睡一覺,累了一整天,又經歷生死,薑禮已經身心具憊了。
“對了,師父說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本來說今晚一起吃個飯的,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兒,明天早上一起吃個早餐,當作告別吧。”
靈樂突然道。
薑禮挑了挑眉:“這麽急?”
靈樂無奈地點點頭:“沒辦法,師父知道我融合了靈樂大師的舍利子,準備早點離開重陽宮,先去和大慈恩寺的主持師叔商談此事,然後再對我未來要做的事作一個規劃。”
“好吧。”譚楚鋒拍了拍靈樂的肩膀:“記得我們的約定。”
靈樂認真地看著譚楚鋒:“不會忘記的!回去以後一定不擺爛了!”
薑禮看著深情的兩人,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哲學的場景...
告別了兩人,薑禮並沒有直接回到房間,因為他剛才突然收到了小草的意識,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房間裡有一個張胤,不僅礙眼還礙事。
所以薑禮來到了夢開始的地方——第一次學習符法的岩漿山坡。
薑禮坐到了熟悉的大石頭上,隨後進入了識海。
甫一進入識海,薑禮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往見到自己會欣喜若狂地迎上來的宋嫻,這會兒正老老實實地坐在角落低頭畫圈圈。
左子桓在另一處角落面壁而坐,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頹廢和厭世氣息。
油畫倒扣在地上,不知道經歷了什麽。
黑氣則根本消失得無影無蹤,化作的花盆道台似乎只是普通的花盆。
“嘶...”薑禮本能地想跑路。
可誰知一道慍怒的聲音傳到了薑禮心底:“誰讓你放他進來的?!”
薑禮當然清楚,小草指的是什麽,當即一臉無辜地說:
“因為我搞不定,但是覺得你能搞定。”
“如果我搞不定怎麽辦?”
薑禮想了想:“你搞不定的話我就只有死給你看了...”
小草沉默了。
薑禮尷尬地輕咳兩聲:“你想嘛,我築基,人家地級,差了兩個境界,就算不放他進來,比修為人家也碾壓我了,我也沒辦法啊。”
良久,小草方才歎了口氣:“你還是太弱了。”
薑禮聳聳肩,擺爛地說道:“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
小草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了?”
“有。”
薑禮點點頭:
“你就是那棵被人膜拜,能賜予人紅色靈氣的神樹對嗎?”
小草十分人性化地耷拉下了葉片,雖然它並不想在薑禮成長起來之前知道太多,但是在因緣巧合之下,薑禮還是憑自己發現了一些真相。
小草也不隱瞞:“沒錯,但並不完全正確,現在的我並不完整,還需要大量的力量作為補充。”
“那你現在能把真相告訴我了嗎?”
薑禮直視小草。
但小草沒有正面表態,只是說:“說說你的猜想。”
薑禮皺著眉,雖然不確定小草的眼睛在哪裡,但還是固執地和它對視。
可最後,薑禮還是敗下陣來。
“最初的那些先民,跟黃帝炎帝有關,到戰國時期為止,你在那些具有神力的人心中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可以說,你影響了整個神話時期的歷史。
你說的以後會出現的大敵,就是把你從歷史中抹除掉的秦始皇一系的人。
而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你曾賜予過紅色靈氣的人的後裔,或者說是你的信徒。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我的識海中,但我的紅色靈氣是源於你,而你的目的是通過我重現往日的榮光,對麽?”
薑禮沒有考慮其中有些話是否合適當著小草的面說,而是直接把所有最合理的猜測說了出來。
對於真相的渴望,讓薑禮忽略了小草對自己能產生的影響。
小草聽完薑禮的話,並沒有明確回答薑禮說的是對是錯,只是似有所指地說:
“你的判斷受到了歷史的影響,你不該忘記,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如果你推測的依據是基於歷史,而非你親眼所見,盡管思路是對的,但得到的結論很可能和事實截然相反。”
“也就是說,我猜錯了?”薑禮有些困惑,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雖然可惜,但你也應該感到慶幸,知道得越少,才越不容易被棋盤外的人注意到,才有足夠的成長時間。”
小草安慰薑禮:
“有些事情,在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心智前知道,很有可能讓你對世界和自我的認知產生動搖。
你現在隻用知道,我和你的存亡系於一身,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害你。
你以後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重要,但就目前而言,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變強!”
“達到天師的水平嗎?”薑禮愣愣地問道。
“天師?”小草嗤笑一聲:“未到成仙,連開始也談不上。”
啊這...薑禮癟了癟嘴,感覺尊嚴受到了嚴重的踐踏。
從小草的反應中,薑禮察覺到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沒有見識的問題。
理綜一百八,能考上清華嗎?
呵呵,你考個屁...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我還有多少時間?”
小草沉默了一下:“如果你沒有遇到那個人,大概還有十年,現在的話...不到三年。”
“那個人是敵人?”薑禮臉色不太好看,大學畢業都要四年,三年時間,學個美容美發都成問題。
小草晃了晃葉片:“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的靈氣不完整,你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會被他奪走!”
聽到這話,薑禮倒吸一口涼氣。
“你現在知道你做了一件怎樣的蠢事了吧?”
薑禮搖搖頭:“我驚訝是因為,你承認了那是敵人,說明他們不是祭祀你那些先民的後人。”
小草:“......”
“你走吧,短期內不要進來了。”小草似乎有些疲憊。
“最後一個問題。”薑禮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天邱處雲贈予我怨氣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是受到你的影響嗎?”
“不是。”小草這次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給薑禮模棱兩可的回答。
薑禮點了點頭,離開了識海。
他沒有詢問關於吸收的紅色靈氣和怨氣什麽時候反饋給自己,因為小草的目的是讓自己迅速變強,那麽這些東西不用多說,小草準備好之後自然會盡快回饋。
薑禮睜開眼,點了根煙,滿臉愁容。
“這種事為什麽要讓我這種懶狗來做啊...”
他躺到了石頭上,看著圓月發呆。
天師...只是開始麽...
終南山夜晚,涼風習習,奔波了一天的薑禮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他並沒有察覺到,識海中,小草將煉化完畢的紅色靈氣和怨氣相融合,誕生出了一團帶著紅芒的黑色霧氣。
小草比薑禮知道得多,此時心中滿是陰鬱:
“路我會幫你一點點鋪好的,你只要能活下去,一定能走到更遠的地方。
之前我只希望你能達到和他一樣的高度,但現在看來,大概是不夠了...
他大概給了那家夥啟發,有些東西...要來了。”
伴隨小草的歎息聲,霧氣融入了小草身下的花盆。
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花盆中彌漫出了異樣的氣息。
小草晃了晃葉片,對花盆這樣的反應十分滿意。
識海外,薑禮的身軀散發出陣陣黑氣,四周未被岩漿波及的樹木花草,在接觸到黑氣的一瞬間迅速衰敗枯萎。
紅色的血絲遍布薑禮白皙的皮膚,讓薑禮的模樣顯得頗為妖異。
不知不覺間,通靈噬煞術自動運轉,漸漸的,薑禮整個人都被染成血色,黑氣包裹著薑禮,像一枚繭,似乎在孕育著什麽。
薑禮睡夢中的每一次呼吸,都讓繭閃爍著紅芒,並伴隨呼吸節奏而膨脹收縮。
終於,在某一刻,黑氣仿佛達到了某個臨界點,轟然破碎,浩大的氣息直衝雲霄,如同天狗食月一般,將散發幽冷白光的圓月在一瞬間徹底掩蓋。
正在重陽宮大殿內廳商議事宜的三人突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對視一眼,飄然而出,落在院內,看向漫天死氣。
“有邪異出世?”
邱處雲滿臉凝重。
苦無渾身金光綻放,無邊佛力抑製住了這股死氣對三人心神的侵蝕。
“阿彌陀佛,此邪異...非同小可。”
而和薑禮切磋過的張玄笠,卻從著黑色的死氣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他疑惑地摸摸腦袋,怎麽感覺這麽像...太陽花的憤怒?
連這三人都受到了這龐大死氣的影響,更別說那些未到地級的全真教弟子或是還沒走的年會賓客了。
已經入睡的人陡然間驚醒,還沒睡的人也覺得一陣一陣的心悸。
譚楚鋒看著窗外的黑氣微眯雙目。
靈樂從坐禪中睜開雙眼。
青梅青竹對視一眼,向屋外走去。
王祁遊放下手中的道經,提起牆上的劍出了門。
紅葉一臉疑惑地看向站在窗前的雪崖。
正在鏡子前練習表情管理的殷承影猛地回頭,驚疑不定。
正準備抽卡的張胤疑惑地摸摸頭:“算了,今天不抽了,感覺不太對...”
“出什麽事了?”
雪崖憑空出現在邱處雲三人面前,見三人居然在一起,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趙掌門也從遠處踏空而來,看向空中的黑氣,默然不語。
邱處雲搖搖頭:“不知道,如此強大的怨氣,怕是接近地級的厲鬼出世了。”
其余的賓客在白天稍早時就已經離開了,只有少林寺,峨眉山和武當山因為白天的事還沒來得及離開,此時終南山上,只有五位地級。
“去看看。”趙掌門的背上背著劍,看樣子對此事無比鄭重。
五人剛到山門前,便見到各自的得意弟子都是嚴陣以待。
張胤踮著腳,想看看張胤在哪,但是最後失望地發現,人家根本沒來。
王祁遊朝五人行了個禮:“修為較低的師弟們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有的甚至暫時無法行動,我們感覺到異樣,特來此等待指示。”
邱處雲點點頭, 對全真七子的表現都很滿意,出了不在山上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都來了。
“恐怕有地級厲鬼出世,不過無傷大雅,我等在此坐鎮,無須你們出手,這倒是一個好的機會,能讓你們看看地級的戰鬥,或許能從中悟出些什麽。”
邱處雲對王祁遊他們說道。
雪崖人狠話不多,直接召出一柄飛劍,對紅葉說:“好好看,好好學。”
苦無看向靈樂:“阿彌陀佛,看看為師的萬佛朝宗,與你的有何區別。”
趙掌門拔出道劍,對面無表情的殷承影道:“太極劍法不求章法,你受困於意良久,這正是一個機會。”
張玄笠看著面露尷尬的青梅青竹,欲哭無淚。
好家夥,一個金光咒,一個符法,唯一學雷法的那個小兔崽子壓根沒來,我該說啥...
“哼,看為師劈死它!”
張玄笠揚了揚下巴,胡須無風自動。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半山腰,卻見彌漫整片終南山天空的黑氣竟然在往回收縮。
“不好,大勢已成!”
五人一臉嚴肅,直直朝著黑氣源頭而去。
可想象中厲鬼咆哮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他們只看到一塊大石頭上,有個人正伸著懶腰。
薑禮聽到聲音,睡眼惺忪地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一幫人抄著家夥衝著自己過來,頓時嚇了一跳。
“臥槽,大晚上不睡的幹嘛啊,來剿匪啊?”
第九十九章 終南山剿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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