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火焰將木柴燒的劈啪作響,黑色的濃煙在洞口蔓延著,紅色的火光將牧野緊繃的面龐映的一片通紅。
濕木頭難以點燃,牧野不得已將自己收集到的從森林裡掉落深坑的木材樹枝用星辰之力一一烘乾。
放下手中最後一根被自己烘乾的濕木頭,牧野將乾木頭整整齊齊地摞放在一起。
牧野沉默著,一旁的李恨水像是著了魔一樣不斷地在泛著亮光的平板電腦上劃拉著。
七頭清水鱷,四個紅豆餡的麵包,四袋二百五十毫升的牛奶,以及三瓶半五百毫升的礦泉水。
這些是他們現在僅存的物資。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周圍的氣溫也降到了極點。
通訊中斷了,李恨水連偵查機器人都聯系不上更不用說聯系上外界遠在幾百公裡外的南江城。
牧野的內心沒有惶恐,他知道自己和李恨水的失蹤就是最好的通訊。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堅持到外界的救援到來。
確定了計劃,牧野心底漸漸平靜了下來,些許的惶恐和對未知事物的抗拒感蜷縮於角落。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有心情仔細審視回味這短短的兩天內發生的事情。
牧野習慣性站起身,一手杵著黑刀,看著起伏不定的赤色焰火,直到焰火將還沒乾透的木材芯燒乾,焰火漸漸穩定了下來,他則是重新坐下靠著山洞牆壁,一邊無意識摩挲著黑刀包了漿的刀柄,一邊按住自頭側,於染著玫紅色澤的黑暗裡靜靜回味,如同午夜劇院裡最專心的觀眾。
或許受一連串不連續的事件影響,牧野現在掌握的信息像是摔碎的玻璃,不僅失去了連貫性,很多地方還明顯缺失了關鍵內容。
譬如他在城市廢墟裡發現的字符,短短五個字不明不白的,與自己現在的處境是否有所聯系他也不是很清楚。
可以確定的是石柱頂部的幾個字符與城市廢墟裡的是同一種語言,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牧野總感覺一連串的事件裡有一股難以言明的違和感。
就好像有一個未知的存在一直在引導著某個人抵達這個地方。
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而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
李恨水透露出的零碎信息都直指十幾年前李銳在南江城獲得了某樣東西,而這一次李恨水也是為了這個東西的後續而來。
就像是拋出了一個誘餌,吸引著某個人。
是李恨水還是李銳?
牧野眸光微轉瞥向一臉頹唐的李恨水,山包樹下的那個女性雕像或多或少與李恨水有些相似。
“你在想什麽?”李恨水轉頭看向牧野,她感覺牧野好像在偷偷看自己。
“我在想我們以後的孩子該叫什麽名字。”牧野面沉如水,語氣有點衝。
“噗。”李恨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麽大動靜南江城那邊不可能沒反應,從他們集合人手到發現這邊的情況用不了幾天。”李恨水故作輕松,玫紅色的火光映出她眼眸裡的一泓春水,她壓低了聲音,微不可聞的說道:“有我在,你也死不了。”
“嗯?”牧野皺著眉頭,有些疑惑:“你說什麽?”
洞外呼嘯的風聲突然大了起來,他實在有些聽不清李恨水的後半句話。
“沒什麽。”李恨水搖頭看向山洞外呼嘯而起的狂風,狂風帶來的片片雪花讓她的神情有些怔忪:“下雪了。”
牧野歎息一聲,起身拔出黑刀小心翼翼的將洞口燃燒著的柴火挑進洞內,又添了幾根新的木頭後,牧野轉頭問道:“一氧化碳應該毒不死你吧?”
李恨水搖晃著腦袋,拍了拍她屁股邊上的空地示意牧野坐過去。
牧野略一凝神,他發現此時李恨水面上的氣色白的像是太平間的死屍一樣。
“你不會那個來了吧?”牧野湊近李恨水身旁,他用手摸了摸李恨水的額頭。
手背冰涼的觸感隱隱刺痛著牧野的神經。
他沒做任何猶豫,右手金芒乍現,熾熱的星辰之力瞬間將狹小的山洞照亮。
逐漸陷入枯寂的李恨水在牧野的星辰之力出現的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著牧野的右手拚了命的往自己懷裡塞。
“嗯~”
熾熱猛烈的星辰之力侵入李恨水的體內,讓她恢復清醒的同時熾烈的灼燒感也讓她不由自主的痛哼了一聲。
“很疼嗎?”牧野看著李恨水一臉痛苦的模樣,少有的露出一絲關切之色。
“是很疼。”
牧野一怔,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浸滿他的全身。
這道聲音不是李恨水發出的,而是從洞外傳進來的!
他僵硬地扭頭望向洞外的一片漆黑。
一道身穿褐色兜帽袍服的身影緩緩凝現在洞外的風雪之中。
牧