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俑中的乾屍膚色灰白,皮膚緊緊地貼合在骨骼上,絲毫沒有血肉飽滿的感覺。
這樣的屍體讓薑禮莫名地想到了那支軍隊。
譚楚鋒倒吸一口涼氣,凝重地說道:“這和秦嶺出土的兵馬俑不一樣,那些兵馬俑是空心的,而這些,似乎是用活人燒製的。”
聽到這話,薑禮覺得背脊發寒,光是想象這句話,就似乎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這些人被澆築成水泥的痛苦。
“我好像聽說過,最開始並沒有兵馬俑的說法,而是準備用活人來殉葬。
但是似乎因為秦始皇生命末期癡迷長生之道,方士徐福說這樣做有傷天和,才最終改為以石製的兵馬俑代替。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這麽回事...”
譚楚鋒看了一圈,發現不少這樣的石俑,突然感受到歷史血腥黑暗的那一面。
靈樂點點頭,補充道:“我猜這才是真正的兵馬俑,出土的那些作為景區開放的兵馬俑,只不過是不完整的殘缺品。”
薑禮心中不解,問道:“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非要把活人澆築成石俑,如果只是為了陪葬,是不是有些麻煩了。”
譚楚鋒渾身發涼,忍不住緊了緊衣服,悲憫地看著那些石俑:
“這是一門邪術...”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太想提及這方面的內容,但看薑禮滿臉問號,他還是歎了口氣,解釋道:
“有一種陰狠的法術,叫封魂術,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在身體各處重要穴位插入封魂釘,隨後活埋,或者以水泥澆築。
等人死後,魂魄被牢牢鎖在軀體中無法掙脫,就會變成地縛靈,逗留在屍骸之中。
長久歲月之後,這些地縛靈的怨氣會越來越重,輕則屍骸通靈變成僵屍,重則...直入地級厲鬼!”
薑禮瞪大雙眼,隻覺得震驚。
“你仔細看那些露出頭部的乾屍,他們的天靈蓋上是不是嵌有釘子?”
譚楚鋒指了幾個給薑禮,後者仔細看去,果然發現那幾個乾屍的頭部有露出末梢的釘子深深嵌入皮膚。
如果不是這些屍體血肉缺少水分乾癟塌陷,幾乎看不到那些隱藏極深的釘子。
“阿彌陀佛...”靈樂席地而坐,比起雙眼,默默念誦起地藏菩薩本願經,希望以此安撫那些亡魂。
薑禮聽不懂,也不會念經念咒,乾脆念叨了句:“逝者安息,死者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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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陰冷的氛圍被薑禮打破,譚楚鋒終於從那種心態中解脫出來,白了薑禮一眼,笑罵道:“看你這樣,書是一點沒讀過啊。”
薑禮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又有些猶豫:“還繼續往前走嗎,聽你這麽一說,下面那些東西好像很危險,再往前走,不知道還有什麽,不如還是讓我回去定向爆破吧?”
你老惦記你那b爆破幹什麽玩意兒啊?
靈樂念完經,站起身來,很想吐槽薑禮一句。
“繼續吧,主要是,我們好像回不去了。”靈樂苦笑著說。
薑禮和譚楚鋒迷惑地摸著腦袋,看向了來時的路,青銅門還張開著縫隙,並沒有什麽改變。
“為什麽回不去,原路返回不就可...”
薑禮話沒說完,便閉上了嘴。
“發現了吧?”靈樂歎了口氣。
能讓樂子人歎氣的樂子,便是發生在樂子人身上的樂子。
懸崖邊上都是碎石路,走在上面不會留下腳印,但奇怪的是,門內竟然也沒有三人走過的痕跡!
這說明在三人不知不覺的時候,
通道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是之前他們走過的通道了。原路返回和繼續走下去都是一片未知,區別並不大。
“我發現一個問題。”
薑禮面無表情地看向靈樂:
“剛剛也是,現在也是,只要是你先往來路看的時候,準沒好事。
下次不準你看,我來看!”
靈樂面龐抽搐,你特麽這都能硬甩?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事情,那三個人應該就是在這前面。”
薑禮摩挲下巴,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譚楚鋒和靈樂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薑禮的意思。
“你是說,剛剛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們的腳印,只是因為通道裡一直發生變化,我們走的並不是同一條通道,但是他們的目的地確實在前面?”
譚楚鋒不太確定地問道。
“有可能,但不確定,因為我猜不透通道變化的意義所在,原理暫且不談,但如果目的地一樣,為什麽要多此一舉?”
薑禮皺著眉頭:
“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只有其中一條路通向正確的地方,其他的...只是為了故布疑陣。”
“七星棺?”熟讀盜墓筆記的譚楚鋒立刻想到了這個類似的設計。
“很有可能。”薑禮點點頭。
靈樂沒看過小說,不明白七星棺的意思,譚楚鋒便耐心地跟他解釋。
聽完後,靈樂恍然大悟,但又提出了新的問題:“如果只是像你們說得七星棺一樣是假的還好,但如果是陷阱該如何是好?”
“我也擔心這一點。”薑禮乾脆坐了下來,狠狠地揉搓自己的頭髮。
“想不明白啊,煩死了!”
譚楚鋒和靈樂也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妙,氣氛一時之間有些低迷。
可就在兩人想著有些後悔頭腦一熱就下來的時候,薑禮卻突然站了起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也是一種陣法?”
薑禮目光灼灼地看向譚楚鋒:
“外面鎮守的是四象陣,說明建造這裡的人一定十分擅長陣法,對於陣師來說,修建出來的東西一定是貼合某一種陣法的,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支棱支棱?”
譚楚鋒一拍腦門,經薑禮一提醒,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確實十分有可能。
“你別說,確實有道理。”
說完,他從一個小錦囊裡取出一個羅盤,調整精度後指向不同方位,測定所需要的信息。
靈樂羨慕地看著譚楚鋒,心想道士懂的是真多。
而薑禮則抬頭看著這個地底密閉的巨大空間,估算著高度和三人下樓梯用的時間,企圖估計出頂部到秦嶺地面的厚度。
如果我用手搓核彈來炸一炸,有沒有可能把地面炸塌,引起張道長他們的注意呢...
“有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譚楚鋒長出一口氣,看他的表情,似乎好消息的佔比大一些。
“細說。”靈樂凝視著譚楚鋒。
“我測算出來,從同一個入口下來,在那個平台上的四個方位應該有四條隨機開啟的通道,盡頭則是八扇青銅門。
這八扇青銅門對應人盤八門,也就是奇門遁甲。
人盤八門具體是生門、開門、休門、死門、驚門、傷門、杜門和景門,前三種是吉門,後三種是凶門,最後兩種中正平和。
好消息是我們應該不在死門中,壞消息是同樣不是吉門。
所以如果走下去,不會有大凶,同樣也不會很順利。
但如果原路返回,運氣好的話可能會走到吉門前,也可能走進凶門。”
譚楚鋒將自己測出的內容告知兩人。
薑禮聽著譚楚鋒的分析,靈機一動:“如果真是按照你所說的,那我對這裡的結構有一個大致的猜想。”
薑禮俯身蹲下,將地面的碎石全部扒拉開,露出泥土地面,隨後一邊收集碎石,一邊解釋道。
“如果八條通道隨機變換,那麽這些通道肯定距離不遠,變換的時候要麽是以平台為中心旋轉,要麽是折疊拚接。
但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懸崖,高度落差很大,視線范圍內也只有這一座吊橋,而且一路走下來都沒有岔路,所以我個人覺得折疊拚接的可能性並不大。
所以我猜測這裡的結構應該大概率是這樣的。”
他將碎石堆砌成一個小塔的模樣,隨後以此為中心,向八個方向拚出八條線:
“你們看,這小塔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這八條線就是八條通道,通道的盡頭就是青銅門。
雖然我們在這裡看不到其他門,但是我猜每扇門前也有一座吊橋,通往不同的地方。
所以其實可以把這裡當作一個盆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盆地中心的一座山,吊橋對面暫時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但我估計走過去的八個區域之間並不全部聯通,不然這八條路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走下去意義不大,但是退回去不知道要試多少次才能找到正確的通道,而且我們不知道通道對應的青銅門是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就算找到了有那幾個人腳印的路,最後面對的也不一定是同一道門。”
譚楚鋒和靈樂覺得薑禮的分析有道理,但是分析出來的東西卻十分不利。
“那怎麽辦,這不相當於是進退兩難嗎?”
靈樂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薑禮似乎胸有成竹:“我有一個辦法,既可以驗證我的猜想,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確定那幾個人走過的門。”
“什麽辦法?”譚楚鋒迫不及待地問道,就算他精通陣法,這會兒也是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這個辦法有些簡單粗暴,那就是順著懸崖的岩壁圍著青銅門所在的這座山爬過去!”
薑禮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辦法有多瘋狂。
譚楚鋒和靈樂傻傻地看著薑禮,那表情似乎在說: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薑禮見兩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困難。”
有,點?
“但是我剛剛估算過了,我們走過全程大概用了十分鍾不到,以我們行走的速度來算,通道全長應該在八百米到一公裡以內,陣法為了順利運行,每條通道的全場應該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八扇門所在的點位連接起來應該是一個圓形,半徑就是八百米到一公裡,圓的周長也就是六公裡左右。
雖然普通人很難做到我說的方式,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是有可能做到的。
如果我和譚楚鋒的推測沒有問題,那麽只要我們順著岩壁一路爬過去,就能看到其他七扇門,只要觀察其中哪扇門有打開過的痕跡,就能知道那幾個人走的是哪條路。”
似乎是為了安慰兩人,薑禮補充道: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隔壁就是。”
譚楚鋒一臉便秘似的表情:“那你怎麽不說運氣不好的話繞了一圈才發現雖然在隔壁但是選錯了邊呢?”
薑禮撓撓頭:“運氣應該不會這麽差吧。”
不過薑禮又想了想,自己的靈氣紅到發黑,一聲災厄為伴,躺床上玩個手機都能手滑正好砸到眼睛,好像也並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裡,薑禮問道:“你們倆誰是一生順風順水,家庭和睦的,吱個聲兒。”
靈樂幽幽地回答:“我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正好被下山雲遊的師父解救收養,如果說少林寺是我家,那應該算是家庭和睦吧...”
譚楚鋒憐憫地看了靈樂一眼,道:“我要好一點,家庭和睦,就是人生有點坎坷,不管幹什麽正事都離我的目標差上一點,不怕你們笑話,我憤而出家的原因就是當年高考離清華分數線就差一分。
如果是這樣就算了,但是後來聽說那年的高考試題很難,全國考生的成績都不理想,清華沒有招滿名額,就把分數線降低了一分,然而那個時候我的檔案已經被第二志願提走了...
所以我一氣之下,上終南山當了道士,這也是為什麽我對陣法鑽研很深的原因,因為我是理科生。”
薑禮嘴角一抽:“好家夥,三個人湊在一起才湊出一對父母,唯一不是孤兒的那個人還是個倒霉蛋。”
兩人歎了口氣:“人生啊...”
薑禮扶額搖頭:“還是我來選吧。”
雖然一生與災厄為伴,但是死亡總是慢我一步。
薑禮走到懸崖邊上往下看,觀察那些石俑的站位,半響,方才肯定地說道:
“走這邊吧,你們看,底下那些石俑面對的都是同一個方向,他們作為陪葬品,肯定是為了鎮守某樣東西,那他們背對的方向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方向。”
靈樂愣了愣:“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是在朝拜什麽,面對的地方才是我們的目的地?”
“沒有!就聽我的!”薑禮氣急敗壞。
見狀,兩人無奈地點了點頭,心裡腹誹薑禮急了。
決定下來後,依舊是靈樂打頭陣。
只見他故技重施,將上衣束在腰上,一身肌肉鼓脹,包裹著靈氣的雙手鑿子似的直直插入岩壁,掏出坑洞,一點一點地水平挪動著。
“你們順著這些洞跟著我就行了。”
譚楚鋒眼睛發直地盯著靈樂健碩的肌肉和若隱若現的龍虎紋,感歎了一聲,便隨著靈樂攀上岩壁。
薑禮搖搖頭,明白為什麽都說練肌肉不要練的太誇張,適當健身吸引異性,過度健身吸引同性,這是有道理的。
“快跟上啊。”譚楚鋒見薑禮在身上摸索著什麽,遲遲不跟上他們,催促道。
“別急。”
薑禮從身上掏出兩張符紙,寫寫畫畫後點燃,腳底便出現兩團土黃色的光芒。
隨後,靈樂和譚楚鋒便一臉震驚地眼睜睜看著薑禮以一種不符合物理規律的方式直直走上了岩壁。
“臥槽!”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
薑禮負著手,一臉高手寂寞的表情,看著掛在岩壁上的兩人輕嘖一聲:
“粗鄙。”
“你特麽...”
“想要嗎?”薑禮在幾乎九十度垂直岩壁上蹲下,笑眯眯地看著兩人。
“有這種好東西不早說?趕快的!”
兩人不滿地嚷著。
薑禮一臉痞氣地挑著眉:“給我當狗!”
兩人呆呆地看著薑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分鍾後,經過拉扯,兩人還是妥協了。
薑禮悠閑輕松地走在最前面,背著手哼著小曲。
他本來想的是逗逗他們,誰知道譚楚鋒之前社死的時候已經經歷過薑禮的魔鬼契約,似乎覺醒了什麽不得了的屬性,猶豫了一會就同意了當狗換取好處。
靈樂見譚楚鋒都點頭了,也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不準說出去!”靈樂年紀小,臉皮薄,很難接受為了舒適而放棄尊嚴的自己。
薑禮回過頭,覺得有意思,便點了點頭,然後故意調笑兩人。
“放心,這種事我怎麽會外傳呢?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嘛。
以後,我們各論各的,你們管我叫哥,我管你們叫大狗二狗。
唔...以後靈樂是大狗,楚鋒是二狗。”
聽到這話,靈樂咬牙切齒,而譚楚鋒則是急了:
“不是,憑什麽我是二狗啊,不是我先...”
“對啊。”薑禮笑得像一個惡魔:“你當了兩次,所以是二狗嘛。”
靈樂一開始還以為譚楚鋒是要控訴薑禮,沒想到居然...
他震驚地看著譚楚鋒,表情曖昧。
譚楚鋒想解釋,但靈樂不聽,捂住耳朵:“不要跟我說這些,我還是個孩子!”
譚楚鋒欲哭無淚,薑禮陰陽怪氣地感歎了一聲:“還真是不管做什麽都差一點點捏。”
不過薑禮最終還是怕靈樂誤會,解釋道:
“說當狗只是開玩笑的,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以後我有難的時候,在你們能力范圍內盡力幫我一把就好了。”
靈樂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讓他舒服點的說法:“你放心,光是你們願意陪我走著一遭,以後便是我的好兄弟了,你們有什麽事,不管我能不能幫上忙,我都會當作自己的事來辦的。”
譚楚鋒也是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
薑禮滿意地拍了拍靈樂的肩膀,扭過頭,臉上已然掛上邪魅的笑。
PUA第一步,欲擒故縱!
還就那個拿捏!
三人在垂直峭壁上如履平地,乾脆並肩而行。
“走了多久了,這些石俑竟然一直到這裡還是如此密集。”
靈樂身為佛門中人,能清楚地看到盆地中充滿怨氣的業火,一直覺得渾身不自在。
譚楚鋒也是凝重地看著那些危險的石俑:“估計這下面全部都是這樣的石俑,之前猜測的數萬都少了,不說這一圈有多長,光是對面我們在這兒都看不到,估計得...幾十上百萬?”
薑禮點點頭:“既然是為了布下疑陣,那麽不管從哪個青銅門出來看到的應該都是一樣的景象才對,就是不知道這麽龐大的基數,有多少已經到了地級厲鬼的層次了。”
提及這個,三人都是有些不寒而栗。
“我說...你這個保險嗎?會不會突然掉下去啊?”
譚楚鋒突然覺得有些腿軟。
薑禮聳聳肩:“放心啦,這個高度掉下去,就算會驚動底下那些石俑,你也活不到那個時候,直接就摔死啦。”
靈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完全沒有從這句話裡感覺到半點安慰。”
“你不是最喜歡看樂子了嗎,給大夥表演一個空中開香檳唄。”
薑禮火上澆油。
“你特麽...”
靈樂正想用這些年在網絡上學過的最惡毒的詞匯來控訴薑禮,卻被譚楚鋒打斷了施法前搖。
“別鬥嘴了,你們看,真的和薑禮說得一樣!”
譚楚鋒一直注意著四周的變化,突然驚喜地開口。
兩人往前看去,和之前見過的一模一樣的吊橋就在前方。
雖然因為峭壁整體是圓柱形,三人礙於角度緣故,只能看到局部,但這會還是感到欣喜若狂。
薑禮直接俯下身子,用包裹靈氣的手指在峭壁上刻下一行字——
江城第一天才到此一遊。
譚楚鋒和靈樂眼皮直跳,隻覺得薑禮的所作所為,每一步都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隨後,三人加快腳步,沒多久,便看到了一樣的石台,一樣的青銅門。
雖然這個青銅門是緊緊閉合的,充滿碎石的地面也沒有留下青銅門打開過的痕跡,但是三人都沒有太過失望,他們本來也沒有想過運氣會這麽好,那幾個人走的路正好就在隔壁。
“有戲!”薑禮終於放松下來。
人就是這樣,在看不到未來的時候會顯得頹喪和消極,可一旦有了期待和盼頭,確定了腳下的路是正確的,就會充滿乾勁。
在確定薑禮的推斷是正確的以後,三人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路比我算的遠了些,不過也差不了太多,剛剛我一直在數步數,大概走了一公裡多,也就是說全程有九十公裡,加把勁兒!”
因為薑禮的功夫不到位,所以三人雖然新機,但也走得很穩,不敢跑起來,生怕掉下去,但速度上明顯快了不少。
等走到第二個青銅門所在的地方時,時間縮短了三分之一。
“沒有,下一個!”
確定這裡的青銅門也沒有開啟過的跡象後,三人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個青銅門。
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人的熱情也逐漸消退...
“得過半了吧...我們走了多久啊...”
“快一個小時了吧...”
“他們不會壓根沒下來吧...”
“不至於吧,要是這樣,我們圖啥啊?”
“圖微信步數...”
“你可閉嘴吧,就是你選的邊!”
“那你們把符還我,自己爬去!”
“繼續走吧...唉...”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譚楚鋒幾乎要流下眼淚:
“臥槽!有了!終於找到了!”
前方的青銅門, 赫然張開了一道大大的縫隙。
三人離開前留下了記號,所以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他們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這一刻,三人恨不得相擁而泣,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如同考上了舉人的范進,如同S8奪冠了的IG!
“我就說,我的推斷不會出錯,兄弟們啊,這就是上天對堅持者的回饋啊!”
薑禮眼中泛著淚光,第一次品嘗到努力得到回報的滋味。
靈樂也是誦了聲佛號,一臉虔誠,隨後掛著笑問道:“這是第幾扇門了?”
譚楚鋒回憶了一下,十分肯定地道:“第七扇。”
薑禮哈哈大笑:“幸好不是第八扇,說明我還沒有倒霉到這種程度。”
被喜悅衝昏頭腦的譚楚鋒也是感歎地點點頭。
只有靈樂,摸了摸光滑的小光頭,似乎在努力琢磨著什麽,隨後不太確定地問道:
“如果是第八扇...那我們就是回到原點了吧,那是不是說明,這扇門好像...就在一開始那裡的隔壁,只不過我們選錯了邊?”
喜悅和諧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
薑禮輕咳了兩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管怎麽說,我們成功了不是嗎?”
“可是我們明顯繞了遠路...”靈樂面無表情。
薑禮模仿佛陀拈指一笑:“阿彌陀佛,施主,地球...是圓的!”
第九十四章 地球是圓的(7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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